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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和台灣報刊派出記者,不辭勞苦,到中共新領導人當年插隊的地方尋訪,梳過去篦過來,精神可嘉。但看最近幾天發出的關於這些新貴當年知青往事的報導,要麼是炒冷飯,要麼純屬空話甚至假話。我想起讀過國務院科技部長萬鋼寫的《返鄉隨想》,倒是篇情真意切的好文章 中共十八大閉幕,無數媒體、無數人猜測了無數次、寫下無數文字的中央新領導班子,終於亮相了。海內外媒體紛紛轉向對這些新領導人家世、經歷的挖掘,尤其熱衷對幾位當過知青的高官的知青生涯進行報導,尤其是幾家香港和台灣報刊,派出記者,不辭勞苦,到這些高官當年插隊的地方尋訪知情人,梳過去篦過來。精神可嘉!但是看最近幾天發出來的大量關於這些新貴們當年知青往事的報導,要麼是炒冷飯,要麼純屬空話,甚至假話。 例如像一家香港左派報紙這樣的報導: 習近平早年曾在延安市梁家河村插隊,並在這裡加入中國共產黨。大概因為這個原因,昨日延安市委書記姚引良的專場記者招待會,吸引了大量對習近平早年生活充滿好奇的國際媒體。姚引良表示,當年,包括習近平在內的28000多名北京知青到延安下鄉插隊,是繼毛澤東到延安後,當地民眾在政治、經濟、社會及思想觀念上,受到的又一次極大的衝擊和提升。他回憶說,自己去過習近平插隊時的村子和住過的窯洞,“那是個很艱苦的小山溝,而他在那裡一住就是7年。” 這樣的記者招待會,根本無法向記者和讀者提供任何實在、新鮮的信息。而且將習近平等知青到延安與毛澤東到延安相提並論,阿諛之狀,讓人啼笑皆非! 因為工作關係,我接觸過不少有過知青經歷的中共高官回憶自己青春歲月的文字。其中雖然多數脫不了官話,但其中有血有肉的文字也還有一些。 習近平本人在主政福建時,接受《中華兒女》雜誌採訪和接受電視記者採訪時講述的情況,詳細回顧自己思想變化的過程,就比較實在、可信; 被認為是“團派”的海南省長羅保銘曾經是天津下放到內蒙生產建設兵團的知青,我讀過他寫的一篇短文《做人的力量》,曾被許多知青網站轉載,很是情真意切。羅保銘接受鳳凰衛視吳小莉的專訪,回顧在兵團當拖拉機手的艱苦、危險情景,也讓人為之動容。 這樣的例子還可以舉出一些。 我讀過的高官所寫與知青有關的文章,寫得最好的是國務院科技部長萬鋼寫的《返鄉隨想》——恰恰他還是一位以非中共人士的身份擔任的高官,他是德國博士,有發明專利,海歸後,被安排擔任致公黨主席,全國政協副主席,算是“國家領導人級別”了。 洋博士國家領導人萬鋼的文章其實是一組,共五則,寫的是他與其他知青同伴一起返回插隊村莊的所見所聞、所憶所思。我轉載在下面。 不過文章讓我生出一點疑云:從最後一則文章看,他當年是填寫了“入黨志願書”的。凡是在中共體制下有所了解的人都會知道,這種統一印發的“入黨志願書”,不同於“要求進步者”自己寫的入黨申請書,支部讓誰填寫這張表格式的“入黨志願書”,就意味着支部(甚至上級黨委)已經內部認可此人入黨,下一步,就是挑選一個吉日良辰,舉行支部大會,正式履行通過其入黨的手續。那麼,萬鋼何以是“非中共人士”身份的高官? 這裡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當時雖然填表,卻沒有被支部大會通過或被支部大會通過了之後,未被上級黨委批准;另一種,是他當時加入了中共,但後來出國留學、任職時間較久,於是原來的黨籍不予保留,他便由中共黨員,回復到非黨人士。是哪種情況?還望知情者指點。 萬鋼的官當得怎樣,政績如何?我都不知道。不管怎樣,一位洋博士高官寫出這樣真摯的文章,對插隊的知青夥伴、對鄉親們葆有這樣一片感情,他沒有忘掉根本,沒有扭曲人性,讓我驚異,也感動。 返鄉隨想 萬鋼,延吉信息港 又見東溝 30多年前,我們乘坐了四天三夜的火車,在縣城延吉縣龍井鎮居民家住了一夜。清晨,睡意蒙蒙地登上卡車就出發了。一路上我默默地數著路過的村莊,磚房沒了,瓦頂沒了,電線也沒了,路邊只有一排細細的木杆,掛著兩根鐵絲線。“我們去的地方或許還有電話,兩根電線掛著我們聯繫家鄉的一絲希望。” 30多年以後的道路依舊,仍然還是沙石路面,冬天依然結“冰湖坡”,春天依然會翻漿,夏天雨後依然要封路禁行。只是對面駛來的拉木車上裝的已經不再是大原木了。路邊的電線杆已經換上水泥杆。記得我們當年拉電線進村時,立的黃花松電線杆,砍樹,抬來,豎起來,架電線,然後總算有了電——我們自己拉來的電。路邊的電話線也不再是鐵絲線,或許已經換上了適用遠距離信號傳輸的銅絞線,還有閉路電視線。電氣化、信息化的步伐超過了公路交通化。 車到南大地,同學們坐不住了,話音明顯地響起來。“都已經是50多歲的人了,怎麼還那麼激動?”隨行的年輕人或許會這麼想。一里多長的壟溝,春天鏟地,頭上包著紗布還被咬得滿頭是包;夏天薅穀子,蹲著跪著爬著,一頭汗,滿臉泥。1974年我當隊長,上頭要求密植,20厘米一株,都知道那是胡扯,要餓死人的。我們把靠道邊的6趟密密地種下,然後該怎麼種怎麼種,那是意會,不必言語。領導來檢查,不會深入6條壟。結果得了個小豐收,也被說是“密植”的成果。 隱約傳來鑼鼓聲,多像30多年前,也是上午。記得那天汽車進村,地上正在翻漿,豬、狗滿地跑。穿的是低幫跑鞋,一腳踩得里外泥漿。老鄉們拿來柴火樺子鋪路,同學們才下了車。那天晚上,男同學打撲克,說瞎話;女同學屋裡沒聲音,默默地哭。就這樣開始了我們的東溝第一天。 歡迎會 在鑼鼓、秧歌和鞭炮聲中我第一個下車。記得1974年春節允許扭秧歌。當年圍著被面被單,塗著紅胭脂扭秧歌的青年也許已經扭不動了。今天扭秧歌的青年卻還是那麼熱情。握著一雙雙熱情的手,我極力地搜尋著記憶,努力地從那些似曾相識的面相中辨別姓名。鶴立雞群的王樹清是我第一個叫出的名字。 王大個曾經在龍井體工隊打籃球,1962年挨餓,體工隊解散就回到東溝老家。王大個有點文化,又見過世面,但遇事也愛提出意見,說點怪話,隊裡就安排他開手扶拖拉機。那年我當保管員,王大個常在倉庫門口修拖拉機,沒事我就跟他學。按照維修圖紙,一步一步地把發動機拆開、清洗、研磨、安裝。差不多每星期維修一次。然後就跟他學開拖拉機,先在村里拉土送肥,後來也給糧站送糧,去供銷社拉貨。王大個常常以“師傅”的身份訓斥我、幫助我、保護我。記得1975年離開東溝那天清晨,王大個請我和蘇衡去他家吃早飯,黏豆包加雞蛋,那是當年最奢侈的早飯了。 相繼又認出了朴永連、薛占嶺、王治昌、鞠忠山、李廣林、汪勝軍、鞠連香、楊玉容、趙玉霞……離開東溝的那天早晨,這些青年朋友送我和蘇衡上路,依依惜別。記得我和蘇衡曾經發誓一定要回到這裡。今天終於又相見了。朋友們老了、瘦了、黑了,相隔30多年,當年在一起早出晚歸、嬉戲玩耍的青年朋友,今天都已經是村中一代老人。“歡迎老知青返回第二故鄉”,醒目的橫幅提醒我們,我們也老了。老友相見,期望的眼光,期待的問話:“還認得我嗎?”“認得!”說出名字,換來由衷的欣慰,這就是淳樸的鄉村朋友。 周書記已經是周家第三代,當年他還在小學念書,王愛蘭曾經是他的老師。記得離開東溝時,大隊有140多戶,1100多人。周支書介紹說,現在只有100戶,480多人,人口減少了一半。這100戶中的青年人,多數還在外地打工。幾天前廣播老知青返鄉的消息,許多要外出的推遲了行期,一些在外打工的朋友們趕回了村莊,村公所里擠得滿滿登登。歡笑中延吉市委、三道灣鎮、東溝村的領導們表示了熱烈歡迎。我在發言中儘可能輕輕地介紹了老薛、眼鏡、卡車、呼隆隆(當年老鄉給我們取的外號)我們這些老知青們離開東溝後的奮鬥經歷和現狀。老薛代表老知青回憶了往年,當他回憶到當年集體戶住房失火、鄉親們救火捐款的往事時,有些哽塞了,會場寂靜無聲,然後報以熱烈的掌聲。老知青集體向村里贈送了兩台筆記本電腦,希望藉此加強東溝與外界的聯繫。 村中行 午飯前,我執意要到村中看看。村公所後面是我們當年的住房,知青離開後就賣了。房子被拆掉了一半,剩下那一半過去是男生住的通炕,後面有一間小庫房,有段時間還兼作為大隊廣播室。年輕的我們曾經也幹些淘氣的事,比如半夜裡用大喇叭播放唱片裡雞叫的一段,引得村中半夜雞鳴,第二天老鄉們紛紛議論鬧鬼了。 當年熟悉的供銷社幾經修改,門臉變了。吳秀明——這位當年心靈手巧,但因為“家庭問題”備受歧視的青年承包了供銷社,當上了經理。他熱情地拿出上等煙和瓶裝酒招待我們。我卻忘不了當年我死乞白賴地和徐明鬧騰,為集體戶打上一瓶只有“非農戶”才能購買的豆油的情景,為此獲得了“萬大賴”的尊稱。 記得村中主道邊曾有兩排草房,簡陋但也整齊。現在變得鬆散凌亂,路南是梁家的磚房,路北被遺棄的草房已經破落,貧富差別映人眼帘。李廣林老師熱情地把我們領進他家,他媳婦王漢英是當年的供銷員,和她爸爸一樣,曾經悄沒聲息地幫助過我們。王漢英熱情地招呼我們。院子十分整潔,柴火樺子碼得整整齊齊。進屋看也十分整潔,明顯的變化有裝上了電話、接通有線電視、門邊多了個自來水龍頭。 “電話、電視、自來水是三大變化。”我讚賞道。“但是每家每年要支付168元的有線電視費,負擔太重。”王大個還是愛提意見。路過王大個的家,我習慣地往裡走,他攔住了我。三個孩子都在龍井市工作,嫂子前年去世了,老王神色黯然,但三個孩子都有出息,他又覺得滿足:“我用不著他們照顧,他們好就行。”——可憐天下父母心,但願孩子們也常回家看看。 村東頭是後蓋的小學校,磚瓦結構,但前年已經關門。當年村裡有100多個孩子上學,到前年就剩不到20個,實在無法開學,就併到三道小學,有車每天接送。往回走,當年我管理過的大隊倉庫的位置上,建起了一趟磚瓦房,外牆馬賽克貼面,我問那是誰家。“趙木匠家。你們不認識,他們搬來沒到30年。”周支書肯定地說。 從村後邊繞到公路,路邊立著一塊廣告牌。大意是:東溝綠色種植基地,有獼猴桃、野蘑菇、沙參、蕨菜、木耳等。我問效益如何,答曰不好,一是運輸問題,獼猴桃、蕨菜等熟期短,採下來運不出去就爛了;沙參、木耳尚可,但賣不出好價錢——質量不如別人的好。買來的木耳菌,第一年還可以,第二年就硬了,白給都沒人要。我問農業稅是否免掉,周支書說免了,去年起還給一些補助,日子好過一些。村里急需產業結構升級,但又沒有資金,難以改變目前面貌。年輕人都到城裡打工,勞力也不足。一是道路和運輸,二是知識和技術,這兩條是農村發展的瓶頸。陪同的市委李書記告訴我三道灣是延吉市的水源地,人口不宜聚集,也不應發展更多產業。我特別到河邊看了一下,水還清澈,但岸邊的生活垃圾和白色污染(塑料袋等)很扎眼。 午飯 學大寨的年代裡,東溝曾經是三道公社第一個實行大隊核算制的“先進模範”。那時候領導來視察,大隊出錢招待,又吃又喝。說實話我還真擔心我們十幾個人回來,不要給村里找麻煩,添負擔。 鄉親們熱情招呼我們吃午飯,飯菜十分豐盛。村長告訴我,現在村里幾乎沒有財政了,今天的飯菜,包括啤酒、白酒和飲料都是大夥從家裡拿來的。蕨菜、生菜、豆芽、干豆腐、大碗的蛤蟆、大塊的牛肉、豬肉可以買到,不像以前,只有隊裡殺豬時才能吃上肉。那時候隊裡只有過年過節才殺豬,常常幾個月也吃不上一次肉。記得那天在南大地鏟地,廣播喇叭播新聞,周總理設國宴,宴請西哈努克親王,大家猜想國宴有什麼菜,你一句我一言爭個不休,老郎書記作總結斬釘截鐵:大夥都別說了,國宴啊,一色的豬肉燉粉條,管夠! 小三端來了黏豆包,飯豆餡的;鞠連香拿來了苞米麵切糕,摻豆面的小朴非叫我吃幾口雞蛋,那是他們家的“跑雞,不是圈養的,好吃”。那年我打石頭給砸暈了,抬回家,也是小朴給我拿來雞蛋,那時候還沒有圈養的雞。 1998年我從德國奧迪公司乘公務專機去長春出差,晚上主人們問我想吃什麼?我說關東菜,他們吃了一驚。那天晚飯剩了一塊切糕,也是摻豆面的,我把它包回賓館。夜裡浮想連翩,不能入睡。最後起來把那塊切糕吃了才睡著。 告別 午飯後,還有兩個地方我執意要去看看,第一個是我當年採石頭被石頭砸傷的水田大壩。大壩原是用臘條子垛的,目的是為了抬高水位。引水入田,我們就吃上了大米。1975年為了固化大壩,隊裡決定採石壓壩。人說採石頭最怕啞炮,其實最危險的是爆炸後去撬石頭:繩子拴在腰間,從山上吊下去,用鋼棍把那些鬆動的石頭撬下來。我就是在撬石頭時被旁邊落下的石頭砸在右側腰部,當時我昏過去了,醒過來時躺在河邊,後來被抬回家。疼了好幾天,好在沒有落下後遺症。我們在壩上照了幾張照片,往回走的路上遇到一個小青年開著手扶拖拉機過來。王大個說現在的手扶比咱們以前的強多了,省油,也不容易壞。老王、我和那位年輕的拖拉機手拍了張照片,當年我也像他那麼年輕。 我們坐車去了陽溝子,跨過獨木橋到了陽溝口。據說當年我們開挖的大草甸子已經填掉,大部分農田也已經退耕還林。遠遠見陽溝南坡上的落葉松林鬱鬱蔥蔥。 陽溝子離村5里多地,去耕作早出晚歸,中午啃一個大餅子,然後鋪一塊塑料布,在壟溝里眯一覺。有一天睡覺起來,掀起塑料布發現下邊有一條蛇,大家一哄而上,用鋤鈎子打死,扒了皮攏一堆火烤著吃了。 快要到離別的時間了,村公所前廣場人多了起來,大家坐在一起照相:薛家、徐家、王家、李家……個人照,團體照,集體照……要上車了,朋友們一次次緊緊地握手,千言萬語的叮囑……多像當年的告別,多像當年的囑託。 還有一些人我們永遠也見不著了,老郎書記、薛戶長、趙大媽、徐明、孫喜彥、梁歪脖子……那些曾經幫助、照顧、關懷我們的好人,我深深地懷念着他們。1973年黨支部讓我填寫入黨志願書,我問郎書記:“我爸我媽都是反革命,鐵案,黑五類的子女,你知道嗎?”“我早就知道,支部也都知道。”“那你們這麼培養我,重用我,不怕犯錯誤挨整嗎?”“你好幾千里來這都不怕,我們怕啥?再整也不能開除我黨籍。說什麼來着,幹得好,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小伙子,別耷拉腦袋,不定哪天,你媽你爸都成了好人,功臣。”樸實的語言,善意的人情,伴隨著我30多年奮鬥自強。 別了,東溝;別了,我的故鄉。 近期文章: 黨史專家列黨史二十難點,林彪占四條 西方記者問是否告密,袁世凱直言“哭笑不得” 中國將空前絕後地由知青掌控十年 小說家莫言該獲獎,知識分子莫言應反思 在信息泛濫年代回顧有關“保密”的史實 “文革”,這一代人最重要的人生段落 《鄧小平時代》的中譯者如何剖析鄧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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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評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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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資料說萬鋼填寫了申請表,姑且視之為事實。 不過,你的推理並不正確。 因為你看到的文章只是說讓他填寫,沒說他填寫了。 所以,就理論而言,還有“沒填寫”的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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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高伐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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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時間:2012-11-15 22:02: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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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3cha提供資料!萬鋼的入黨問題,這樣就大致能明白了,看來他是填了入黨志願書,甚至可能也開了支部黨員大會,但是“上面不敢批”,所以並沒有加入中共。 一般來講,公社黨委就有權審批了,但是萬鋼講:“公社黨委想要發展我入黨,就因為我是‘黑五類’分子子女,上面不敢批”。可能是他的家庭歷史問題相當“嚴重”,公社都不敢作主,而公社的上級——區委或者縣委也不敢表態。 查潛江萬家是個大家族,百年來出了很多政、經、科技、文化等各方面的人才。萬鋼和中國戲劇大師曹禺(本名萬家寶)的高祖父是親兄弟,他們倆可算堂兄弟。只是不知道萬鋼的父親萬德浩夫婦的具體情況,何以被時年21歲的兒子萬鋼都認定“我爸我媽都是反革命,鐵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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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3ch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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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時間:2012-11-15 18:44: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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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周刊:能否談談你插隊下鄉的故事?
萬鋼:這個經歷太長了(笑)。那是1969年初,我剛剛過了16歲生日,本來我很想去黑龍江,後來因為家庭原因,不能去,說那是邊疆(笑)。
後來就去了吉林,當時我思想上背着一個包袱,到了這麼一個艱苦的地方,但是,我一直在感悟着那些老鄉對我的真誠。在生產隊,我從鋤地、扶犁、趕馬車,後來到倉庫保管員、出納員、會計,都幹過,還當過團支部書記、生產隊隊長,他們給我很多機會。
1973年的時候,公社黨委想要發展我入黨,就因為我是“黑五類”分子子女,上面不敢批(笑)……
人物周刊:那段經歷給你留下什麼印象?萬鋼:那種淳樸、單純的人際關係給我印象很深,淳樸是一個方面,往深了說,就是“人心換人心”。
在德國10多年,我覺得說德國人排外也是一種偏見。在奧迪公司當車間主任的時候,遇到工人生日,哪怕在生產線工作,我也會拿兩瓶啤酒去和他碰一杯,這樣他也就會對你好……世界上就那麼一句話,“人心換人心”(大笑)。
人物周刊:後來,你就從生產隊長被保送上東北林業大學了。
萬鋼:我被保送到東北林業大學,是當時我們全省(吉林)的唯一可以教育好的知青,所以比我考大學要難得多啦(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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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3ch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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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時間:2012-11-15 18:40: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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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鄉青年萬鋼:1973年的時候,公社黨委想要發展我入黨,就因為我是“黑五類”分子子女,上面不敢批(笑)……其實我最高興的是,17歲下鄉插隊,半個月沒吃到肉,後來有一天生產隊裡的老母豬死了,大家出去幹活的時候,就開始想晚上燉肉怎麼香。吃到肉是那時最高興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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