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如此重视“平型关大捷”,一个重要原因是,这场战斗规模不大的胜利,让中共在国内国际的形象一举改观,从颠覆政府的“叛乱集团”变为反击侵略的“抗日先锋”,收获了几十年政治红利。但不实之词只有在封闭环境下才能维持——这正是中共严防任何质疑、死守既定口径的原因
一场大肆宣扬的“大捷”,经不经得起学者认真考察
《读书之乐》第12期,2021年11月21日首播
◆高伐林
半年前读了一本电子书《平型关大捷研究》,有301页,作者是日本冈山大学姜克实教授。严格地说,是一本书稿的电子版,在等候出版的过程之中——当然不可能在中国大陆出版,中国目前并没有正常的学术研讨、历史探索的政治社会环境,他的研究成果和研究方式,与中共几十年的党史军史宣传对不上口径,被彻底封杀是一点悬念也没有的。
这次节目,我想讲讲对这本书稿的读后感。姜克实教授应邀在明镜火拍做过多次视频节目,系统地讲过他对抗日战争史的研究,据我所知,他还有许多节目将在明镜火拍继续播出。那么我再讲,是不是多此一举,甚至喧宾夺主?
姜克实教授多次应邀在明镜火拍节目讲述抗日战争真相。
作者有作者的角度,读者有读者的角度。关键是,我感觉有些读者由于长期以来被误导,对抗日战争史有很多误解,存在三个思想误区:一个是盲目的民族主义情绪,一个是“以己度人”想当然,最严重的是第三个,分不清政治宣传和历史求证的区别。此外有不少人,包括我,还存在若干基本知识方面的空白,例如对日本的兵制、档案制度,都不太了解。有的姜教授讲过,但中国不少读者不容易越过国情文化障碍和时间空间距离,我看到国内像知乎网上网民的讨论,有些显然是知道一些姜教授的研究成果,然而扭不过弯来。姜教授作为专家,不可能对大量一般性的问题介绍得很详细,我既然不是专家,倒有用武之地。 读到姜克实教授这本书稿的人很少。但是我在网上查到姜教授有一本书《日本档案中出现的平型关大捷》,我没读过,不知道是否就是同一本,我相信至少有若干内容重合,原始出处都是日本的档案嘛。
姜克实著《日本档案中出现的平型关大捷》
我读到的姜教授这部书稿中,详细叙述了平型关大捷的作战准备和经过,日方对手多少人,隶属关系、承担任务,武器装备如何,相当全面地澄清了不实之词。例如,他指出平型关大捷纪念馆中的战利品日本军刀、轻机枪都并非当时日军使用的;再例如,有些参战者回忆“老爷庙激战”日军派来飞机云云,经核查当天日军飞机出动记录,并无此事。
平型关大捷纪念馆陈列八路军缴获的战利品。但这种刀,日军从未使用过。
这才是日军配备的刺刀。
不过姜克实说,他发现读者最关心的问题只有一个:歼敌人数。我这次也就集中来谈谈这个问题吧。 讲之前,我必须先澄清一下“平型关大捷”与“平型关战役”这两个概念,这两者指的并不是一回事。
平型关人们耳熟能详,但多只知“平型关大捷”,不知规模更大的平型关战役。
平型关战役,是太原会战的一部分;从1937年9月初制定方案调兵布阵,到10月2日全线撤退,历时一个月; 平型关大捷,是平型关战役的一部分,全部战斗都在1937年9月25日白天几个小时; 平型关战役,中方共有中央军、晋绥军、陕军和中共八路军共十万兵力阻击日军进攻; 平型关大捷,是其中八路军115师打的伏击战; 平型关战役,战场范围约数百平方公里; 平型关大捷,地点在平型关侧翼小寨村、乔沟山崖; 平型关战役,中方指挥官是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第七集团军司令傅作义,第六集团军司令杨爱源; 平型关大捷,指挥官是115师师长林彪、政委聂荣臻。 记载八路军平型关大捷的图书甚多,只讲八路军抗敌,基本上不提国军的战况。
我读过平型关大捷80周年学术研讨会论文集(2017年),出席者都是来自国防大学、军事科学院、中央党校的研究员、教授,提交的论文几乎没有信息和思想含金量,基本上不理会平型关战役,最多是作为背景。没有一个人、一篇文章论及平型关战役中国军将士的作战经过、经验教训,虽然其浴血抗战事迹,尤其是许多烈士,同样是可歌可泣。 中共官史称平型关大捷“抗战爆发以来第一个大胜仗”,纪念馆、纪念碑修得非常隆重,书出了不少,从1937年宣传到1971年9月13日。 “九一三事件”之后中共骤然哑口无言,因为平型关大捷的指挥官林彪竟然叛党叛国,出逃殒命,宣传起来实在尴尬,弄不好扣你个帽子:为林彪翻案唱赞歌!后来缓慢恢复,随着林彪这个名字重新脱敏解禁,才重新加大音量宣传。毕竟这次大捷是中共自命为抗日“中流砥柱”,能够亮出来的首要功绩。
115师师长林彪。摄于红军改编为八路军初期。
“大捷”歼敌多少?八十多年来中国提出过多种数字—— 林彪在大捷第三天即1937年9月27日,给中共中央军委电报汇报“歼敌一千余人”; 115师的上级八路军的正副司令朱德、彭德怀,9月27日给毛泽东电报中说“歼敌至少四五百人”。但电报中又说:“俘虏敌官兵三百余名”,令人诧异:林彪说过日军顽固,所以一个俘虏都没有。不知朱、彭从哪儿冒出了“俘虏敌官兵三百余名”这个数字; 八路军总参谋处1937年9月向国内外发出的捷报中说“我八路军在晋北平型关与敌万余人激战,反复冲锋,我军奋勇直前,将进攻之敌全部击溃……敌官兵被击毙者尸横山野”。这个说法太有才了:激战对手是“万余人”,没说对手死伤多少,只说“全部击溃”“被击毙者尸横山野”,弹性太大了。毛在给朱、彭二人回电中,解释“对外宣传可略增数目字”。朱、彭二人随后联名回复:“对外宣传,我们意见不必扩大。”
油画《平型关大捷》。
1938年,朱德关于八路军的工作报告中说“日军死伤二、三千人”; 1945年,八路军总政治部宣传部编写《抗战八年以来的八路军和新四军》说“歼灭了日军一个旅团四千人”; 中共从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官方标准说法是“歼灭日寇三千”,平型关大捷纪念碑文上也是这样铭刻的;
平型关大捷纪念碑。碑文曾刻有歼灭日军“三千人”。
八十年代以后,数字有了变化—— 在国防大学党史政工教研室任职的袁旭1983年提出“平型关战斗歼敌一千余人”,1991年写进《平型关战斗和百团大战若干史实的考订》; 上个世纪90年代,中国军事科学院编写《中国抗日战争史》中卷里说:“击毙日军第5师第21旅(即坂垣师团第21旅团)1千余人”。这便成为后来的官方标准口径,成为新世纪以来的定论,目前中小学课本都采用这一数据;“百度百科”在“平型关大捷”词条中也这么说; 历史学家杨奎松2006年论文《关于平型关战斗的史实重建问题》中估算为“数百人”;杨奎松另一文章《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中说“最多消灭了日方四、五百人”; 而姜克实教授给出的数字是:“平型关大捷”击毙日军166名。 再详细、再精确一点,他这么说: 1937年9月25日那一天,在整个华北战场,其中包括在山西平型关整个战场,日军的所有阵亡者(包括被国军击毙与被八路军击毙),总计261名;其中被林彪115师击毙166名,包括两名中佐,60余名非战斗员的辎重特务兵。 姜克实是什么人?他的考证靠谱吗?
日本冈山大学姜克实教授。
姜克实是日本冈山大学教授。专修日本近代史,日本近现代思想史。1953年7月在天津市出生。1969年,正值文革,他初中毕业当了知青去了黑龙江。之后当兵、当工人,文革结束恢复高考,他先后在南开大学、复旦大学读书,1983年赴日本,在早稻田大学深造,他的博士论文,是研究日本政治家石桥湛山——我要多说两句石桥湛山,有助于我们从一个侧面了解姜克实。
日本政治家石桥湛山。
石桥湛山在上个世纪初进入新闻界,当过东洋经济新报社总编辑和社长,写过大量反对日本军国主义侵略扩张的文章和经济评论,例如,在日本逼迫袁世凯签订21条、济南惨案、九一八事变等几乎每个重要关头,他都发表文章坚决反对。日本以“大日本帝国”为国号,他针锋相对提出一个概念:“小日本主义”,抵制日本对外扩张路线。 日本战败后他转入政界,72岁时担任日本第55任内阁总理大臣,可惜因病主动辞职,执政总共只有63天,从1956年12月到1957年2月,但他在日本政坛一直拥有重要的影响力,推进中日邦交正常化。1973年逝世,终年89岁,周恩来致电哀悼这位“中国人民的老朋友”。他著有《日本金融史》等书,《石桥湛山全集》共15卷。姜克实教授研究石桥湛山有多种论著,当然都是日文,1993年获第14届石桥湛山奖,2010年获第41届谷口奖。
石桥湛山访问中国期间,受到毛泽东接见。
姜克实在冈山大学教日本近代史包括日本近现代思想史等课程,但他的研究兴趣、发言范围,涵盖面更广。十年来他下苦功细细核查日本各种历史档案文献,对平型关、台儿庄、阳明堡、刘老庄、狼牙山等等战役,这些都是中国爱国主义教育的主要内容,他掌握了大量第一手资料,包括:各部队各级的战损日报表、战役总结;军籍和户籍档案、遗属抚恤金发放记录、东京靖国神社和各县护国神社名录;近年来他的史料来源又增加了日本政府的《官报》。 护国神社与东京靖国神社有很大不同。死者的姓名要在东京靖国神社里立一个牌位,是有一定门槛、一定条件的,而各地方的护国神社,收录的是所有战争中死亡者,死于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原因,都有记录。
东京靖国神社供奉自明治维新时代以来为国战死的军人军属246万6千余人。
姜克实教授曾告诉我,他在多年研究基础上,整理1931-1939年日军阵亡者名单,已接近完成数据库:姓名,出生地,所属部队,何时、何地死亡……所有日军阵亡者,都可列出名单。他说过,每个信息,都要用三个以上的可靠信源交叉验证,精确到人,查出有名有姓的死者记录。《平型关大捷研究》书稿中对日方阵亡者的考证,就是遵循这样的原则和方法。
姜克实考证辨析,这张“平型关大捷”作战照片,其实是台儿庄战役所摄。
为什么在五花八门的数字中,我要相信姜克实教授的数字呢?一开始吸引我、让我顿开茅塞的,是两点: 第一点,他非常反对用“歼灭”“死伤”“日伪军”“敌人”这一类内涵和外延都含糊的说法;“歼灭”,什么才叫“歼灭”?“日伪军”,日军多少,伪军多少?伪军是个什么概念?尤其是“死伤”,姜克实认为伤者人数是很难纠缠清楚的——因为各方对负伤的标准,差异极大,轻到弹片擦伤,重到必须紧急送到战地医院开肠破肚挖眼截肢。而死者才无可置疑,死就是死,没死就是没死。 第二点,姜克实强调要划清对外公布的“战果”和内部呈报的“战损”这两者的界限。“战损”就是作战损失。他说,对外宣扬战果有很强的政治宣传意味,中日双方都渲染自己一方的战果,有时水份大到无法掌控的地步,像刚才我举例说的“击溃万余敌人”。交战正酣之际,用“战果”来长自己士气、挫敌人威风,完全可以理解,但是战争过去之后,作为历史研究者、记录者,就必须恢复史实本来面目。中方要记录自己的“战果”,应该以敌方内部统计的“战损”真实数字为基本依据——日军的“战损”,才是我军的实实在在的“战果”。 我相信姜克实教授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主要依据了日本的档案。
日本档案制度相当完备。
日本在侵华之前就建立了现代国家的档案制度,非常系统,非常全面,非常规范;而且档案就是对内的,与对外的宣传,完全是两回事。姜克实教授在《平型关大捷研究》书稿中,有这么一段: 旧日军档案贵重处一,在于多为事件当时的记录,如1937年作战当时留下的战斗详报、命令、统计、电报、报告书等,其价值远远要超过带有主观性、时间差的口述、回忆。 贵重处二,在于又是由于战败才得到解密曝光的军内机密资料,并不是对外宣传,而是为了将来作战参考留下的战斗记录,目的是总结经验教训,以指导进行下一步作战。所以基本上没有政治宣传的水分。由于记录者多接受过军队的专业教育,所以记录方法格式严谨,基本情报(时间,地点,部队编制,命令,行动过程等,死伤数据等)丰富、客观,对再现、复原战斗过程,用兵部署,死伤、损失情况等具有较高的价值。 这个说法,我得到一个佐证:杨奎松教授在《抗日战争研究》2016年第1期上发表过一篇文章说:
杨奎松教授称许日本各种档案记录相对可靠。
日本战史资料相对可靠,除了它的军事和作战史料保存相对比较系统和完整外,也和日本军制及户籍制度有关。日本实行的是征兵制和预备兵役制,每个师团从士兵到中下级军官都来自于同一师管区,平时亦驻守该地区。而日本实行的严格的户籍管理制度,绝不会出现如中国抗战期间军队随便抓丁拉夫,逃了死了连姓名都弄不清楚的情况。自然,日方史料也并非完全可靠,一般基层不瞒报,故战斗详报较可靠,但上层有时有瞒报,因此也需要注意鉴别。 杨教授说:“一般基层不瞒报”、“上层有时有瞒报”,而姜教授恰恰是一竿子插到底,插到“不瞒报”的基层。
平型关大捷战场,航拍俯瞰。
姜克实还进一步说明了为什么日本这个国家的战损记录可信。日本在侵略中国的战争年代,虽然是军国主义分子当政,虽然我们称之为“日本法西斯”,但已经建立现代国家制度,征召入伍是政府行为,政府必须要对国民负责,按照法令对战死者遗属要承担抚恤救济的义务,一切都有记录,一切明文规定,不可能瞒报。正如杨奎松教授所说:“日军人员死亡及伤残需要从原地区补充,因此伤亡,尤其是死亡的统计必须严格、准确,才能向家属和民众有所交待,从而有利于征补新的兵员。”如果某场战役,明明死了一千,却只报五百——那么另外那五百人的家属就要问政府:人哪儿去了?没死,人在哪儿?死了,该发给我们的抚恤金呢?
日本军人长期受到“大东亚共荣圈”宣传和武士道精神洗脑。
日本侵华之前,已经实现了军队的现代化,这个现代化不仅指军事装备和军事技术,也包括管理制度的程序化、规范化。日本陆军的编制,从低到高是分队、小队、中队、大队、联队,旅团、师团。 分队:13人,相当于中国军队的班,每分队有一挺轻机枪; 小队:54人,稍大于中国军队的排,有三个分队和一个掷弹筒分队,三个掷弹筒; 中队:181人,远大于中国军队的连。包括三个小队。一个中队拥有9个掷弹筒,9挺轻机枪;这个火力,就比中国军队要强大多了。 大队:1100人,大于中国军队的营,却小于团;包括四个步兵中队,一个运输中队,一个机枪中队,一个炮兵小队,等等; 日军单一兵种最大的作战单位是联队,3800人,远大于中国军队的步兵团;再往上,是旅团、师团,这里就不细说了。
平型关大捷主战场。
日军如实填报人员和武器的战损记录,有其非常现实、非常功利的原因:如实填报才能让上级掌握真实情况,以便部署下一步作战,补充兵员设备。如果瞒报,例如一个日军小队,明明阵亡了一半,却谎称一人没死,那么他的上级中队长、大队长按照满员来部署攻防,岂不自己吃大亏? 这里,杜绝虚假浮夸、防止瞒报少报的,并不是靠“大东亚共荣圈”之类的忽悠和忠于天皇的“觉悟”,也不仅仅靠每个军人的责任心、荣誉感、严细作风,而是靠一环环扣紧的制度,靠人们维护自己利益的动机。 对外夸大战果这种事,不仅中共、国军都这么干,日军同样也这么干。姜克实指出:日本有所谓“大本营发表”,专门鼓吹大日本皇军辉煌战果,在日本早就成为“谎言”的同义词。日本学者要记录中日战争日军的战果,同样不能凭日本军方无日无之对外发布的那些“战报”,而要查阅中方的档案中的战损数据。
这是一张著名的事后补拍的照片。
将上面说的这些基本问题弄清楚了,对姜克实统计的平型关大捷毙敌166人就好理解了。 林彪115师伏击战实际打响的是两场战斗,战场相距一公里;受到重创的,是日军两支队伍。一支,是从前方开往后方、从平型关口驶向灵丘方向的“北支那方面军第六兵站自动车队”两个自动车中队;另一支,是从后方赶往前方、行军前往平型关口的日军21联队的一个小型混合行李部队。 第一支日军,这两个自动车中队,矢岛中队在前,中西中队在后,在本部长新庄淳中佐和两名中队长指挥下,与八路军115师约3千官兵激战近4个小时。其中矢岛中队进入伏击圈,中西中队大部分没有进入伏击圈。 参加战斗的人数,有矢岛中队全员176名与辎重兵特务兵15名,新庄自动车本部人员7名;另外还有闻讯前来支援的第21联队第12中队所属的步兵一小队,再加上中西中队的部分人马,姜克实估计,日军参战人数最大能达到350名。 新庄中佐在一打响时就冲到了前面指挥战斗,被我军击毙。但这支部队并没被全歼,而是最终放弃了车辆,后面那个没有完全进入伏击圈的中西中队剩余官兵,撤回了关沟村。 姜克实教授在书中列出了日军自动车部队全部死亡者名单,其中一名为“战伤死”,即战斗中负伤,后不治。姜教授称,这是“经过多重检验的准确数字”。 第二支日军,是从相反方向前来的近百人行李队,包括15名武装护卫队员。这是从第21联队所属的第一大队、第二大队、联队本部这三个单位的行李队中,各抽调部分人员混合编成的。姜克实教授解释:在日军步兵常备师团的编制中有行李队人员,兵种为“辎重特务兵”,二等兵军阶,从事调教马匹、搬运物资等体力活,每人发给一把刺刀护身,不装备步枪,或者数人分用一支轻便式马枪,一般不参加战斗,也谈不上精锐部队。 姜教授查明:碰巧遇到而随这支混合行李队一起行军的,还有司令部参谋桥本顺正中佐一行7名,归队散兵5名。这第二支日军被全歼,只有七人逃脱。
平型关大捷战场成为红色旅游景点,但分布图上没有国军平型关战役的重要地点。
我在阅读时产生过疑问:击毙日军,是不是另外还击毙了若干所谓“皇协军”,如朝鲜、台湾、蒙古、以及从伪满征召的伪军呢? 姜克实的书中也用档案史料说话:日本是何时下令征用朝鲜、台湾兵员的,规定他们担负什么任务。他明确地说:在平型关战役中没有任何伪军。 即使击毙日军的数字远没有过去宣传的“一千余人”那么惊人,但中国面临这样强大、这样凶悍的对手,歼敌166人也是“大捷”!所有英勇抗击侵略者的人,不论是国军还是八路军,他们英勇悲壮的事迹,我们后人都应该缅怀、追念。而且,弄清真实的历史、还原确切的数字,也正是我们后人的责任,是我们缅怀、追念内容的组成部分。
平型关大捷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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