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里记载了一个女人一生淬砺和优雅。” “这本书是要纪念一个有骨气的中国。那个中国很倒霉,但是很有骨气。”。 (指民国时期,抗战时期)。 “对于大陆读者来说,《巨流河》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阅读体验。因为我们这边从来没有人这样讲历史,能够这样讲的人都被压迫了,或者赶到台湾去了。” “作者写到朱光潜先生的一些事迹,也让人感动。有一次朱先生用他的安徽腔的英语吟哦华兹华斯的长诗,读到“若有人为我叹息,他们怜悯的是我,不是我的悲苦”时,朱先生取下眼镜,眼泪流下双颊,突然把书合上,哽咽不能言,只能快步走出教室。“留下满室愕然,却无人开口说话。”后来又有一次,学生们去朱先生家里,看到院子里的树叶,大家想帮老师打扫,被朱先生阻止,他说:这些树叶在,起风时,能听见风吹树叶声,下雨时,能听见雨滴在叶上的声音,未尝不是一种美的享受……” “在那艰苦的环境里学这些外文的浪漫诗歌,看起来似乎和时代脱节,其实体现的恰是对文化和文明的敬仰和追求,更是一种民族的自信。何况,那种战火中的学习,又总是紧贴着时代的脉搏。战火中的教育终究与和平时期不一样。上课时听着那些名教授用中古英语讲英国文学,青年学子沉浸在外国古典文学的诗情画意中,一下课,就又回到现实” “文学大师吴宓以“爱如一炬之火,万火引之,其火如故”的期勉,支撑齐邦媛一甲子以上的岁月。吴宓却惨死于“文革”之中,令柔和温婉的齐邦媛罕有地发出一声狮子吼:“这些老师所受之苦,是中国文人百年来受政治播弄之苦的极致,即使倾三江之水,也洗不去心中的愤慨憾恨!” “闻一多之死是一个悲剧,据史料分析,暗杀闻一多并非蒋介石下令,而是出于云南地方当局的意思,但蒋仍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过,闻一多死在中共夺取之前,也算求仁得仁。否则,以他自由奔放、搅动死水的个性,如果活到“反右”和“文革”,只能像吴晗、傅雷、老舍等人那样屈辱地自尽”。 “当时,闻一多以激进的左倾立场风靡大学校园,影响力让胡适、傅斯年等“右派”望尘莫及。当时,齐邦媛虽然崇敬站在讲台上讲授楚辞的闻一多,但对站在政治舞台中央翩翩起舞的闻一多有所质疑:“我们那一代青年,在苦难八年后弹痕未修的各个城市受他激昂慷慨的喊叫的号召,游行,不上课,不许自由思想,几乎完全荒废学业,大多数人沦入各种仇恨运动,终至文革……身为青年偶像的他,曾经想到过冲动激情的后果吗?” “一九四九年中共进驻时,大多数学者留在大陆,距抗战流亡不久,家人生计,顾虑实多,留下者没有不说话的自由,由批斗侮辱中幸存已属不易,中国学术研究至此几乎形成断层。” “书的命运与作者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德国作家阿图尔•霍利切尔的回忆录被列入纳粹焚书的目录。他在流亡路上向同胞呼吁说:“不要让我的书消失,消失得好像我从来没有写过似的。由于来自外界的麻烦,有的书面临着这种命运的威胁。在我的书中,那些用劣质纸张印刷的,你们要想办法用好纸重新印刷。那些已经脱销的书要再版。不要让我的那些能使你们和你们的后代更富有、更自由、更快乐的书消失。让那些白付了爱和痛苦而产生的书不至于是徒劳的!”在最后一页,他写道:“你们,读过了这本回忆录的你们,要记住一个人的苦难,别让他的呐喊成为那些装聋作哑的耳边风。拯救这本书吧,不要让它消失,好好保护火星!”一九四一年,他在日内瓦一个慈善组织的营地死去,念念不忘他的被焚烧的书。他所爱的,是文化德国,或如思想家哈贝马斯所言,是宪政德国,而绝非希特勒的纳粹德国。同样的道理,中国的文化人,所爱的理应是文化中国、自由中国和宪政中国,而绝非共产党独裁的中国。” “自由理应高于故乡,看不透这一点的中国知识分子,必定遭遇灭顶之灾。初到台湾的齐邦媛,刚开始只是将这里当作暂居之地,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才对台湾有了越来越强烈的归属感。流亡者以流亡之地为家,才能重建尊严与自信。此书以巨流河开篇,以哑口海收尾,如一生颠沛流离的苏东坡所云“此心安处是吾乡”,到此境界,何须“叶落归根”?如果用受希特勒逼迫而不得不长期流亡异乡的德国文豪托马斯•曼的话来说,就是:“自由在哪里,祖国就在哪里”。如果用对共产党统治洞若观火的历史学家余英时的话来说,就是:“我在哪里,中国文化就在哪里。”这是对自我何等豪迈与自信,这也是对文学和文化的信赖与期盼。《巨流河》所揭示的,亦是同样的道理。” (注: 文字全部来自网上以及《巨流河》) (此文今早匆匆草就,以为谴责一些将文革的流氓文化带入万维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