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瑞岩洞(Luray Caverns)位于弗吉尼亚州,离新泽西并不算远,开车去不到5个小时。好几次打算造访,都没有去成,部分原因是去过中国好几个岩洞了,“曾经沧海难为水”么,便兴趣缺缺。 这次,因老婆今年的休假还剩好几天,过年作废,于是琢磨着去哪儿。 看好了去土耳其的行程,正要订票,土耳其地震了; 看中了去墨西哥坎昆,订好了机票和旅馆,Rina飓风来了,只好退票; 最后决定驾车出行,把这个号称美东最大钟乳石岩洞,也列为游览项目,没想到正要出发,暴风雪来了!真如鲁迅所说“运交华盖”! 不让我们出行?偏要上路!暴风雪第二天一大清早,我们就开车南下。沿途都是雪后初霁的风景:如果说皑皑白雪映衬着秋叶红橙黄紫,强调的是对比;那么大片葱绿山坡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洁白,昭示于人的是谐调。很多次都让我忍不住要停车来欣赏和拍照。 卢瑞岩洞乍看让我失望。“美东最大”这个说法吊起了我们的期望值,在中国我们是看过高七八丈、能容数百人的岩洞的啊。而刚进这个卢瑞岩洞看到的,才三、五米高!何称“最大”?但我们转去转来,转到后来,发觉其总面积确实相当大。 卢瑞岩洞里面的灯光,色彩比较单调,重在照明,不像我去过的许多岩洞那样,彩灯五颜六色,着意渲染。但我倒比较喜欢这样,相对来说人为加工的痕迹不那么重。 卢瑞岩洞捧献给人们观赏的,主要是钟乳石和石笋。这在我意料之中。但意料之外的是它们中有庞然大物,大量的却细小密集,成百上千地整整齐齐排列;上面垂下的像雨丝,像流苏,像帷幕——不是天鹅绒的帷幕,而是绸缎、轻纱般的帷幕,薄得能透过光;地上崛起的,也像大簇大簇的蘑菇,像我在中国某些寺庙里看到的塔群。 而整个岩洞给我的感觉,是这些钟乳石和石笋充满了动感,就像枫糖浆仍然在不停地浇注,每时每刻都在变化,那巨大的从天而降的两股岩石的瀑布似乎还在奔泻,岩洞的整个洞顶似乎都在熔化坠落……导游禁止游客触摸钟乳石和石笋,因为人的手上有汗渍油迹,对岩石会有损害。不能触摸,无法体验它们的质感,感觉之中,它们是柔软的、按上去有弹性的、能一把一把地掬起的…… 但实际上,这些钟乳石和石笋都是经过了亿万斯年才形成的,尽管它们仍然是活的,仍然在变化发展之中,只是它们的时间刻度,增长一丝一毫,都以世纪为单位。它们的变化,比起天翻地覆、日新月异的人世间,光阴在岩洞中几乎就是凝固的——有一个笑话说:在上帝眼中,一万美元等于一分钱,一个世纪才相当于一秒钟。一位信徒向上帝恳求说:伟大的上帝啊,请赐给我一分钱吧!上帝说:好吧,等一秒钟!这个岩洞里所发生的一切,在上帝眼中,也不过就是瞬息的电光石火吧? 光线较暗,尽管每个游客都禁不住用照相机、摄像机和手机不停的拍摄,但是大家都是业余水平,似乎都很难拍出满意的照片。我拍了不少,却都不像样。这里贴出几张来以作记游。 造物主也在使用冰淇淋机。 这让人们想起一些灾难影片中描绘的天花板在高温中熔化滴注,即将整个坍塌在下方的游客头上! 洞中有一袖珍湖泊,水面平得真的就是如镜,显示出完美的倒影。 人们在巨大的迷宫里徜徉。 造物主不仅提供冰淇淋,还会煎荷包蛋。 与中国一样,这里也有个许愿井,让人们投掷硬币。工作人员定期捞起来,用作维修费用,并列榜公布帐目。数额相当可观! 这根钟乳石与这支石笋,可谓失之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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