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群網絡如推特、微信、臉書出現後,你就被封閉在自己的社群網絡里了,只會關注與你有同樣意識形態的群體,大量的不同聲音就被屏蔽了。信息革命,革的正是民主的根基——開放、自由、平等、交流、協商的命,導致了民主制度搖搖欲墜
老高按:關於信息革命和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縮寫為AI)如何已經、正在、並更將衝擊人類社會結構、改變人類命運,眼下是熱門話題。我曾經介紹過以色列歷史學家尤瓦爾·赫拉利(Yuval Noah Harari)的《未來簡史》《今日簡史》書中的分析和預測。近年來許多有識之士紛紛發表意見,提出各種對策。一種關於人類和人工智能融合的主張,聲浪逐漸高漲,認為這是避免人類失去對超級智能機器的控制權的途徑。例如Google的未來學家、工程總監雷•庫日韋爾(Ray Kurzweil)設想了一個技術烏托邦,在那裡,人類的大腦可以上傳到雲(Cloud),成為超意識、不朽的超級智能。再如Tesla和SpaceX的首席執行官埃隆•馬斯克(Elon Musk)不僅倡導“讓生物智能與機器智能進行某種融合”,他的公司Neuralink更制訂目標:讓植入大腦芯片像激光眼科手術一樣司空見慣。 不過他們的這種看法,也遭到質疑。就在上個星期,英國《金融時報》就刊載了美國國會圖書館一位學者蘇珊•施奈德(Susan Schneider)的文章《人類與AI融合無異於大腦自殺》。 AI問題,留待今後再來討論。今天我要說的不是這些,而是民主制度面臨信息革命的挑戰。 我說過,二十年前我們曾經憧憬和歡呼:信息科技的發展,必將摧毀專制體系的嚴密封鎖;始料未及的是,二十年後的今天,權力者反而利用信息科技加強了專制。今天我在中國選舉與治理網讀到一篇文章,標題就很尖銳,還打上了驚嘆號以加強語氣:《信息革命,正在摧毀世界的民主制度!》 為什麼會得出這樣的結論?作者的論證讓我感到,不能簡單地斥之為“語不驚人死不休”,作者的關注點也不是在信息科技被專制權力利用,來對抗、來破壞民主這個層面,而是強調了信息科技(至少是目前的信息科技的某些成果)本身就造成了這樣的後果,值得我們聽取。文章所指出的非常依賴甚至完全依賴社群媒體、在相同觀點者組成的“果殼世界”封閉起來的現象,尤其值得我們悚惕!正是在這個意義上,我覺得我們要珍惜萬維讀者網、萬維博客這樣開放的、有各種聲音競爭交鋒的平台,理性交換意見,尊重不同觀點的網友的人格。 下面我就將這篇文章原樣拷貝於此。文章有明顯的社交媒體的格式和文風,頻繁分段,後半篇段尾一概無標點,不同於傳統媒體文章的風格。
信息革命,正在摧毀世界的民主制度! 江平舟,時政縱橫

現今世界最大體制,民主制度,雖早有雛形,但最早在英國確立的文明制度,經過了那麼多年的風風雨雨,至今被大多數國家奉為人類最優體制。
但這個“最優體制”在近十幾年來,問題不斷,民主的陣痛,民主的失敗,從南美,中東,北非等一系列國家上都表露無疑。
那些曾經被集權者統治的國家,一夜民主後,緊隨而來的就是無休無止的戰爭和動亂,很顯然“一夜民主”,並不適合那些國家。
而在民主已經實行了百年的西方國家,最近十年來,也出現了很多問題,抗議不斷,騷亂不斷,族群對立不斷。
整個國家的行政體系,效能低下,很多人都厭倦了政治,厭倦了政客。
特朗普的勝利,很大程度上,源於民眾對於那些傳統精英政客的厭惡,我看到希拉里那張嘴臉就不舒服。希拉里的臉,代表着一個完美無缺的“政客”。
而造成西方民主體制不斷衰落,或者說不斷出問題的原因。 歸根結底,我覺得是四個字:科技革命。

人類的科技革命,讓當今世界的政治體制無法適應。
民主政治誕生至今,幾乎沒有改變,而在這幾百年裡,人類的科技革命卻在不斷進步。
從工業1.0跳升到工業4.0,尤其是當科技革命中,信息革命的突破後,給了老舊的民主政治,帶來重大打擊。
信息革命對於民主體制的打擊,最主要的方向在於,人與人的連接方式變了,信息傳導的方式也變了。
這兩種改變,直接動搖了民主的根基。
人與人更容易連接,更容易形成一大群烏合之眾,更容易形成一個封閉的“殼世界”。
而且作為單個體的人,其獲取信息不是更多元了,而是更封閉了。
為什麼這麼說呢? 我們來想象一個場景
我抗議A,這個“A”可以是一個政策,可以是一個政治人物
我網上加入一個群,這個群里上千人都是和我一樣抗議A的,大家在群里隨時隨地的群情激憤,群里流傳着大量的關於A的信息,一旦A出來解釋或者辯解,所有人都抨擊
於是在大量網絡暴民的擁簇下,A的辯解無人去聽,同時充斥着的大量假新聞和假信息,很多人無法分辨
A也被越抹越黑,A成為了現代版的“被打倒後再踩上一萬隻腳”
這是你在一個網絡群體裡的情形
那作為個人,你單獨面對的情況是什麼呢? 換句話說,你的信息來源是什麼?
是社群網絡,是推特,臉書等(在中國就是微博和微信,微信群,公眾號)
那麼在這種我的社群網絡中,我就會選擇我只想看到的東西
你比如我支持移民,那我在推特和臉書上,所關注的大多數人,都是和我一樣也是支持移民的,他們整天放的也都是關於支持移民的新聞和信息
我根本就不會去看那些反移民的人在發什麼東西,即便偶爾看看也是以批判的眼光去看
移民在我眼中,就是利大於弊的,我歡迎移民
這是你所看到的一個屬於你的“殼世界”,可在這個殼之外的世界又是什麼樣的呢?
殼之外的世界是,更多的人在反移民,反移民者也只關注反移民的推特和臉書,對於支持移民的推特和臉書嗤之以鼻

這樣一來你就發現個大問題 在科技革命帶動的信息革命後,傳統的媒體,消失了
那傳統的媒體意味着什麼呢?
意味着一個,相對中立的聲音,我不說絕對中立吧,畢竟每個媒體都有自己的政治傾向
但他至少相對中立,放出來的東西,有反移民的聲音,也有支持移民的聲音
可社群網絡出現後,推特臉書出現後,你就被封閉在自己的社群網絡里了
你,只會關注和你有同樣意識形態,同樣政治傾向的人,這樣一來,大量的不同的聲音就被屏蔽了
而且隨着信息智能化的推進,社群網絡,越來越會自動推薦你感興趣的東西給你了
就像聽歌一樣,網易音樂發現你聽搖滾的比較多,就自動推薦搖滾歌曲給你
社群網絡也一樣,發現你關注反移民新聞較多,就會自動推薦反移民熱門文章給你
這種看似人性化的智能自動推薦,實則是讓你越來越封閉,讓你越來越沉浸於一個
——我聽不進其他意見,我只想聽自己覺得舒服的意見的惡性循環里
信息革命帶來的社群網絡,它這種讓人越來越被割裂,越來越接觸不到不同聲音的特點
正是直接扼殺當代民主體制的元兇,而顯然,當代的民主體制,無論是歐洲還是美國,都極不適應這場信息革命
因為信息革命,它革的,正是民主的命,正是民主的根基,開放,自由,平等,交流,協商的命
封閉的社群網絡,一個只屬於你自己,或者你這個群體的“殼世界”,它即不開放,也不平等,更遑論交流與協商了
而我用“殼世界”一詞,意思也是一個你自己打造的,或者你們這一群人打造的“果殼世界”
它更能理解為,排外,裡面的人不聽取外界的意見,外界的意見也不可能傳到裡面去,因為這個世界,有一層堅硬的“外殼”
這裡舉兩個大家耳熟能詳的實例,來說明信息革命是如何殺死民主體制的
2016年的美國大選,成為一場被“合法操控”的大選
什麼叫合法操控呢?我以前寫過一篇文章,講的是劍橋大學和哥倫比亞大學出具的報告,證明有人利用社群網絡,成立一個個群組,刻意引導人民去投特朗普,而抹黑希拉里
光聽這些在社群網絡上成立的群組名字,你就知道他是幹什麼的了
德克薩斯之心,USA愛國者,黑人之心,耶穌天團
這些群組都有明確的指向性和政治屬性
他們中成千上萬的群組成員在沒有社群網絡的年代,分散在美國各地,很難真正“團結”起來
可如今社群網絡給了他們條件,讓他們聚集起來,創建了一個“殼世界”
在這殼世界裡,相同意識形態,相同政治主張,相同屬性的人,在一起相互打氣和鼓勵
宣揚他們的“理念”,於是這個殼世界的影響力越來越大

從原先的500人,擴展到5000人,群里整天都流傳着符合群組成員價值觀的東西
而這個殼世界裡的人越多,越龐大,他越不民主
同屬性殼世界裡的人越多,就會變得越極端,越排斥外界不同聲音
一有不同聲音,殼世界裡的人就群起而攻之,而在殼世界內部,更是大量充斥着抹黑與謾罵不同意見者的文章
2016年的美國大選,就成為一場“殼世界人民”的勝利,他是一場極為撕裂,也極為對立的大選

因為支持特朗普的殼世界,和支持希拉里的殼世界的群眾,本質上是一樣的
他們一樣排斥不同聲音,並不因為支持希拉里的是自由派,就能多聽聽支持特朗普的保守派的意見
在社群網絡中,殼世界一旦組建,它的屬性,就是兩個字,“排外”
殼世界,是一個不允許存在不同聲音的“集合體”

抗議者高舉標語,“他不是我們的總統”
所以我們能看到,當特朗普當選總統後,美國爆發了有史以來最嚴重的支持者抗議
大量的支持希拉里的選民,走上街頭,抵制特朗普,認為特朗普毫無資格領導美國
大量選民不承認敗選,團結起來舉行大規模抗議 這在美國這種傳統民主國家中,比較罕見
因為只要選舉公開公平公正,承認敗選,是一個民主制度最基本的東西
這是美國的例子,最新的法國的例子也一樣
信息革命後的社群網絡,直接摧毀了法國的民主制度
肆無忌憚的“黃背心運動”為什麼會發生?
黃背心,是完完整整的植根於社群網絡的,一場無領導,無組織,無規矩的三無社會運動
過去我們說搞一場遊行抗議,在西方世界很正常,它通常是由強大的工會來組織,大家選定某天某時,一起罷工,一起抗議
然後爭取自己的權益,最後政府出面和工會領袖達成協議
這是過去的民主抗議,可今天的民主抗議,發生了重大變革
它從由工會組織 成了由議題組織
這可是個巨大轉變
那什麼叫由“議題組織”呢 打個比方,方便理解
比如,我今天在推特上發一篇文章,《高油價,讓我帶着兩個孩子一起自殺》
這篇文章是抗議法國漲燃油稅的,讓我和孩子活不下去了
這篇文章因為戳到老百姓生活成本越來越高的痛點,幾天時間就突破百萬閱讀
那這個,就形成了一個“高油價的議題”
隨後,以該議題為中心,大家開始在網絡上發起抗議,然後弄一個熱點話題
#XX月,XX日,XX時,對高油價不滿的朋友,一起身穿黃背心,來凱旋門遊行抗議
這個熱門話題,在推特上廣泛傳播,討論過百萬
然後到了上面約定的XX月,XX日,XX時,十幾萬群眾,準時身穿黃背心,出現在巴黎的大街小巷,一起抗議高油價,一起抗議漲燃油稅
這就是典型的民主抗議,從“工會來組織”變成了“議題來組織”
那它有什麼核心差別呢? 為什麼說由“議題來組織”是對民主制度的摧毀呢?
因為它裡面缺少了民主的核心價值,就是協商
民主不是人多就有道理,更不是“多數人的暴政”
民主的核心是協商,是自由辯論,將真理越辯越明,然後雙方做出相應妥協,促進問題解決
這是民主的核心
可由“議題組織”起來的抗議,完全缺乏這個“協商核心”
首先,你找誰協商呢?
過去抗議是工會組織的,政府和工會領袖協商 協商成功後,工會領導讓大家停止罷工,回去工作
可如今抗議是“議題組織”的,幾十萬人是看到推特上轉發的熱門話題才上街的
那作為政府,你該找誰協商?
找那個寫《高油價,讓我帶着兩個孩子一起自殺》的作者嗎?
這作者是話題的發起者,但他絕不是組織者,更不是領導者,你覺得十幾萬抗議的民眾會認同他做代表,去協商嗎?
那政府想解決問題,該找誰協商呢? 沒人協商,政府找不到任何的具體協商對象
黃背心,紮根於虛擬網絡,卻深遠影響現實世界
它就是個空乏的代號,一個三無組織,一個不具備任何組織實體的抗議運動 
網上號召黃背心占領巴黎的帖子隨處可見 但沒有一個真正的領導者
法國總統馬克龍倒是想解決問題,想找黃背心的代表來談判,可無人可談
大量的黃背心參與者在接受採訪時說
我們都是黃背心,我們沒有領導者,我們也不接受任何人的領導
這是黃背心們的共識,它意味着一點 就是民主式的協商,在這場運動中完全消失了
那沒有民主協商,黃背心運動就只有兩種結果了
一種是政府開始了暴力鎮壓 一種是政府單方面完全讓步
沒有民主式的協商,沒有你退一步,我也退一步的協商,結果不就是這兩個嗎?
要麼政府弄死你 要麼你弄死政府
而作為民主典範的法國,當然不可能全面暴力鎮壓 馬克龍選擇了,政府單方面讓步
馬克龍發表電視講話,宣布不徵收燃油稅了,黃背心贏了 可黃背心的勝利,絕不代表問題的解決,相反它代表了更大問題的爆發
政府的單方面讓步,讓出了大問題
好,現在油價不漲了,油價議題得到解決 那緊跟而來的,第二個“議題組織”,成稅收了
新文章再次誕生於社群網絡 《高稅收,讓我帶着兩個孩子一起自殺》
同樣的配方,同樣的味道,馬克龍政府給我再吃一遍
“議題組織”從高油價,轉到了高稅收,於是抗議繼續
馬克龍再面臨選擇,因為政府無人協商,他就要再選擇是暴力鎮壓,還是讓步 然後,他再次選擇了讓步
好!政府又讓步了,黃背心又勝利了 那咱們還等什麼,接着來唄,新文章 《高工時,讓我帶着兩個孩子一起自殺》
法國工作時間太長了,政府要縮短法定工作時間,讓人民享受生活
老配方,老味道,老抗議,老讓步
這種無休無止的由社群網絡組織起的抗議,徹底顛覆民主的核心價值,讓民主得以運轉的根基不復存在
而馬克龍在意識到這種新型民主危機時,終於做出了不一樣的應對
他開始走基層,親自去法國各個城市鄉鎮,把眾多市長鎮長,叫到一起,親自和他們協商解決問題的方法
“議題組織”的特點不是沒有協商對象嗎?
那行,那我就一個省一個省的走,一個市一個市的走,和市長鎮長進行問題的辯論與協商
將這些由當地百姓親自選出來的市長省長,來作為民主協商的目標,然後再由這些市長鎮長,去和最基層的百姓協商
這種兩層民主協商制,是目前馬克龍想出來的,對付無組織,無領導的黃背心運動的唯一方法
馬克龍的民主精神值得敬佩,但做法完全不可持續
法國又不是小國,你要領導者天天跑基層和市長鎮長辯論,協商,那國家其他事情都不要做了,國際事情也不要處理了
所以這方法可以暫緩黃背心這場無組織無領袖運動的抗爭,但還是無法解決根本的問題
即在信息革命時代,如何進行有效的實行民主溝通
我們過去以為,信息革命,將打造一個更快速,更自由,更平等,更民主的世界
社群網絡的出現,搭建一個真正的高速地球村,不同的聲音都將在這個公開的平台上發聲
大家一起積極的民主辯論,積極的進行思想碰撞,讓真理的火花在多元化的碰撞中,越發璀璨
然而現實卻和我們設想的正好相反
開放的自由網絡,成為了一群群“志同道合者”的王國
道不同不相為謀,勾畫出一個又一個同性質的“殼世界”
一個個“殼世界”漂浮在社群網絡中,相互對立,相互抹黑,相互衝突,相互排斥,老死不相往來
而一個個出色的個體,一旦進入某個殼世界,就會被鋪天蓋地的單方面新聞和信息所“洗腦”
冷靜者寥寥無幾,人云亦云者遍地皆是 更多的原本出色的個體,在殼世界中,淪為烏合之眾
理性協商的崩塌,導致了民主制度搖搖欲墜
當無組織,無領導,無管理的社群網絡,衝擊着這個被西方人認為是世界最優制度的民主體制時,該拿出什麼辦法來解決呢?
自由的背面是混亂
試圖打造人人皆可暢所欲言的平台,出現的卻是一個個排外的殼世界

我一直認為,科技革命是改變政治體制的有效利器
法國民主制度的誕生,一個很大背景是18世紀歐洲科技革命,也就是我們說的第一次工業革命
當最早的工業革命發生時,機器代替了人力,造成了生產力的極大提升
生產力的極大提升,讓工廠主賺的盆滿缽滿,隨後富有的資產階級影響力與日俱增
法國資本家們開始提出政治訴求,很快促成了三級會議,富有的資產階級逐漸獲得政治權利,最終導致法國君主制的土崩瓦解 
如果不是科技革命,所帶來的生產力大爆發,資產階級的影響力不可能提升的那麼快,政治體製革命的到來也不會這麼快
科技革命,一直引領着政治體製革命
而今人類又走到了這個當口,這一輪的科技革命以信息革命為先驅,緊跟而來的必然是智能革命,然後是生物科技革命
智能革命和生物革命,所造成的後果只有一個,就是無限拉大的貧富差距
富者恆富,貧者恆貧
以前我們還需要窮人來給富人打工 未來我們連窮人都不需要了,有更出色更可靠的人工智能來為富人服務
屆時,又有誰來為窮人發聲呢?

1789年,法國大革命 “資產主”挑戰王權,建立共和
而今,在民主制度的背景下 正經歷着信息革命的人民再次團結起來,挑戰資產主
當今的民主制度越來越無法適應“科技革命”的挑戰 那麼世界的另一項制度,社會主義制度呢?
社會主義制度是否能適應科技革命的挑戰?
如果不能,第三種不同於資本主義與社會主義的第三制度,即將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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