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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日志正文
抗战史实不容冒牌人士篡改 2011-03-31 15:54:09
  多年来许多历史问题都归于“禁区”,致使民众一无所知,当今许多历史问题逐步开禁,又难免有人要以假乱真钻空子。媒体担负辨别真伪的重任,何以本来只须举手之劳即可判断的常识性错误,偏偏在该报层层把关下过了关?何以只须举手之劳即可刊登澄清更正,该报拖了四年就是不做?


  高伐林按:上一篇我贴出了《南方都市报》2005年8月9日发表的由该报特派记者王鹏撰写的《抗战老兵马兆麟:中条山战役我军死伤惨烈——访中条山战役17军代军长马兆麟》。这篇文章,就连我这个对当时史实不甚了然的门外汉,都一眼看出诸多破绽。
  例如,他1915年出生,怎么可能进入黄埔军校六期(黄埔六期是1926年)?而1933年,黄埔军校也早就搬离了广州;抗日战争中的中条山战役日寇集中优势兵力强攻,打了不到一个月就以中国军队惨败告终,他怎么可能在当地进进退退反覆拉锯,甚至还“整体回防”,逼迫“日本兵后退了几十里”?他又怎么可能以国军“代军长”之身,进入陕北公学和抗大当学员?文中所写的山西那些地名,都看了陌生……
  该篇报导中的主人公宣称取代的国军17军军长高桂滋的儿子、女儿,在与《南方都市报》多次交涉不果的情況下,写下一篇公开信,详细驳斥了该文的造假。下面全文转贴这封公开信,以及附件。



关于《南方都市报》刊登造假专访拒不认错的公开信

高 斌

  我是抗战时国民革命军17军军长兼84师师长高桂滋中将的儿子高斌(现住美国新泽西州)。2005年我和妹妹高士洁(现住中国西安市)读到《南方都市报》特派记者王鹏对所谓“国军17军代军长”马兆麟的专访《抗战老兵马兆麟:中条山战役我军死伤惨烈》(以下简称“专访”),通篇失实造假,而且对我父亲的名誉构成诽谤。
  2005年8月23日,我读到该文后给《南方都市报》主编首次写信要求澄清,石沉大海;2008年10月以来,为了证实马兆麟的身份和他讲述的抗战经过的真实性,我们查阅了黄埔军校1-15期毕业生名录(含姓名、别号、籍贯),查阅了中央军校洛阳分校军官训练班1-5期生活录,查阅了南京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所有中条山会战的档案,查阅了孙蔚如年谱等众多抗日战争珍贵史料。我们数十次向《南方都市报》法务监察部律师肖女士等人打电话,多次寄上有关历史资料,希望与该报共同揭露造假新闻。但遗憾的是,我们多年的努力并没有得到该报积极回应,于2009年5月19日收到肖女士“最终的回应”称:“无法对此作出公开的赔礼道歉或者更正”(回应全文,见附件2)。而这篇“专访”数年来在媒体上不断流传,还上了央视网、中华网、腾讯网等多家门户网站的新闻频道。
  不得已,我们只好自己继续调查。我妹妹高士洁找到该文作者王鹏,进行了面对面的交流(见附件3);高士洁专程前往甘肃白银郊区,2009年6月3日找到所谓“17军代军长”马兆麟,当面向他查核了有关史实,并录音记录了与他和儿子、儿媳的谈话(见附件4)。


高士洁登门拜访马兆麟(右)了解有关情况,儿子马得亚在座。(高士洁摄)


  为捍卫中国抗日战争史的真实性,还原史实,以正视听,我写这封公开信。现先将其几个谬说驳斥如下:

马兆麟所述经历都是虚构

  一,“专访”说1915年出生于甘肃靖远的马兆麟先生,1933年“到广州黄埔军校学习,为黄埔军校第六期学生”。又说:“1933年,18岁的马兆麟独自离开家乡,在兰州参军。当时的军长孙玉如看到马兆麟年轻、认识字,可以培养,就把他派到广州黄埔军校深造。”
  在黄埔军校校史档案中查证,第六期入伍生从1926年夏天招生,这一年马先生刚刚11岁,不可能进入黄埔军校,不可能成为罗瑞卿、廖耀湘、程子华这些国共著名将领的同期校友。
  1933年,广州也不存在黄埔军校。黄埔军校于1927年被蒋介石迁往南京,改名为“中央陆军军官学校”,1928年蒋下令广州黄埔军校在第七期学员毕业后停办。时隔八年,黄埔军校广州分校(即第四分校),才于1936年成立。
  我们又按照马兆麟说的入学和毕业时间,查核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习惯上仍称“黄埔军校”)1933年入学的第十期学员档案名单,没有马兆麟,也没有来自甘肃靖远县的任何人。倒是在“黄埔军校网”的黄埔十期“知名门生”介绍中查到“马兆麟”的名字。但高士洁给黄埔军校网站负责人王坚先生打电话询问其根据,他回答:信息来源正是《南方都市报》这篇造假“专访”!
  高士洁拜访马兆麟,他说他是“民国二十一年(1932年)还是什么时候”在西安上的军校。
  由此,可以断定:马兆麟并非广州黄埔军校六期学员。

  二,“专访”中说,马兆麟先生“1936年黄埔军校毕业,分到96军177师1058团,先后担任2营排长、连长、营长;1941年任1058团团长,在中条山战役中被任命为84师师长、17军代军长。”
  “专访”中还写到1058团在中条山战役中的战况,又写道:“过了几天,马兆麟在阵地接到集团军司令孙玉如将军的委任,马兆麟担任84师师长,兼任17军军长。并送来了徽章,上面刻着17军军长马兆麟。”
  上述说法,更是信口开河:
  其一,96军的前身,是杨虎城创建的17路军的一部分。据17路军将士后代、专门研究该军历史的韦成枢先生介绍:177师及其下的529旅(旅长为共产党员许权中)1058团,是1937年才改编而成,隶属38军。我们查阅《孙蔚如年谱》(并非专访中多处提到的“孙玉如”)和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纂的《抗日战争正面战场》,第38军于1938年6月21日改编为第31军团时,始组建第96军。马先生怎么可能1936年就分到不存在的96军、不存在的1058团?
  其二,1938年11月4日开始,孙蔚如所指挥的第31军团(后来升格为第四集团军)包括38军、96军,曾经在中条山及周围一带抗日作战。1940年9月,第四集团军奉命调离山西中条山,担任河南郑州至洛阳之间的黄河南岸的河防任务。也就是说,包括1058团在内的孙蔚如所部,根本没有参加1941年5月爆发的中条山战役。
  其三,17军及所属84师,是高桂滋一手带起来的陕北子弟为主组成的军队,副军长刘礽祺,84师副师长高建白,下辖四个团:250团团长为艾捷三,251团团长为杨世立,252团团长为岳英贤,野战补充团团长为艾亚春(在中条山战役中于焦家庄阵亡),另有一个特务营(警卫营),营长齐天然。17军建制中,从来没有一个1058团。马兆麟在文中提到17军一个营长、一个副营长的名字,在17军的历史中从来没有出现过。
  17军与杨虎城所创建的17路军,一字之差,完全是两回事。高桂滋虽与杨虎城、孙蔚如等是多年挚友,他的17军却从未隶属于杨虎城创建的第17路军体系。高桂滋1939年10月升任第36集团军副总司令(仍兼17军军长和84师师长),36集团军总司令是李家钰。中条山战役时,17军被蒋介石临时划归第五集团军(司令曾万钟)指挥。
  文中说马先生“1941年任1058团团长”,又说中条山战役(1941年5-6月)时他在17军。他到底在哪里?在几乎同一时间,他如何做到分属两个集团军?
  高桂滋难道会在自己的副军长、师长、团长俱在的情况下,任命兄弟部队的一个团长接替自己指挥17军?第四集团军总司令孙蔚如,难道会越俎代庖,委任自己的一个团长去几百里外当第五集团军旗下的军长、师长?
  由此,可以断定:马兆麟从未隶属高桂滋的17军,也没有参加过1941年5-6月的中条山战役;“专访”中所说马兆麟称自己代理17军军长,纯属杜撰。

  三,马兆麟更多子虚乌有的叙述:
  1,马兆麟说他担任过1058团团长,但据韦成枢介绍:1058团先后有3个团长:韩子芳、贾振中、孙芾棠,没有马兆麟的名字。马兆麟自己说不出来他接任哪位团长。
  2,“专访”中说“马兆麟营是在傍晚时分开进山西陵井县县城的”,但山西根本没有“陵井县”,只有陵川县。我们查到当时山西还有读音相近的临晋县,后与漪县合併为临猗县。文中还说“部队连夜撤到蓟县”,但山西也根本没有“蓟县”,只有吉县。从陵川县到吉县,县境最短直线距离至少三、四百里,能“连夜撤到”吗?
  1941年5月的中条山战役(亦称晋南会战),主战场在中条山西段的夏县、闻喜、垣曲交界之处,与陵川、临晋、吉县都无关,与文中反覆提到的运城也无关。
  抗日战争期间,高桂滋率领17军参加过南口、平型关、忻口、太岳、中条山等战役,转战广灵、灵丘、繁峙、灵石、祁县、平遥、霍县、沁源、绛县、垣曲等十余县——与马兆麟所说的那些地名都没有关系。
  如果马先生真的当过“17军代军长”、“84师师长”、甚至“团长”“营长”参加过中条山战役,会对浴血厮杀的地点如此健忘吗?
  3,“专访”中还写道:中条山战役中,马兆麟指挥的“部队回到运城县城,没有几天,敌人拉来了大炮,开来了坦克”;在墩台岭“战斗持续了20多天”;敌人暂时撤走,马兆麟让部队“整体回防”,又“过了几天”。
  中条山战役,于1941年5月7日打响,日寇蓄谋已久,志在必得,做了周密准备,集中优势兵力,突然发动强攻,怎么可能在进攻之后“过了几天”才“拉来了大炮,开来了坦克”?
  查史料记载,高桂滋指挥的17军在
1941年5月7日当天坚守住了阵地,5月8日所属84师也仍在坚守,但是因左翼友军80军、3军防线被日寇突破,插到第五集团军司令部,右翼守卫横岭关的43军防线也于8日凌晨2时被日军突破,致使17军成为孤悬之势,尤其是右后侧受到严重威胁。上级为避免被敌包围歼灭,命令17军转移突围。在中国军网“纪念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专题的“中条山战役”条目中载明:“驻守横岭关东北侧的赵世铃第43军、西南侧的高桂滋第17军同时遭受日军重兵打击。激战至8日拂晓,第43军十八坪阵地被突破,堵击无效,军长赵世铃下令放弃阵地,撤向望仙庄一线;第17军虽依靠工事和有利地形进行了较为有效的抵抗,终因左右两翼皆被敌突破,不得不退出防线。”
  随后几天,中国军队被敌军打散,节节惨败,死伤盈野,最终中条山防区全线失守,历时一共才30天。马兆麟指挥的这点兵力,怎么可能坚持“几天”、“战斗持续了20多天”又“过了几天”?
  至于说日军又“暂时撤走”,让马兆麟的部队能够“整体回防”,就更不可能。文中甚至说“日本兵后退了几十里”,稍微了解这一战役的人,都会感觉匪夷所思!
  4,“专访”中说马兆麟“到西安第十八路军医院养伤”,1942年“在林伯渠等介绍下在延安陕工和抗大学习一年多”。
  抗战开始,红军改编为“八路军”,不久番号又改为“第十八集团军”,但从来没有“第十八路军”。1939年春,国民党颁布《限制异党活动办法》,随后又秘密颁布《异党问题处理办法》等,在西安,只有“第十八集团军驻西安办事处”,没有“西安第十八路军医院”。
  延安只有“陕公”(陕北公学的简称)而无“陕工”,而陕北公学已于1941年9月并入延安大学。这且不说,陕北公学和抗大,当时录取的是从全国去的青年,照马兆麟的说法,他既然当过国民革命军中级军官,甚至还当过“代军长”,陕北公学和抗大会录取如此大人物当学员吗?他既然出自黄埔军校,那么他的昔日同窗都在抗大当校长、教官,能让他从头训练吗?
  上述说法,马兆麟自己在对高士洁的回忆中,也前后矛盾,难以自圆其说(均见附件4)。

关于“高桂滋脱队”纯属诽谤

  为什么该文会如此错谬百出?不外乎三种可能:
  ——是马先生以为同代人多已凋零,那段岁月很少有人知晓实况,为抬高自己而蓄意编造?
  ——是马先生因年迈记忆上出现混淆,分不清想象与史实,而记者专业素质太差又草率粗疏,无从分辨也不愿费神,将其虚构故事添油加醋地写出来?
  ——是马先生基本上如实回忆在孫蔚如麾下96军于中条山一带与日军作战,1938年负伤回到西安,但记者“乾坤大挪移”,嫁接到八杆子打不着的高桂滋17军的1941年中条山战役?
  日前不是有所谓“百岁老人”、“国学大师”文怀沙招摇撞骗被戳穿么?“专访”记者笔下的“马军长”自吹自擂,与“文大师”的性质岂不是异曲同工?
  而“专访”中这一段高桂滋脱队的经过,纯属诽谤:

  一日,日军可能已经知道军部的具体位置,直接进攻军部附近阵地,军长打电话给马兆麟,要他立即带团到军部解围。
  围攻军部的敌人并不多,大约不到一千人。当马兆麟率团从背后打击围攻之兵时,日本兵已经将军部及特务营逼至黄河边……
  军长高桂滋向着马兆麟快步走来,不小心一脚踩空掉进了黄河,河水几乎淹到胸前。副官一把将军长拽出来。浑身湿漉漉的军长对马兆麟说,自从敌人兵力增加之后,成天到晚的炮击,有一发炮弹落到他跟前把他炸昏了,现在头疼得很,感觉不行了。
  军长接着说,他已经决定去后方休养,战场指挥由马兆麟代替。马兆麟问军长:“还有其他团干部比我年纪大,当团长时间长,为什么不让他们当?”
   “你是黄埔军校毕业的学生,不怕死,会打仗。”
  军长带着副官和秘书一起走了。……

  不熟悉17军抗战历史的人也许会被这番活灵活现的谎言所蒙蔽,然而中条山战役主战场之一的山西垣曲县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的同志绝不会相信。他们搜集整理《一战区中条山会战要报》、各个参战部队的战报、图表,2008年10月汇编出版了《垣曲战场实录(1938年-1941年)》(香港天马出版有限公司,2008年10月),记载了真实历史:
  中条山战役期间,17军军部根本不在黄河岸边,而是设在垣曲县柴家圪垛村(今垣曲县长直乡古垛村)。高桂滋的突围路线是:夏县申家沟、架桑村—垣曲县石头圪塔(今长直乡长直村)-绛县金圪堆(亦称金圪垛)-曲沃县。也就是说,高桂滋是向北突围的,这些地方均不在黄河边。文中所说“在黄河边上临危受命代军长”一事纯属杜撰!


中条山战役示意图。注意图中左侧17军、84师突围路线。

  中条山战役爆发的第二天,17军军部与各团在激烈战斗中就失去联络,根本不可能调兵前来解围。当时保卫军部的特务营长齐天然,解放后有回忆录写到:日寇从北到南三路压向高桂滋的军部,是他带领特务营,掩护军部转移。(其手稿现存陕西省政协)
  “专访”中这段话之荒唐无稽,从下面马兆麟老先生2009年6月3日对高士洁提问的回答,就一目了然:
  高:王鹏文章说的:军长走了你接任军长,这是啥时候的事?接的是哪个军的军长?
  马:接的是96军军长么。
  高:接的是96军军长?
  马:是96军,军长、师长都是兼任的。
  高:你代的是李军长,李兴中军长?
  马:李兴中军长,副军长姓王,杨参谋,杨秘书……都负了伤嘛。
  高:这是哪一年的事?
  马:这就是1938、1939年的事。……
  高:是李兴中?那你给王鹏咋说军长是高桂滋呢?你知道不知道高桂滋?
  马:知道。
  高:你当过高桂滋的部下没有?
  马:我没有。高桂滋,我听说过……西安事变,张、杨把蒋中正扣下,是在高桂滋的公馆里押着呢。

  这就最明确不过地彻底否定了《南方都市报》所谓“专访”的说法!
  至于马兆麟是否“接的是96军军长”?也很可疑,待考。
  我们的父亲高桂滋将军在中条山战役中的经历,各种史料和亲历者回忆录中已经有不少记载。他在所属部队被打散后,身边只有副军长刘礽祺、84师副师长高建白、秘书韩一帆、军医汤中甫、军需官王子衡等人,藏身在垣曲县河西村南小沟。当大队日寇逼近时,他向副官范国清要过手枪,子弹上膛,准备自尽殉国。幸亏突然间暴雨倾盆,日寇撤离,他才逃过一劫。




  山西垣曲县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主任高中民给我们当向导,来到这个高桂滋当年藏身的窑洞。当年军队被打散后,日寇到处搜捕。一位村民郑忠义将高桂滋引到这里交荷兰裔神父胡永生掩藏了几天;后来由当地小有名气的郭金声送他逃出日寇封锁线。胡永生神父后被日寇杀害;郭的母亲被日寇吊打,住房也被烧毁。高桂滋后让家人给郭寄来一些钱重盖住房。(高斌摄)


  高桂滋等人脱险后于1941年6月10日给蒋介石和何应钦发电报,电文说:
  “职及副军长刘礽祺和副师长高建白,由敌区冲围出险,本日抵克难坡(克难坡系二战区长官司令部所在地,位于陕晋交界、黄河东岸,原名“南村坡”,阎锡山改名——本文作者注),谒阎长官后,即转陕赴洛。所部(84)师建补各团及直属部队之一部,已余准渡河整顿,新二师残部正陆续收容中。详情俟后到陕续呈。”这份存放于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的电报,是高桂滋并未如该“专访”中马兆麟所说“决定去后方休养”的铁的反证!(见附件5)
  《南方都市报》“专访”所写高桂滋在万分危急的战况中,抛下部队去后方休养,随意指定一个兄弟部队的“团长”指挥本军,这严重悖离史实,更对我们父亲的名誉构成严重诽谤。军人视名誉胜于生命,军人的后裔也视军人的名誉胜过生命,我们不能不严正要求澄清并道歉。

《南方都市报》的责任不可推卸

  年迈的“老兵”马兆麟无意或是有心信口开河且不说,该报特派记者王鹏应该有能力、也有责任去核实马老先生“传奇经历”的孰真孰假吧?该报逐级往上的编辑、编辑部主任、主编们,应该更有水平、也更有条件来识破吧?
  高士洁于2009年4月24日邀请特派记者王鹏当面交换意见,这位记者倒是很坦率,介绍说:“我就是记录了他(马兆麟)讲的话”,“我们哪有时间进行核实,我写了交出去,他们(《南方都市报》)就登出来了”。(见附件3)
  王鹏称自己对马兆麟的采访记录没有保留,所以我们无法判断到底马兆麟究竟对王鹏是怎么说的。但是,不管马兆麟对王鹏怎么说的,难道记者与编辑对采访对象所讲述的,可以不做核查?据王鹏介绍,“图不是我配的。交稿之后,由编辑配的图。”那么,该报编辑在文中插入1941年5月《国民党第一战区部队在中条山作战图》,难道你们没看见,马兆麟所言他作战的运城、闻喜县城等地,都不在这张正确的地图上?你们在文中插入《晋南会战中国军队指挥系统表》,难道你们没看见,孙蔚如的第四集团军,也根本不在这份正确的图表中?
  本来只须举手之劳即可判断的常识性错误,偏偏在该报的层层把关下过了关,例如,1915年生的人不可能是黄埔六期毕业生;例如,山西没有“陵井县”和“蓟县”;例如,1058团根本不属于第17军;例如,第四集团军总司令孙蔚如无权任命第五集团军指挥的第17军军长、师长……
  更让我们忍无可忍的是,又一件只须举手之劳的事——刊登一则澄清更正,《南方都市报》就是不做。据说该报是中国建立了一定声誉的媒体,但是竟如此缺乏新闻专业素质!我们三番五次指出谬误,该报置之不理,任由这么一篇信口开河的文章谬种流传三年多,“求实存真”的精神哪里去了?而到最后,该报竟对所有的错误一概拒绝公开道歉和更正!

  无疑,中条山战役中中国军队惨重失败,有许多教训应该总结。但可惜的是,由于这篇“专访”移花接木、错误连篇,反而使有关的史实弄得更加混乱。
  多年来许多历史问题都归于“禁区”,致使民众一无所知,当今许多历史问题开禁,又难免有人要“以假乱真”钻空子。媒体担负辨别真伪的重任,我们期待该报深刻反省:何以刊登造假新闻而又讳疾忌医?我们要求该报和各家网站全文刊登我这封公开信,要求转载此文的新浪、南方、凤凰、腾讯、中华、央视、北方、华夏经纬、三峡传媒、黄埔军校等网站,立即撤除这篇对马兆麟的所谓“专访”,以挽回不良影响!

  此致
敬礼!

  高斌2009年6月24日

  我们的联系方式:

  高斌:
    住址:12 Chestnut Ave. #132D, Summit, NJ 07901, U.S.A.
  电话:(美国)(908)656-**89
  电子邮箱:bingao132@yahoo.com

  高士洁:
    住址:中国陕西省西安市桃园南路38号(省政府小区)7号楼16层5号
  邮编:710077
  电话:(中国)029-8431**13
  电子邮箱:shijie369@hotmail.com


附件1:

  《南方都市报》2005年8月9日造假专访,在互联网上流毒甚广。众多门户网站的新闻频道均有转载,很多中小型网站在纪念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前后,也都纷纷转载:(以下所附大量链接,现在多已删除,所以此处从略)

新浪网:
抗战老兵马兆麟:中条山战役我军死伤惨烈(图)

凤凰网
蒋介石:中条山战役是抗战史最大之耻辱(图)

南方网
马兆麟:团长走了我接任团长,军长走了我接任军长 

腾讯网:
抗战老兵马兆麟:中条山战役我军死伤惨烈(图)

央视网:
惨烈!中国高级将领在中条山之战中接连阵亡

北方网:
抗战老兵马兆麟:中条山战役我军死伤惨烈(图)

华夏经纬:
马兆麟:中条山战役我军死伤惨烈
…………

附件2:

  《南方都市报》法务监察部肖曼丽女士,2009年5月19日代表该报,通过MSN传来答覆:

  你好高女士:首先,感谢您与高斌先生这段时间以来给我提供的意见与资料,更感谢你们给予的耐心与包容。对于你们反应(映)的问题,在这里我作出最终的回应:

  我跟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联系过了,他们回复说不能提供咨询与核实的服务,只能提供馆藏资料供查阅。因此,从他们那儿无法核实战争的具体细节。另外,我再次跟记者王鹏核实,他反馈马兆麟的身份情况属实,文章内容也是马兆麟亲口所述。因此,综观目前的客观情况,由于没有确切证据证明报道主要内容失实,所以无法对此作出公开的赔礼道歉或者更正。


附件3:

  4月24日,高士洁与该报前特派记者王鹏,在西安高士洁寓所谈话内容摘录,由高士洁根据记录整理。

  高士洁(下简称高):我想知道你那篇文章是怎样搞出来的?为什么连很简单的错误也没看出来?
  王鹏(下简称王):当时,我一连采访了七、八个老兵,比如你们陕西的仵德厚等等,马兆麟是最后一个。感觉他记忆很好,讲的也很流利,身上多处负伤,肯定是个老兵。所以写的很顺。
  高:这图是你配的?
  王:图不是我配的。交稿之后,由编辑配的图(图是台湾一个人给我们的)。我就是记录了他讲的话,你可以问他,那是不是他说的?
  高:他可以信口开河,可以瞎说,你不能。你是代表媒体,就要为写出来的东西负责。……你报道的东西应该是经过核实的。
  王:我们哪有时间进行核实,我写了交出去,他们就登出来了。
  高:好几个问题都是很容易核实的,比如,黄埔六期是1926年夏季招生,那时的马兆麟才11岁。
  王:唉,没有查呀。
  高:……原来的采访本还留着吗?
  王:早没有了。
  高:他担任这个1058团团长是怎么一回事?十七路军研究会的韦成枢说:1058团三任团长没有他的名字。
  王:我完全是按照他(指马兆麟)说的。
  高:你应该核实一下。你看这是南京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馆藏文献的书《抗日战争正面战场》。1936年哪里有96军?1058团在抗战初期是属于38军529旅的,96军是1938年6月21日才组建的。你们不熟悉历史也不看看历史书。
  王:我们没有这套书,我们有一套上下两册的什么什么“正面战场”的书……
  高:这本《抗日战争正面战场》(由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纂)才全是档案中的战报、电报;;这还有《孙蔚如年谱》,这上面写的是1938年38军在墩台岭打过仗。可你写的是1941年5月的中条山战役。这是两码事。
  王:我当时只管记,时间上可能没记那么细。
  高:你就没有核实一下1941年5月孙蔚如的部队还在不在中条山?孙蔚如部1940年10月就移防黄河南岸,担任郑州至洛阳段的黄河河防。1941年中条山战役我军参战部队序列表上就没有他指挥的第四集团军。那时高桂滋的17军归第五集团军曾万钟指挥,孙蔚如怎么能任命高桂滋军队的代军长?而且马兆麟作战的地方早在1938年就沦陷了,跟1941年高桂滋与日军作战的地方都不相干。高桂滋的军部也不在黄河边。……
  王:当时主要是太相信他了。
  高:举手之劳的事情,他说的地方都不在中条山战役示意图上,你们没看见?……我们要求“南都”向大家说明这篇文章有失实问题。
  王:“南都”绝不会承认写错了。我在那里的时候,天天都有人打电话来骂,打官司,“南都”根本不理。
  高:错了就要承认是错了,纠正就行。我们并不想和“南都”打官司,我们希望“南都”纠错,通知门户网站把那篇文章的转载都撤下来。
  王:阿姨,我知道我写的不对,怪我太轻信人,怪我没有核实。但是你要求我们认错,只能让我丢饭碗,或者再换一个单位。(这篇文章)登出来不久,编辑就跟我说,有人找麻烦,我当时也没在意,骂我们的人多了。
  高:我要求你们承认错误,不仅仅是我父亲的名誉权,这也是为了还原历史。本来中国的抗日战争史就被歪曲的不像样子,你们又乱写。昨天,你说历史是多元的,不对,历史是客观的,也是唯一的,我们要维护历史的真实。


附件4:

高士洁2009年6月3日与马兆麟谈话记录(摘录)

  2009年6月3日,高士洁在当地派出所魏所长等人热心帮助下,到甘肃白银市平川区水泉镇杨家岭村,专程登门拜访了94岁的马兆麟老人和他的儿子马得亚夫妇,以期弄清马兆麟的真实经历。高士洁走近村庄,远远看到路边树下坐着一个人。刚想张嘴打听马兆麟家在哪里?忽然觉得这人就像马兆麟。一问,他说我就是马兆麟。他带高士洁回家谈话,头脑相当清楚,他一上来就说广州《南方都市报》记者采访过他。他儿子马得亚则介绍:王鹏写了文章后“让我大(方言,即我爸)问区政府要(相关待遇),说是每月能给三、四百元生活费,我递上去了,要不下来”。
  马家小院很干净,屋檐下有电视卫星接收器,房间里也收拾得整整齐齐,电视机、沙发都很不错。
  高士洁与他及家人交谈了1个半小时,问到很多内容。马兆麟自称“到延安,林伯渠、老毛(原话如此)就介绍我加入共产党”;1938年在中条山负伤,住院后到延安上陕公一年、抗大一年,回来还是1938年;在军医院住了11年等等,情况难以置信。是因为他年高记忆失误?还是别的原因?但在几个关键问题上,他给出了明确的回答,彻底否定了《南方都市报》王鹏专访的说法。
  下面是高士洁根据谈话录音整理的有关段落。

何时何地上黄埔军校?

  高士洁(下简称高):我想问,你啥时候上的黄埔军校?
  马兆麟(下简称马):哎哟,那时候我十七、八岁,当时是学生么。
  高:你在哪儿上的军校?
  马:在西安。
  高:在西安上的军校?
  马:对。
  高:上了几年呢?
  马:一年多,二年,就出来了。我在家里念书,念罢到兰州,杨虎城十七路军38军,孙蔚如驻兰州,我就入了伍,当了兵,在孙蔚如的教导队里。
  高:王鹏在文章中写你是黄埔六期。
  马:对,是六期。
  高:名单上查不到你的名字,你是哪一年上的?哪一期?在哪上的?
  马:黄埔军校是孙中山和蒋中正人家办下的嘛。在广州黄埔屯,黄埔县,那是总校嘛。
  高:那你上的是不是总校?
  马:就是嘛。
  高:你到底上的是广州那个黄埔,还是西安的?
  马:我没有去广州,在西安。
  高:哪一年记得不记得?不着急,慢慢想一想。
  马:哎呀,那怕是民国二十一年还是什么时候,到民国二十一年我就出来了。
  高:时间又合不上了,年纪大了,慢慢想一想。1932年(民国二十一年),军校不在西安也不在广州。黄埔六期是在广州呢,你刚才说没有在广州。
  马:唉,广州,对着呢。
  高:民国二十一年西安没有军校。你说的和学校历史对不上。

哪一年负伤?

  马:我是和日本人打仗,在中条山,负了伤,我在医院住着。以后,抗日战争国共合作,毛主席的军队编了十八集团军,三个师一个新四军。以后,我在看电影的时候和林伯渠在一起,人家问我,我说我是在前方中条山负了伤,在医院里住着。后头,我就到七贤庄住着。我说我要加入共产党,人家说好么。到延安,林伯渠、老毛就介绍我加入共产党。那时候关系乱得很,没给啥手续。我在陕公住了一年,在抗大住了一年。抗大就在宝塔山底下,在那里住了学。一天就给自己挖窑洞、背柴。挖下多得很。那时候毛主席在杨家岭住着……
  高:那你抗大毕业后在共产党的部队工作了?
  马:我那一年伤口发了,疼得很。我要求组织上允许到我西安看病。咱们那会延安药品少,西安药品多。人家准了,我就乘车,到了陕西洛川,那里住的部队是邓宝珊的,在那里住,人家把我查住。问我跑那里干啥?我说我从前方来,路走错了,现在要回去。
  高:那是那一年?  
  马:那是1938年还是啥时候。
  高:1938年?你上抗大是中条山战役之后还是之前?
  马:中条山战役我负了伤,住了医院。中条山战役是1938年,这时候正和日本人打。
  高:这个时候你部队的番号记得不?
  马:哦,我们那会儿是96军177师,我是1058团团长。先是营长,以后团长请了假,就是1937、1938年,(我)当了团长。当了团长以后,人家团长请了假,不知怎的,回家,我们那会是副团长就成了团长。以后在山西中条山,在临晋、在文县、在侯马、绛州、永济,在晋南和运城,跟日本人作战。
  高:那你负伤是哪一年?
  马:负伤是1938年,我记得是阴历八月十五,日本飞机一扎下来……
  高:就是这次负伤以后,你到西安去的吗?
  马:转到西安住院,十八陆军医院,就在西安八仙庵,东门外头。
  高:负伤在哪里负伤?
  马:就在运城,墩台岭,中条山的山上。
  高:伤好了你去哪里?
  马:伤好了就在医院,住医院养伤没有出来。
  马得亚:1938年住罢医院,你去哪里了?
  马:就在医院里住着。
  马得亚:医院里能住那么多年?
  马:多少年住的都有。
  高:那就是1938年住医院。
  马得亚:住了几年?
  马:住了几年呢。
  高:这和你跟林伯渠一起看电影,去延安,挖窑洞,返回来时间就又对不上啊。从延安往西安是哪一年?哪一年去的?在延安待了多长时间?啥时间返回来?
  马:1938年、39年,我在延安待了二年。陕公一年,抗大一年。
  高:你38年去延安,一年陕公,一年抗大,40年你又回西安了吗?还是到哪里?你刚才说在洛川碰到邓宝珊部队,这是啥时候?
  马:38年。邓宝珊在那里驻防着么。
  高:你刚才说,1938年你负伤后住院,后来去陕公一年,抗大一年。返回来,碰到邓宝珊部队……
  马:我在延安伤发了,(回来路上)没有到邓宝珊的部队,我就回医院了,医院它有我的名字。
  高:这就和你38年返回碰不上了。还是回到96军了吗?
  马:没有,我就在医院住着,再没有回去。
  高:也没有去其他部队?
  马:我就在医院里住着。
  高:那么,1938年的三年以后发生的中条山战役,你参加了没有?我说的是1941年5月7号到5月底的中条山战役,国民党叫“中条山会战”,你参加了没有?
  马:我在中条山负了伤,回来在医院。
  高:不对嘛,你1938年负伤就一直在医院住着,你咋能参加1941年的中条山战役?
  马得亚:……“文化大革命”,原来我们家里是中农成分,我们家里穷,救济物资都给我们。我那时十四、五岁,到1960年开始文化大革命以后,人家政府说有证据检举他是营长,那时,营长以上都戴“反革命”帽子,给他戴帽子,棒打。那时驻队的干部邓友文(音)说人家红卫兵要枪,把我当小孩哄,问枪在哪里呢?……我说我没见过。
  马:“文化大革命”造反派打我呢,我说枪都给共产党交了,给解放军交了。

接任哪位军长?

  高:王鹏记录的是你到高桂滋的部队了,你啥时候到了高桂滋的部队?
  马:负罢伤以后再没有到部队去么。
  高:王鹏文章说的:军长走了你接任军长,这是啥时候的事?接的是哪个军的军长?
  马:接的是96军军长么。
  高:接的是96军军长?
  马:是96军,军长、师长都是兼任的。
  高:你代的是李军长,李兴中军长?
  马:李兴中军长,副军长姓王,杨参谋,杨秘书……都负了伤嘛。
  高:这是哪一年的事?
  马:这就是1938、1939年的事。军长都负了伤……他说:伤,我头昏得很,我感觉不行了,你是年轻的团长。我说老团长多得很,叫人家当师长、军长。(他说)他们不行,有的请了假回了家,不来了;你年轻,你是黄埔军校的学生,不怕牺牲,还是你当。
  高:说这个话的是谁?
  马:是李军长,李兴中。
  高:是李兴中?那你给王鹏咋说军长是高桂滋呢?你知道不知道高桂滋?
  马:知道。
  高:你当过高桂滋的部下没有?
  马:我没有。高桂滋,我听说过,不知是杨虎城的军长还是哪里的军长,我们是38军,后来是96军,这个是杨虎城的。
  高:没有当过高桂滋的部下?
  马:那没有。没有和他在一个单位。
  高:那你上次给王鹏说……
  马:我又想起来些:西安事变,张、杨把蒋中正扣下,是在高桂滋的公馆里押着呢。
  高:抗战胜利后你干啥了,在哪个部队?
  马:抗战胜利后那我就回来了。……我回来是1949年,三大战役,国民党到台湾,我就回来了。
  高:那日本鬼子投降以后,到1949年这段时间你干啥?
  马:我一直在西安,在医院里住着。
  高:1938年到1949年在医院里住了11年?就一直在医院?
  马:三大战役以后,我由医院里回来家里,当老百姓了。


附件5:

高桂滋等人于1941年6月10日给蒋介石和何应钦的电报影印件
存放于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档案号:6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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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
作者:高伐林 留言时间:2011-04-04 21:40:10
谢谢野罂粟关注!
“抗战史实不容冒牌人士篡改”确实带有情绪化成份。在我看来,文章完全避免情绪化,既不可能,也不必要。
至于您的三个问题,超出了文章作者的权利和能力。作者和我们这些人,只能表示自己个人“不容”的态度,对自己所认为的“冒牌人士”的说法摆事实、讲道理,驳斥对方,说服读者,也提请有关方面关注和调查。
高斌兄妹就是这么干的,最后终于说服了《南方都市报》进行再调查,澄清事实。
会不会有人认为,《南方都市报》的再调查、澄清才是“篡改”?或许也会有,或许也有人“不容”。那他也应该再摆事实再讲道理,再驳斥对方,再说服读者,提请有关方面再关注和再再调查……
回复 | 0
作者:野罂粟 留言时间:2011-04-04 18:23:12
”抗战史实不容冒牌人士篡改“带有情绪化成分。我的问题是:1.谁有权力容,或不容?2.冒牌人士即便篡改了,又能怎么着?!3.不容的话,以什么为基准作为限制的手段,和对超越限制有那些惩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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