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的堂妹我称小阿姨,比我只大十岁。 还记得小时候我去大公公家,小阿姨总会给我一两本小画书,可能她自己那时也是个孩子,比较愿意带着我玩。 后来我学了英文。 小阿姨的父亲,我称大公公的,曾经是金陵大学也就是后来的南京大学的英文教授,所以从小可能耳濡目染,她的英文一直都会说。 还记得有一次,我带着美国旅游团参观中华门,正好她和我遇见,便从金陵饭店捎上她,一路上她坐在旅游车的后面,听我这个英文实习生的讲解,到了中华门,她下车要回家,对我的英文讲解评论是:“That’s it?”估计觉得我说的不够多。 呵呵,那大概是她和我在中国时见的最后一面。 以后,我出国,有一次回国经过上海,我们通过电话,但一直没能再见面。看到她的结婚照,听说她结婚了,听说她住在上海,还听说她的先生人很好。 一晃二十多年就过去了。忽然伊妹儿信箱里有她的一封邮件,她和我从没见过面的小姨夫要来美国旅游了。而且将住在新泽西她的表哥家里,她的表哥也就是我的表舅,我也从未谋面,我甚至不知道新州我还有亲戚。 远在中国的母亲告诉我新泽西表舅的电话,母亲反复地说:“你表舅是教会的长老,那个教会据说是你们新泽西最大的!” (确实是华人教会中最大的) 话又说回从前:我的外公兄妹四人,老大也就是小阿姨的父亲,一生做学者,英文教授,作风西化;老二也就是我的外公,南京还是首都时,外公在国民党的中央医院里救死扶伤;老三,我称小公公,也是医生;老四也就是就家里唯一娇生惯养的小妹,1949年国民党大撤退时跟随爱情流去了台湾,这一只分支从此就离开了中国本土,她的后人留美最后定居美国。 人世沧桑,岁月流逝,半个多世纪过去了, 陈家老大的小女儿和陈家老二的外孙女还有陈家四妹的儿子竟然在美国相聚!人生是一出多么精彩绝伦又悲欢离合的大戏?! 周末的傍晚,门铃响,开门接客,门外台阶下站着我的四位长辈!除了小阿姨我认识,其他三位我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称呼,怕叫错称位,也是有些陌生。 不过,很快,坐在餐桌前,大家一打开话题,亲情就在空间荡漾,大表舅说起她母亲曾经讲过的我外公外婆的爱情故事,我听都没有听过,说当年外公为了让外婆嫁给他,竟然以生死做誓约,我感慨,陈家的人都是情种, 不由自主想起我那二十岁都没活到的小舅舅,与相爱的女孩子手挽手殉情在长江里,一时觉得心里发堵。 表舅的谢饭祷告也让我思绪飞舞,他说由于政治和历史的原因,让我们亲戚分开多年不相认,却能今天在美国相聚,他为此感谢天父!很神奇,三支亲戚的所有人,都是基督徒,都信奉耶稣,这也许就是信仰给我们最好的祝福,而这祝福从没有断过,在经过半个世纪的磨练之后,还能把我们召集在一起,彰显了祂的大爱! 感触很多: 因为过去的苦难才有今天的甜蜜,因为多年的分离才有今天的相聚,因为陌生才会有了解,因为命运的曲折,才能体会曲折过后的幸运! 让我说什么好? 也许说什么都不如这句发自肺腑的:感谢主! 家宴 扎蹄 紫菜鱼肉卷 少不了的盐水鸭 蒜泥黄瓜 这只是前菜 汤是火腿老鸡炖扁尖笋 正餐是西餐:香烤三文鱼,整片烤排骨,奶油花菜加土豆泥 , 甜品是:椰汁红米红枣粥,法式山核桃甜饼 和水果盘 饮品:西湖龙井,爱尔兰奶酒,外加啤酒,冰了一瓶美国白葡萄酒,可惜最后没人喝。 后面光顾了说话,正餐和甜品都没来得及照片片。大家就想像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