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来了以后最大的好处就是小两口一下班回到家就可以吃到热的饭菜,虽然梅妈妈餐馆开了一年手艺仍是那样,夏伟私下半开玩笑的对太太说:“你妈那碗小馄钝还不错,那几样菜我们吃也还可以,可是开餐馆好像差了一点!” “有的吃你就闭嘴吧!你还挑?”梅祥装生气地打了丈夫一下,不过心里对丈夫的话也是深有同感,真弄不明白父母那会儿怎么想的,艺不出众何以惊人?以为开个那样的小餐馆也能发大财!想想自己寄回去的那五千美金就这样不知所谓的为了他们一个不合实际的愿望而打了水漂,心中难免感叹不是自己辛苦挣来的钱不知道心疼!
餐桌上,一盘开洋白菜上面浮着黄澄澄的一层油,夏伟好奇地说:“这个油怎么这么黄?” 梅爸爸有点得意地说:“那可是用我们自己炼的鸡油烧出来的!香吧?”夏伟的筷子就有点缩了回去。 老头儿转身进厨房拿出一个玻璃罐,里边是黄黄的已成固体状的鸡油:“美国这鸡贼肥,肚子上都是厚厚的油脂,我们已经炼了这么多了。。。。。。”梅爸爸献宝似的晃着那个玻璃罐。
晚上,睡觉前,夏伟搂着梅的身体捏了捏太太的胸脯打趣地说:“哎,老婆,你有没有觉得你妈的菜让你这儿大了许多?” 梅没好气地“啪”的打了丈夫那支不老实的手一下:“讨厌!你是不是想说我长胖了?直说呗!” 夏伟坏坏的上下其手着说:“让我仔细瞧瞧!大了多少?” 小两口一阵“短兵相接”直至“云里雾里”, 等到夏伟心满意足的安静了下来,搂着太太说:“哎,不过你最好和你爸妈说说,那些动物性脂肪对身体不好的。” 梅躲在丈夫的臂弯里低喘着气, 没有反应。夏伟用肩胛微微的耸了一下,再次的对妻子说:“我们还年轻,最多长点肉,他们年纪大了,对他们危害更大!” “算啦,还是不要提了。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可能还会认为是为我们省钱呢,我们的用心他们不会理解的。”梅嘟嘟囔囔地说着,翻过了身睡去了。
这天下班回家,梅一进门就见父亲正弯着腰在院子里起劲的捣鼓着什么,走近一看差点没叫出来,原来他把梅和夏伟辛辛苦苦种的一圈的海棠花都挖掉了,可怜的海棠暗红色的叶子于泥土相混着,梅的心纠成了一团。 再看向父亲,他正认真地把他们买来的大蒜头的蒜瓣一个个的插进泥土中,旁边一个用牛奶罐剪成的容器里面有着黄黄和屙色的不明物,正发出刺鼻的气味。
梅还没来得及说话,父亲看见站在一旁的女儿,嘿嘿笑着得意地说:“看,我在为你种你喜欢吃的大蒜!那天在大华超市看见大蒜要四块美金一磅,蒜头才九毛九就可以买一包,这不,我用一包蒜头可以种这么多大蒜!而且,”他又指着那罐子里的黄色液体,继续说“ 肥料现成的! 过些日子,你就可以吃大蒜了!”梅本想对父亲说他们买的这些海棠花就不下一百块钱,还有他们俩付出的精力,乃至那原是夏伟的最爱的花朵!还有这必竟是她和夏伟的家啊,父亲应该至少征求一下他们俩的意见,不能这样自作主张!可是在转念一想, 想到父亲提的大蒜是她喜欢吃的菜,那父亲也是为女儿着想,这么一想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梅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默默的转过身去,上楼到自己的房间换衣服,一进房间,看见对着后院窗口前夏伟站立的身影,赶紧说:“你回来啦!怎么不下去?快开饭了!” 说着有点要逃的感觉进了更衣室,换了一身便装出来,丈夫还站在那里,梅轻咳了一下,说:“我、我本想说他的,可我爸也是为了我。。。。。我说不出口。”夏伟转过身,指指窗外梅爸爸忙碌的身影,张着嘴半天却没说出话来,不甘地拉着太太的衣袖到父母用的卫生间,一进去一股很重的尿骚味迎面扑来,梅皱了一下眉头,夏伟又指指那抽水马桶里黄黄的液体说:“他们不抽水的,说是为了省水,你爸还说要用这个浇大蒜。。。。。。” 梅有点为父母恼羞成怒,一下把丈夫拉住自己的手甩开,说:“我说了他们也是为我们着想!” 夏伟有点不敢相信太太的态度,看着妻子一字一句地说:“你不能这样无原则的忍让,要知道这也是我的家!”
那顿晚饭桌上气氛自是十分的沉闷,夏伟一语不发的低头扒饭,吃完了就独自上搂去了。梅妈妈感觉到了女婿的沉默,问女儿:“妹啊, 夏伟他是不是工作不顺呀?还是你们吵架啦?” 梅叹了口气,还没来的及解释,梅爸爸接口说:“我总觉得这个女婿阴阳怪气的,这男人阴气太重,生不出孩子的!”梅再也按耐不住了, 呼的一下站了起来, 说:“爸,你说的是什么呀?我们没要孩子,是我的主意!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从小带弟妹带怕了!”说完梅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着一脸错锷的父母, 梅委屈兼内疚的转身上楼去了。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