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风特别得大,吹的海浪如雷鸣般得响!
在毛伊岛的第五天我五点多一点便醒来,最后一次坐在阳台上,看看大海,似乎告别似的在沙滩上漫步,感觉以后或许还会再来。毕竟Maui很美,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们没有时间去,也许下次来, 可以租一件带有厨房的度假公寓,可以偶尔烧点家乡的风味,便更有家的感觉。还有,住的地方面海是不错,但是不要离海太近了,免得夜里海浪的轰鸣扰人清梦!
在毛伊岛最后一天的上午,我们在开车前往飞机场的途中去了毛伊岛的植物园,那真是个云雾缭绕风景秀丽的山谷地。在那里,见到了最美的天堂鸟花, 还有各种热带果树包括木瓜和咖啡树。我们乘着小型游览车穿过整个植物园区,早晨的山谷特别的宁静,空气清新,氧气负离子都充沛,令人心情尤为愉快!
植物园后,我们又来到Iao Valley, 一个如梦如幻的美丽山谷,缥缈的云雾在山峰间悠然地轻舞,山头上是绿色的植被,山涧溪水潺潺,短短的木桥把山与山亲密地相连!儿子一口气爬了一百多级台阶, 一直到山腰的观景台, 三岁不到的小人儿,独自一人不要我们任何人搀着,气不喘脚不停地登上那一串石阶梯! 他似乎特别喜欢爬山!站在观景台上,看着山谷里飘洒着绵绵的细雨,我们都有些后悔没早一点来这里!这么美丽幽静的如世外桃源的山谷,我们却用最后的不多的时间匆匆一瞥而过。
在出租车公司还了汽车,便去了机场。我们是下午四点钟的飞机,乘Aloha航空,这夏威夷岛与岛之间的最主要的交通工具,竟然如城市之间的公车一样的方便,几乎每个钟头都有航班。记得那会儿在檀香山读大学时修一门日本语课,日语老师就是住在大岛,每周二、四乘飞机去檀香山给学生上课,那时我还想她干嘛不住在瓦胡岛,看到Aloha航空的便利才明白,原来和乘公车也差不了多少!
我们在机场餐厅吃了顿晚午餐,走过长长的机场走廊就到了候机厅,正好看到比我早两个小时的一班也是飞檀香山的航班正好检票上机,一问之下我们也可以上去,就这样我们比预定时间提前了两个钟头抵达了阔别十年的檀香山!
Maui 之旅,我一写就写了六张纸,记得很详细,主要留作日后的回忆。我发现现在短程记忆不如长程记忆清楚,可是记下来就再也忘不了。只要一翻开日记,读着文字,那一切就又会在眼前栩栩如生。
一家三口出游,感觉很好。老美同事知道我们带着孩子去夏威夷,都说枉费了那么浪漫的旅行,说我们应该把孩子留给Sitter, 可我知道,孩子不在身边,我一定会牵肠挂肚的,玩起来大概也总是归心似箭,带着孩子一起,虽然有点累又点辛苦,还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比如孩子生病,我们付出的精力是双倍的,但是心里安慰,尤其是看到孩子快乐,我们的快乐也是双倍的。愿在他幼小的心上留下这一幅全家出游的快乐图影。(2010年加注:问今天十四岁大的儿子,是否还记得当年毛伊岛之游?儿子嘿嘿一笑,头摇得像只拨浪鼓。那快乐出游的图像,事实上是留存在了我们大人的心中了。)
6月12日星期五下午三点多,我们抵达Honolulu 机场。莆进机场,回想起十年前刚从中国抵达美国第一站的情景,也许是心境不同吧,感受也截然两样。那时的檀香山机场让我觉得明亮、豪华、气派、热情,现在的机场却让我觉得明亮中缺少了本土机场的现代化气息,太长的走廊上没有自动扶梯,热带湿热的海风吹得我们汗湿气闷。我们早已适应了加州干燥的沙漠气候中的阳光和粗旷,回到天堂般的夏威夷,竟然对这种热带海岛的气候不再习惯了。也因此,火奴努努机场在我的眼中失去了往日豪华和气派的光环,而显露出海岛人家的小家子气了。
租车公司仍是大排长龙,不过比Maui好一点。我们租了一部红色的Pontiac跑车,满拉风的。想起H的第一部车也是一部Pontiac,两千多元的二手车,那时在穷留学生中也算“豪华”的了。
开车人竟然已不辨东西,问了人说可以开Nimitz Hwy., 我们便舍去那唯一的H1高速公路上了Highway。一路上红灯不断,途经市中心,想起我自己买的第一杯麦当劳的奶西;掠过Ala Moana和Waikiki, 想起那许多个灯火闪烁的夜晚,沙滩上的漫步和青春的笑声……沿途更看见不少新的高层建筑。十年了,变化还是有的。
循着地图我们的车子停在Aston酒店外,竟然就在我以前打工的Kuhuio Mall门前!进了房间,H就忙着给T打电话,以前我们三人在一起的时候真是开心!穷归穷,苦中有乐的滋味记忆犹新。十年光阴一晃而过,不知道如今的我们三人是否少了那份穷,会不会也少了一份亲密无间?如今大家都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经历了一些风风雨雨,许多人和事都不再是当年的样子了。
T电话中和我们说好一去吃晚饭,不久,他和他的夫人就一起来到我们的酒店楼下接我们。在Ala Moana 商业中心上面的China House, 我们坐下,点了四只大龙虾,最兴奋和最自然的大概是我那两岁大的儿子了,看见盘中的龙虾好奇,前前后后地看着。T的夫人和他的前女友看上去似乎很类似,我这里说的“类似”应该是指感觉上的,感官上是同一类型的人。她比 T小了九岁,二十多岁的女子,风华正茂!T的眼睛有些浮肿,人显得老了一点儿了。开头大家都满拘谨的,主要我们都没见过他这位夫人,加上他刻意显得对过去都好象遗忘了似的,也许在他夫人面前想显示与过往的一切都已走远,总之太着痕迹便不太自然了。
一顿饭吃得还算愉快,他晚上还要去机场接游客,他开了一家旅游社,专门接台湾和大陆的游客。我们吃好饭也就分手了。
我们一家三口决定去国际市场(International Market)逛逛,我们手挽手地川流在人群中,彼此都不大说话,不知道他是不是和我一样,想起十年前T和我们一起常常三个人开一部小车游遍瓦胡岛的各个角落的快乐情景?那时的我称呼他们为“二哥、三哥”,两位哥哥对我这个妹妹确实也是疼爱有加!岁月真是无情,当年的亲密无间到今天的心理距离的差异,真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惆怅!
在国际市场的拐弯角处,意外的遇到我以前打工的T恤店的女老板,大家都还记得对方,却都已叫不出名字了。她仍单身,看着我手拉着小不点的儿子,她眼中的神情很复杂!我心里祝福她早日告别单身的生活,也许有一天她会觉得金钱并没有那么重要,作为女人,生活中有更多重要的东西应该拥有!一路走去,还想找找其他几位我打工过的韩国店东,却均不见了影踪! 也许他们另谋发展,更有出路!然而,东家易人,店主换班,市场里面依旧热闹如昔,音乐依然响亮,灯火依然辉煌!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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