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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文革”之初贺龙之垮、之死,过去归罪于林彪、叶群进谗言、搞迫害,其事已有多位学者力辯其非,例如,丁凯文和司马清扬合著的《寻找真实的林彪》,就有专章探讨。现在有人提供贺龙之所以被打倒的另一个线索:贺龙曾给国民党旧交两次写信,让其转呈蒋介石。文革中这位旧交交给了周恩来 老高按:今天朋友发来一篇国内网站上的有关周恩来与贺龙关系的帖子,我看有相当可信度,转贴如下。 朋友多次向我介绍过这个“红军之鹰吧”的论坛,我也经常上去看看,但这篇帖子,若朋友不发来,我竟没有注意到。这个论坛是“百度贴吧”之一,主要是一批军干子弟(根据其内容看,相当多数是四野子弟,即林彪部下的后代)。其中有不少很有份量、又不见于正史的史料,推荐给各位,对党史、军史有兴趣的不妨上去看看。 关于“文革”之初贺龙之垮、之死,过去往往说是林彪、叶群进谗言、搞迫害导致的恶果,其事已有多人力辯其非(例如,丁凯文和司马清扬合著的《寻找真实的林彪》,就有专章探讨)。下面这一帖子,则提供了贺龙之所以被打倒的另外一个线索:贺龙曾经给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秘书处长李仲公两次写信,让其转呈蒋介石。而这两封信,李仲公保存了几十年,最后交给了文革专案组的总负责人周恩来。 记得我前几年回武汉,有位武汉颇有名气的画家对我讲过,他有位老友对贺龙当时与国民党的一番瓜葛知之甚详(这位老朋友的父亲是当事人、知情人之一),称国民党方面来策反贺龙,虽然未遂,“文革”中却成了贺龙垮台的一桩大罪。我与这位画家相约,下次再回武汉,当请他带我去拜访他这位老朋友,听其讲讲这段往事。可惜后来我就一直还没有机会回武汉,没有细细了解他父亲亲历、知情的往事,不知与下文所说的这两封信是否有联系? 因为下文是网上论坛的帖子,都是圈内人写给圈内人读的,有些文字显得随意,不大规范,但是看来此事并非空穴来风——这些军干子弟,要编造半文半白的贺龙之信,难乎哉。文中的引文显然也是有所本,但来源何处,我一时来不及细查,待考。或许这里有朋友能够指点迷津? 真耶伪耶?各位明鉴吧。 贺龙被迫害的一个细节 送交者:1103号潜艇,“百度贴吧·红军之鹰吧” http://tieba.baidu.com/p/1095406899?see_lz=1 (该文最前面有“大山无言”四个字,我不知道是否此文真正作者的网名。录此备考) 世间上没有一片叶子是相同,人和人总是不一样的。一起共事久了,总要有摩擦。贺龙这个人“土匪”出身,脾气不会好,元帅久了,不会和中共军队里的其它将帅没摩擦。天下大定,将帅相轻,你瞧不起我我看不上你。别以为就文人相轻,武人也相轻。彭德怀轻刘伯承、粟裕,陈毅不轻粟裕吗?粟裕的下属叶飞、陈士渠、许世友,不轻老领导吗?贺龙、罗瑞卿不轻林彪吗?这些很正常,人啊,没有不喜欢往自己脸上抹粉的。 便会有矛盾,但矛盾是矛盾,别往死里整,却又偏偏往死里整。 中国有句老话:“恩断义亡只为钱”,这是民间。官场上层则是:“恩断义亡只为权”。钱和权其实是一个字——利。为什么朝朝代代几千年过来,人们记不住“狡兔死,走狗烹”?贪利。 但贺龙和你再有矛盾,不是罪,不该死。 贺龙被整死后又平反时,周恩来八宝山里曾有令人吃惊的表现:朝贺龙连鞠七躬。为什么?仅仅是因为几十年的老战友、老部下吗? 文革,贺龙夫妇无处可逃时,曾躲进中南海西花厅,但旋即让周恩来派人送进京郊的一个山沟沟里。临走时周对贺龙夫妇说不久即去接他们。只是后来接他们的是中央专案组的人。 曾疑问:周安排的秘密地方,中央专案组怎么知道的?又想:周就是中央专案组总负责,贺龙夫妇藏在哪还不好找吗? 周、贺几十年战友,又一块“八一”,保不了吗?毛、林要打倒的人,他保得了吗?为了顾全大局,孙维世、成元功他都不能保,他能保贺龙? 贺龙被中央专案后,致其死地有两封旧信,为当年贺的恩人李仲公上交。李仲公何其人也?1924年国民党东征时的东江绥靖委员会秘书长,与东征军政治部主任周恩来共事交往。1926年7月,就是李仲公向蒋介石进言使贺龙为国民革命军师长。此人也曾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秘书处长兼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中央党部)书记长。 “1929年(或1930年)春夏间的一天,已担任国民政府交通部次长的父亲在南京交通部接待了一名持有贺龙信件的‘密使’,父亲看完来信后,将信留了下来,来人要求回信而受到父亲的拒绝。随后,贺龙又两次派人送信而要求回复,均遭到父亲的拒绝,将来信扣留下来,没有转报。” 贺龙当年给李仲公写了什么信?李为什么不转报? 〔一〕 “仲公吾兄次长勋鉴:前此被严仁珊等之欺骗,既予兄之难堪,复陷龙于绝境,至终无以自解,至今每一思及恨痛交并,故去、今屡拟托熊贤卿、贺贵严诸兄代向中央解释,藉明心迹,终以山河阻隔,音问无由,恂恨事也。近阅报章,始知冯逆叛状益彰,全国声讨,弟亦为党员一分子能不愤慨?甚愿率所部万余健儿就近直捣逆巢,灭此朝食,以报党国而慰主座,伏乞我兄代呈主座为荷,余不一一,诸希亮察,如能帮忙,即请设法示复,以便正式派人晋京面候教益矣。手此。 敬叩勋安 弟贺云卿亲笔上 〔二〕 “仲公吾兄次长勋鉴:前函计达,十六年秋间之事,完全为奸人利用结果。虽促成宁汉统一,而弟一人之牺牲,其痛苦不可言状。始知今日之政治须多受教训方能渐得其中之奥妙矣,弟本武夫且生性忠实,何能快慰,应付当今千变万化之时局耶?不能为天下人谅者理应然也。爱我如兄将何以教我?前言皆系至诚,务求敬代陈主席,请求一切为盼。临颖神驰,不禁依依,此。 叩大安 弟贺云卿亲笔上 这是两封要命的信呀!你说这李仲公也怪,人家写信让你转呈蒋介石你不转也就算了,你烧了它不行吗?你“珍藏”它几十年干什么?而今,人家倒霉了,你又交出去了! 不过,真有这两封信,贺的问题可不是林彪开小差和井岗山上“红旗到底能打多久”的问题了。 “贺龙的两封信找出来后,我们叫父亲马上交出去,父亲说:‘你们不懂政治,再说交出去别人会认为我是在落井下石报复贺龙,让我再想一想办法。’假如父亲当时将找出来的信一把火烧掉,也不会出现最终身败名裂的结局了。我父母经过几天的思量,决定交由周总理来处理是最好的选择了,也认为总理是很了解父亲的为人和贺龙的历史的。” 这里,细节出来了。原来致贺龙于死地的两封旧信,是贺龙的恩人和最信赖的老领导、老战友一交一收,最后成了贺龙历史上曾想叛党的铁证。 李仲公上交贺信时曾附信给周恩来: “久未谒见,时在念中。兹有一事,我手中有贺龙在1929年由湘西派人到南京要求我代帮助向蒋投诚的两封亲笔信,是这个大叛徒叛党的铁证。如由信内送上。虑交不到落入别人之手。拟请于万机之时召见片时,当面奉呈,并补陈有关情况,亲聆教导。特此函达之予核裁。 敬祝健康,并致革命的最后敬礼! 1968年3月29日。” 作为李仲公的儿子,李幼华既然承认父亲的这封附信,为什么又不肯承认父亲的行为是落井下石呢?文革,为保自己,父非父,母非母,子非子,相互揭发的事太多了,李仲公为保自己交出贺龙的旧信还有什么奇怪吗?周恩来不也是将信供铁证用了吗? 天下大揭发达到天下大治,并不是当代无产阶级的领袖的什么发明,武则天早就会让天下人告密。大串连坐火车不要钱和武则天时代的告密者的待遇相比,更是小巫见大巫。 而文革的人人自危,则更是帝王统治术里的小菜一碟,是分而治之的一种泛化。不仅分而治官还分而治民。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现代社会人事变迁用不到三十年了。贺龙转眼平反,李仲公来事儿了。《关于李仲公问题的处理决定》下来了。决定说:“1968年春李仲公交出两封伪造信陷害贺龙同志的问题,审查小组报经中央批准,认为是李仲公伙同林彪、‘四人帮’反党集团蓄意陷害贺龙的一起极其严重的反革命事件:李仲公罪行严重,又不老实交代。根据党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本应从严惩处,逮捕法办。但考虑李已年近九十,生活不能自理的情况,不再捕办,决定撤销其国务院参事职务。” 这很不讲理了!明明是将信交给周恩来,要说“伙同”,也是“伙同”周恩来,怎么成了“伙同”林彪、‘四人帮’反党集团了? 呜呼! 蛮不讲理的文化大革命! 原帖后面有些别人的跟帖,摘录如下: 如果没有《关于李仲公问题的处理决定》,还可以说这事儿是虚构的,有了这个决定,党想赖都赖不掉,聪明反被聪明误。 周恩来收到这份信,你觉得周会怎么想?他难道不会想到是有人在试探他?他能保证这份信在到他手里之前没被什么特工拆开看过?所以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公开这封信,脱清干系。 常在想,为什么文革内斗到了如此残忍、如此荒唐的地步? 思维方式的模式化,简单化,是重要原因之一。把所谓的“忠诚”二字绝对化。非忠即奸,非我即敌,非好即坏,不是无产阶级,就是资产阶级。用这种两点论的简单思维,去观察复杂的世界和历史,简直就是盲人摸象! 当年的中国历史是极其复杂的,军阀混战,派系林立,道路坎坷,险象环生。在这样环境下的每一个人,在不同阶段,产生各种想法,非常自然。“想法”有什么了不起?今天想错了,明天改过来就是了。不能看每个人每天有过多少“一闪念”,而要看他的行动!在一个长期的斗争中,就看一个人的“行动”!不看行动,却抓住“一两句话”、甚至“一点想法”,就把人家否定掉,就把人家推到敌人一边去,说得轻,那是“胸无容人之量”,说得重,那是分裂党,干“仇快亲痛”的罪恶勾当! 如果林总当年有过“红旗打得多久”的想法,有什么了不起?!事实是,林彪元帅,把红旗从白山黑水之间,插到海南岛!即便当年贺龙元帅写过这样两封信,有什么了不起?没有贺龙元帅,哪有八一南昌起义?哪有红二方面军?哪有129师?行动说明一切! 连人家的“想法”都要管,都要“规范”,绝不是“御人之策”,而是“取乱之道”! 这种“取乱之道”的思维方法,现在依然盛行!什么不仅要在行动上,而且要在思想上、言论上,都要“保持一致”!这不仅事实上是做不到的,而且也是违反党章和国法的! 只要这种思维方式不改变,“内乱”,就一天不会停止!这个当就只有死路一条! 相关文章: 舒云公布《林豆豆致黄火青的信》原件 刘家驹批评舒云:毛泽东给林豆豆的信和周恩来与她的谈话 《林豆豆口述》:揭示毛泽东时代绞肉机本质 《林豆豆口述》是本“乱史”的书? 林豆豆告诉我们完全不同的“720”事件 专访林彪的女儿:林豆豆推动的事业 毛泽东并没有要求林彪领军抗美援朝 把周恩来和林彪都从符号中解脱出来 林彪周恩来档案若公开很可能具有颠覆性 林彪研究终于到了一个转折点 《五七一工程纪要》是改革开放的先声? 简介近十年来海内外关于林彪事件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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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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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zhna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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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时间:2013-03-30 04:50: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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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龙的专案材料应该在空军,而且当年是谁保管,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贺龙在贵州57干校劳动时的监管人员我也认识。 当时的专案材料是用尺子量的。研究贺龙在文革的情况,应该从专案材料开始。这样的事在专案材料里写得清清楚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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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蜜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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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时间:2013-03-22 20:46: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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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决定为贺龙平反。 周恩来在贺龙遗像前一连鞠了七个躬。”
如果说贺龙死于文革,是毛泽东的原因,就不会有林彪事件之后,老毛为贺龙平反的事。文革中死掉许多人,老毛念念不忘并且平反的就只有贺龙。文人相轻,武人也相轻。林彪制造证据迫害贺龙是有历史原因的,资料说:
贺龙历来和林彪不合,一直四处揭林的短(揪住叶群的历史问题不放,讥讽林身体差不出门站着茅坑不拉屎)拆林的台(国庆十周年宴会上当着众将帅的面嘲笑林彪不喝酒不是男人,当场气得林要拔枪杀人)。林彪发誓要除掉贺龙。其实元帅里面林彪只是与贺龙有深仇大恨,整其他人林并没真正参与。林要整死贺龙若毛泽东不同意,他也不敢下手,部队里都知道他俩有隙,林不至于太明目张胆,有了毛的支持,林整贺自是不遗余力。
1973年2月底,毛泽东在中南海游泳池对张春桥说:“我看贺龙没有问题,策反他的人,贺龙把他杀了。”他作自我批评说:“我有缺点,听一面之辞。”然而,这个自称“执行毛主席革命路线”的张春桥,却对“最高指示”密而不宣,不向中共中央政治局传达,更谈不上着手为贺龙平反了。于是为贺龙平反一事一拖再拖,从1973年拖到1974年才得以平反,直至1982年才彻底平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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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bbc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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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时间:2013-03-22 08:58: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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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信均暑名"贺云卿"!!!! 沒有自签別字的.... <伩內懂得自称"尤">, 这兩伩仍近人伪作。 --半文言的文体,读过三国演义...等的,都学得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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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寡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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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时间:2013-03-22 08:53: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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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博这篇说法力不强。
贺龙于1967年1月被秘密拘捕。照高博引文的说法,李仲公交信是1968年3月的事情。贺龙死于非命,并没有正式罪名,可见这两封信并非贺龙死的主因。
如果贺龙如刘少奇正式被打倒开除党籍,罪名中这两封信为重要罪证,那又另当别论。
为林彪辩护翻案为一大主题,有的案可以翻,但不应该走的太远,林彪也不是什么洁白的羔羊。一个人明明对毛早有戒心但又口是心非大力挺毛,让毛有翻盘机会,这不是一句两句就能漂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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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鼻子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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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时间:2013-03-21 23:30: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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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女眼中的李仲公
□文/ 图李峰
李仲公是由贵阳走出去的国民政府军政要员、共和国国务院参事,1978年在北京去世,1985年葬于家乡贵阳白云。笔者从上世纪80年代初参加地方史志编写的时候,就注意搜集过他的史料,当时家乡人对他知之甚少,不知其然。因他系贵州历史名人,搞清他的经历,也是笔者作为乡人晚辈的一个责任吧。 1998年7月底,笔者因公赴北京培训,经朋友推荐住在北京公主坟贵铝招待所。在去北京之前,笔者与李仲公的表弟顾乃冲电话联系,已作好李仲公家的采访准备。顾乃冲是江苏常州人,与李仲公之母同姓、李夫人吴澄华同乡,他们故以“老表”相称,早年就与李仲公家有往来,退休后住在北京车公庄西路,其老伴瘫痪住院。笔者首先拜访顾乃冲先生,经顾先生与李仲公女儿李绍华联系,确定了往访时间。 8月1日上午,我从公主坟打的到车公庄顾先生家,邀顾老先生一同前往北京西便门大街国务院宿舍,李仲公的女儿李绍华、女婿王树珍在家中等待(李绍华、王树珍的独生女时在日本东京留学),李绍华夫妇做了一桌辣味很浓的“贵州菜”热情地招待我们。在交谈中,我的普通话很“蹩脚”,说起来很累,也影响思路。李仲公的女婿王树珍说:“你就说贵阳话吧,我们听得懂,常听老头子(指李仲公)说,也就懂了。” 在李仲公家,我见到写字台上放有一张李仲公与夫人吴澄华早年的合影照片,可能是结婚照吧,李仲公英俊潇洒,两眼有神,吴澄华清秀漂亮,不愧是电影演员。我撰写《李仲公简年谱》同吴澄华通过两封信,我到李仲公家时,李夫人吴澄华已去逝。我拿出李夫人给我写的信,王树珍说是由他代笔写的(吴澄华年老提不了笔)。吃过午饭后,我根据拟写的采访提纲,逐条询问有关李仲公先生的历史情况。在落实李仲公生年的时候,王树珍说:“老头子说他是属虎的。《年谱》上写的生年为1887年,年份生肖不是虎,1890年才是虎年”。李绍华在旁补充说:“我父母亲结婚时,父亲就瞒了年纪,父亲曾给我奶奶打过招呼,不要说出他的真实年龄,是后来奶奶没有注意时才说出来的。” 在谈到李仲公与早年到北京的贵阳人姚华的交往情况时,王树珍就拿出姚华1927年送给李仲公的一幅山水画,上有“戊辰仲春莲花庵主残臂挥毫,仲公老兄雅正,姚华茫父”的题句,这是姚华的真迹。李仲公与龙云交往,李仲公家里还有10对龙云送给李仲公的象牙筷,上面刻有“仲公同志清玩,弟龙云赠”字样。李仲公与周恩来、蒋介石的交往,李绍华说:“我的父亲在东征、北伐时期就与周总理结识,周恩来是我父亲最尊敬、最信任的人。父亲的脾气不好,人缘也不好,发起脾气来,当年蒋介石都要让他三分。在国务院参事室开会,只要他一捋头发就要发脾气了,没有人敢接嘴”。 “我父亲当过蒋介石的秘书长,也给蒋介石出过不少主意。但他同情共产党,最后参加反蒋活动,军统特务要杀他,请示蒋介石,蒋说:‘李仲公是个大炮,没有我点头,你们不要动他。’南京解放前夕,立法院命令立法委员迁离,飞机票都送来了,父亲就逃到苏州乡下藏匿起来,拒绝随蒋逃走(父亲逃离南京时,局面很混乱,国民党特务又盯得很紧,父亲是化了妆,由几个亲近的人陪护,从火车的车窗中爬进去乘车逃离的)。我五叔李侠公早年参加共产党,父亲是知道的,五叔从苏联回来,国民党通缉在案,父亲就把叔叔藏在苏州,我母亲还给他送过饭。在他们弟兄中,父亲和侠公叔的感情最深厚,虽然他们的观点有时不尽一致,但丝毫不影响他们的感情。1950年7月,根据周总理的安排,已任政务院参事的五叔李侠公回西南工作,父亲到政务院任参事”。 “我父亲留学日本早稻田大学,与李大钊是同学好友。在东京,‘小日本’很坏,瞧不起中国人,父亲和同学还整治过他们,让‘小日本’当面出丑取乐。 “父亲为官较为廉洁,他虽当国民党的高官,配有专车,却从来不准家里人搭乘他的公事车,我母亲出门,自己掏钱买票,享受不了特殊待遇。我小的时候穿的裤子,个子长高了就接裤脚,继续接着穿,没有一点‘官家小姐’的气息。我有一个哥哥,叫李绍荃,是父亲的妾所生,我母亲不认,几十年没有往来。有一个妹妹,叫李幼华,现在德国”。 “父亲同周总理、郭沫若的关系很好。1957年5月参加反右斗争,维护共产党的威信立有‘功劳’,《人民日报》曾有报道。因父亲是无党派人士,参事室有人动员他加入共产党。在共产党内,父亲最信任的是周总理,与其他共产党人没有什么过深的交情。” 谈及贺龙的情况时,李绍华说:“父亲早年就同贺龙认识,1927年3月,他当蒋介石的秘书长时,在武汉还被贺龙师长抓捕过,说他是蒋介石的‘说客’,押送唐生智总指挥部。解放初,我父亲曾当着周恩来的面与贺龙争辩过,总理说‘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我知道了’。贺龙调到北京,曾送过一件皮大衣给父亲,两人虽有陈见,时有往来。我父母喜欢下围棋,曾与陈毅元帅下过,棋艺不相上下,陈毅的哥哥陈修和就住在楼下,隔壁就是何香凝的儿子廖承志家。文化大革命开始后,1968年初,北京到处都有‘打倒贺龙’的大字报。一天,有两位穿军装的人,说是中央专案组的,一大早就来到我家坐着不走,逼迫父亲交待贺龙的问题,中午还是我煮面条招待他们吃的,直到下午快吃晚饭才走。父亲曾说贺龙1929年给他写过信,意思是说‘落难了’,让我父亲给他找点事做,专案组的人说‘快拿出来看看’,父亲说‘现不知道放在哪里了,要找一下’。专案组的人问及蒋介石、晏勋甫派遣熊贡卿‘招降’贺龙的情况,父亲回答不知情。专案组的人走后,父亲在他的旧书堆里面找出了两封署名‘贺云卿’的信,第一封信写得很长,主要是叙旧,说‘现在落难了’,求‘老朋友’找一点事做。第二封信写得很简短,问我父亲‘为什么不回他’。信找出来后,父亲很犹豫,让我们找照相机来拍照,我们拿去冲洗时曝光了,没有留下信的照片。父亲把信交给了参事室,并指定送给周总理,是参事室派了两个人送到周总理办公室的。当时,说他立了‘大功’。后来,在为贺龙平反的过程中,中央统战部把父亲喊去,说他伪造信件挾嫌陷害贺龙,要他老实交待, 与统战部的办案人员发生激烈的争辩,拒不承认对他的指控。周总理去世后,没有人保护他。审查小组要处理他,父亲生病住在北京北大医院,审查组派人去医院,规定不准与外人接触。父亲曾对我们说,‘政治’这个东西,翻云覆雨,以后你们干什么都可以,远离这个东西。他临终时,口里还喊着‘老五’、‘侠公’……。母亲生病,一直坚持着不去医院,害怕有人害他,最后死在家里。” 王树珍还补充说:“最近,中央电视台播放贺龙的片子,其中有一个蒋介石的说客‘李仲’,就是指的是老头子。” 李绍华说:“前几年,我曾到参事室去找过王海容(参事室副主任),王说过去的事就不要再问了,我们又没有让你们搬家,你母亲我们还在发给生活费。” 李仲公去世后,参事室每月发给吴澄华生活费40元,1988年3月又提高到60元。其子女仍然居住国务院宿舍。 王树珍从家中找出一张小纸片,是撤销李仲公参事职务,每月发给80元生活费, 交参事室监督的通知,上面只有几行字,日期是1978年5月26日,盖有参事室公章。并说:“这是老头子死后,才把通知发到家中来的。”随即,又拿出一张北大医院出具的“李仲公因肺炎医治无效于1978年6月20日死亡”的通知书。李绍华说:“父亲火化后,骨灰存放火葬场。遵父亲遗嘱,1985年清明我母亲把骨灰亲自护送回贵阳,找我族中大哥李绍彝安埋的。我们都没有去过老家,很想回去看一看。” 李绍华拿出一个绿色的塑料皮笔记本交给我说:“这是父亲过去写交出去的东西,让我抄下来留存的,不知道是否有用。”笔记本中抄有李仲公1953年写交给中央统战部的《我的历史交待》、1966年写的《李仲公简历》、《吴澄华简历》。并拿出一张李仲公与李大钊的照片,照片背面有李仲公对照正面写下的合影人名字,照片上写有“民国五年与老友李大钊同摄于北京中央公园”字样。 在李仲公家,因中午饭吃得太晚,临近傍晚我才告辞,顾先生说还有点事交待,我先走。当天,我带了相机,大家留了影。 我仔细阅读了李绍华给我的笔记本,是一份难得的史料,超出了我拟写的提纲范围。回到贵阳,我将《我的历史交待》打印出来,作了一些简单的校订(因系李绍华抄录,许多字有明显的错漏),并附印一份,连同笔记本、照片原件寄还李绍华。我根据这些史料撰写了《李大钊与贵阳人李仲公》、《李仲公事略》等文史资料。 时间已过去10年,李绍华已于2005年作古,北京顾乃冲、王树珍仍健在,把当时的专访情况追忆下来,作为历史的一面之词罢了。同时,以示对逝者的深切怀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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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鼻子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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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时间:2013-03-21 23:23: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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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龙砍了王实味的头,也是为了一闪念?贺胡子还算幸运的,当了元帅,管体育,主持军委工作,儿子还能卖军火;其他那些死于非命者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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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妞不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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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时间:2013-03-21 20:13: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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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太空网友的说法很有意思。俺觉得很有逻辑与道理。俺估计习近平李克强看了此文也会是太空网友这样类似的想法,不过不会把责任推到邓小平身上。至于罪过,共产党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包括贺龙的家属也不会认为这是什么罪过。一切都是正常的:包括告密制度以及“管理”十几亿人的想法与灵魂深处,研究调查审问“动机”,等等。 您别说,习惯了这一切的人,到了地球上没有这些待遇伺候的地方,怎么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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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太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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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时间:2013-03-21 19:00: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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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文革不讲理,而是老邓不讲理。 史上大义灭亲总是被称赞的。贺龙的两封信有问题,但属于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的范畴,后来并没有叛党,但有变节行为,历史污点,整他不是没有道理的,那些被整的人,大都有这个那个问题,现在好像一风吹,都成了被冤枉了,早不到冤枉人,就往林彪四人帮头上戴。这是邓小平不讲理。为其政治服务的。邓小平历史上也有问题,周恩来说邓是逃兵。 当然贺龙的历史问题是可以理解的。在那个大环境下,有些想法应该宽容。贺龙有功。将功抵过。但贺龙不是圣人,不是什么问题都没有的元帅。这是为什么毛给贺龙平反,周恩来鞠躬的原因。共产党不是铁板一块,整过头,和整错人也是有的,整过头了平反。但不讲原因乱平反,由伤害一批人,如李仲公。邓小平不敢指责周,它是从来不讲理的。比如争不过人家,就扣帽子,搞钢铁公司,发明“不争论”。用权力指挥一切,垄断一切。所以毛主席认为邓爱整人,文革初期,他整了多少人啊,反右时搞指标就是等发明的。结果公泄私愤。伤了不少人。毛泽东说哪有那么多右派啊。邓听不进去。开会躲在后面,会后还是搞他那一套。现在的现实已经很明白了毛主席的担心和文革时有道理的。文革也不是乱整人。老邓才是乱整人。毛泽东批他是帮助他。但他搞阴的一套对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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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妞不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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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时间:2013-03-21 16:58: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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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人家的“想法”都要管,都要“规范”,绝不是“御人之策”,而是“取乱之道”!》 才明白过来呀?共产党一出世,就是要管每一个人的“一闪念”的!而且,斯大林同志还说了,彻底解决这种“一闪念”反革命的方法,就是肉体消灭:唯物主义,肉体消灭了,任何思想问题就彻底解决了!死一人是悲剧,死一百万就是统计数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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