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中国,穷人和富人的分歧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穷人躺平,不工作、不消费、不结婚、不生娃,信奉躺平即正义。越来越多的富人躺赢,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他们穷奢极欲的消费,唯一能够看到的就是赚取财富的速度越来越快。环境越艰难,富人越受益
老高按:“内卷”“躺平”“躺赢”之类词儿,最近在中文网络和社交媒体上声势暴涨。挑了两篇文章推荐于此,还是延续昨天推荐文章的话题,看看现在年轻一代怎么活、怎么想。这两篇文章,都有许多我不能同意的观点,又都有很值得深思、参考的见解。要特别说明一下。 昨天与同窗在微信上讨论,我说: 我们这一代,主要成长于毛泽东时代,经历过大跃进-大饥荒岁月,也经历过文革十个春秋,以及八十年代末的所谓“风波”,从我们本身的经历出发,近乎本能地反感阉割精神、屠戮言论的权力,将批判锋芒主要指向倒行逆施、祸国殃民的权力者; 而新生代生长于邓小平南巡之后,对权力残民以逞的狰狞,没有多少深切的感受,他们成长、走上社会的年代,更多地、更直接感受到的是资本的冷酷、贫富两极分化的对比。 我读左派与右派的文章,其实双方都看到了社会的严重弊端,许多是共同看到的,共同引起重视的,共同承认是不可接受的,甚至共同认定有制度原因的;但是一涉及追究这些严重弊端根源、探讨解决方案,双方就立即分道扬镳、南辕北辙了。像我这样年龄的自由主义学人,可能主要归咎于官府“绝对的权力”,认其为万恶之源;而左派、新生代们,更可能指斥国际资本和国内资本勾结造成了民众的苦难。 很长时间以来,我有一个印象——很可能是错误的印象——就是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的思想探索停滞,一提到对手,往往就是那几个臭大街的左派名嘴,往往也一厢情愿地认定官方洗脑手段是左派主要的甚至是唯一的思想来源。实际上,我发现,年轻一辈、两辈的思考者,如果倾向左派观点,也并非全从中共党八股吸取营养,他们也大量阅读人类历史上的典籍,他们追求社会公平的理想,有其亲身经历的触发,也有人类精神宝藏的滋养。我知道,官方为了巩固其政权,肯定上下其手“因势利导”;而新生代也肯定是“人上一百,种种色色”,必然有甘当鹰犬者、有助纣为虐者。我不否认官方的图谋和左派的机心,这都是题中应有之意。这里强调的只是,不能简单化地看待这个日益复杂的问题。
“躺平”,是对“躺赢”最无情的嘲讽!
求是大牛哥,微信公众号“头牛大观”
01
今天想说的是最近很火的一个词——躺平。这次怎么没人说年轻人躺平是境外反华势力策划煽动的了? 躺平,不是在表示一个动作,而是描述了一种颓废的生活态度。代表了现代人心中某种绝望的悲伤,莫名的放弃和无声的抗争。 我以前在文章里写过,人最怕的不是吃苦,而是没有希望。躺平这个词的发明者认为,既然我已经看不到希望了,那为什么不索性苟且偷生;既然放弃也是一种选择,破罐子破摔又何尝不可。 从屌丝、社畜,到内卷,再到躺平。所谓的逆袭越来越被证明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神话。你今天还在争论怎样才能“赢在起跑线上”的时候,却发现,早就有人在终点线那边向你招手。 当你在为夜上海的浦东摩天大楼上演的灯光秀痴迷欢呼的时候,楼里最高的地方可能有一个同龄人正站在防弹玻璃窗后面俯视着你。他一边优雅的轻轻晃动着红酒杯里的红酒,一边从精致的嘴角抿出两个字——“SB”。 很多人,给自己躺平找的最佳理由就是:买不起房结不起婚生不起孩子养不起老。既然我的努力不会让我过得更好,那就没有必要再这样过下去。还不如用这种方式慢慢的杀死自己。 当看到《你若不××,谁替你坚强》,《别在××的年纪选择安逸》,《你不××谁也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将来的你一定感谢现在××地自己》,《你的××终将成就更好的自己》这样的书变得滞销的时候,不由感叹:这届年轻人,不好忽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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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算过一笔账。一个年轻人不吃不喝要多久才能在大城市买得起一套房。于是就又有人算了一笔账。索性放弃追求,只要能够勉强活下去到底需要多少钱。 和一个低欲望社会相比,生育率低又算得了什么。躺平,是对“躺赢”最无情的嘲讽,是对利益垄断和基层固化的无声控诉,是对 “韭菜就是挨割的命”的非暴力抗争。 透过躺平,看到浓墨写就的两个大字——不公。 教育不公、医疗不公、职业不公、养老不公……!本质上是社会资源分配的不公。而资源分配不公之所以会成为难以改变的社会现实,源于被写入中国人思维源代码的等级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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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听到过最激动人心的宣传口号之一,是“只有社会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但看到的却是身处底层的悲惨命运与“学而优则仕”的巨大反差。 2018年,澎湃新闻发表过一篇文章。标题为《陕西延安一家5个孩子4个考入清华北大,区里重奖30万元》。人民日报微博也进行了报道。并称:知识改变命运,也能改变一个家庭。“奋斗的果实,一定是冰糖心。” 到底是不是“冰糖心”我不知道,但这对儿父母在谈及自己的教育方法时,非常诚实的说:“再苦再累也要把孩子们供上大学,通过知识改变命运”;“我和爱人都没什么文化,教育孩子们用的都是一些土办法、笨办法。如果在学校不好好学习,就领回家让跟着我们一起下地干活,让他们体会父母没有文化要受的苦头”。 这句话像极了我小时候听到过的母亲的教诲:不好好学习,长大以后只能扫大街去。我不知道扫大街的人有多少是当年不好好学习的。反正现在送快递、送外卖、职业开滴滴的倒有不少是年轻的大学毕业生,甚至研究生。他们没有让自己的所学发挥作用,反而转战下沉市场,和后面的兄弟争夺幸存机会。 他们,真的通过知识改变命运了吗?而那些从小就受到“歧视劳动”教育成长出来的“人才”,除了对自己的出身充满厌恶甚至仇恨以外,有几个会愿意主动改变这种不公的现状? 我们看到,这种“唯一选择”式的教育,正在不断强化教育的“内卷”。质不够,量来凑。用更多的习题,更少的睡眠,争取更多一份通过独木桥的把握。不愿意做“赢在起跑线上”的人,就要有“被踩死在起跑线上”的准备。 面对惨烈的人生淘汰赛,孩子们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带着大脑的“残缺模式”度过一生。因为在长期高压下,负责行动、情绪、记忆处理等功能的脑缘系统会提前终止发育。继而直接启动第三阶段的皮质层发育。因为皮质层主导自控力和分析判断力。这是人的一种生理本能,也是一种进化机制。它有助于提升人类在极端环境下的存活率。 脑缘发育不充分,会导致人在成年后情绪不稳定、敏感自卑、运动能力差、血压血糖高等问题。现代社会的人自杀比例逐年攀升,与此不无关系。 或许,这也是很多社会上层人物纷纷把孩子送出国读书的原因之一。 和自杀相比,躺平是不是看起来就顺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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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时代用社会等级作为分配社会财富的依据。财富的多少,必然会成为改变家族阶级地位的进身之道。这就导致知识、智慧、真理、信仰这些统统让位给所谓的成功。即、升官和发财。 当考大学成为底层近乎唯一的合法上升通道的时候,说明社会阶层已经充分固化。阶层之间缺乏合理的流动性。 在绝大多数人止步于玻璃天花板的时候,一部分人不可避免的选择退下去,躺下来,甘当无人关注的蚂蚁和野草。因为在狮子、老虎、饿狼的眼里,羊就是美餐。但它们对路边的蚂蚁野草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所以,躺平,其实也是在用一种压低人生设限的方式保护自己。在别人努力进化的时候,躺平者毅然决然的选择了退化。 哥伦比亚大学教授,2001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约瑟夫·斯蒂格利茨曾说:一个国家财富的真正来源是什么?它涉及到国民的能力和素质,人们能够合作和稳定。在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财富创造和寻租是有差别的。通过剥削他人和寻租的方式可以成为致富的途径,但是这不能作为一个国家创造财富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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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很多躺平者,其实还有一个有趣的身份——XFH(小粉红——老高注)。 他们上一刻还在为“吓尿了”别国而兴奋,在手机上给金叫兽、周带鱼、李毅等鼓励加油,放下手机就回到了躺平状态。从狂热的云端跌落回现实的水泥地板,连一秒钟都用不了。 因为他们自己没有任何值得骄傲的地方,所以只能用大家共同拥有的当作自己的骄傲!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反正打仗又不用我这样的人上,痛快一下嘴巴有什么不好。但他们全然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是在加剧内卷。 这种内卷体现在人主动或被动的适应制度安排。在固定阶层的小范围内,与和自己命运、能力类似或相关的人,进行零和甚至负和的博弈。 卓别林在电影《摩登时代》中扮演了一个被弄到神经失常的流水线工人,只要看到螺丝样子的东西就想上去拧一拧。现在的快递小哥,滴滴司机又何尝不是在演绎另外一种《摩登时代》。 互联网公司在精确地计算着,每一个人的行动轨迹和体能极限。用各种刺激手段,力求这种人形工具在报废之前发挥出最大价值。而人形工具就算最大限度的提高输出功率,甚至不惜以大幅缩短报废时限为代价,也不可能让自己的生活有什么根本性改变。 尤其是,当这种状态持续久了以后,人就会发生变化。就会像巴甫洛夫的狗一样产生条件反射。使你更加难以摆脱当下的境遇。而当你清楚再也骗不了自己的时候,躺平就是一种最低效的反抗。 我们再回看陕西延安那对父母。作为劳动者,为什么反而会歧视劳动,就可以发现,导致躺平的一个根本原因就是,没有实现劳动者的平权。既没有给予劳动者平等的社会福利保障,也没有平等的尊重和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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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在文章《“尸谏”,到头来不过是无谓的挣扎!》中,曾对比过中美两国大货车司机的生存境遇。在美国,成为一名卡车司机不仅可以获得丰厚的收入,而且也是一份体面的工作。 这都要得益于美国的一个了不起的存在——卡车司机工会。它的宗旨就是,保护司机的合法权益。你对警察的判罚不满?没关系,可以上传罚单到工会网站,专业律师24小时帮你申诉。如果你因为某些原因无法工作了,工会负责和雇主协商出一个赔偿或资助方案,让你在以后的日子里衣食无忧。 总而言之,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在面对垄断社会资源的强大对手面前,轻易失去谈判的话语权。更不至于在出了人命之后,家属被迫保持“情绪稳定”。 在一个文明的社会,每一个国民都应该被平等的视为国家的财富。注意,是财富而不是财产。 每减少一个“躺赢”的食利者,就会减少更多躺平的人。否则,现在首先躺平的是年轻大学生。接下来可能还会有蓝领工人和技术人员。当科技工作者以及农民都开始躺平的时候,真正的大危机就会不可避免! 英国作家毛姆的小说《月亮与六便士》中,月亮代表了理想和人生追求,六便士则代表社会现实。 我希望每一位朋友,都能在遍布六便士的大街上,依然坚定地抬头看向月亮。尽管有人觉得理想并不是生活的必需品,但它其实一直都是!
富人躺赢,穷人躺平: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时晨晨,微信公众号:“功夫财经”
穷人躺平,富人躺赢,这才是社会最大的危机! 在经济蓬勃发展期,到处都充满了机遇,无论穷人还是富人,只要踏实肯干,都能够实现逆袭,穷人变富,富人变得更富,增量压倒一切。经济进入存量博弈时代,一切都变了。低垂的果实都被摘光,财富“创造”变得不那么容易,关注重点自然就放在了财富“分配”上,就此零和博弈盛行。 面对越来越残酷的大环境,穷人和富人的“分歧”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穷人躺平,他们不工作、不消费、不结婚、不生娃,信奉躺平即正义。世界再复杂,生活再苦累,都与我无关。而越来越多的富人躺赢,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他们穷奢极欲的消费,唯一能够看到的就是赚取财富的速度越来越快。环境越艰难,富人越受益。这才是社会最大的危机。
1/穷人躺平:不消费不生产躺平即正义?
增量狂欢时代,到处都是机遇,富人爆发企业家精神,穷人迸发动物精神,每个人都奔着光明的未来,干劲十足。存量博弈时代,到处都是天花板,到处都是划好的势力范围,富人想方设法守住已有的疆土,穷人拼尽全力还是无法实现人生逆转, 他们的机会太少,想要取得成功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于是,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掀桌子:老子不玩了。房价贵又如何?我又不买房;丈母娘挑剔又怎样?我又不结婚;学区房涨上天也跟我没关系,我又不生娃。 他们不对抗也不顺从,只顾自己不麻烦他人:一方面,他们遏制自己的欲望,降低生存标准,没有生活追求,活着就好;另一方面,他们也不关心未来或前途,当然就不会为了更好的生活而去努力工作。没钱就去打个短工,日清日结,有点钱就躺下。 躺平,成了新一代年轻人的生活哲学。
两年多没有工作了,都在玩,没觉得哪里不对,压力主要来自身边人互相对比后寻找的定位和长辈的传统观念,它们会无时无刻在你身边出现,你每次看见的新闻热搜也都是明星恋爱、怀孕之类的“生育周边”,就像某些“看不见的生物”在制造一种思维强压给你,生活大可不必如此。 我可以像第欧根尼只睡在自己的木桶里晒太阳,也可以像赫拉克利特住在山洞里思考“逻各斯”,既然这片土地从没真实存在高举主体性的思潮,那我可以自己制造给自己,躺平就是我的智者运动,只有躺平,人才是万物的尺度。
他们也践行着这种哲学,不劳动所以吃的少,一天只吃两顿饭,早上面条+鸡蛋,晚上米饭+蔬菜和蛋类,周末心情好吃个鸡排饭,每个月花销控制在200以内,一年只需要工作一两个月即可。 这篇“躺平”宣言火遍全网,极大的冲击了人们的固有观念。原来他们也知道犬儒学派,也读第欧根尼,他们也了解朴素辩证法,也读赫拉克利特;他们也读普罗泰格拉,并且信奉“人是万物的尺度”。这说明,躺平的年轻人,已经扩大到有文化且受到良好教育的群体。 对于个体来说,如何选择生活方式是自由,相信包括作者在内的不少朋友,还真心羡慕他们能够做到如此“豁达”。但是对于群体来说,经济要发展,社会要进步,文明要延续,我们不能这样“躺平”,我们必须得去消费,得去生产。若大家都躺平,像这个年轻人一样,我们总体上是什么状况呢? 先看消费。根据统计局数据,2020年,全国居民人均消费支出21210元。而这个躺平的年轻人一个月消费不足200元,一年消费顶多2400元。也就是说,这个年轻人平均消费,仅相当于平均水平的1/10。若大家都躺平不消费,我们这14亿人口就是摆设,实际上也只相当于1.4亿人口,跟俄罗斯总人口一样。 再看生产。不说“996”那种极端的情况,正常的职场人士每年基本上都是工作12个月,除去法定假日,也差不多11.5个月。而这个躺平的年轻人每年只工作一两个月,平均也就是1.5个月。也就是说,躺平年轻人的工作时长仅为平均值的13%。这意味着什么呢? 根据OECD的数据显示,我国是全世界最勤劳的民族,平均每天工作时长高达9.2个小时,排名全球第一。如果都变成躺平的年轻人,那么我们平均每天工作时长仅为1.2个小时,比全世界最悠闲的丹麦还悠闲4-5倍。 再从另外一个角度看,我国当下总人口14亿,16-59岁劳动力人口为8.8亿。如果大家都躺平,那么“有效”的劳动力人口将仅剩1.1亿。 人是经济的核心因素,人不仅是消费的主体,也是生产的主体,所以人口规模是经济规模的重要支撑。若大家都躺平,按照消费人口和劳动力人口简单来推,那么中国的经济规模将跟俄罗斯差不多,甚至比不上广东一个省。对比来看,美国经济将是我们的14倍,日本是我们的3.3倍。这样的话,又何谈大国崛起? 更可怕的问题是什么呢?人口负担。我们总人口14亿,非劳动力人口5.2亿,如果有效劳动力人口只有1.1亿的话,相当于一个人要养5个老人,我们根本无力承担。 过去,中国取得的经济增长奇迹,都是靠庞大的劳动力人口,低廉的劳动力价格,以及遥遥领先的劳动市场换来的。现在年轻人选择躺平,崇尚低欲望生活,这将是万劫不复的陷阱。无论是从消费的角度、生产的角度,还是从人口负担的角度看,我们都无力承担这种后果。
2/富人躺赢:环境越艰难富人越受益
年轻人躺平的同时,另一个现象同样扎眼:富人躺赢。2020年,全球疫情肆虐,但是丝毫不影响富人赚钱,让人怀疑人生。 5月12日,新财富500富人榜,引发广泛关注和热议,其中钟睒睒成为新首富,左晖成地产新首富,薇娅90亿上榜,小米7人上榜。更让人关注的是,在全球新冠疫情如此严重的情况下,新财富门槛和总财富规模不仅没有下降,还出现了暴涨。 其中,入围门槛暴涨4成,从去年的63亿元飞速上涨至今年的89亿元;500人总财富暴涨7成,从10万亿元跃升至17万亿元。榜单内部,前20%的100人掌握了10万亿财富,占上榜人总财富的六成。这说明什么?环境越糟糕,富豪越躺赢,财富加速向头部集中。 这不是个例,其他财富榜单也显示了同样的趋势。2021年4月份,《福布斯》公布第35期全球亿万富豪榜,2,755名亿万富豪登上榜单,新入围者有493名。从各个角度而言,都可谓前所未有!比如,2,755名亿万富豪财富总额高达13.1万亿美元左右,同比增加8万亿美元。全球新上榜人数和亿万富豪总人数双双创下历史新高!还有,2021年首次见证全球亿万富豪财富总额突破10万亿美元大关,达到13.1万亿美元。富可敌国一点也不为过。 实际上,胡润的统计数据也类似,跟福布斯的结论一样。据胡润百富统计,2020年全球财富再次刷新纪录,全球十亿美金企业家总财富比去年增加20多万亿,达到95万亿人民币。最新全球富豪榜单上共有2312人的财富有所增加,新增富豪610人。 对比一下,2010年我国GDP增速10.3%,然后一路下降,2019年跌至6.1%,2020年仅为2.3%。我们可以把GDP增速看做总的财富增量,这些年财富增量一直下降,尤其2020年增长更是有限。但是结果很明显,财富增量下降并未影响财富加速向头部集中。富豪人数越来越多,富人财富规模越来越庞大,这只说明一件事:财富更来源于分配,而非创造。 这样的趋势走下去,非常危险。一方面,穷人毫无希望,不消费、不生产,选择躺平;另一方面,富人越来越富,出现财富世袭迹象,整个社会铁板一块,缺乏上升通道。 富人为何能躺赢?一个关键在于,富人通过资本运作和金融投资,获取的资本收入远远大于普通人的劳动收入。比如,社会均衡利率是3%,就是正常劳动能够获得3%的回报,但是央行为了刺激经济,人为的把政策利率压低到1%。而有渠道负债的富人就会通过借债而扩大生产,以获得3%的回报。这样一来,富人们就获得了2%(3%-1%)的套利收益,财富加速积累。 另外,著名经济学家托马斯·皮凯蒂认为,资本回报大于经济增长率,即“r>g”,导致富人越来越富。本来就拥有庞大财富的富人们,积蓄与投资机会和收益就越大,其财富规模也就越来越大,因此社会财富就越来越集中在少数人手里。 皮凯蒂认为,富人越来越富的原因是,资本投资的回报率已经超过了经济增长的速度,这是资本主义垄断的力量造成的。所以,要想解决穷人躺平,富人躺赢的问题,必须得实施反垄断政策。 凯恩斯给出的药方也类似:更公平的分配。“在人口稳定的情况下,要想维持国内繁荣与和平,就必须完全依赖更平等的收入分配以增加消费,迫使利率下降。” 无独有偶,我们正在加强反垄断,首当其冲的就是互联网领域。2020年11月份,我们就发布了《关于平台经济领域的反垄断指南(征求意见稿)》。12月份有一个重要的提法就是:“强化反垄断和防止资本无序扩张”。接下来,阿里系的蚂蚁金服暂停上市,以及对美团做出反垄断处罚。在互联网领域,轰轰烈烈的反垄断拉开了序幕。 阿里市值超过4万亿,美团市值也超过数万亿,而他们又投资了无数公司,无数公司又依附于他们。他们已经组建了庞大的商业帝国,涵盖各行各业。在这个帝国里,他们就是首领,号令群雄,所向披靡,取得的利益也仅限于内部分配。 反垄断之后,“帝国”必将瓦解,资本必然去“系”。小企业再也不用担心大企业卡位,不用担心大企业通过更强有力的资源、更多的用户,以及交叉补贴,迅速地把自己摁死。 一鲸落,万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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