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诚雨写道: 安澜 , 我走了!天知道我是多么想再见到你! 我知道我犯了一个又一个的错误,到今天我已说不清如何会让自己走到这一步。但是,有一点我从没有像今天这么清楚,那就是:我爱你! 从在大学舞会上第一次见到你,我的目光就被你牢牢吸引!是阴差阳错还是个性使然,你我一次次地擦肩而过!可是,这份爱这份情没有被岁月冲淡,更没有被距离摧毁,反而越来越浓洌越来越不可遏制!直到我知道你有了一个美国男朋友,我甚至想不顾一切也要到美国去找你,哪怕只见你一眼! 今天我才明了我的这种疯狂使得我牺牲了自己的尊严和名誉,也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我从来没有指望你会原谅我,我只是在无路可走之际才不知不觉来到了你的故乡。走在养育你的土地上,我为自己也能呼吸你曾经呼吸过的空气而觉得和你有了一种关联。我不否认我想见到你,那怕只一眼,我只是很想亲口对你说那不曾好好说出口的“我爱你!” 那一眼,我终于得到了!今晨看见你披着一身的晨雾向我走来,也看见你身边朝气蓬勃的外国男人。不用你说我也看得出那个男人和你的关系。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们,我说不出那些虚伪的客套的话语,我知道老天满足了我的愿望:让我见到了你!也同时让我知道你永远也不会属于我! 你是我青春的梦想,将永远和我的青春岁月一起镶嵌在我的生命里! 陶诚雨 回到美国,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乔治给我的那枚戒指还给了他。他接过戒指问我:“为什么?我什么地方不够好?”我苦笑:“不是你不够好,是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一年以后的一天,我接到伊婉的一通电话:“安澜,我可能要经过你那里,欢迎我过来看看你吗?”我那时刚毕业,已在学校谋到一个教职,刚刚要搬进一个大一些的公寓里去,想到搬家的忙乱,便问:“你几时到?我也好准备一下,免得你又嫌我这里不够舒适 ……” “ 准备什么吗?我跟你,谁和谁呀!你还记得我那会儿伶牙俐齿啊!我现在可是贫民百姓身份了,我一个人在大学旁和你那会儿一样租了一间公寓,做穷学生呢!”原来,她回美之后,下了决心,不再依靠任何男人,凭她的聪慧,先在一家药店里找了份收银员的工作, 后来观察到药店后台的药剂师工资高多了,听说大学里有药剂技工的专业课,她便收心养性、洗尽铅华重归了学生的行列。一边工作养活自己一边读书争取有一日出人头地。 她说这次经过夏威夷是因为她的一位朋友邀请她去大溪地度假,飞机在此转机,她在机场要呆五个小时,她想正好可以和我见面。 檀香山机场一如以往,繁忙热闹,时不时有说着东赢语的男男女女来来去去,我想起几年前在这里接机见到伊婉的情景,日子真是过得快呀 ! “安澜!安澜!”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转头就看到不远处有个一头短发的女子向我挥着手,是她!伊婉!她剪了个利索的齐耳短发,一边的短发被摞到耳后,另一边稍长一点儿的头发柔丝一样的披在脸上,遮住了半边脸,显出女人柔顺和刚强并济的一面!她穿了件连衣短裤的休闲装,脚上一双白色的步行鞋,使得她跑向我的步伐有力快速。我们俩又一次的拥抱在一起! “你真是变化很大!”我由衷地赞叹!“是不是又老了?我近来总感到身体里有个钟,那钟摆的声响越来越大,我都快受不了了!”她嘻嘻哈哈地说着,又拉住我的手围着我转了一圈,说:“哎,你是不是吃了长生不老药了,怎么没什么变化?好东西也介绍给咱姐们呀!”我笑了:“我虽没听到身理钟响,也知道自己年过三十了,哎!老姑娘罗!”我们俩在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她收起笑容对我说:“我以为你和他会有什么结果,一直想给你打电话又怕听到什么刺激人的消息。一个月前吧,和单红妍的老公通话才知道他正式结婚了,和茜茜!” 我的心抽痛了一下,那是我预料到的事。我看着伊婉笑得有些不自然:“当然,早晚的事。是不是这样,你才又和我联系了?否则,这辈子就都不睬我了?”“怎么会不睬你?你是我一辈子的好朋友,我才不会因色忘友呢!即使你和他在一起,我相信有一天我也会来找你,可能不是现在罢了!”她倒是快人快语。“是不是就会等到你也花好月圆的那一天,带着如意郎君来献宝?”我也戳破她的小心眼儿,她哈哈大笑:“差不多,差不多!你呀,我说安澜,你就是太聪明了!其实,你和他真的是同一类人,都是太聪明太敏感!”我的心又一次地抽痛了一下,我转了话题:“说你吧!你不是有人请你度假去吗?什么人这么好?怎么没人请我度假啊?”“他呀,我让他呆在里边,别人介绍的,去年才离婚的 …… 我没什么感觉,对他不冷不热地,他就请我去大溪地,说那里很罗曼蒂克,我也就去试试看,是不是能找到那种感觉 …… 有时感觉自己像一块肉,被人介绍给这个又介绍给那个,真想这辈子算了就这样过吧!可是身体里的钟不停地走,我好想在三十五岁前能有个自己的孩子! ” 伊婉从一脸的无所谓到满脸的期待。 我们俩都有点儿不知说什么好。沉默了两分钟,她又忽然想起什么地问:“那个乔治怎样了?和你 ……” 我连忙打断她:“他去加州读法学院去了,我们从中国回来就分手了。”她若有所思:“其实,他倒是个不错的男人。安澜,你现在有没有比较亲近的男朋友?”“没有!”我回答得很干脆:“曾经沧海难为水吧!”我的感叹使得她理解地过来拥住了我的肩膀,我眼睛一热,差点落泪。 我们两个女人就那样坐在机场的座位里,心里都交织着一种相似的遗憾和感叹。 待续 结四次婚的女人 小说 二十八 前一篇:结四次婚的女人 小说 二十六 小说从头看:结四次婚的女人 小说 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