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林彪的专家、中国军队女作家舒云整理出版《林豆豆口述》后,引起很大争论,我在我的博客上对各方看法多次做过介绍。批评者中最有份量的是前《解放军文艺》副主编、现《炎黃春秋》副主编,也是林彪研究专家的刘家驹的长文。舒云现提供若干林豆豆上书的原文复印件,反驳刘家驹的批评 老高按:2012年,中国大陆研究林彪的专家、女作家舒云整理出版了《林豆豆口述》(明镜出版社),引起很大争论。其中最有份量的是前《解放军文艺》副主编、现《炎黃春秋》副主编,也是林彪研究专家的刘家驹的长文。他对《林豆豆口述》一书的批评,我已经在我的博客上转载。 经朋友指点,我看到《林豆豆口述》一书整理者舒云在自己的博客上,公布了若干林豆豆的信的原件影印件,反驳刘家驹的批评。这里再转载舒云的反批评,尤其是她公布的林豆豆的信的手迹。 两方人士都是我尊重的,批评和反批评中,却都难免有用词过火之处,让我感到遗憾。 《林豆豆口述》由香港明镜出版社2012年出版。 第一篇是《林豆豆致黄火青的信》。明明是舒云遵照林豆豆1980年原件进行了个别文字整理,却被刘家驹无中生有凭空想象说成“改编”。 2012年12月21日,私人小报《往事》刊登署名刘家驹的文章《从质疑〈林豆豆口述〉说起》。此文前言和第一部分《舒云改编林豆豆致黄火青的信》完全不是事实。 刘家驹手中有林豆豆原文吗?请拿出对照!整理者舒云究竟在哪些地方弄虚作假?胡编乱造? 刘家驹文中说:“林豆豆四十二年前给黄火青的信,早己存进有关档案库,要是有朝一日翻出原信,两相对照,岂非遗笑后人?” 呵呵,原来刘家驹拿不出原文来! 其实《往事》编者认识被批判者。而《往事》编者只听刘家驹一面之词,不顾刘家驹没有林豆豆原文,也没有对被批判者进行必要的核实,就将刘家驹想象编造的“大批判”文章发表出来。借《往事》编者按的语言“研究者不应失去人品和操守”,意思恐怕是指责被批判者。 刘家驹举例说:“比如,在信的开头‘热烈欢呼的是最高人民检察院准备就江青反革命集团案提起公诉’之后,先赞扬‘极大地显示了社会主义民主和法制的尊严与权威,有利于克服‘凡是’经学的巨大障碍,从而推动气势磅礴的思想解放运动’。”白纸黑字,是舒云加进去的,还是原文就有,网友明鉴。 要特别说明,刘家驹在文中批把黄火青讲话的时间弄错了。这个是对的,这是整理者的错,不是原文的错。但这个错不是改编的错,而是校对的错,与改编风马牛不相及。刘家驹把校对的错作为改编的论据,就让人笑掉大牙了。 刘家驹文中说:“整理者(指舒云——舒云注)为了‘丰富’书(《林豆豆口述》——博主注)的内容,对旧文(林豆豆原信——舒云注)做了大量的‘翻新改造’,掺杂当今词语,虚拟情节细节,随心所欲地演绎。其中《给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黄火青的信》,就是舒云‘深加工’‘整理’出来的。其内容的混乱,让人难以卒读。我在1986年采访林豆豆时,就见过这封信的底稿。那是在1980年中央宣布决定公开审理‘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案’后,豆豆写出的《给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黄火青的信》,文中都是申诉人有条有理地用事实在为林彪一案的冤情作出辩护,没有谴责批判的用语。舒云为出书,篡改了原信说理的主旨,变成了一篇声讨特别法庭的檄文。” 刘家驹文中说:“(《林豆豆口述》——博主注)继而问责黄火青:‘您关于林彪一案的讲话……是否保留有‘君过臣代’之类封建主义因素?是否做到了‘法不阿贵’?’这些豪言壮语既与全文基调不符,也不是林豆豆当年所用。” 有没有“君过臣代”,“法不阿贵”?请看林豆豆原文。 也幸好整理者舒云手里有原件。 刘家驹说反了,1980年的豆豆才能说出如此愤激之话,而舒云无此身临其境,真说不出这些话来。 刘家驹文中说:“舒云在改动的信中,竟然用了盛气凌人的口吻:‘有的同志……利用政治特权,并使这种特权深入到包括文艺界的社会政治生活各个领域,恃权凌法,不仅先入为主,而且先声夺人……’ 请看林豆豆原文: 刘家驹文中说:“我仅举几例。如:‘江青哭哭啼啼来找叶群,说‘反革命分子’己经快冲到主席住处,高喊‘抓住那个胖子’!‘打死那个胖子’!他们喊的那个胖子就是主席……’这是我的原文,舒云照抄不误。” 请看林豆豆的原文。 刘家驹说“舒云改编”和“舒云抄袭”的内容,全部是林豆豆的原文。 刘家驹文中说:“又如叶群对邱会作说:‘我劝101(林彪)也去武汉,他说:‘闹这么大的乱子,我就不去,也没本事处理。总理心脏不好,劝总理也不要去。江青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去?’对我的这段文字,舒云略加修饰,改为:‘林彪气的发抖说:一个领袖这样不争气,干这种……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我就不去,也没有本事处理这些乌七八糟的事。这是他自找的,我是个军人,不能跟着他去丢那个丑。你(指叶群)也不要去。总理心脏不好,每天累成那样,劝总理也不要去。现在国家这么乱,有那么多大问题需要总理来处理。主席在那里为了出风头,胡来,弄得中央领导只顾忙他个人的事去了,弄得党不党、国不国了!叶群在旁边一直小声劝他(林彪)说,你小声点呀,这些话要是被窃听了,不得了呀。” 请看林豆豆原文。 刘家驹文中说:“让我愤懑的是,信中对1967年在武汉发生的7.20事件的表述,是抄袭改造了我的《惊破毛泽东的霓裳羽衣曲》未完成稿。这是我在1988年7次走访邱会作后写下的一篇追记文字,其中有邱的原话,有我当时的体会联想,文章还不成熟,后来我对有关问题(包括史实) 的了解又有了变化,我一直在思考修改,没有发表。舒云看到了这篇东西,既未经我同意,又不详加分析考证,囫囵吞枣添改到林豆豆1980年给黄火青的信中。偷抄我的草稿冒充史料,这不是胡闹吗?” 呵呵,谁抄谁呀! 您刘家驹根本没有把未发表的稿子给舒云看过。这明明是林豆豆的原文! 《林豆豆给黄火青的信》总共70页,每一页都没有刘家驹的大名!结尾署名林豆豆(林立衡)、张清林。此信写于1980年,不止一个人看过,也不止一个人听林豆豆说过这段丑事。 刘家驹文中说:“再如:我的文章中,把武汉空军政委萧前,误记为空降15军参谋长。舒云照抄,也跟着我错。” 这明明是林豆豆原文,难道又是1980年的林豆豆抄了1986年的刘家驹?当然,作为整理者舒云有错,没有核实萧前是武空政委,而不是武空参谋长,在此向网友真诚道歉。但这决不是抄刘家驹。 刘家驹文中说:“这些窃取或改装的语句,在‘信’中随处可拾。” 呵呵,麻烦刘家驹把所有“窃取”和“改装”的语句都找出来!我们来拿林豆豆原文对照。否则有人还会疑心生暗鬼,认为舒云“做了手脚”。 刘家驹文中说:“我的原文是:林立果说:主席在武汉演这场戏,整陈再道,不是整陈再道一个人,而是为了做给军队看的。那么多群众互相残杀,死于非命,地方那么多老干部和陈再道等军队老干部被斗得那么惨,家破人亡。他还在寻欢作乐!这太重色轻国了!与幽王无故点烽火有什么区别?!总理、首长(林彪)和军队把他救护出武汉,他不放心,也可能不好意思回北京,却去了上海,住在最高级别墅里,由张春桥、姚文元、王洪文他们陪着。可是他一天也离不开……,就叫汪东兴用专机把刘某某等人立即送到上海,藏在一个小楼里,怕江青知道,弄得江腾蛟、余立金很为难。他把好心好意保证他安全的陈再道弄到北京斗得那么惨,他疑心太重了!他容不得别人对他有任何不同意见,除了江青和几个‘秀才’,他谁也不相信。” 呵呵,这是1986年以后刘家驹的文章吗?这明明是1980年林豆豆的信!请看林豆豆原文。这是林立果亲口和林豆豆说的,您刘家驹从哪里来的这段话?莫不是1980年的林豆豆又抄了1986年的刘家驹? 刘家驹文中说:“如:当年毛不愿离开武汉是非之地,是他正迷恋一个伺候他的女服务员。这是汪东兴对邱会作亲口所说。对这个说法,我当时一方面相信这是事实,但一方面在文章的最后给毛泽东的私生活贴了金,舒云也原文照抄并添加了内容。” 而这段话,明明是1980年林豆豆信的原文,而刘家驹却偏偏说是他1986年以后的“作品”。还是让1980年的林豆豆原文说话吧。 刘家驹文中说:“这件事在许多人的心里并非什么秘密。提起这件事,(以上楷体字部分为舒云添加)不禁想起法国历史学家圣博甫和鲁迅的话。圣博甫说:一个重大历史事件的形成,往往由于‘许多细小的暧昧的不可捉摸的原因’。他举例说:‘假如古代埃及女皇克留帕拉特拉的鼻子生得矮一点’,‘历史的进程也许会成为完全另一种样子’。鲁迅在《阿金》一文中说:‘我一向不相信……妲己亡殷,西施沼吴,杨妃乱唐那些古话。……殊不料现在阿金却以一个貌不出众,才不惊人的娘姨,不用一个月,就在我眼前搅乱了四周邻里,假使她是一个女王,或者是皇后,皇太后,那么,其影响也就可以推见了,足够闹出大大的乱子来。’” 请看林豆豆的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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