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在即,我整天在突擊需要死記的的東西,什麼剩餘價值啦,還有那些討厭的英文單詞。我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注意我的好友兼同桌的心不在焉,下了課,正準備回家把預考習題再做一遍,胳膊被茉莉一把抓住:“寧寧,求你件事:晚上到我家去一起複習, 好不好?” “你媽不是讓你哥看住你複習的嗎?我去你媽會不會不高興啊?還有,我爸晚上不讓我出去的。”我有點為難。 “我和我媽說了,說你可以幫我複習化學,我幫你複習政治經濟學,她同意了,她說今天會和你媽說一下, 還說複習完了讓我哥送你回去!”不知為何,看着她平靜地對我說着這一切的同時,我隱隱約約地覺得哪裡不對。 晚上七點不到,我到了茉莉的家裡, 她家住在省越劇團家屬樓的二樓,她看見我來快速地吧我拉進他的小房間裡,並迅速地關上了門。 “寧寧, 你得幫我!”她開門見山的對我說“ 我要去見高山,你在這兒複習功課,我九點鐘左右回來,不論誰敲門, 你都不要開門, 就說不要打攪我們複習。” 我有一肚子的問題要問,可是還沒輪 到我開口,茉莉媽媽在門外敲着門說:“茉莉, 開開門, 我給你和寧寧端兩碗酸梅湯。”
我睜大眼, 指指門, 意思是:你瞧,這下咋辦? 茉莉皺了皺她那好看的眉頭,猶豫了一下打開了門,茉莉媽媽端着兩碗酸梅湯走了進來。 “媽, 不是告訴你們不要打擾我們!你一會兒進來,一會兒這個那個的, 人家怎麼能專心複習呀?”茉莉耍着她的小脾氣。 “你這孩子,人家寧寧大熱天來陪你複習,喝碗酸梅湯消消暑。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兒啊!” 茉莉媽媽一邊說着女兒一邊把一碗冰鎮酸梅湯遞到我手上。 “人家寧寧學習是最要安靜的,你這一打攪,浪費我們至少十分鐘!”茉莉朝我擠着眼睛,大概示意我和她唱“和音”,我做賊心虛地低下了頭喝我的酸梅湯。 茉莉媽媽以為我開始看書了,一邊往外退一邊說:“好好,我這就出去,你們好好看書!寧寧,有什麼事兒吱一聲, 啊?” 茉莉媽媽一出去, 茉莉就關緊了房門,還上了鎖,然後又交代我誰敲門都說別打攪,她迅速地把開着窗外面的紗窗挪開,就把上半身伸出了窗外。 我嚇了一跳,差點兒叫出聲來,茉莉回過頭把手指放在嘴唇上讓我噤聲。 我走到窗前, 只見她順着牆上的管道“滋溜”一下就滑了下去。 那一個晚上, 我坐立不安的,靠近的腳步聲和任何聲響都讓我神精緊張,幸虧茉莉的家人沒來打擾,她回來的也不算太晚,九點差五分我聽到窗外的聲響,然後就看到她像爬樹似的一會兒就爬了進來。 我看見她漂亮的玻璃砂裙子撕裂了一大塊,她的腿上還劃破了一個長長的血痕,她告訴我是滑下去的時候太快了, 被管子上的一個凸出來的螺絲劃得,下次就知道了。我告訴她,我書也沒看好,下次我不幹了,太緊張了,這種事我做不來。 隔天, 茉莉並沒為難我, 沒對我再提去她家“複習”之事。又隔了一天, 她也沒提, 我放心了。正當我要忘了這事兒的時候,她又求上我了:“好寧寧, 你可憐可憐我吧!你不知道這種相思的滋味多麼難熬!我都覺得活着沒什麼意義!”換上我可憐兮兮地問她:“你要我怎麼辦嗎?”“今天晚上到我家。。。。。。”她一下子就像恢復了生氣,有了希望就有了活着的意義!我真不明白這種力量怎麼那麼大?! 這以後,一個星期中我總會去她家兩三次,我在她房間裡看書,她偷跑出去約會。慢慢的,我也沒那麼心慌意亂了,一次兩次地, 漸漸的習慣了這樣。有幾次, 茉莉媽媽在門外問我要不要電扇?要不要喝水?我都以“不用, 我們正看到重要的地方”勉強打發她過去了。 我只是發現茉莉上課的時候常常發呆, 還會經常莫名其妙的傻笑,和她說話,她常答非所問,這些都還算了,最讓我有時生氣的是她常以女人自據,動不動就說我:“你還沒長大呢,毛孩子一個!”她只比我的大幾個月而已, 憑什麼這麼說我? 不久,高考開始了。大熱天, 考了一門又一門,人都要烤糊了。好不容易考完了,我爸媽獎勵我帶我去黃山逛了一圈。 從黃山回來,我去茉莉家找她,她不在家,只有她哥哥在家,她哥哥說她和她媽媽下鄉去了,要過一個星期才回來。我正準備轉身離開,他叫住我問:“你和她一起複習功課是幫她打掩護,讓她出去見高山, 是不是?”我當場楞在那裡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接着說:“好朋友不是這樣做的!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不是幫她,你害了她!” 我面紅耳赤地離開了茉莉家,心裡的難受還說不出。茉莉一直半開玩笑地說她哥哥喜歡我,可我那會兒還不大懂事,聽到她這般說,我看見她哥哥就想躲,雖然, 我沒覺得對她哥哥有特別的感覺, 可是, 如今聽到那個以為喜歡我的男孩面對面地責備我, 我確實又沒面子又沒里子!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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