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按照权力者的逻辑和愿望行事,提出“官媒姓党”口号,我一点也不奇怪。让我震惊的倒是“绝对忠诚”这样的效忠标语畅行全国,识时务“俊杰”越来越多。“习大大”早已喊出了;“核心”也已开始普及;第二次“文革”离我们还有多远?
老高按:猴年春节之后,人们感到第二次“文革”的阴影骤然加速逼近了。 随着习近平总书记快闪视察三家主要央媒:人民日报社、新华社和中央电视台,亲自主持召开“党的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官媒姓党”的口号一夜之间震动海内外。 作为权力者,按照权力者的逻辑和愿望行事,习近平提出这样的口号,我一点也不觉得意外。让我震惊的,倒是央视大楼里的巨大标语:“绝对忠诚,请您检阅”、倒是这样的效忠标语公然在全国舆论场铺天盖地传播。比习近平本人提出“官媒姓党”,更让我感到凛凛寒气。 猴年除夕的春晚,实际上已经亮出了信号(总导演敢于自己给自己打一百分,就暗示了他想必是拿到了尚方宝剑,有了充足的底气):为传播党国“正能量”,就要正面強硬出击,就要封杀一切质疑异议,就要敢于公布“高达95%的海内外观众对春晚满意或基本满意”的“统计结果”。你不信?管你信不信!你不信你能怎么着?反正他信——更准确地说,是他说“我信”,他说“高达95%的全国人民都信”! 识时务的俊杰们争先恐后地在效忠:撰文、赋诗、作画——从少数带头羊,逐渐蔚为大观,独立思考者,不仅感到孤立,更感到敌意。 前天,一位朋友告诉我一件事,给我三个链接,几乎让我心志崩溃:曾经详细调查过他所在的省分成千上万人饿死的大饥荒浩劫、出版了长篇调查报告的一位老人,现在对青少年做革命传统报告,“讲述毛泽东和红军的丰功伟绩”。 思想文化界的一切,让我強烈地感觉到1964年、1965年“文革”临近时弥漫中国的气氛——猴年春晚,像不像1964年的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没有那样的水平和影响(那时倒真是95%的全国人民都叫好),却有如出一辙的导演意图、舆论导向。上面说一不二,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下面竞相投靠,黄钟毁弃,瓦釜雷鸣。 最近不断有朋友越来越认真地讨论再次“文革”的现实危险性。七嘴八舌,莫衷一是。
(当然,大家都公认:第二次“文革”不会叫“文革”这样的名称,不会完全照搬毛泽东“大乱达到大治”的思路和具体举措,也会设法避免第一次“文革”时失控的风险……) 有朋友断然否定“文革”会全面重演,认为:“文革”的标志就是“造反有理”,而习近平完全不可能重提这个口号,但他在一点上,正在借鉴“文革”:那就是“个人崇拜”“个人迷信”“大树特树绝对权威”; 有朋友则认为:两害相权取其轻,恐怕只有“文革”这样的“虎狼葯”才能治中国的沉疴; 有朋友衷心盼望“文革”早日来临,否则始终有相当一部分民众和精英在翘首期盼习近平当明君,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醒梦,“文革”来临了他们才能大彻大悟,明白那是绝路——但中国,也可能置之绝地而后生……
“习大大”早已喊出来了(让我想起郭沫若等一干人等颂赞斯大林为“慈父”); “核心”也已经开始普及了; “习主席万岁”呼之欲出,谁能夺得首喊权? 转贴几篇短文,帮助我们理解目前的局势。我当然不认为“文革”已经是迫在眉睫、一触即发,但是当年“文革”爆发的种种条件,似乎又在一个一个地逼近实现。
新一轮文革已无可避免 东步亮,东网
2016年2月19日也许注定将写入历史。 这一天是“中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辞世19周年纪念日。这一天,同样被打上改革标签的中国改革开放初期代表性人物、招商局常务副董和深圳蛇口工业区党委书记袁庚被海葬。这一天,著有《胡耀邦与平反冤假错案》、以帮助他人平反昭雪和揭露贪官污吏知名的新华社著名老右派戴煌,在医院不治身亡。这一天的晚上将近8点,曾在北大举着蜡烛孤身纪念六四、哲学学者和基督徒、似对政治已经完全失望的青年教师江绪林,选择了自缢身亡。 所有这一切似乎都带有某种隐喻意义,在对当天中共最高领导人习近平的一项毫无疑问将写入历史的活动做出一种明示或暗示性解读:“改革已死”。 这一天,习近平上午连续视察三家主要央媒:人民日报社、新华社和中央电视台,下午亲自主持召开“党的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并“发表重要讲话”,提出了党和政府主办的媒体“必须姓党”,“党的新闻舆论媒体的所有工作,都要体现党的意志、反映党的主张”,“必须把政治方向摆在第一位,牢牢坚持党性原则,牢牢坚持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牢牢坚持正确舆论导向,牢牢坚持正面宣传为主”。他还作了非常具体的指示,“各级党报党刊、电台电视台要讲导向,都市类报刊、新媒体也要讲导向;新闻报道要讲导向,副刊、专题节目、广告宣传也要讲导向;时政新闻要讲导向,娱乐类、社会类新闻也要讲导向;国内新闻报道要讲导向,国际新闻报道也要讲导向”。简而言之,所有不符合“党”的心意的文章和报道,从此以后都将再无容身之地。 上述讲话主要精神公布后,媒体界均表示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中国媒体今后怎么活下去”,成为绝大多数媒体人思考的主要问题。业界普遍认为,接下来将会有大规模的媒体人离职,而一些具有一定锐气的媒体的生存空间将会越来越窄,甚至可能被迫关闭;微信公众号等新媒体的审核也将越来越严,偶尔打政治擦边球的娱乐和商业化自媒体可能被大范围整肃。 也有民间和境外媒体发表洗地文章说,这可能预示习近平将对文宣系统进行变革,“抓了枪杆子之后开始抓笔杆子”,要在高层争斗中夺取掌握笔杆子者的权。这种幼稚的观点早已不值一驳。早在习刚刚上任之时,就有此类说法,认为主管意识形态的中共高层故意和习作对,让习难堪。一度我也认同此观点。习上任后不久的某年某天,我碰到一位与习的母亲齐心有来往的人士,他说,放心,目前的状况是暂时的,习对下面的情况非常清楚,习母接到的对意识形态太左的反映,都传到习那儿去了,习控制权力后就会改变。 事实是,这几年中共最高层的一言一行,所表现出的完全不是民间的善良想像。我们看到和感受到的是,言论空间一步步紧缩,文革式做法一天甚比一天:以法律的名义毁坏法治,以改革的名义倒退到保守。这绝不是一个改革者的一种暂时策略,而是其真实心态流露。 “报纸春晚统一口径传播‘核心正能量’,各地官员被严惩‘妄议中央’,军政首脑被东厂规矩‘宣誓效忠’,政治局被淫威集中‘统一思想’,退休领导人被软禁‘以防干政’,人为强托股市、房市、汇率粉饰经济”,民众对这些看得再清晰不过,这不是改革,这是文革。 新一轮的文革已经无可避免。血雨腥风即将到来,做好迎接的准备吧。
“绝对忠诚”者不只是央视
长平,德国之声
“党媒姓党”,这在中国似乎并不值得大惊小怪:自诞生以来,它们有不姓党的时候吗?但是,上周的一幕仍然令人感到震撼:习近平召开“党的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并视察中央媒体,新华社以大幅标语宣示“我们听党指挥”,央视则以在巨幅屏幕上打出大字“央视姓党,绝对忠诚,请您检阅”拔得头彩。 这种“检阅”并不意外,但是也非寻常,它意味着中共舆论控制的升级,是一种军国主义思想效忠。在这种效忠面前,央视近年来剪辑播放被打压者“自我忏悔”等恶劣行为,似乎只是一场更大的思想灾难的前奏。 有些习惯了党媒表演的人们,对这种阅兵式效忠不以为然。有人甚至认为,那些媒体工作者不过是在演戏,逗习近平高兴而已,谁也不必当真。也有人认为,这种戏演得太拙劣,骗不了人,反而暴露统治者粗鄙和愚蠢,是他们自杀的毒酒。 这些说法都不无道理,但是我仍然认为,不能忽视思想效忠的后果,何况是以这种赤裸裸的军事管制模式。形式即是内容,愚蠢的表演占据舆论舞台,不仅意味着表演者的愚蠢,同时也意味着对于信息接收者的愚化教育。 愚化教育的一个结果,就是在文明社会中令人羞愧的表达,可以冠冕堂皇、义正辞严地出现在主流媒体。一篇《谁给了任志强反党的底气》开始是这样的:“一句‘党媒姓党’能让‘优秀党员’任志强跳得这么高,不惜把党性与人民性对立分割,不惜充当某些势力的急先锋,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党性沦丧的个体,以及这个个体所代表的群体的冰山一角”。中国人这种文风并不陌生,它就是“文革”大字报体。所谓“文革结束”四十年来,它从来没有远离,但也没有像今天这样趾高气扬。 过去十多年间,在中共舆论控制之下,真正的思想讨论和时事评论被驱逐,若干地产商被媒体捧成“公共知识分子”。在商业明星的光环之下,他们变成了人生导师、时事评论人甚至哲学思想家。任志强是其中之一。 正如任志强不久前公开表态一样,地产商们从来没有“反党”。但是只要正常思考就可以“犯错”,他们时常会发表一些“妄议中央”的言论。习近平视察央媒之后,任志强在微博上说:“人民政府啥时候改党政府了?花的是党费吗?”“当所有的媒体有了姓,并且不代表人民的利益时,人民就被抛弃到被遗忘的角落了!” 这一言论引来不少反击。某网友以“给任志强上党课”为题,批判其作为一个“优秀共产党员”却不知道中国共产党人的本质特征就是党性和人民性从来都是一致的、统一的,也不知道党和政府的基本关系,更不知道中国共产党作为执政党,在全社会中都处于领导地位,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网友”二字,曾经代表着那些与主流声音不协调,因此没有机会在主流媒体发表意见的人。宣传部门大量聘用“网络志愿者”,冒充普通网民发言之后,越来越多的“网友”的发言,几乎就是领导的讲话稿。 这些“网友”的言论,让一些为党说话的知识人也感到难堪。没有想到的是,相比那些费力讲道理的知识人,党宁可要这样粗鄙的言论,推出连文句都写不通顺的“网络作家”周小平作为宣传典型。 这种羞辱并没有让知识人放弃思考。一些人思考的结果是,任志强既然是“优秀的共产党员”,的确就没有资格批评党。除非他先退了党,否则这些话有违伦理。 可以理解的是,体制内人士“两头讨好”让人反感。但是,在要求任志强退党之前,应该看到中共垄断了一切资源。一个非党员固然也有机会发财,但是在给定的时期和给定的背景下,不入党就意味着没有升职机会,退党更可能等同于犯罪。退党的巨大代价,并非所有人可以承受。不退党就不要批评党,无疑是要求他们效忠专制政权。 再说,任志强宣誓加入的共产党,未必就应该是这个模样。在早期共产主义者看来,继承毛泽东衣钵的习近平,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共产党员,为什么不要求他退党呢? “党媒姓党”也带来同样的争论:既然是党媒,难道不应该听党指挥、为党说话吗?一直有中国媒体人在抗争,但是他们也一直被质问:吃党的饭,岂能砸党的锅?要批评,先辞职吧。且不说事实上很多媒体人因此辞职或者被辞职,首先应该看到在中国“普天之下莫非党媒”的现实。“吃饭不砸锅”,无异于从另一个角度要求所有媒体人都对党“绝对忠诚”。 因此,“央视姓党”不仅事关央视,而且是发向中国所有媒体人的咒语。那些与中国媒体有着各种合作关系的外国机构,也应该重新审视自己的合作对象了。
怎么理解“党媒姓党” 傅桓(文化观察家),东网
近日,习近平连续走了人民日报、新华社和央视三家中央宣传机关,在这些党的喉舌单位受到了近乎效忠式的欢迎。央视利用其影像优势,在大厅的电视墙上打出了“央视姓党,绝对忠诚,请您检阅”的标语,引起了相当广泛的讨论,以为“变天”了。 在视察完之后,习近平率众召开了座谈会议,对宣传工作发表了长篇大论,事无巨细地进行指导,涉及宣传传播的各个方面。而在这些具体意见之上,是一个“党媒要姓党”的纲领性概括。由此可见,央视的标语并非心血开潮,可认为是预先释放与铺垫。 通过习近平的视察,央媒的第一方阵已经确立,相较于从前的“三报一刊”有了较大变化,不仅意味著宣传载体的剧烈变动,也代表著“喉舌”地位的重新洗牌。《解放军报》连夜学习习的讲话,除了要紧跟形势外,也能看到它已经没有入围第一方阵中了。 中共先行的宣传指导方针以及框架性原则,发轫于上世纪四十年代初延安《解放日报》改版,而后经历了文革时期的冶炼,经过八十年代一个自由发展的“小阳春”阶段,在天安门事件之后的执政总结后,有了严密的建设,其中得力者,以江泽民为甚。 也可以说,中共现有的宣传及媒体安排,其原则精神都是在江泽民时代确立并完善的,诸如“舆论引导”、党管媒体等等。此后的历年,都是根据需要对江时代原则择选一二加以强调。这些强调的部分,要么鼓励新闻属性,要么重申党性,并无出奇之处。 历届党魁对新闻宣传工作都有训令,而在做这些训令的时间上,一般都是在秋季的记者节或全国宣传部长工作会议上,也有的会在长江新闻奖、韬奋新闻奖的颁奖会议上传达。与前任不同的是,习近平发布完整的宣传守则,是在年初,显示出这是超出常例的安排。 一般来讲,对党委机关报或直属宣传机构的视察,是衡量后者驯服程度的标志之一,非常具体地代表著对权力新格局的参拜与认同。习上台三年多,才完成这个操作,由时间节点可以揣测,习对宣传系的掌控已经是达到了得心应手的地步,视察是一个宣告的仪式。 比较所讲的内容看,大体上习与江、与胡都没有差别,关键词都一样在既定的盘子里,但是对关键词的排序显然不同。江为了改革,所以提倡新闻属性;胡为维稳牵著走,控制乏力;而习放在第一位的,是党性,而且用了“党媒姓党”这样的政工语言。 党媒要姓党,一下子将党性原则拔高到标杆的高度,超越了改革派依赖周旋的“人民性”,也彻底粉碎了指望用媒体产权暗度专业主义“陈仓”的策略。在这样的局面下,媒体除了效忠,所剩空间不大。但是党媒姓党,扯开了笼罩在党媒上掩饰的面纱,难免引发公信力反弹,但这是另外一个话题了。
别怪我对著“党媒姓党”狂喷,都是你们逼的 王药师(独立评论员),东网
死人这种事情,天天都在发生,比如阎肃之死,原本除了其家人和那些靠唱他所写赞歌立功晋升的文职将军们外,没多少人会在意。可有了七常委的花圈加持,效果就完全不一样。同样的,对于刚刚离世的“老右派报人”戴煌,许多人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但由于恰好撞上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的召开,相关媒体及媒体人谄媚、舔菊丑态百出,故而老先生的死受到了更多人的关注,其人生也被发掘出某种镜像意义。 财新网在回顾这位“老右派报人”的生平时,用了《大记者戴煌》的标题,相比较而言,如今的许多媒体和媒体人是何其之“小”?把春晚办成文艺新闻联播还不算,党魁走马观花逛几家媒体,都能把你们激动成这样——先是新华社副主任蒲立业“手指滚烫”写诗赞叹,“您的背影我的目光”“今天有诗撕开我的胸腔”,接著有央视的屏幕宣言:“央视姓党,绝对忠诚,请您检阅”,再然后,最高领导人关于新闻工作的48字方针居然登上人民日报报眼——过去放毛语录的地方,“党媒姓党”的最高指示更是风传全国,成为次日各报头版的不二标题。 如此大张旗鼓,这般恬不知耻,在早有不臣之心的社交媒体上自然是炸开了锅。人们或者埋头梳理历朝历代的赞美诗,从李白的“云想衣裳花想容”,到郭沫若的“毛主席呀毛主席,你真赛过我亲爷爷”,都被一一拎出来示众评点;或者忙著给CCTV改名“党中央电视台”并制作新台标;还有人甚至翻出当年朱镕基给央视的题词,“舆论监督,群众喉舌,政府镜鉴,改革尖兵”,与今上的“党和政府主办的媒体是党和政府的宣传阵地,必须姓党”两厢对照,顿时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错乱感。 其实,历史地看,习的讲话不过是延续了中共对于新闻媒体一贯的定位和要求,虽然措辞简单粗暴了点,但并没有本质上的差别。所谓“央视姓党”虽然不中听,说的却也是实话。事实上在内地,除了网络站点没有彻底党化,传统媒体哪家不姓党,不姓党会被叫做党报、党台、党刊?至于说蒲诗人的舔菊诗,恶心是恶心了点,但跟汶川地震时王兆山主席所作的“党疼国爱,声声入废墟。十三亿人共一哭,纵做鬼,也幸福”比起来,毕竟还没有到拿死人开玩笑的地步。之所以这一次舆论反应如此激烈,除了多种恶心点汇聚所产生的叠加效应外,我想关键还在于社会的整体气氛和大背景不同了。 自从有互联网,特别是以论坛、微博为代表的社交媒体勃兴以来,官方与民间基本处于你讲你的建设成就,我扒我的负面新闻,你放你的新闻联播,我上我的天涯凯迪,各说各话的状态。虽然有些人“打通两个舆论场”的努力最终以失败而告终,但总体还算相安无事。这种状态如果能够延续下去,本来倒也不错,即便所有媒体都姓党,所有版面都只登一个人的消息,大伙也不会太在乎。毕竟这年头,早就没几个人还在读报纸看联播了,许多新闻基本处于谁写谁看、写谁谁看的状态。 然而最近这几年,最高当局显然越来越不安于坐守原有的媒体阵地,从整顿微博、严打大V,到删帖、删号,权力陆续打出一连串的组合拳,一步步越过楚河汉界,企图以强制手段硬性统一两个舆论场,实现对言论空间完全、彻底的占领。从表面上看,权力无疑获得了绝对的胜利,原本脆弱的舆论生态平衡已被彻底打破,反抗的人群风流云散,异议的声音也被压低到了最小分贝。但传播学的经验告诉我们,你能够限制人们的视野,决定人们谈论什么话题,却无法决定人们如何谈论这个话题,谈论的角度和方式。 所以,别怪我对著“党媒姓党”狂喷,都是你们逼的。要不是你们铺天盖地小广告般地乱贴“同心共圆中国梦”海报,要不是你们狂删乱封搞得微博上只剩下“正能量”的口号,要不是你们好为人师把个娱乐节目都硬生生弄成政治说教,谁有心情跟你们讨论百家姓。换一句比较文艺的话讲,“岂有文章倾社稷,从来佞幸覆乾坤”——这是戴煌说的,蒲立业们学著点,那才是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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