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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日志正文
毕业三十年,归零重迈步 2012-12-27 15:28:17
  我的上下铺、我的前后桌、我的同寝室、同教室、同诗社的校友们,是不是想起了我们在毕业合影中共同的感怀,想起了我们在留言册上彼此的激励,想起了我们怀揣分配证前往报到时的决心,想起了我们对国家、民族未来的期待?与30年之后的今天对照,是吻合?还是偏离?甚至是背道而驰、事与愿违?


  2012年即将结束。在回顾、总结这一年的时候,我感觉有一件对自己而言的大事,不能忽略。这就是,2012年是我大学毕业的30周年。
  这一年10月初,我的同窗们在武汉珞珈山麓聚会,重温在校时光,交流毕业分别之后的在事业、家庭等等方面的体会。虽然我没有能参加这次盛会,但是我的同学给我带回了中文系77级同学回忆录《我们这一代》——一本介乎16开和32开之间的30万多字的沉甸甸大书。
  这本回忆录,留下了50来位同学的珍贵文字——不仅是关于四年校园生活的回忆,更是30年来不同人生道路的记录,还有若干合影。我自己有三篇半回忆文章(有一篇与同学合写)入选,而且承蒙我们系我们年级同学们的信任,尽管我来到海外二十年,大家还是委托我为这本书写了一篇序言《天降大任于斯人——77级毕业三十年断想》。
  孟子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他用的是未来式。我们已经年过或者年近花甲,已经“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过了,对这句话就有了不同角度的理解。我在写作这篇序言的时候,曾经在我的博客上刊出过一些思绪的片段,这里全文将这篇序言刊载如下。这本书尚未发行,所以某些人名,我暂时还做模糊处理。

  这篇序言很难写,远远超过我个人署名的回忆文章。因为毕业30年之后,同学们的身份、位置、处境、价值观念和思维方式都有了很大变化,拉开了距离,而这篇文章要得到大多数同学的认可,就必须寻求大家看法的“公约数”,用时兴的话说,也就是要寻求“共识”。幸亏,从我的同学的反映看,大家还是基本认可的。

  我的同学中,在美国、在新泽西的不少,他们时时在鞭策和鼓励我,让我感到校友的温暖。有个别校友,自称早就了解我当年在学校“搞政治”,认定我现在也在通过历史暗暗地“搞政治”。我不知他所谓的“搞政治”是何含义,他是看到了党指向哪里,高伐林就一马当先地冲向哪里呢,还是看到了党把住哪里,高伐林就一马当先地要冲破哪里?他看到的,是我吗?

  贴在下面的这篇文章,正好涉及对在校和离校共34年的反思。
  开设博客的好处之一,是增添了与人交流、及时听到各方高人指教的渠道,也加开了一扇观察林林总总众生相的窗口。在我昨天贴出的文章的后面,这位校友不仅为我的“病入膏肓不可救药”大感“可惜呀又好可怜”,又庆幸他自己没有像我这样“死无葬身之地”;更进一步给我的后代算了命:“我不为你可惜,我为你的儿女感到沉重的悲哀。在你这样的父亲教育下,很难想象他们在这个社会中有任何指望。”——到底是校友啊,除了深切感谢他如此悲天悯人的情怀,我还能说什么呢!
  三十年过去,走过的脚印无可更改。这样一本回忆录文集,有助于我们克服自大与沮丧,有助于重新寻求和凝聚共识。藉此机会,我要对所有的校友们表示感谢。但愿我的同窗们拥有永远年轻的心,“觉今是而昨非”,“知来者之可追”。成就也罢,失误也罢,过去的一切归零,我们从毕业30年之日起,重新上路!




天降大任于斯人


——77级毕业30年断想


高伐林,选自《我们这一代》



  如果要求只选出一件自己人生中最影响命运的大事,列国列代各色人等,可能有千差万别的答案。但我相信,我们77级大学毕业生,绝大多数会写下:“恢复高考,考上大学”。
  ——立冬那天,江西山区的一位生产队会计、代理队长×××,考大学报上了名。那正是刚刚熬过家家户户断了口粮的饥荒、正逢秋收冬种的大忙季节,他兴头头地回到村头,却遭到大队副书记劈头盖脸的训斥;
  ——在湖北广济县刚评上模范教师,在县里开会吃了七天大鱼大肉的×××,去领高考报名表时,发放表格的王会计,一连三次错给了他中专报名表,还说“我可是为你好”;
  ——广西连绵群山里的17岁回乡知青、文化扫盲班“土教师”、连电话都不会拨的××,成为全公社数百考生中唯一上榜者,轰动一时,竟有人专门去看他家祖坟的风水,甚至有人想偷偷在后面不远处修坟;
  ——湖北一个偏僻小镇医院里的麻醉师××,听说镇上失火,扔下复习资料,冲去救火直至夜深,而第二天,他就要走进高考考场;
  ——最倒霉的大概是刚刚进入武汉市广播电台的31岁编辑×××,新婚不久的妻子病重住院,医生都不敢再做手术了,他请假照顾妻子半个多月,领导发话:“再不来上班,就别来了。”雪上加霜的是,高考虽获近三百分,但直到大学开学了也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
  而像×××这样岁数的,还有北京的×××、武汉的×××……他们早在11年前就做过“高考梦”,却被突如其来的“文革”风暴卷得无影无踪。
  还有我。身为武汉市冶金工业局宣传科干事,也面临工作繁忙、无暇请假的困境。于是整整一个月,白天下厂调查、劳动,赶写宣讲材料、新闻报导,晚上摊开全然陌生的高中数学教材,生吞活剥——中国的政治气候风云难测,今天阳光普照,谁知道明天是否风暴再起?赶上了就得豁了命抓住。
  我还记得,1966年6月中旬,那时我是武汉市第一中学的初中毕业班学生,是班时事委员,拿到当天报纸,宣读了《人民日报》头版头条的爆炸性消息:北京女一中高三(4)班学生写信给党中央、毛主席,“强烈要求废除原有的升学制度”;紧接着,北京四中师生致信中央响应女一中发出的倡议。《人民日报》6月18日发表中共中央和国务院通知:招生暂停,以改革高等学校招考办法。《人民日报》同时还配发社论,称“旧招考制度是资产阶级政治挂帅、分数挂帅,严重违反党的阶级路线,把大量优秀的工人、贫下中农、革命干部、革命军人、革命烈士子女排斥于学校大门之外,为资产阶级造就他们的接班人大开方便之门”,“要彻底把它扔到垃圾堆里”!
  高考一停就是11年。“文革”中期,在毛泽东关于“大学还是要办的,我这里主要说的是理工科大学还要办,但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的“最高指示”下,大学开始恢复招生,方式是“推荐与选拔相结合”,中间有多少貓匿和黑色幽默?
  1975年,我看过一部电影《决裂》,剧情的焦点就是“什么人可以上大学”?我还记得,男主角豪气冲天地举起手:“手上长满老茧,这就是上大学的资格!”在电影院的昏暗中,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当了两年农民,五年工人,我手上也有茧,但我有上大学的资格吗?
  现在看起来,那一套何等荒谬绝伦,在那个年月中却如此天经地义。

武大人的光荣

  65个同学从天南海北,跨进武汉大学中文系,汇入了77级这个集体。
  一代人能够迎来生命的最大转折点,不能不感谢当时刚刚第三次复出、担任国务院副总理的邓小平——是他拍板中止执行1971年“文革”中以红头“中共中央文件”名义下发的“全国第一次教育工作会议纪要”,决定从1977年起,停止“推荐上大学”的招生办法,立即恢复高考。
  恢复高考的决策与我的母校的师长,有更为直接的联系:正是后来担任武汉大学校长的刘道玉,在教育部工作期间,参与筹办了那场教育座谈会;正是在那次会上,时任武汉大学化学系副教授查全性大胆提出恢复高考的建议,得到邓小平首肯。
  这件事在我的同学陈晋对查全性的专访、谢湘对刘道玉的报导中,都写得十分详细确切。在刘道玉的《一个大学校长的自白》书中,还披露了一段秘辛:
  会议最后一天的前夜,查先生找到刘道玉说:“我本打算讲的,别人都已讲了,你看我讲点什么为好?”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没有讲,”刘道玉沉吟了一下,提醒他说:“那就是由迟群一伙在北京两校推行的‘十六字’招生方针(即志愿报名、基层推荐、领导批准、学校复审)。希望你明天就集中讲这个问题,明确提出推倒‘十六字’方针。”
  查先生深以为然。他认真准备后,于8月5日下午发言,直指当时大学推荐招生制的四个严重弊病:埋没人才,卡了工农子弟上大学,助长了不正之风,严重影响了中小学生和教师的积极性。查先生语惊四座:“什么‘十六字’,都是骗人的,实际就是四个字‘领导批准’!”
  他的发言引起了邓小平的高度重视,当即拍板。后来谢湘在以“中国青年报记者”名义撰写的报导中,写到这段往事时激动难抑:“关乎中国青年前途命运、关乎中国发展未来的一个历史性的重大决定,就在这一瞬间做出了!”
  这一年,教育部破例召开了两次招生工作会议。第二次招生会议是建国以来时间最长的“马拉松”会议,历时44天。这次会议将1977年的招生政策确定为:自愿报名,统一考试,符合条件均可报考。招生对象为:凡是工人、农民,上山下乡和回乡知识青年(包括按政策留城而尚未分配工作的)、复员军人、干部和应届高中毕业生,年龄20岁左右,不超过25周岁,未婚。对实践经验比较丰富,并钻研出成绩或确有专长的,年龄可放宽到30周岁,婚否不限。
  1977年10月21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宣布:废除“推荐上大学”,重新恢复高考。这一声春雷,震动了全国。
  作为武汉大学校友,我不能不感到光荣和自豪;作为这个决策的首批直接受益人,我不能不由衷地感谢刘道玉校长和查全性院士;作为从这里起步的思考者,我也不能不承认:这么影响深远、推动全局的巨大转变,还是“人治”而不是“法治”的结果。万幸,领导人这次“一念之转”,做出了推动中国进步的意义深远的决策。

头班车·末班车

  那场中国有史以来规模最宏大的高考,不仅唤醒了我们这些曾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年轻人的希望,改变了无数在矿井下挖煤、在农田里刨土的小伙子和姑娘们的命运,它更直接改变和推动了中国的教育改革和教育发展,改变了全社会“读书无用”的价值观念,成为一个国家复兴的基点。
  1982年,我写过一首短叙事诗《一分》,后来被《中国新文学大系·诗歌卷》选入。诗本身写得很不高明,但揭示的却是一个普遍现象:差一分,都可能筛选下几千几万人,都可能让人们的命运出现巨大的转折和分野。
  恢复高考,对于“文革”后的中国来讲,是“头班车”;而对于我们中许多人的人生来讲,是“末班车”。在“头班车”或者“末班车”到来的刹那,我们能够抓住,应该说,并非偶然。在“知识越多越反动”的岁月里,我们这些人或许朦胧、或许明确地,仍然相信培根的那句名言“知识就是力量”,仍然在内心深处萌动着对真理的向往,这帮助了我们抗拒愚昧,在艰难的环境下吸取知识。
  也必须看到,能跃上“头班车”或者“末班车”,虽然有每个人洒下的心血汗水,但是毕竟还要靠机遇。“文革”中的首次高考,在年龄、婚否、是否有高中文凭等问题上都大大放开,但是从全国范围来讲,“左”的流毒尚未肃清,许多人比我更优秀,堪称真正的人才苗子,却因为家庭成份、父辈历史问题,或者所谓“海外关系”,以及莫须有的“不要求上进”、“只专不红”、“思想落后”,而未跨过“政治关”,被挡到了高考门外,丧失了(有些人甚至永远丧失了)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1977年,全国570万人报考,录取27.3万人;1978年,610万人报考,录取40.2万人。最近我遇到好几位朋友,他们当年的水平在我之上,有的甚至高考成绩也相当拔尖,但是后来却没有能够跨进大学校门,或者被分配到质量很差的学校……这也正是我们跨进武大校园后如饥似渴地学习的动力来源之一:我们在与同龄人相比中,既感受到了幸运,又因之而自视为“这一代人”的代表:我们没有权利不珍惜光阴。
  我上面主要是从像我这样被“文革”耽误的一茬人的角度来说的。而77级学生的一个特点,就是年龄相差极为悬殊,年龄最大者比最小者大出一倍,以致就在同届学友当中,也存在一定“代沟”。年轻的学弟学妹虽然比不上我们这样先读了“社会”这本无字大书,借助人生阅历占据先机,但他们有年轻的优势,也都很明白自己赶上了青春一点没耽误的好时光、于是也都感到庆幸,由此激发了強烈的学习动力,一点不比学兄学姊们差。
  以后各屆的学弟学妹有我们当年那样的学习劲头吗?——那是被压制而积攒了十年的学习愿望啊;以后各屆的学弟学妹有我们当年那样参与社会变革实践的劲头吗?——那也是被压制而积蓄了十年的献身精神啊。更何况,1977年高考,是我的、我的同学的人生新开端,与我们国家告别过去、走向现代化的开端相重合。我们在珞珈山的四年,1978年到1982年,赶上中国令人激动的大转向。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我们中的大多数人,多年来习惯了把自己的未来,与祖国和民族的前途联系在一起。

怎能不谈《这一代》

  武汉大学中文系77级同学,有什么特别的贡献?
  ——我们石破天惊,倡议并与13校学生社团联络,共同创办了文艺刊物《这一代》,这唯一的一期,创刊号兼终刊号,是由我们主编。
  今天许多年轻大学生宛若听到天方夜谭:即使在社会空间和思想空间已经大为扩展的今天,这也是很难想象的一件事,在刚刚解冻的1979年,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我曾在一篇为武汉《青年论坛》杂志写的文章中,这么评述:“创办《这一代》这样的事只能发生在1979年,只有理解了1979年,才能理解这出活剧中年轻的登场人物的执拗与偏激,理解他们的冒傻气儿和折腾劲儿!……这一年,犬牙交错、短兵相接、乍冷忽热、云诡波谲。恍然大悟之后紧接着更大的困惑,刚刚体会突破的畅快,迎头又撞上新的桎梏……”
  张桦也在《这一代与〈这一代〉》的文章中说:“如果排列那一年的中国国内十大新闻,即使在今天来排,也不是件容易事,已届而立之年的共和国,忽然变得年轻莽撞,什么雷区都敢进,什么大旗都敢树,很有些‘而今迈步从头越’的气魄!”
  关于《这一代》的筹办经过,张桦、王家新、×××等同学已写过不少文字。我想说,这个行动的筹备者——至少是张桦和我,起始并沒有任何“横空出世”的雄心,完全是因缘际会,阴差阳错。
  张桦最初的提议,是基于各大学77级同学纷纷主办学生文学刊物,其中不乏佳作;学生中也颇有在全国和地方报刊上发表作品、崭露头角的诗人、作家,像北大的陈建功、复旦的黄蓓佳……人才作品和读者市场,這供销两头,都足以支撑一个全国性的大学生文学刊物。因此,我们急切地给共青团中央和全国学联写信,给全国文联和作协写信,希望他们认识到大学生文学创作的实力和潜力,出面创办这样的刊物。我们在信中甚至毛遂自荐,愿意义务跑腿做联络工作,约稿、组稿。但是我们的热心却不断被浇下一桶又一桶凉水——这些机构,都回覆了态度热情、措辞婉转的信,肯定我们的建议,“然而,眼下百废待兴,限于各方面的困难,无法创办这样一个大学生文学刊物”云云。
  一封又一封婉拒的信,将我们惹火了。“初生牛犊不畏虎”,我们想不通:“千难万难”,到底有多难?张桦提议:“求人不如求己”,咱们自己干起来如何?我们全国各高校的大学生要是自己串联,办起了这么一个刊物,不就让那些叫苦叫难的机构眼见为实了吗?
  这就有了后来的一连串故事,引出了始料未及的结局。
  如今回头看这段难忘的经历,翻看我们残缺的《这一代》杂志,作为创刊号的编辑组组长,我得承认,这本杂志,展示了我们可贵的锐气,也暴露了我们严重的不足。我们自己思想上和行动上的失误,是导致这本很有希望的杂志夭折的原因之一。然而,这又岂是当年初出茅庐的我们所能参透的呢!
  时代的风尚,总是特点与局限相偕而行的。我们这支学生军,还没有足够的思想魄力和艺术功力去开创、引领时代之风,只能力图去跟上时代潮流。当时的执政决策者已经在翻越山隘探索新路,也不得不认真面对诸多牵一发动全身的难题,心急的我们,只觉得动作太慢,这就难免发生撞击;当时的文坛诗苑里已经有一些人在探索和表达新的价值观念、新的感受方式,后来有人定义为“崛起的一群”,但他们的涓涓音波,当时还仅仅在青年知识分子中一圈圈地扩大波纹,与当时狂飙突进、挟裹民心的文学主流相比,只是一个侧翼的分战场而已。我们与当时全国民众尤其是青年的心态合拍,盯住的是丑恶腐朽的封建之树上最显眼的两只毒果:等级特权和现代迷信,而个性解放、实现自我这些问题,暂时还只是被××这样少数敏感者摆上重要的心灵议事日程。我们中的多数,被时代的罡风惊雷激励着仓促上阵,“我以我血荐轩辕”,为实事求是而呐喊,为战略转移而欢呼,为尊重知识、尊重人才、尊重人应享有的权利和尊严而放号,想用青春的热血去润滑我们国家锈蚀的轮子。
  我们的作品,与当时的历史潮流也许不算十分同步,却无疑是同向的。然而,年轻的我们,并没有合手的认识和改造现实的思想武器。虽然我们多来自社会底层,在十年动乱中与民众共浮沉同忧乐,获得了大量鲜活印象和切身感受,我们却没有足够能力去理解它们的多重内涵,无法从本质上把握历史特征和现实任务。我们对社会政治生活中的弊端视若寇雠,恨不得笔锋所指,一扫而光。可是,要批判现实,总得心目中有一个蓝图做参照系吧,我们既不愿接受当时“抓纲治国”之类现成的蓝图,又无法在总览我们这片土地的昨天与今天的基础上构思明天,只能向外寻找,寻找其它民族的社会发展模式和思想体系。我们对“变革现实的文学”(这正是《这一代》创刊号中的一篇重头评论,出自王家新之手,可惜杂志残缺,未能刊出)有热烈的憧憬,但是对预测中国经济社会的变化会促成什么样的人际关系新格局、生活方式新景象、思想观念新面貌,以及——对我们中文系学生来讲最关键的:文学的新危机、新挑战和新希望?我的想象力却十分贫乏苍白。
  青春永远与主人恶作剧。它到来时,让我觉得青春的力量是无限的,无坚不克;当它流逝了,我才惊悟青春的力量其实很有限。我并没有估计到,无论是社会变革还是文学创新,都是“马拉松”,不是凭青春的血气之勇百米冲刺的一锤子买卖。从寻梦到寻根,不可能不是一个屡屡碰得头破血流的曲折过程。
  在此,也不能不反省,当年我多少有些与科学求实精神相悖的“功力不够,勇气来凑”的走捷径心态。为了在大学生对各种报刊的阅读兴趣瞬息万变的情况下一炮打响,而思想上、艺术上又难以一下异军突起,于是只好加强锋芒,以大胆求轰动,抢夺眼球。
  例如,最有轰动效应的“愤怒出诗人”的一大组诗作,体现了作者和编辑的正义感、社会责任感,抨击权贵们凭借特权公车私用(叶鹏《轿车在街上匆匆驶过》),讽喻党中央和民众的“一桥之隔”(王家新《桥》),甚至提出爱妻子高于爱领袖的尖锐命题(赵誉泳《爱》)……这些作品的胆识和锋芒十分难能可贵,但是这些诗作又不免粗砺,从文学观念上讲,或许不过是我们一再抨击的“文学为政治服务”的观念的再版。
  类似这样的“歪打正着”,在我们年级同学的经历中无数次显现,我们的成长,就是一连串主动与被动、自觉开创与误读误解、有意栽花与无心插柳的合力的过程。我们在憧憬中是想办一个高质量的学生文艺刊物,但是后来它给人们的最深刻印象,却并不是文学价值,而是“干预现实”的社会意义;我们只看到天南海北的同学同声相应、同气相求,于是便冒冒失失地发起串联,但是后来从各级领导的看法和举措中,我们才意识到这未免是过于超前的尝试……
  话又说回来,历史何曾是像神舟八号那样,严格按照周密计算设定的轨迹飞翔?历史不就是被一件一桩的偶然事件推动,在许多方向杂乱无章的力量的合力之中开辟出道路的吗?正像一江春汛从天而来,顺势而下,左歪一下,右拐一下,偶尔踟蹰停滞,而后大步跨越……
  张桦在《这一代》筹办之始,就以日记的方式记录经过,以“也许这就是中国文学的未来” 为题,发在第五期《珞珈山》上,为历史存照。这个标题当时看来未免大言不惭,但何尝不是事实呢?后来中国文坛上多少颇为闪亮的名字,不就出自《这一代》13校文学社团群体:陈建功、徐晓、王家新、陈晋、于可训、徐敬亚、苏炜、张水舟、王小妮……
  回头来看,只看学校的地位和名气,串联各校学生文学社团轮流主编一个跨校、跨省的刊物,或许确实并非良策。别的不说,彼此之间很难在深切了解的基础上达到默契。然而,在那个特殊年代出现的这件事所蕴含的意义,远远超出了这件事本身。被称作“天之骄子”的年轻人那种为事业献身的巨大热忱,那种“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社会责任感,那种“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挥斥方遒”的书生意气、青春活力,不正是昂扬进取的时代气象中一道突出的风景么?即使是这支学生军的偏差失误,也很“高级”、很大气。青年不是一下能成熟起来的,没有当年莽撞的《这一代》,哪里会有30年来在各地、各界扎实耕耘收获的“这一代”?


1979年十三校学生社团自办的文艺刊物《这一代》现在是“珍贵文物”。


一首诗和两支歌


  《这一代》的发刊词中写道:“这一代,他们已经获得了这样多的名号:受伤的,迷惘的,被耽误的,思索的,战斗的”;还可以加上若干:崛起的,理性的,“先天不足,后天失调”的,还有人说,是理性主义、理想主义和具有强烈社会关怀的一代……
  放在历史长河里看,77级对推进中国的改革、开放与发展功不可没,我们是值得骄傲的一代。
  1982年初毕业的77级,30年之后,成为社会中坚。就我们武大中文系的这届同学而言,不论在教育界、学术界,还是企业界、传媒界,都独当一面,造福一方。我深为我的同窗而骄傲:著作等身者有之,腰缠万贯者有之,被戴上“国学大师”桂冠者有之,晋省级,升局长,当大使,任书记……大有人在。更多的人,踏踏实实、兢兢业业,在各自岗位上发热放光。也有人包括我,告别体制,激流勇退,远走他乡,用另外的方式推动观念转变、民族进步;还有些同窗,执着地寻找人生的真谛、自我的价值,不按常规出牌,不循旧轨走路,别有洞天,自得其乐……我为在校就崭露头角、毕业之后更捷报连翩的同学鼓掌喝彩,我更对更多的在校没吭气、没出头、毕业之后却焕发才华或者特立独行的同学刮目相看。
  当我们在毕业典礼之后互道珍重、各奔前程之后,就像从一条高速公路出口涌出来,奔向各自的车道,盘旋攀登,此后事业的轨迹渐行渐远。
  思想的轨迹呢?世界观、价值观发生了什么样的嬗变?
  记得30多年前,有次到研究生宿舍聊天,易中天念了一首短诗,是我的同窗××的岳父、已故老作家曾卓所写:“当我年轻的时候/在生活的海洋中,/偶尔抬头遥望六十岁,/像遥望一个远在异国的港口。//经历了狂风暴雨,惊涛骇浪/而今我到达了,/有时回头遥望我年轻的时候,/像遥望迷失在烟雾中的故乡。”一阵短暂静默之后,在场的人情不自禁地击节赞赏。
  那时的我,离“六十岁”还很遥远,但是,“而今我到达了”,我的许多同窗也已经或者正在陆续到达。重新咂摸曾卓的这首短诗,它既囊括了年龄带来的感喟,又涵盖了更深更广的心理内涵,充满了张力。当我们回头遥望我们的青春年华,遥望珞珈山的樱花桂树,是不是“像遥望迷失在烟雾中的故乡”?
  我的同学×××强力推荐过旭日阳刚弹着吉它唱的那首《春天里》:

  还记得许多年前的春天/那时的我还没剪去长发/没有信用卡没有她/没有24小时热水的家/可当初的我是那么快乐/虽然只有一把破木吉他/在街上,在桥下,在田野中/唱着那无人问津的歌谣/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请把我埋在,这春天里……/凝视著此刻烂漫的春天/依然像那时温暖的模样……

  ×××在同学聚会中唱起这首歌,唱着唱着,他的眼圈红了,在场同学也都动容。我猜测,他们脑海中浮现的“许多年前的春天”,最主要的必定是在珞珈山度过的春天:樱花如雪如霞,青春似火似风。
  八十年代有一首仿佛遥遥相对的歌,当年我们曾意气风发地唱过:

  再过二十年,我们重相会,/伟大的祖国,该有多么美。/天也新,地也新,春光更明媚,/城市乡村处处增光辉。/……但愿到那时,我们再相会,/举杯赞英雄,光荣属于谁?/光荣属于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现在,是“再过二十年”又再加十年,我们重相会了,带着各自的累累硕果团聚。“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材”(“忽成行”是不可能了,但居然有“忽成双”),身形丰满了,鬓角斑白了,还能横渡长江、冲击雪山的,恐怕只有×××、×××、×××等屈指可数的几位。但是,我们的心老了吗?
  我想起了毕业时被用来自我期许也互相期许的孟子那段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行拂乱其所为……”
  我的上下铺、我的前后桌、我的同寝室、同教室、同诗社的校友们,是不是想起了我们在毕业合影中共同的感怀,想起了我们在留言册上彼此的激励,想起了我们怀揣分配证前往报到时的决心,想起了我们对国家、民族未来的期待?与今天对照,是吻合?还是偏离?甚至是背道而驰、事与愿违?
  我们是感到了当初憧憬的虚妄幼稚,为自己及时清醒、回归正途而庆幸;还是感到了当初憧憬的纯真澄明,为自己后来随波逐流、日渐世故而惭愧?或者,是扬弃(还记得入学第一年哲学课教师反覆强调的这个概念吧)——保持了真诚追求,抖落了好高骛远,增添了脚踏实地?如果像科幻影片一样,让当年的我们推开门就跌入今天,我们是不是会错愕莫名,反覆地揉眼睛,小心翼翼地张望当年做梦也不敢想的景象?
  在我们走出校门之时,我们胸中澎湃着挑战前人、变革现实的豪气。过了30年,我惊异地发现,我们与前辈的差异远小于我们当初的感觉,而与后代的差异却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料。当初,我们津津乐道与前人的所谓“代沟”,充满自信地认为,我们会吸取教训,与时俱进,与后代的“代沟”不会那么严重;生活却有自己严峻的逻辑,不以我们的主观愿望为转移,时代变得就是这么快!30年弹指一挥,我们是不是从从敢冲敢闯的前锋,变成了后辈眼中僵化老化的古董?我的女儿,我们的儿孙,他们了解父亲母亲吗?他们知晓中国及这一代人走过的弯路、跌入的深渊和攀登的阶梯吗?……有学者说,从每代人承前启后的功能来看,77级这一代人“承前”做得还过得去,“启后”则仍然有待证明——怎么证明?
  中国的复兴、崛起,如此大开大阖、充满戏剧性,经济成就和社会进步如此骄人;但是,我们77级在成为社会栋梁的同时,也不得不在柴米油盐、职称、住房、子女教育等等重围中跋涉,不得不时时、处处、事事遇到“富贵能不能淫,贫贱能不能移,威武能不能屈”的逼问。我们毕竟一步一步与时俱进,走到了今天。我们丢失了什么?我们是不是还能捡回若干?
  我们走过的路,已经成为历史。就像我们每人珍藏的这本残缺的《这一代》,会随着岁月推移而变黄、发脆,白纸黑字和那封面的大脚印,却都无可更改了。然而,我们对我们历程的解读,却应该与时俱进。我写了以上文字,这只是今天我的认识,明天必定又会有新的颖悟。将陶老夫子《归去来辞》中的话稍微颠倒一下次序,与大家共勉吧:但愿我们永远在路上,“觉今是而昨非”,“知来者之可追”,但愿生命不息,探索不止。通过大家写作这样一本回忆录文集,还原一部分记忆,有助于我们克服自大与沮丧,有助于重新寻求和凝聚共识。让我们把这一本回忆录,当作一条新的起跑线吧——过去的一切归零,“而今迈步从头越”。
  这,我相信,是我们母校的期望,是我们的已经辞世的和仍然健在的师长校友的期望,更是我们大家内心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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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庄锐 留言时间:2012-12-29 10:31:01
老高,我只是老早就知道你,但你当然不可能知道我。

我还没进武大,就被列入“另册”了。 就因为我数学高考成绩太高(105分中得了102分,加上大概60分左右的附加题),我的“宿舍分配”现在想起多半就是被人已经做了手脚,我的同室都是外省人。 我挺多也就感觉奇怪了一下,没有去争执。我沉下来主要靠自己,武大四年我没有在班上积极地露面。

我连读研究生的权力都被剥夺了,这一次更可能是有人做了手脚。可是在我办理来美手续时武大数学系党委贺书记请我考虑回到武大任职。我苦笑着告诉他,他说那话晚了一步(那是我的黄金7年,我今天的成就仍然与那7年的自学息息相关)。我告诉他我没有硕士学位还是拿到了美方的全额奖学金,“我正在办理出国手续。” 我是同学中最晚出国的,比我晚的那都是没有硕士学位的另外几人。

在美国博士学位是我强行申请结束的,我的博士学位答辩上唯一的问题也只是开了个玩笑。导师要我继续两年博士学位还加了我2500美金的暑假薪水。我仍然强行要求结业,他们几乎是一定要给我一个博士学位才算了结。 后来的事就没完没了了,我一共经过了9所大学的职位。 我以为我还要到第十所去的,但是第9所吧我留下。 我曾经想请你作为一个作者把我的事写出来; 但是我得到了认真的非常正式的劝告不要写出我知道的太多事情。而且我也发现你的思想不适合写我知道的事情,你有良好的文采但是没有对社会的基本认识(恕我直言)。

你作为文人,没有接触到真正的世界。 你可以写Perelman,当代的数学界伟人。他目前只有35岁的样子,是我来美的那个年龄。 他已经退隐“江湖”。他2007年拒绝了美国给他的Fields奖,2010年又拒绝了美国给他的卡莱奖(这个奖他是第一个目前唯一的获得者, 里面包含一百万美元的奖金)。 我的心在愤怒,我知道我既可能从Perelman的例子看到我的悲哀,也可能因他的拒绝领奖得到好处。因为美国大概总不能让第二个(有可能就是我)卡莱得主也拒绝领奖吧!

这就是我对你文章评论的背景! 你对社会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 高同学?
历史是用血汗写成的,不是你的那只笔。我亲身地体会而知道里面的不少故事,而你只道听途说地知道几个过去的事情。毛泽东,蒋介石,甚至希特勒都是世界巨人;但是只有毛泽东成功了。我敢预言,我并没有喜欢过的毛泽东他的名字将会越来越响亮!

我毕业分配也遭了秧,但是我并没有参与任何政治活动。只因为跟我进武大时一样的原因,我可能是有些人(比如你或许知道的路见可老师的私人利益的妨碍者)不愿意看见的挑战者。 今天我证明了他们是“正确"的,但是你对社会的认识是肤浅的。 我是对“我反击你”道歉,但是我对我的观点丝毫也没有必要收回。

谢谢你的回言。我一开始就说过祝你节日愉快,你直到现在可能才有了适当的表示。不过我丝毫没有理由也绝不会记恨于你,我说的“可惜”就是感叹你一代才子没有得到你应有的成功! 要知道,我差一点就比你不知道要差到哪里去。 所以我感叹万千,我只是一个绝无涉及政治的数学家。于世无争,却仍然遭到了不止一次的几乎可能是毁灭性的打击。 但是我却都挺过来了!

顺便说一句,你这里有一个“小丑”说不定就是夺走我硕士研究生机会的那个人。 我前不久就故意把我给同学问的一封信(BCC)寄给了他。我对他也没有仇恨,只怪我生在平常人家(其实我有关系可找,当没有兴趣去找)。 不过,这就是真实的血和泪。美国之所以最终容许我出人头地,就是因为世道变了。我前面给了你一小点理由,另一个理由就是中国变得强大起来。如果我回到中国,美国的自由和人权将会受到又一只蚂蚁(我)的挑战!

您,现在明白了一点吧? 好吧,或许我们还有后会有期。如果没有,至少我仍然愿你好自为之,逸享晚年之乐。 如果你仍然为西方或者皇族们唱颂歌,那是你的自由,我就不讨扰了。 我没有权力责怪你个人,我要鞭打的是这个口里讲仁义而极端自私的达尔文世界。 

好在我有贵人们相助,我有老天爷眷顾。我也就理所应当地安享世界给我的一切,不久我就将会撤出万维。我的职位需要我,我也很高兴地远离争执。过平静的日子,培养一两个接班人就是我人生最后的一项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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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高伐林 留言时间:2012-12-29 09:24:26
庄锐博您好!确实如您所说我们“之间没有纠结”“没有任何个人恩怨”。可能我更迟钝吧,我既没有感觉您讥讽了我,也没有感觉我对您有不敬和嘲讽,只是就事论事对您的看法表示了一些不同意见而已,所以您完全没有必要道歉呀。祝您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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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高伐林 留言时间:2012-12-29 09:18:27
QingXingChen、yolande、bu_tu_bu_kuai、shuxin、wanweiwanwei、汪翔、春阳诸位好!

诸位提到77级、78级与后来更年轻的学弟学妹乃至学侄的比较,作为77级一员,我确实更应该看到自己(以及我们这样在文革中耽误了多年的同伴)的先天不足。而且,我们入学时,整个中国大环境是正在拨乱反正,百废待兴,教材与老师的知识结构不可能不带有很多陈旧痕迹(不少老师当时或许还心有余悸呢),自然也会让我们受到影响、局限。在思想意识上,我们也有更沉重的包袱。说到这些方面,我确实羡慕更年轻的学弟学妹!这也就是我们在后来的岁月中,持续不断地“恶补”、学新东西的原因。

最近有一位学者朋友再三郑重告诫我:现在的年轻一辈不得了,与我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要保持自己的活力,就得多与他们交朋友,从他们那里学习(不光是学知识和技能,而且还有思维方式等等更深层次的东西)。我深以为然。我在本文中,一方面既为我们77级的自强不息而自豪、而欣慰,另一方面我认为要“一切归零”,重新开始,也就是这层意思。不管怎样,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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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春阳 留言时间:2012-12-29 08:52:51
老高,支持你。 6 月份回国,就知道你们要出这一本书,你写序言是当之无愧的。我们当时可是在一个食堂吃过饭的。无论后人如何评说,77, 78 级都在历史上留下了自己的足迹,我还是很为自己是77级的武大人自豪的。:)
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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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庄锐 留言时间:2012-12-29 07:22:21
如果我被老高认为讥讽了他,我可以向高同学道歉。 

但是,汪同学你不知道。 他这里有“自称校友”的原话被修改了。 

而且,第一次我只是说林彪的事没有什么颠覆性,他的回话过了头。他专文不回答我的“颠覆”, 却暗含对我的“不敬”与“嘲讽”。 我这人就意气用事,回了他一篇评论。 结果他又再次几乎“恶语伤人”地回了一篇长文,我就回了“文人的悲哀”一篇短文。 你看,。。。,你看?

这里他终于认识自己的过失,重新称呼我而且婉转地谢谢我的“规劝”。 这就对了嘛,我丝毫不是针对他,只因为他当了那些人的吹鼓手! 不过,他还真得想想我说的话道理何在?

好,鉴于汪网友的劝告;我现在正式地向校友高伐林同学郑重地致歉。 祝各位新年快乐,愿我华夏子孙们生活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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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庄锐 留言时间:2012-12-29 07:08:40
汪翔 (78级有一位汪同学,个子比我高,我几乎没有打过交道但是我感觉那人鼎好),

我和老高之间没有纠结,我并不认识他;只是知道他。我对他没有任何个人恩怨。

我在他那里发言是针对另外的事,当然主要是谈我的观点。 

至于你谈到的事,我也是这样处理的;仇人其实最大的贡献就是激励我们努力。我上大学后我父亲就要我给一位仇人“敬”过烟,不过我“乐意”看到他(因为我但是不关我的事,我没有主动报仇反而拒绝了有人要我整治他的劝言,但是他因我成了他的上司而辞职,终身没有好下场)终身潦倒。

小时候十岁之前我就过早地被逼早熟了,所以我学了数学。

就因为老高“代表”的这些人,我一次次地受够了。 我不是对他本人有意见,我是有感而发! 我的机会一次次地被那些人夺去,但是老天不负我我在这里打广告招收潜在的“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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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汪翔 留言时间:2012-12-29 06:15:18
庄兄:

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有意在这里“忽悠”读者,
才挑起和老高的“挑刺”争端。

就我的理解和见识,所有的大家都有谦卑的心胸和个性。
只有谦卑,才能眼睛明亮,也才能发现真理和做出与众不同的大家作品。

对不起,我实在是不懂。
除非你们之间真的有杀父之仇?!
即使有仇,这么多年过去了,应该还是宜解不宜结。

最近这段时间,《万维网》有好几起“江湖恩怨”,
互相残杀,杀气腾腾,何必呢?
生气自伤身体,还是好自为之,
让自己安静下来,心平气和,可以多做几道数学题。
我当年也是数学系出身。

得罪了。
我觉得,老高的勤奋和奉献精神值得鼓励,
而不是打击和讥讽。

祝大家新年快乐。特别是你们这些老乡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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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wanweiwanwei 留言时间:2012-12-29 05:35:08
哈哈哈,哪里都有这样的吊丝。我在google上打入"数学家庄锐"一捜索,与数学成果相关的连毛都没有。老高该不是在为这个吊丝出名在忽悠我们一众读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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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庄锐 留言时间:2012-12-29 04:54:24
“完整”的教育未必能够培养出人来; 我们的教育(包括美国的教育)就是太“完整”了,禁锢了年轻学子的思想!

我靠的是坚韧不拔,随遇而安! 我这个人受学校教育影响不大,我一辈子所受的“教育”基本上都来自于“自学”!

本人不久将招收博士生,博士后,学者博士后,以及指导带名号的助理教授。我的工作单位嘛现在别急,你们将来不久就在世界级大学的顶端里面去找,那里有解决了一道世纪难题的一位华裔数学家。

博士后待遇是每年5万5千到6万5千美元。 学者博士后待遇是年薪7万多美元加7千美元差旅费。 还有,每年薪水固定在比平均高的上涨率上。 带名号的助理教授最高可得到每年薪水8万到9万美元,甚至更高。 这些职位的基本条件是被认可的大学里得到的“数学系的一个博士学位”就行了,问题在于申请人得向“委员会”证明你的潜能! 也可以是,第一步“博士后三年”,第二步“学者博士后三年”,第三步“带名号的助理教授”。

紧接着我解决的那一道世纪难题,我这里还有现存的几道题(至少两道题我已经逐步摸过)可解。 接近解答后面难题的可能性至少有百分之67或者至少2/3。有兴趣而且有底气的数学博士生不妨早早就做准备。 适当时机请与我本人联系,作为华人数学家我担保你不大可能找得到比我这里向各位可能提供的更好机会。我希望为美国,更为华人提供一到几个世界级数学家的机会。

我对神童没有多大兴趣! 在正常情况下,如果“你”22岁大学毕业,26岁拿到博士学位,然后再加几乎十年“你”就到了世界级数学家的层次了,恭喜你! 我是35岁年龄来到美国读博士的,四十岁之后才走上新的工作岗位,到了50岁左右才被逼拿起那道世纪难题。

我即使关闭这里的博客,这里的电子邮件地址也会继续保留。 我对指导下一个华裔大数学家“情有独钟”,有底气然后加上有兴趣的华人数学博士生在时机成熟时可以与我联系,“你”有可能可以比我提前20年(在35岁左右时)就功成名就!

谢谢老高这块宝地!向这里各位网友问好。也请容许我谨向这里所有的武大学子们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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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shuxin 留言时间:2012-12-29 03:47:25
人生,吮于母,目于父.先哭后笑,哑哑学语.悟自然,尊师长,而后有秉性.高伐林秉性谦和.中国之教育,强人为之灌输,少自然之悟性.观飞禽知相恋之美,事穑稼,知天养之不易.工于器,知技巧之妙.中国之人文,独77,78所据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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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bu_tu_bu_kuai 留言时间:2012-12-29 00:45:04
QingXingChen,

你对77届的了解差劲啊。这里可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啊,有所谓老三届,基础扎实,让文革给耽误了。重要的是,77届和以后的几届大学生,由着一种“好像早上8,9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的“使命感”,勤奋与认真,那是难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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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yolande 留言时间:2012-12-28 23:19:54
我永远记得恢复高考后那些金榜题名的人在生活中給我们带来的震撼!老髙的零说非常丰富,也非常能激励人,感谢老髙在新年之际带給我们这么好的文字!祝老髙新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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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QingXingChen 留言时间:2012-12-28 21:16:19
最近读到不少有关77、78级的回忆,但都是说他们多么激情、学习刻苦什么的。其实我刚上大学时,教授们就说,文革后最早那两三批学生很懂事,有生活和社会经验,但是学术水平太差,因为他们几乎都没有受过完整的正规教育,所以只能算是优秀的工农兵大学生。后来慢慢发现,的确如此。他们中小学就没有完整上学,上了也是学毛著,再加上学工学农等,时间耽误了不少。更不要说他们中很多人上大学前连高中都没读过。另一方面的原因是,大学仓促恢复招生,师资力量及其薄弱,老教授们的知识老化,等。所以,单从没有受过完整教育及至影响在大学的学术研究方面看,77、78、79级等有相对薄弱的一面,特别是在知识不全面,思维单一刻板上。当然,这是对那几届的全面的分析,个中豪杰奇才也出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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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高伐林 留言时间:2012-12-28 20:02:32
感谢赛昆、汪翔、千页、黑河人诸位光临!

汪翔的博客文章我常拜读,信息量大,让我很长见识,又有很多实用的指导,受益匪浅,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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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黑河人 留言时间:2012-12-28 19:35:15
高博新年好!
愚人像对阿牛博一样,对高博笔耕大文不断,佩服且常感遗憾,想发点议论,可是多次码字成文,甚至就差最后点击发表了,还是放弃了。因为在网上难以深入,又远不如庄锐博有料,这次只好把原文删改成戏说,聊供参考。

愚人很庆幸识得万维之武大三杰。三杰咱都佩服。但是庄锐博在愚人眼中是华人之星。(以下省略80个字。)

高博著作和文章广播,有足够影响力。所以引人关注,带来评论。愚人想说的是,只有顺着资产移动的历史去分析,才可能找到真相。比如蒋介石日记几乎没有涉及巨额资产转移,几个家族好像还成了仁人志士。为什么?(以下再省几十个字。)

看到高博对袁世凯、汪精卫、林彪的议论,说明仅是从表面信息做所谓研究的爱好者而已(身在自由世界也逃不出笼子),与所谓的御用文人没有什么大的区别。跳不出那个圈子。
(以下省几十个字)
而如果想核实汪精卫的叛逃经历,其亲属部下后裔晚辈可能就在您身旁,甚至与大陆人士交往甚深,高博何不就近取材得一手信息?(说明您没在状态吧?不过如果心存为汪精卫翻案找证据,您就省省吧。)

当然,愚人自认是个愚笨之人,知之有限。只是建议高博和政治历史的爱好者,设法结交几个云行于人类顶层的宗教界人士。如果他们愿与高博真诚探讨中西方历史,则高博当可理解校友庄锐博的立场正确,愚人所言不虚;而您的历史研究爱好即可豁然开朗,届时或会仰天长笑,泪如泉涌,弃笔如屣,犹如重见天日。武大又出了一个明白人!

每个人都有局限。上帝造就不同,宽恕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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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庄锐 留言时间:2012-12-28 17:03:59
在经过审理(说“审阅”为好)而公开发表的过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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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庄锐 留言时间:2012-12-28 17:02:20
E说的话基本上毫无意思,特别是他的指责我“为洋人办事”。 他可以去问美国,美国可能感觉冤枉。 因为,我做的事情是美国出钱,做出的结果对全人类有一样的作用。因为那些文章已经在经过审理而公开发表的过程中。

我为美国办的事现在看起来也就是"留在美国",否则如果我也步丘先生的后尘回到中国,那就有失美国的“脸面”。 我个人嘛不过是一只蚂蚁(我对老高说过我们都是蚂蚁,没必要把我们个人看得太高),但是我做出的结果使得我这个人愿意留在哪里对哪里有点面子。

这就是有人提到的所谓软实力,如果一个国家连一位数学“家”都留不住,那它的所谓自由等等神话就更是假话了。 请有兴趣的去我那里看“为什么卡莱奖得主拒绝领奖?” 留住我,可以为它吸引更多的人做数学。

有人提到老高写的刘志丹的文章,我记得有这么回事。这样的探索只看题目就知道比那些过多关于“汪精卫”的文章有价值。我还是要说,不说所写的内容只说连篇累牍地谈汪精卫, 就可能是一个不值得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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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千页 留言时间:2012-12-28 15:26:26
好了,全齐了,武大成了新的"黄埔军校"了,培养的个个都是斗士,万维读者成了新的海外战斗平台了。

老高的博文读了不少,在海外这些媒体平台中,质量绝对是一流的。老高是认真独立思考、认真调研后才写作的,决不是人云亦云之辈。无论观点如何,都要支持鼓励。

中国的历史本来就是一部编辑过的作品,特别是过去一百年的历史,你说有多少是板上钉钉的?你就拿刘志丹的死因说吧,就有好几个板本。只要中国的政治家们仍然以不透明的幕后方式统治中国,历史学家的八卦就是正业。

所以我说公开化是中国政治家的大忌,把财产公开了,把投票过程公开了,搞公开辩论,把档案公开了,把法庭公开了,把收支公开了,信息公开了,越公开化,中国的问题就越好办得多了。什么都是秘密,历史学家任务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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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汪翔 留言时间:2012-12-28 11:38:13
老高:

你这里好热闹。
几个月之后,就是我们三十年的毕业纪念周年了。
77、78级是一个特色,承先;
79级也是一个特色,启后。
而且还是非常不同的特色。
你们是“鱼目混杂”,我们可是开始了“清一色”,
而且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清一色”,
和你们那群已经非常世故的家伙非常的不同。
毕竟,我们那时候还非常年轻,没有经受你们那么多的生活风浪的拍打。

我觉得,人活着就是一个活着,很多时候,大家太较劲也没有太大的意思。
谁对,谁错,谁成功,谁失败?都这么大把的年纪了,值得吗?!
是不是太功利了一些。
再者,历史已经演进了这么久,当初有缘相识,
再怎么着也没有必要那么的较真。
哈哈。

很可能,人老了,就喜欢“显摆”自己的“老来的智慧”。
哈哈,只是一个玩笑。

很佩服你,能够长期花那么大的精力搞历史纠正。
有机会向你学习、再学习。

祝节日快乐,也祝三十年毕业周年快乐。
想当初,在逛武大校园时,遇到的那位“学究”,
原来是你呀。(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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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赛昆 留言时间:2012-12-28 11:01:28
博主道:有人“认定我现在也在通过历史暗暗地‘搞政治’。我不知他所谓的‘搞政治’是何含义,他是看到了党指向哪里,高伐林就一马当先地冲向哪里呢,还是看到了党把住哪里,高伐林就一马当先地要冲破哪里?”

在海外研究历史与“党指向、党把住”关系不大。哪怕在国内,史界“四大天王”,也作出了非凡的贡献。大陆目前的独裁,说到底是历史问题,“服从联共”起家的割地卖国贼们怕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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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高伐林 留言时间:2012-12-28 08:46:37
忘了回答上面吴言博问到的《青年论坛》。很巧我当年也介入了《青年论坛》的若干活动,还代理了一年的《青年论坛》驻京记者站站长,和当时的编辑在很长时间中保持来往。简而言之,他们现在多很成功。至于详细情况,我一时说不清楚,据知有位当年也介入的朋友,手上有很多当时的原始材料,正在写文章,今后有机会也许我会把有关文章转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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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高伐林 留言时间:2012-12-28 08:19:49
谢谢shuxin、yunqianli两位来访并留言!

yunqianli所指出的问题,我看了一下,原文所说:
“是他拍板中止执行1971年以红头‘中共中央文件’名义下发的‘全国第一次教育工作会议纪要’,决定当年就恢复高考。”
——其中“1971年”并没有错,邓小平下令废除的,正是这个“文革”中颁发、到此刻(1977年)一直在执行的关于推荐上大学文件,当年恢复高考。
但我原文表述不清楚,我将之做了些修改。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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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yunqianli 留言时间:2012-12-28 07:42:03
高兄高文。如清泉流石,高吟低唱,秒穿时隧。
先圣公1971只是教育回潮,1977.8月方定1977高考大计。兄可否将文中之误更改一下以合历史?
谢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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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shuxin 留言时间:2012-12-28 00:58:35
哈哈,77,武大. 新史记,高伐林.易中天,戏三国.炊饼店,盗墓贼.一帮武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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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庄锐 留言时间:2012-12-27 22:22:37
老高,不是“自以为”,是同学说的话。我只是同意同学的话,因为一道世纪难题;这没有任何可以争论的地方。 

至于你说的那些事就不值得我较真了,不是我的兴趣所在。而且与社会较真,那是对不起自己。 与你提到的这些事情较真,那是要吃老亏的。 你是不是吃了大亏,所以与历史较真呢? 有可能。 

我没有这个可能,我的逻辑思维能力应该说绝对不在你之下,但是写作能力嘛,是肯定比你差得很远的。 这个可以说,部分正是一个我喜欢与你“叫叫真”的趣味所在!跟一个不怎么样的中文系毕业生较劲,那才没有意思呢!

不过,我还是说你中文或许是二流,但是如果你“搞政治”你恐怕远么有我的理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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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庄锐 留言时间:2012-12-27 22:10:07
哈哈,起工我对你讲我这人有较劲的“基因”;如果有时间有兴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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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高伐林 留言时间:2012-12-27 22:02:25
感谢Elwyen、起码货美国工科教授、ca798诸位的关注!

起码货美国工科教授,“较真”可是大好事啊,何岸泉先生较真,追究宋庆龄、何香凝和陈璧君之间的信的真假,从无疑处发现问题,就让我很受启迪,很感谢他啊。

问题就是这位自己“也觉得是”“武大历史上所有数学系毕业生中的第一号‘牛’”,太不较真了。他说:“这一代的那些作者是受到了分配上的限制的,我可以作证。不过我没有细节资料,仅有的信息也忘记了;我只肯定他们中间至少有人受到了暗中的算计。”
——“没有细节资料”,“仅有的信息也忘记了”,还拍胸脯说“我可以作证”!他拿什么“作证”?拿什么“肯定”?这样的第一号“牛”,我要跟他较真,岂不是犯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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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起码货美国工科教授 留言时间:2012-12-27 21:49:11
庄锐先生,

怎么和学兄叫起劲来了?贫道不想卷入您和老高的争论,总的感觉是
您和老高在这方面都太较真了。不就是谈谈老袁,老汪和小林的历史
吗?美国有言论自由,他爱讲就讲,你不爱听就别听,大家都没有必要
太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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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起码货美国工科教授 留言时间:2012-12-27 21:35:15
对不起,上海音乐学院作曲系有可能全系全国只招15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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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庄锐 留言时间:2012-12-27 21:33:49
武大数学系招了三个班,两个数学班一个计算数学班; 每个班大概30到35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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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
· 她的文字,是可以交到婴儿面前的
· “虽九死其犹未悔”?十死呢,该不
· 一部童话引发图书界难得一见的翻
· 读书要读有趣的书:走这一条捷径
· 《长安三万里》藏着大国由盛转衰
· 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是不受瘟疫侵袭
· 推荐三部中国作家描写瘟疫的优秀
· 横跨美国之旅(后记):来,享受
· 母亲节回忆与母亲有关的若干小事
· 中国百姓的诗歌江山被他们这样一
【识】
· 没想到这部俄罗斯小说竟成为习近
· 美国的名校为什么左翼思潮占绝对
· 为什么我们必须重新思考社交媒体
· 多数美国人愿意再给川普一次机会
· 大选倒计时第三天:美国近一半选
· 美国大选是个机会,让我们提高识
· 中美能避免爆发战争吗?——美国两
· 北师大女附中卞仲耘惨死一案,在
· 《巨变第二天》剖析世界最大难题
· 没有故事的苦难,要比有故事的苦
【史】
· 关于对宋彬彬如何盖棺论定的大争
· 专访高伐林(下):他是好人,但
· 专访高伐林(上):胡锦涛二十大
· 阮铭详细披露中共“洗脑工程”指挥
· 老兵不死,只是凋零——悼念中共党
· 人类的宪政不是突然从天上掉下来
· 当革命从非常态变成常态,人类文
· 魔鬼藏在细节里:专制者为何总在
· 一文读懂以色列与哈马斯生死拼杀
· 清明时节雨纷纷,推荐一篇缅怀故
【事】
· 同窗说:民主党输了,我赢了一百
· 大选倒计时最后一天:假信息意在
· 大选倒计时第五天:一位华人计票
· 这垃圾剧本,怎么被拍成了电影史
· 一位中国医生娓娓讲述他职业生涯
· 阎淮新回忆录交待中国和新加坡两
· 要乐观,哪怕带点儿盲目:人类种
· 有中国特色的偶发事件,有中国特
· 美国红州与蓝州的谋杀率:一个颠
· 你以为互联网保存记忆?错!中文
【视】
· 好莱坞科幻题材电影大盘点
· 横跨美国之旅(第17天续):如何
· 横跨美国之旅(第17天):在“911
· 横跨美国之旅(第16天):见识了
· 横跨美国之旅(第15天续):地平
· 横跨美国之旅(第15天):第一位
· 横跨美国之旅(第14天续):一所
· 横跨美国之旅(第14天):不期而
· 横跨美国之旅(第13天):在造物
· 横跨美国之旅(第12天):把开胃
【拾】
· 下一代人若想有出息,就别听我们
· 写回忆录尽量让被追忆的人物和事
· 特朗普看到了美国真的病状,但他
· 人工智能:民主追求者的噩梦,独
· 俄乌那片地方确实麻烦,川普是不
· 投票截止日:说一说与大选看似无
· 大选倒计时第二天:美国梦还是美
· 大选倒计时第四天:有点同情特朗
· 大选倒计时第六天:谁当选总统能
· 大选倒计时第七天:全球第三波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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