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学的最后一年,在一场舞会上,有个长得有点像汤姆克鲁兹英挺的男生无视坐在我旁边的男友伸手邀请我跳汤戈,没想到这个男生跳得非常好,我们第一次配合几乎天衣无缝。他一边跳一边告诉我他注意我有段时间了,是在一次演讲会上听到我演讲开始“关注”的,我看得到他眼里小火化的闪耀,心里发虚。两支舞跳下来,一左一右、一男一女向我们包抄过来,女的是伊婉,男的是我的男友,他一眼看出“形势不妙”,舞曲一了,他就以“主人”身份一把把我拉了过去。我在男友的胳膊中随舞曲旋转,余光看见伊婉也和汤姆同学滑进了舞池,他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我,我吓得只好低下头还绝无仅有地连踩了男友两次脚尖! 舞会结束时,伊婉告诉我汤姆同学比我们低一级却比我们大三岁。他以前是市工会的宣传干部,说唱弹跳样样精通。“那他怎么不去考戏剧学院?”我嘀咕着。“人家不愿意!哎你说,他是不是长得像那个好莱坞明星汤姆克鲁兹?” 伊婉问我。 “你有没有搞错!他是中国人哎!怎么会像汤姆克鲁兹?”我反驳着,不过,心里有点认同,那个家伙的眼神是有点像汤姆克鲁兹,能勾人的魂! 那场舞会之后,汤姆特地来找我让我和他配对跳舞参加不久将要举行的大学生交谊舞表演赛。想起那天和他跳汤戈时确实赢得满堂彩,那种感觉真不赖,便一口答应了。可是,我的男友一口咬定汤姆这小子没安好心,为此,我们两人开始了不间断地争吵。 既然答应了做舞伴,就要时常一起排舞练舞。我和男友从小吵到大吵到他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即要么别再和那汤姆跳舞; 要么我们俩分手! 我们毕竟已是三年同窗,他平时对我疼爱有加,和汤姆跳舞确实我有点说不清的感觉在里面,我内心有愧,便答应了不再和汤姆跳舞了。汤姆几乎抓狂,比赛在即,我却撂了挑子,我十二万分得抱歉,却仍然无法让两个男生都完全满意。我苦闷极了,找到伊婉诉苦,眼泪鼻涕一起下来,还没说完,汤姆也追到了。他站在伊婉的宿舍门口大声地叫着我的名字,我简直吓晕了,生怕他这样子闹下去我男朋友也会闻声而至,于是央求伊婉出去平息是非。伊婉出去大约十分钟,回来对我说搞定了。我问她如何摆平的,她诡秘地笑了笑, 说:“你就别管那么多了!” 过了几天我才知道伊婉 连着几个周末都没有回吴林克的家,她夜以继日地顶替了我的舞伴位置和汤姆排舞,本来我们俩个头就差不多,她的舞姿从来就不差,所以在比赛日程一天天迫近的压力下,她竭尽全力, 加上汤姆本身就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舞伴,我在他们比赛前夕偷偷去看了一下,发现他们也配合得非常之好,我的内疚心去掉了,心底却泛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市大学生交谊舞比赛,他们拿了第二名,我就在他们得奖的那天正式对我男朋友宣布:“我们分手吧!” 接着我们就开始了实习, 我被分到另一城市的大学里做实习助教。 三个月后,我回到学校,学校里已是满城风雨,说伊婉和汤姆好上了。有一两次,我与汤姆迎面相撞,他叫住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赶紧说有急事匆匆避过。伊婉肯定是有意疏远我,我实习回来之后就没见着过她。周末去市中心的校车上很少见到她的身影,我以为她和吴林克肯定是断了。 学校里毕业分配在即,大部分人都知道肯定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我回家乡心甘情愿,虽然已经完全喜欢上了这座大都市,但是,想到父母亲人,回家乡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大学四年,恋爱谈了一场,临毕业却成了孤家寡人! 也不知谁探听到了小道消息,外地同学中几个幸运留在本市的赫然有伊婉和我的名字。我想他们一定搞错了,正在这时,我的教授召我进去谈话,他一直对我的笔头欣赏有加,学校和市科委和外联联合办一份报纸,教授举荐我留校办报。问我意下如何?看来一切并非空穴来风,天上掉大饼,我当然忙不迭感谢教授的栽培。 激动过后竟然想起来说:“教授,大家都在传外地同学中,我留下来了,伊婉也留下来了。我还以为是谣言呢!”教授哈哈一笑:“这下你知道无风不起浪了吧!” 随即教授又正色道:“你是留校,名正言顺凭自己的才能!不像别人,走的是婚姻路线!别把自己和那样的人放在一块儿比较, 懂吗?” 我半懂不懂地点了点头,走出教授办公室时还纳闷, 难道教授口中的走婚姻路线的人指的是伊婉?不可能吧?她不是移情别恋和汤姆好了? 大学的最后一晚,在和同学狂欢到半夜回宿舍的路上一个黑影一闪在我面前站定,是汤姆,他说等在那儿好久了,想问我一件事:“你是不是和他黄了?”我知道汤姆说的他是指我男友,但是,我特别痛恨他用那个“黄”字,我木然地回答:“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你当然明白!你明白所有,包括我对你的感觉!”他低吼着。我也生气了:“唉,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叫!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学校里满城风雨传你和我最好的朋友好了!你现在跑来对我鬼叫什么!” 我毫不留情地还击过去。“你相信那些流言吗?”他的眼里有一抹我难以抗拒的东西,“你觉得我会去追一个有男友即将结婚的人吗?” 我一下抓住了他的语病:“哈,大实话!是因为别人要结婚了,你才退缩了吧?你什么时候在乎别人有没有男友啦?谁又能是你的对手?”我不知道那晚我为何说那些话,也许我临了对我和男友的分手还是心存芥蒂,觉得汤姆脱不了干系!我想我的这些话和我冰冷的眼神伤害了他,他沉痛地转过身走了两步后回转来,对我说:“没想到我在你心目中就这形象!是我不知天高地厚了!”月光下,我看见他脸上闪烁的光亮,我在他走远了之后,坐在石头上哭泣了很久。 伊婉被分到一家新的涉外宾馆做接待部见习经理。在毕业的一个月之后,她来学校找我。她看上去瘦了一些,我开玩笑:“什么时候请吃喜糖啊?”她脸色一暗,说:“下个月去领结婚证!”然后就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说:“喜事啊!你怎么叹气呢?”她一下就崩溃了,哭得稀里哗啦:“我心里难受死了!我没办法,只好找你来了!”她马上就要成为吴林克的新嫁娘,但是她却深深爱上了那个汤姆!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