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真是一个阶段接一个阶段。记得不久前我和朋友们聚会,大家谈论的话题还多种多样,从股票到工作到配偶到家庭……感恩节于相交十多年的朋友们聚会,大多数时间是在谈论子女和子女的教育问题。也许每家都有青少年了,少年人的挣扎和叛逆多多少少都困扰做父母的我们。每个孩子都不同,各有各的成长中的烦恼,这个世界也没有一种万能药可以医治孩子的问题,很多时候,当做父母的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往往已晚了。 我记得在IBM任职期间,有三位同事曾经和我谈起过他们在子女成长期间所遇到的挑战,那时,我的孩子还小,听他们的故事好像听很遥远的传说,如今也许自己的孩子也大了,被挑战的次数也多了,再听别人家的故事,也有种“兔死狐悲”的切身联想。 一位同事是位台湾人,他的孩子吸毒,等他发现时,孩子已经是把家里可以变卖的东西捣鼓完了一大半了。关、锁、看……所有的手段都用尽,无济于事。最后只好求助于外州的一家戒毒学校,学校派人半夜把这个孩子押往别州。孩子哭倒在地上,求父母说她今后一定听从父母的,再也不去吸毒了,只要能留在家里。同事和太太心痛如绞,相拥流泪,却硬起心肠让学校的人把女儿押走了,两年后,戒了毒的女儿回到家里,上了社区大学。父母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连房子都卖了。 还有一位同事是我们一个大部门的老IBMer, 一个几乎一辈子都为IBM服务的老员工。她的孩子上中学期间,她和她丈夫离了婚,那时的IBM正热火朝天地飞速发展,她几乎每天晚上都加班到半夜才回家,等她发现女儿夜不归宿,女儿已是身怀有孕,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同事和我说起这件往事的时候面带笑容,我看得出那笑容后面的苦涩,她当时提这段伤心事的目的是想说明她不仅把她整个青春贡献给了电脑巨人,而且因为贡献的太过分,毁掉了自己的家庭也对自己的成长中的女儿疏忽了教育,她的女儿带着一个没有父亲的婴孩和她住在一起,她苦笑着说:“我三十多岁就成了祖母!”我问她现在女儿怎样了,她告诉我女儿能自立了,社区大学结业后,找到了工作,带着她自己的孩子独立出去了。 第三位同事是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Gordon ……悼念我的一位同事 )悼念他的和我同一个团队的我的下属,一个生在此长在此的日裔美国人。他和他太太在他们儿子出生前曾经领养了一个女婴儿,他们一直视如己出,倍加宠爱,即使儿子出生以后,对这个非亲生的女儿仍是宝贝万分。女儿到了青少年期,忽然对自己的出生追根求源起来,一定要找到自己的亲身父母。他们夫妻对这个女儿从来没有隐瞒过她被领养的事实,好不容易千辛万苦找到当年也是少年人生养孩子的女儿的生母和曾进过监狱的生父,女孩子心底的幻想彻底的破灭,一下子变得自暴自弃忤逆万分。他们带着孩子见心理专家,两三年中光是见家庭咨询就花掉不计其数的金钱,然而,女儿仍是在十九岁那年硬和一个男人跑了,不久生下一个孩子,孩子的父母却分手了。我的同事和我提起这段往事时是说明自己教子无方,女儿和儿子都是离婚收场,至今都是他们老夫妻帮助一对子女照顾他们婚姻中留下的下一代。 忽然想到这三位同事的子女教育问题,也是因为感恩节期间与朋友相聚大家谈起的青少年的问题。为人父母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我们这一代人大多出生在文革前后,小的时候我们的上一辈绝大多数没能好好教导我们如何正确地引导孩子,文革中对以前中华文化的破坏和对儒家道学的彻底否定,使得我们本身就“营养不良”。我们当中很多人都是在父母“大干革命”中被疏忽长大的,如今又飘到海外,对于在异国他乡生长大的孩子没有能很好地认识和沟通,作为人类,我们又都惯于从自己的立场出发看问题,所以很多为人父母者会说:“我们小时候多苦啊,你们今天多幸福啊,怎么还这样呢?”我也不例外。其实,不同的时代不同的文化,各有各的难处, 我们只有把自己完全放在孩子的立场上,才能看到问题的所在。 愿我们每对做父母的都能陪伴子女平安地走过人生中这段迷茫的时候。 体验美国学生的科学营 二 体验美国学生的科学营 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