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大选，我们新泽西州选票上，有一项关于娱乐大麻合法化的公投。结果揭晓：67％赞同，33％反对，新泽西成为美国第12个允许21岁以上成年人合法吸大麻的州。我们能简单粗暴地将投票赞成的三分之二、几百万公民视作“邪恶”吗？


　　◆高伐林

　　前天推荐了余智的文章《美国的“左右之争”是“正邪之争”吗？》，不出所料遭到一些博客网友连珠炮般的质问。
　　我在按语中说过：
　　对于双方主帅、家人和团队成员，凡在大选前和大选中涉嫌违法犯罪，包括涉嫌选举舞弊的人与事，执法部门应该继续追查；对于新当权的拜登政府成员的操守和推行的政策，我们人人都有监督之权，也有监督之责，若有不同看法应该通过各种方式发声；如果对这个政府感到忍无可忍，就积攒力量，在三年多后的下次选举中力争合法颠覆之……但是，不应该鼓动秘密的、暴力的、超越宪法和法律范围的行动，不应该继续没完没了地丑化对方民众、毒化气氛，扩大对立。
　　应该树立一个基本理念：主张极端的，才是“邪恶”。

　　大选中人们出于各自的理念，也出于各自的利益，提出并宣传各种主张，当然有对与错、是与非、利与弊，引起人们赞同或者反对的各种反应，这不仅正常，而且应该。但是将对方一律打成“邪恶”——不论是指意见本身“邪恶”，还是指持有该意见的人“邪恶”，都是非常不妥当的。
　　多年来一直指教、支持我也批评我的网友gugeren，对我提出了一连串反问，关于移民，关于大麻，关于福利、最低工资和杨安泽的每人月发千元的主张，等等，“算不算是正邪之争？”言下之意，当然都是“正邪之争”！但在我看来，他列举的这些，都是正常的想法之争，您可以坚持自己的看法“正义”，批驳对方的意见“错误”“有害”甚至“荒谬”，摆事实讲道理，规劝说服民众站到自己这一边——但怎么能认定对方就是“邪恶”呢？
　　这些争论话题，少数是我比较生疏的，多数我是搜集过有关信息考虑过的。“愚者千虑，或有一得”，有机会、有时间了，我也愿意讲讲我的一孔之见。今天我就来谈谈大麻。

　　2020年美国大选，我居住的新泽西的选票上，有一项关于娱乐大麻合法化的公投。我在投票前做了一点功课，大体上了解了这样几个问题：大麻是什么？对人的身体和精神有什么短期的和长期的影响？大麻合法化的争议焦点何在？世界各国、美国各州官方态度和民意如何？……
　　gugeren问我：“老高有没有年轻的子女或孙子女，怕不怕他们陷入大麻的漩涡里不能自拔？这算不算正邪之争？抑或只是两种看法之争，或党派之争？”
　　“陷入大麻的漩涡里不能自拔”，我怕！
　　“他们（子女或孙子女）陷入大麻的漩涡里”，我不怕！
　　大麻合法化与否，与年轻人是不是会“陷入大麻的漩涡里不能自拔”，没有直接因果联系；我更不认为主张大麻合法化就是“邪恶”。
　　我基本上接受大麻合法化（并不意味着我鼓吹享用大麻！）。但对大麻合法化利弊的权衡，我还是感到举棋难定。于是对这一项公投，弃权了。
　　公投结果很快揭晓：
　　娱乐大麻合法化公投通过——约67％的新泽西公民赞同，约33％的人反对。新泽西成为美国第12个允许21岁以上成年人合法吸食大麻的州。
　　我们能简单粗暴地将新泽西投了赞成票的三分之二公民、将几百万人都视作“邪恶”、或者追随“邪恶”吗？
　　现在娱乐性大麻合法化的州，计有：阿拉斯加、加利福尼亚、科罗拉多、缅因、马萨诸塞、密西根、内华达、俄勒冈、佛蒙特、华盛顿、华盛顿特区和新泽西。
　　以下根据维基百科等和多家媒体的资料，科普和“法普”一下关于大麻的常识，请gugeren等网友指教！

　　大麻主要分为Sativa（Cannabis sativa）、Indica（Cannabis indica）和结合两者特点的杂交大麻（hybrid cannabis）三种栽培品种。其主要作用于精神方面，主要导致成瘾的成分为四氢大麻酚（tetrahydrocannabinol，缩写THC），而大麻还含有超过423种已知化合物，包括至少65种其他大麻素。
　　使用大麻后通常会产生多种心理和生理上的反应，比如欣快感和兴奋感、感官意识变化、食欲增强。短期副作用可能包括：短期记忆力下降、口腔干燥、运动机能受损、红眼、偏执或焦虑感。长期使用会导致大麻成瘾，自青少年时期开始长期使用则可能导致心智能力降低，受孕期间长期服用可能导致儿童行为问题。有研究发现使用大麻和患神经疾病风险有较强关联，但其因果关系仍有争议。

　　大麻的医药功效，争议不大

　　人类吸食大麻的历史可以追溯至公元前三千年新石器时代。
　　大麻植物的药用史，也可以追溯到几千年来各种文明历史中。
　　医学上大麻常用来促进癌症、艾滋病患者的食欲、减轻疼痛，也被用于化疗和艾滋病人，以减少恶心和呕吐。在慢性疼痛上，开放医疗大麻后，病患会用来替代鸦片类止痛药或与鸦片类止痛药共用，初步研究结果显示这可以减少鸦片类止痛药的使用剂量及副作用，可望大幅减少因止痛药造成的死亡及成瘾，鸦片类药物成瘾是美国的重大公卫危机。
　　2010年的一项研究发现，大麻二酚 (Cannabidiol)强烈的抗氧化特性，已显示出这种化合物的神经保护作用和抗心肌缺血的效果。
　　大麻可以用于控制癫痫——有些难治型癫痫，所有的抗癫痫药不是没有疗效，就是副作用太强烈；但大麻喷入剂不但副作用轻微，也确实让病情得到控制。
　　1996年，美国加州通过《215法案》，成为第一个实行医用大麻合法化的州，拉开了全美医用大麻合法化的序幕。发展到2018年，美国参议院、众议院投票通过了《农业法案》，法案条款规定将四氢大麻酚THC含量低于0.3％的工业大麻从第一类管制物质中移除，在联邦层面上正式合法化。
　　对大麻的医药用途，我想今天已争议不大了——医用吗啡不也是很常见的吗。许多反对大麻的人物，也赞成使用大麻二酚来治疗癫痫等疾病。如今美国有一多半的州已经批准了医用大麻，患者可以凭医生处方去大麻专卖店里购买。
　　许多人使用大麻是将大麻卷成大麻烟卷，然后使用吸食烟草的方式吸食。但流行病学研究显示，大麻烟使用者若不用这种方式，或者吸食的大麻烟也不混入烟草，就不会增加任何癌症风险；抽大麻烟卷，对于呼吸系统的疾病，危害也比吸烟草低得多。

　　作为毒品的大麻

　　自20世纪初，世界各国对烟、酒等毒品的司法监管和限制开始加强，陆续推行禁酒令等阻止举措，大麻禁令也是其中之一，拥有、使用和买卖大麻制品在全球大多数地区为非法活动。大多数国家将含有四氢大麻酚（THC）的大麻视作法定毒品之一。
　　根据对于中枢神经系统的作用方式，毒品可概分为四大类：
　　第一类是中枢神经抑制剂、镇静剂（Depressants），即通过抑制中枢神经系统的活性来产生愉悦感。人类使用最广且合法的镇静剂就是酒精，被列为毒品的镇静剂则包括鸦片、吗啡、海洛因、巴比妥、和氟地西泮等。
　　第二类是中枢神经兴奋剂（Stimulants），即通过刺激中枢神经系统的活性产生愉悦感。人类使用最广且合法的兴奋剂是咖啡因和尼古丁，而被列为毒品的兴奋剂则包括可卡因、安非他命和MDMA（摇头丸）等。
　　第三类是致幻剂（Hallucinogens），最常用的包括麦角酸二乙酰胺（LSD）、仙人球毒碱（Mescaline）和赛洛西宾（Psilocybin，迷幻蘑菇的有效化学成分）等。
　　大麻被单独划为第四类，原因在于大麻对于中枢神经系统的作用方式非常复杂，对某些功能有兴奋作用，对另一些功能又有抑制作用，同时还能致幻，但又没有很强的成瘾性和急性生理毒性，甚至还具有治病的能力，这就相当于同时具备前三类毒品的特性，缺点却没那么严重，这就是为什么大麻是目前所有毒品当中定位最模糊的一种，很多人虽然赞同禁止在使用大麻后进行驾驶等行为、严格限制吸食地点，但认为不应该全面禁止。
　　2007年，医学期刊《柳叶刀》（Lancet）关于常见管制药品其伤害性及成瘾性的问卷调查，调查结果，大部分问卷填写人认为：大麻的伤害性及成瘾性，比烟、酒来得轻。
　　大麻会影响人的中枢神经系统的运作，也有造成精神疾病的风险，尤其是青少年。但是尼古丁、酒精等成分，对于中枢神经系统，特别是年轻人的中枢神经系统，不是同样有很大伤害，甚至有更大伤害吗？《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第四版）也描述了咖啡因成瘾者的精神紊乱症状。这几种药物的成瘾者占比极高。那么，比起其他合法毒品与管制性药品，大麻是否有必要禁止？医学界自然就有很多人不以为然。
　　酒精在各国的合法使用年龄介于16至21岁，尼古丁大多为18岁；而大麻合法使用年龄介于21岁至25岁。
　　对了，还有一个争议很大的问题，是大麻是否扮演了“诱导性毒品”（Gateway Drug）的角色，也就是说，它是否会导致使用更多的其它危险物质呢？调查研究发现，使用大麻的人中，确实多数继续尝试其它烈度更大的毒品。但这一功能，烟草和酒精同样具备，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有人甚至认为那才是更一点不冤枉的“入门毒品”、“诱导性毒品”。

　　大麻的合法化、除罪化进程

　　本节所说的“大麻合法化”，是个简称，指的就是娱乐性使用大麻合法化。
　　半个世纪来，民意对大麻发生了巨大变化。根据盖洛普民意调查，在1969年，只有12％美国人支持大麻合法化；而2017年，支持率已经达到64％，越是年轻一代，对大麻的接受度就越高。
　　2020年5月8日，美国38个州和华盛顿特区检察长（这些人中，有民主党人，也有共和党人）联名向美国国会公开建议大麻合法化，呼吁全美境内全面开放大麻，特别是通过金融服务扩展到大麻相关合法企业和服务提供商，从而提高公共安全。——可见，2020年是美国大麻合法化进程加快的一年！
　　虽然娱乐性使用大麻在大部分国家仍是违法，但在某些国家，如荷兰、捷克、加拿大以及美国十来个州，已经合法了。
　　大麻合法化的道路是相当曲折的。
　　美国从1906年开始，在许多州视大麻为毒品加以限制，而彻底的禁止始于1920年代。到了1930年代中期，包括35个州通过国家统一麻醉药品法，其中包括大麻。1937年，美国推出《大麻税法》，把大麻、鸦片、古柯叶及其衍生品等纳入税收控制范围，通过财政手段进行管理。美国还通过了大麻法案，视吸大麻为违法行为，任何人只要被发现私藏大麻，第一次至少判两年，第二次判5年，第三次判10年以上有期徒刑。
　　但有关大麻管控政策的争论从未停止，就连著名的《大麻税法》都曾遭受过美国医学会的强烈反对。1970年代，美国很多地方开始撤销州法律及其他地方性法规禁止持有或出售大麻的条款，各州出现大麻“除罪化”运动，以减轻对少量持有大麻的刑罚。但是1970年的管制药品管理条例，大麻仍然与海洛因一并列为一级毒品，比大麻厉害得多的可卡因居然只被列为二级。
　　1990年代因医疗用途而可销售大麻，但这都与联邦法律是冲突的，很多重新排定大麻表列的努力都失败了。大麻居然变成了美国的“头号毒品”，但同时也就成为全世界使用最广泛的非法毒品。据2014年皮尤研究中心一项调查表明，47％美国人承认自己尝试过大麻，也就成为“违法者”。
　　转机发生在2012年。这年11月，华盛顿州和科罗拉多州在公民投票中分别以55.3％和54.9％的支持率，通过了娱乐用大麻合法化，在全美开创先例。其内容包括：允许21岁以上成年人合法购买娱乐用大麻；也可持有最多1盎司的大麻；外来游客在两州地界内也同样可以购买和使用。2013年12月，科罗拉多州大麻执法部门派发出348张大麻零售许可证，允许21周岁以上成年人在拥有出售许可的大麻商店，购买最多1盎司大麻。
　　2014年11月4日，俄勒冈州、阿拉斯加州跟进，通过法案将娱乐用大麻使用合法化。首都华盛顿特区随后也允许年满21岁成人个人使用……
　　但是，尽管有迹象显示多数共和党人也转变态度，支持大麻合法化，2018年1月4日，川普任命的美国司法部长杰夫·塞申斯签署法令，废除奥巴马政府允许部分地区大麻合法化的法案，联邦政府有权进入之前宣布大麻合法化的州进行执法。
　　美国的联邦法律和地方法律冲突时，服从联邦法律，这个法令就事实上宣布了：对不起，在美国全境（包括之前宣布大麻合法化的州），娱乐用大麻，不合法！

　　邻居加拿大率先大麻合法化

　　但是，大麻合法化的观点在很多青少年中获得支持，特别是娱乐体育界的很多明星人物吸食大麻，起到示范作用。荷兰《卫报》一篇调查称，超过1500万荷兰人（每3名成年人中就有1人）曾经使用过。近年来，被抓到拥有大麻的人受到起诉和被捕的比例只有1/4，比过去大幅降低。一名荷兰青年说，吸点大麻如同喝杯啤酒。这种对大麻的放松态度让青少年群体互相影响，直接导致了使用大麻人数的增长。
　　2012年，乌拉圭成为第一个让公众吸食大麻作治疗以外的用途的国家。政府这样做，主要是希望切断大麻贸易与当地犯罪分子的关系，让政府可以用法律的方式管理大麻。
　　乌拉圭和加拿大，在大麻合法与除罪化中在世界上是先驱者。2001年，加拿大成为第一个准许癌症等重症末期病患自行种植、吸食自种大麻的国家；在美国司法部长废除大麻化法令之后，2018年6月，加拿大联邦参议院正式通过了Bill C-45，即大麻合法化法案（Cannabis Act）。
　　2018年10月17日，加拿大具体规定：年满18岁的成年人，每人可携带最多30公克的大麻，也可以在家中种植最多4株大麻，个人使用。只要是持联邦政府证许可证的厂商生产的，就可以合法出售和购买。加拿大统计局2017年数据显示全国大麻吸食人数达490万，大麻年消费量697吨。加拿大成为继乌拉圭之后，全球第二个在全国范围内容许娱乐用大麻合法流通的国家。

　　对大麻的执法和民意越来越宽松

　　跟进的国家越来越多，但都很慎重，采取小步碎步、走一步看一看的方式。有一些国家和地区先采取除罪化政策，使简单持有少量大麻，成为非刑事犯罪（类似于一般的交通违规行为）。我看到一份2018年的材料说：在巴西、牙买加和葡萄牙，随身带着少量大麻就没有麻烦；在西班牙，公众可在私人场所吸食大麻；荷兰的店铺都公开卖大麻；南非最高法院颁令，允许成年人在私人场所吸食大麻……
　　大麻合法化在格鲁吉亚引发激烈争议。2015年，格鲁吉亚宪法法院作出了使用大麻合法的判决，认为。使用大麻应受到个人自由发展权利的保护，少量使用大麻不会增加犯罪危险，不会对公共秩序造成危害。格鲁吉亚是原苏共体系中第一个将大麻合法化的国家，但这一决定引起激烈的争议。2018年，格鲁吉亚内务部通报称，在第比利斯一个公园内的“大麻合法化节”上逮捕11人，其中包括活动组织者——格鲁吉亚总统候选人祖拉布•贾帕里泽，此人正是格鲁吉亚吉里党的领导人，这个党派是格鲁吉亚大麻合法化的发起人。
　　大麻合法化运动的最新进展，来自美国的另一个邻居墨西哥。墨西哥参议院于2020年11月19日，就在美国大选吵得不可开交之际，以82票对18票，七人弃权，通过了使大麻合法化的法律。据报道，该法律的通过为建立全球最大的合法大麻市场铺平了道路，标志着这个国家的重大变革。墨西哥大麻合法化的原因，是为了控制国内毒贩之间之暴力冲突，而且维持大麻禁令越来越与现实脱节。
　　大麻合法化背后，必然有“看不见的手”在推波助澜。许多中美洲国家的政府都希望，自己的农夫可以透过种植大麻，打进世界药用大麻的庞大市场；鼻子灵敏的商家力图占得先机。：烟草商万宝路的母公司Altria早就向一家加拿大的大麻公司投资了约18.6亿美元。随着美国大麻产业市场规模的一路飙升，大麻研究公司Greenwave Advisors预计，在美国大麻产业最终会实现每年2000亿美元以上的目标，

　　大麻合法化之后要加强监管

　　但大麻销售并非毫无限制。一个最大的限制是，生产商无法自由在国际市场买卖大麻，只能根据国际麻醉品管制委员会（International Narcotics Control Board）严格规定进出口大麻。早就有人呼吁要求改变国际法对大麻的规定，但这八字还没有一撇。
　　每个政府在面对大麻合法化这样的问题，都要三思而行：如何在立法管制与完全禁止之间作出平衡？任何社会都不会接受对可能改变一个人精神状态的大麻，完全撒手不管。一段时间以来，每年在新泽西都有超过3万起与大麻相关的被警方逮捕的案件，是全美最多的州之一。
　　我们新泽西州娱乐大麻合法化公投虽然通过，但大麻管理委员会（Cannabis Regulatory Commission）将进行监管，开放买卖大麻的时间表并未确定。有关大麻管制、检测、家庭种植、拥有者的限制，以及发放执照等一系列规定，将由州议会和大麻监管委员会来制定。这一过程非一日之功。
　　目前，在何处可开设出售大麻的药房将由市场和各市镇当局决定。各市镇可自行颁布法律禁止或允许在其管辖范围内销售大麻。一些城市，例如霍博肯近期涌现许多寻求开店的大麻业主。另一方面，新泽西也有城镇选择先行禁止娱乐性大麻销售。
　　在我们州，大麻合法化后面也有经济利益的算计。支持者一直鼓吹，大麻可以带来可观的收入。法案包括三方面：1，21岁及以上成年人吸食休闲大麻合法化；2，零售场所大麻种植、加工和销售合法化；3，对娱乐性大麻产品征收6.625％销售税，并允许各市府在此基础上再收取2％的税款。新泽西州长墨菲（Phil Murphy）就喜孜孜地打起算盘说，这有望给州政府带来3亿美元的税收。
　　反对者则认为，过快开放大麻市场，娱乐大麻的消费将影响到医用大麻的供给。此外，大麻还会给工作场所、公共交通带来更多风险。尤其可虑的是，未成年人接触大麻的机会势必增加。目前大麻合法化的州采取了一些行动，防止大麻诱惑儿童，但据《美国医学会杂志》2016年的报导，科罗拉多州从2009年到2015年，摄入大麻并需要在医院接受治疗的儿童人数增加了5倍——具体病例数我没有查到。
　　虽然各州的监管机构都要求大麻制造商使用防儿童接触和不透明的包装，新泽西的立法者也颁布了禁令，禁止可能会吸引孩子的黏糖状大麻，但是，大麻的合法化仍给许多孩子的家长们造成深深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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