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最近买了个Smoker, 很大的一个黑箱子,象个小冰箱。研究来研究去,决定周末做熏鱼,周五晚饭前跑到鱼市,买回好大两条三文鱼。那鱼看着真新鲜,很深的橘红色,脂肪极少,真是少见的佳品。我问老公:“晚上吃你做的熏鱼?”
老公象看傻子一样看着我:“你说今天晚上?我这鱼可是要做两天呢。”
咳,我还指望着他的晚饭呢。乘他不注意,我切下一大块鱼,十分钟后,晚上的主菜就做好了:生鱼片,芥末和酱油也摆好了,再拿出事先做的骨头汤和糯米藕,开饭!
老公在饭桌旁坐定,看着那盘生鱼片发愣:“你你你,你怎么把我的鱼切成这样啦?还怎么做熏鱼呀。”
我忙安慰他:“就切了一点,还有好多呢,够你玩的。”
整整一个周末,我带着儿子忙出忙进,中文学校,小提琴课,网球训练。老公一直在鼓捣他的鱼,切段,腌制,风干,最后进了那个黑箱子。星期天晚饭时间到了,我问:“熏鱼能吃了吗?”
老公跑到阳台上,打开黑箱子,浓烟马上冒出来,把他的身影吞没了。好一会他才从浓烟里钻出来:“没好,还得等几小时。”
啊?晚饭怎么办?还是出去吃吧。
坐进车里,我吸吸鼻子:“哇,熏鱼没吃着,熏老公的味可是不小。”
老公歪着头闻他的毛衣:“是吗?我怎么闻不着?”
老公是个爱琢磨的人,尤其爱琢磨吃的,搬进这个房子后,楼下有个酒吧,正好给他当实验吧。前不久他琢磨一种法式真空烹饪,实验吧里除了电锅,还有真空器,温度控制器,数据采集器,甚至示波器,全都用上了。家里人知道他那是做饭,外人来了以为他是个疯狂科学家,在研制什么新式武器。做出来的各种肉都鲜嫩可口,朋友吃了都说好,但还没人想跟着学,过程用具实在太复杂了。这几天研究熏制食品,各式奇奇怪怪的仪器又挪到阳台上。
晚上正准备带儿子去睡觉,听见老公大喊:“鱼熏好啦,快来吃啊!”
这算是哪顿呢?跑下楼一看,那鱼熏得果然漂亮,很诱人的深红色,被灯照得油亮油亮的,尝一口,外酥里软,咸淡适中,还有一点淡淡的甜,不象买来的熏鱼那么又干又咸。“唔,好吃。” 这是我给他的评价。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学怎么做?” 老公着实得意。
我把头摇得像拨楞鼓:“熏鱼还是你来吧,想吃生鱼片我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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