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老台找了個機會約華太太到一家咖啡館談談,華太太電話里問:“你想談什麼?”語氣生硬。老台回答:“談談我的看法,畢竟我覺得找老萬太冒昧,還是和你說說我的想法,我們三家這麼多年了,孩子都像同胞兄弟姐妹一樣得親近,我們也…..” 老台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華太太的話打斷:“好了好了,我這正忙着,你說時間、地點……” 老台在咖啡館裡等了近二十分鐘不見華太太的倩影,心裡嘆了口氣:“人各有命吧!”便起身走了出去。剛出咖啡館的門,就見華太太正從汽車裡出來,向着他匆匆走來,華太太平日裡笑靨如花的臉此刻一點兒表情都沒有,看上去便顯得冷冰冰的。 等華太太走近,老台正準備轉身往咖啡館裡去,華太太叫住他:“你等等,我來只想告訴你,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以為我和老萬有什麼,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和他就像我和你一樣,清清爽爽!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和我提這件事,也希望你不要憑自己的猜測到處亂講,如果我在外面聽到什麼亂七八糟的流言,我一定唯你示問!”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就走了,撂下老台傻愣在路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老台回家還不敢對太太說出這五名的火,因為太太早說了,不要攪這塘渾水,他不聽,自己以為可以主持正義,誰知被人一番話說成自己齷齪瞎想,唯恐天下不亂。老台那一晚又沒睡好。 不過,三家的關係似乎正往漸行漸遠的方向走。 大約一兩個月後,老台送自家的兩個孩子去上中文學校,那天去遲了一點兒,放下孩子,正準備離開空曠的學校車道,猛然看見迎面一輛車裡倆個熟悉的身影,開車的正是滿臉微笑的萬先生,旁邊坐着的不是華太太又是誰?糟糕的是華太太似乎有點迫不及待,正湊過去一口親在萬先生那張中年仍算英俊的臉頰上,老台嚇得一哆嗦,一下子腳踩煞車跟着貓下腰去,整個人上半身幾乎鑽進了駕駛盤下的空檔里去了。估摸兩三分鐘後對面的車子該開走了,老台才直起腰來,心還在亂跳,卻又在 心裡罵自己:“真是奇了怪了!那兩個人偷人,怎麼弄得像我自己做壞事一樣!我怕什麼怕?!” 這次老台回家一五一十把剛才的一幕說給太太聽了,台太太倒無動於衷了,很平靜地說:“你才知道啊!外面早傳開了,我還聽人說看見他們倆從汽車旅店裡出來呢! 我早跟你說了不要攪進去吧!”老台有點兒擔心了,外面的人都知道了?他想起華太太對他說的那句話:“如果我在外面聽到什麼亂七八糟的流言,我一定唯你示問!”老台自言自語:“我可什麼都沒做,和誰都沒說過呢!”台太太聽到老公低聲咕嚕卻聽不清,便問:“你說什麼?”“沒、沒什麼……”老台站起身,給自己倒杯水喝。 老台和我們在爬梯時提到這件事,特別強調這也是他如今終於出來重新結交新朋友的時候了,老台說:“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朋友之妻不可戲。” 有人問老台:“後來呢?” 老台回答:“不知道!反正我們三家再不像以前了。我們家肯定是落單了。那兩家據說孩子們也不在一起玩兒了。有次, 我碰到老華,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倒像無所謂,說他們都挺好的,但臨分手時,對我說了句意味聲長的話:這個世上什麼事都長不了!” 老台太太接口說:“萬太太 肯定也是知道的,在我面前絕口不提華太太,一個勁兒地說:男人出去玩一圈總是要回家的!” 老台的老母親本來坐在一邊都打盹兒了,這時候忽然醒了,對兒子說:“前不久,華太帶着女兒來看過我,華太太哭得可傷心呢!女人總想有人愛,夫妻做久了,新鮮感沒了……可憐那十幾歲的小姑娘陪着媽媽哭成了淚人兒……” “啊!媽!她們來過?都和你說什麼了?你怎麼從沒說過?”老台被老母親的一番話驚呆了,老太太卻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說:“我要睡了,你們聊吧!”自顧自的走到裡間去了。 留下眾人面面相覷。 (此文乃小說極短篇,請別對號入座。謝謝大家) 兔子吃了窩邊草…聽來的故事 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