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著名的大師、專家、學者,其嘔心瀝血的憂國憂民之作,被成千上萬文化水平有限、不具備足夠思想價值、法律規則判斷能力的年輕人,僅根據關鍵詞等技術層面的敏感度刪除。中國以前對互聯網審查三緘其口,現在卻宣揚由政府監管互聯網的願景
老高按:《史記·陳涉世家》中有一句“天下苦秦久矣”。仿照這句話,我說:“中國上網者苦刪帖久矣”,大概會有不少人會心一笑。 刪帖和攔截,在中國大陸的網站、論壇、博客、社群媒體如微博、微信上,實在是無日無之、無處無之的現象,沒有哪位上網用戶,沒有碰到過。中共的發言人被問到這一問題時,常說西方各國也同樣管制網絡。但是我還真沒有碰到在中國以外的網上點擊某篇文章被告知“此文不符合有關規定被刪除”。 我也“苦刪帖久矣”,記得前幾個月,我在微信上給同學發去我寫的幾篇文章,同學就一直沒有收到,而我並不知道,過了很長時間我才得知,他在那邊等我呢!那幾篇文章,是2007年以來我在國內文學雜誌和綜合類雜誌上已發表的關於歷史事件和人物的文章,毫無“有害信息”,居然也被悄無聲息地“和諧”了。是否“有害信息”,顯然當局所用的詞典與民眾不一樣。還有一位同窗告訴我,他在新浪博客上轉發我的幾篇文章,其中有一篇我2001年寫的《世無英雄:目擊耶魯給小布什總統頒發榮譽博士》,就是發不上,而這篇文章曾在中國作家賈平凹主政的《美文》雜誌刊出,完全不涉中國政治。為何被攔截?這位同學百思不得其解,我也如墮五里霧中。此文在老高的博客上刊出過,各位不妨看看,幫我分析一下為何觸犯逆鱗? 儘管人人、時時、處處、事事都遇到刪帖和攔截,但是據我觀察,大家(包括我)雖然嘖有煩言,但最終都是忍氣吞聲,認命——不認命又能怎麼着?個人與國家機器斗,像秋菊打官司那樣討個說法,不說是螳臂擋車、以卵擊石吧,也會像奧地利作家卡夫卡的長篇小說《審判》中的主人公一樣,多年申訴無門徒勞無功。我當然也不想與國家機器辯出個是非曲直,但心裡總不免積攢疑問:刪帖和攔截的,是些什麼人?是不是機器人?他們根據什麼來刪帖?大家自身的權利受到侵犯,這麼逆來順受,甚至無處申訴,何日到頭? 前一段時間,微信上流傳署名“墨子玥”的文章《這也刪那也刪,讓我們還能看啥》,很有信息量!後來我看到,萬維上墨子玥的博客也刊出這篇文章,不過博主標註得很清楚:原作者為“榮夫人”,出處為“無垠的天空”。按照這篇文章提供的線索,我又找到了文中引用的《請刪帖員喝咖啡》原文,作者趙晗,出自“怎麼辦微信”。正巧今天讀到紐約時報中文網上袁莉的文章《互聯網審查工廠:一個有中國特色的新生行業》。這裡,我將這三篇文章集中在一起,雖然我們還不能知悉更深層的黑幕,也無法立即扭轉局面,但是大家都為維權而發聲,總比當“沉默的羔羊”要好!
互聯網審查工廠:一個有中國特色的新生行業
袁莉,紐約時報中文網,2019年1月2日,翻譯:紐約時報中文網
剛開始干專業審查員的工作時,李城志有很多東西要學。 和中國的許多同齡人一樣,這位剛大學畢業不久的24歲年輕人對1989年天安門鎮壓知之甚少。他從未聽說過中國最著名的異見人士、諾貝爾和平獎得主劉曉波。劉曉波兩年前在監禁中去世。 經過培訓,現在他知道應該找什麼——以及應該屏蔽什麼。他花大量時間瀏覽網絡,幫中國媒體公司尋找任何可能激怒政府的內容。他知道如何辨別那些影射中國領導人和醜聞的暗語,或者那些中國政府不希望人們讀到的話題的網絡笑話。 臉上仍有青春痘痕跡的李城志對待自己的工作非常認真。“這個肯定幫助淨化網絡空間,”他說。 對中國企業來說,在網絡審查上確保順從政府意願是關乎生死的大事。同時,政府要求企業進行自我審查,不少公司不得不僱傭數千人來監管其內容。 這催生了一個增長快速、利潤豐厚的新行業:審查工廠。
李城志為總部在北京的科技服務公司博彥科技工作,其業務包括為其他公司承擔審查工作。他在該公司位於成都市的辦公室工作。那裡位於高科技產業區的中心,光線充足,很像北京和深圳等科技中心那些資金充裕的初創企業的辦公室。公司是最近才搬到這個地方,博彥的客戶抱怨它以前的辦公室太擁擠,員工沒法好好工作。 “漏出去一條就是嚴重的政治錯誤,”博彥互聯網服務業務主管楊瀟表示。(博彥以簽署了保密協議為由,拒絕透露其為哪家中國媒體或網絡公司工作。) 中國建立了世界上最廣泛、複雜的網絡審查制度。在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的領導下,這個審查體系變得愈加強大。習近平希望互聯網在加強共產黨對社會的控制方面發揮更大作用。更多的內容被認為是敏感的。懲罰變得越來越嚴厲。 中國以前對互聯網審查三緘其口,現在卻宣揚由政府監管互聯網的願景。這一願景在其他一些國家引起了意想不到的共鳴。就連西歐和美國等傳統的言論自由堡壘也在考慮數字世界的極限。Facebook和YouTube等平台表示,它們將再僱傭數千人以更好地管理自己的內容。
而李城志這樣的從業人員展現了網絡審查的極端——它控制着中國8億多互聯網用戶每天看到的內容。 博彥科技在其內容審查工廠僱傭了4000多名像李城志這樣的員工,日夜瀏覽和審查網絡內容。2016年,這樣的員工只有200名左右。 “我們是數據行業的富士康,”楊瀟把自己的公司比作為蘋果生產iPhone和其他產品的最大代工廠。 許多網絡媒體公司都有自己的內部內容審查團隊,有時可以多達數千人。他們正在探索讓人工智能來做這項工作。一家大型網絡媒體公司的人工智能實驗室負責人說,該公司有120種機器學習模型。 但成果是不穩定的。用戶可以很容易地欺騙算法。 “機器人雖然智能,但沒有人的思維靈活,”李城志說。“它們審查內容的時候漏掉了很多東西。” 博彥科技在成都有一個160人的團隊,每天分四個班次,在一個新聞聚合應用程序上審查可能帶有政治敏感性的內容。 對於同一款應用,博彥在中國西部城市西安還有另一個團隊,負責審查可能存在的粗俗或污穢內容。和世界其他地方一樣,中國的互聯網上充斥着色情內容,以及其他許多用戶可能會覺得受冒犯的內容。 在成都的辦公室,工作人員必須把自己的智能手機放在走廊的儲物櫃裡。他們的電腦上不能截屏或發送信息。 工作人員幾乎都是20多歲的大學畢業生。他們通常不了解政治,或是對政治漠不關心。在中國,許多家長和老師告訴年輕人,關心政治只會帶來麻煩。 為了克服這個問題,楊瀟和同事們開發了一個複雜的培訓系統。新員工從為期一周的“理論”培訓開始,在此期間,老員工會向他們傳授他們以前不知道的敏感信息。 “我隔壁就是一個大培訓室,”楊瀟說。“經常會聽到裡面的嗷嗷嗷驚訝的聲音。” “現在小孩對‘六四’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他指的是1989年的天安門鎮壓。“他們真不知道。” 博彥科技基於這些信息開發了一個龐大的數據庫,楊瀟稱其為公司的“核心競爭力”之一。他們還使用反審查軟件定期訪問被中國政府屏蔽的所謂“反革命網站”,然後更新數據庫。 新員工就像準備高考一樣學習這個數據庫。兩周后,他們必須通過考試。 每台電腦的屏幕保護程序都是一樣的:中共最高領導機構中共中央政治局現任和前任常委的照片和名字。工作人員必須記住這些面孔:只有政府網站和經過特別批準的政治博客——一個所謂的“白名單”——才可以貼出最高領導人的照片。 在每個班次開始時,工作人員會聽取客戶發出的最新審查指令,這些指令是客戶自己從政府審查機構收到的。然後,工作人員必須回答大約10個測試記憶力的問題。考試的結果影響到他們的工資績效。 最近一個周五,其中的一個考試問題是:以下哪個名字是中國前總理李鵬的女兒?正確的答案是李小琳,長期以來,因為昂貴的時尚品味,並且是許多身居高位或富有的高乾子女之一,她在網上一直是嘲笑的對象。 這是個相對簡單的測試。更難的考驗是識別中國互聯網用戶在談論時事時為逃避嚴格的審查體系而採用的迂迴方式。 以香港一家新聞網站2017年的評論為例,它將自毛澤東以來的六位中國領導人比作漢朝的皇帝。一些中國用戶在提到領導人時使用皇帝的名字作為代稱。博彥的員工必須知道哪個皇帝的名字對應哪個領導人。 還有那些擺着一張空椅子的照片。它們指的是諾貝爾獎得主劉曉波,他被禁止離開中國出席頒獎典禮,由一張空椅子代表他。此外,引用喬治·奧威爾(George Orwell)的小說《1984》也是被禁止的。 博彥的軟件在網頁上搜索,用不同顏色標記可能犯禁的詞語。高管們說,如果一個頁面上到處都是按顏色分類的單詞,通常就需要仔細查看。如果只有一兩個,基本上可以安全通過。 據博彥的網站介紹,其內容監控服務“彩虹盾”收錄了10多萬個基礎敏感詞和300多萬個衍生詞。政治敏感詞占其總數的三分之一,其次是色情、賣淫、賭博和刀具方面的內容。 像李城志這樣的工作人員每月收入在350到500美元之間,這在成都大約是平均水平。每個工人在輪班期間要閱讀1000到2000篇文章。上傳到新聞應用的文章必須在一小時內得到批准或拒絕。楊瀟說,與富士康員工不同的是,他們不經常加班,因為加班時間長可能會影響準確性。 出錯是很容易的。比如一篇關於中國第一夫人彭麗媛的文章,錯誤地使用了據謠傳與另一位領導人有關係的著名歌手的照片。楊瀟說,它在發出去之前被人發現了。 年輕的審查員李城志說,最嚴重的錯誤幾乎都與高層領導有關。有一次,因為太累,他錯過了一個不在白名單上的網站發的一張習近平的小照片。他至今為此而自責。 當被問及是否與家人和朋友分享了他在工作中所學到的東西,比如天安門事件時,李城志強烈表示沒有。 “這個因為本來就不是外傳的東西,”李城志說。“傳出去知道的人多了就謠言四起,傳着就變味了。” 但是那場鎮壓是歷史,不是謠言。他怎麼跟自己解釋呢? “有些東西,”他說,“就是要遵紀守法。”
請刪帖員喝咖啡
趙晗,怎麼辦微信,2015年12月
如今,沒有遭遇過刪帖的人是少數吧。特別是對我這種政治覺悟不高,甚至思想有問題的人,“相關法律法規”經常潤物細無聲地把我的思想和言論刪除。 我就很好奇,刪帖員是誰呢?他又有哪些經歷想法?很快我無言的小心思就被上蒼眷顧。話說我有一個大哥,是個了不起的攝像師。有一天他對我說:“我看你屢遭刪帖挺鬧心的,我認識一個刪帖員,我們一起喝咖啡吧!” 請刪帖員喝咖啡,我心情很激動,有一種反偵察的快感。 我們給這位刪帖員起個代名吧,叫小山。原來,小山曾是我大哥的臨時工。當時我還在服務農民工子女的NGO工作,沒錢支付外面專業的攝影攝像,只能每次都讓大哥做義工。有幾個公益片子,大哥拍好後就是找小山當臨時工剪輯的。大哥說,小山那時候在他們那實習,對於學習剪輯很有興趣。 我們約在北京城南的一個咖啡館,我和大哥坐定,等着小山來。基於我對於國保的觀察和認識,我對於小山的體貌特徵充滿了幻想,而且在這些勢力面前,我總有一種“做賊心虛”的不安…… 終於,小山出現了,我聽到了他上樓的腳步聲,感到他從我身後走來,坐在了我旁邊。我定睛一看:哇塞!好一個眉目清秀,文靜俊朗的大男孩! 小山點了一杯冰摩卡。 開場白是很困難的。好在大哥解圍,身為東北漢子的他果然直爽:“這是記者姐姐,她老跟我說想認識認識刪帖員。” 小山並未顯露尷尬,但很少和人有目光接觸,不抬頭,眼睛一直盯着桌子。“你想知道什麼,問吧。” 受訪者少有的坦蕩,反倒讓我不知所措,趕緊說:“我們隨便聊聊,隨便聊聊……那我可就問了。” “你是怎麼當上刪帖員的?”職高畢業後沒找到合適的工作,他們(小山供職的某大型門戶網站)來招人,就去了。 “你們那有多少刪帖員?人員構成?”大概一百來人吧,男的女的都有,挺平均的。絕大多數是職高、高職或大專畢業的,沒找到其他工作想留北京,就先當刪帖員。年輕小姑娘也不少。 “收入如何?”不高。很低。 “你如何評價這份工作?”沒什麼想法,就是打份工而已。 “平時工作流程是怎樣的?”每天早上先開早會,每個人輪流匯報國內國際各種最新敏感局勢、動態,做敏感詞整體判斷,制定當日敏感詞。比如**花(一種有香味的花)(根據括弧內的解釋,應該是指“茉莉花”。以下用*的文字,都不難猜出,我就不一一畫蛇添足了。——老高注)革命的時候,我們早匯報的人要向大家介紹最新動態,否則不了解情況不容易監控,看不出來或者容易遺漏。 “所以你們那裡是可以翻牆的。”可以,不但可以翻牆,我們每個人入職的時候還要學習許多敏感事件。很多我之前都不知道。比如**事件(26年前春夏之交發生於北京),我們好多人都完全不知道,需要從頭學起。單位就給我們放各種紀錄片,包括《***》(此事發生的地點),我看完都震驚了。 “所以你在這裡工作最大的收穫是?”最大的收穫是了解了許多的真相。你們根本看不到。我過去也根本不知道。 “每年最累是什麼時候?”兩會,還有**事件的紀念日,我們24小時不停班,看得我眼睛都是紅血絲。這種時候還會增加人力,怕有人漏看,複查次數增多。而且發帖的人也越來越高明,寫藏頭詩的,做動態圖的,寫外語的。我記得最逗的是有人寫了一排的“占”字,看上去就很像坦克。還有畫蝴蝶,一個翅膀是6,一個翅膀是4,忽閃忽閃的,稍微不注意就漏了。 “一排‘占’字也刪?”刪,必須刪。無論變幻什麼花樣。 “有沒有槍口抬高一寸的時候?”想過,但不可能。層層篩查,我放過了別人也會攔住。還有工作統計,如果漏了算責任,影響獎金。 “你們的學習資料那麼寶貴,可不可以拿出來偷偷分享?”不可能。任何人拿走任何U盤或者拷貝,都會被發現。曾經有一個人把資料拷走了,後來被追究了責任,後果嚴重。 “你在刪帖的時候想些什麼呢?”我什麼也不想,就是一份工作。 “你看《新聞聯播》嗎?”我才不看。 “還打算干多久?”干不長,沒什麼發展空間,還是想學一門技術。 “你家裡人對你這份工作還滿意嗎?”小山頓了頓,這是他在整個回答過程中少有的停頓和沉默,之後說,還行吧。 咖啡喝完了,小山對我沒有任何問題。我和大哥送他回家。他給我們指路,車停在北京城南一處低矮破舊的平房居民區。 “我父母離婚了,我一直和我媽住。”小山下車前說了這話,消失在冬日的小巷中。
這也刪那也刪,讓我們還能看啥(節選)
榮夫人,無垠的天空 2018年12月
近日有幾篇轉發的文字連續被刪,它們分別是季羨林的《文革教訓億金難買》、“自游自哉”的《致所有不關心政治的人》和資中筠的《中國走向文明、走向世界的兩大阻力》。刪文致心情煩雜,遂寫下本文。
暗道重重的審查機制 自媒體審查機制顯然是多重的。但他們在背後,寫者、讀者在台前。 發文前起碼要先“過濾”兩遍。一是在公號保存過程中。如果文章“敏感”,連保存都不能,此為首度過濾;二是發送。如果“敏感”,直接發不出,後台會告知你:“審查失敗”。 順利發出之後,說不定哪一天,又通知你了,比如資中筠的這篇“兩大阻力”是7月份轉發的,至今已過5月余,可突然接到後台通知:“你好,根據相關法律法規和政策,圖文消息‘資中筠:中國走向文明、走向世界的兩大阻力’已被互聯網信息內容主管部門責令刪除。”發布之後又被刪除的,一般會有這樣的“通知”。也有說因有人舉報的。這便是發文前後的三重審查。 “互聯網信息內容主管部門責令刪除”,這項生殺予奪的權力在誰手裡?它代表的是國家呢、國家領導人呢還是憲法?它說“根據相關法律法規和政策”刪除你的文字,但不告訴你具體法律法規和政策,也不給你留申訴的對話框,應該說它有一個申訴渠道,但你很難走過去,那是一條暗道,你不知如何走。 嚴格說誰有這項下令刪文的權力呢?誰賦予的?有法律依據嗎?想建法治國家可以這樣嗎?即使你不相信大家的辨別力,也得把閱讀研判的權利交給大家吧。 可說刪就刪了,不管寫文章的人多有名,寫得多有道理。這種鋪天蓋地的刪文行為,大行其道,明火執仗,愈演愈烈,且明火執仗,地球人都知道。至於明眼人、世界怎麼看,他們不管。又要樹形象又天天自毀形象,如此相悖,如何是好呢?
看了女記者趙晗所寫的《請刪帖員喝咖啡》。感覺TA做的“偵查”工作和完成的寫作對歷史是有貢獻的。 看了此文,內心的複雜一串串。 其一,原來還有這樣一份職業來支撐着我們的就業率; 其二,納稅人還養着這樣的一批人; 其三,那些大家們,如國際著名東方學大師、語言學家、文學家、國學家、佛學家、史學家、教育家和社會活動家,歷任中國科學院哲學社會科學部委員、北京大學副校長、中國社會科學院南亞研究所所長,北京大學的終身教授季羨林;中共黨員、國際政治及美國研究專家、翻譯家,中國社會科學院榮譽學部委員、美國研究所退休研究員、原所長、博導,還兼任國際友人研究會常務理事,太平洋學會常務理事,專攻國際政治、美國研究,旁涉中西歷史文化,關注中國現代化問題,愛國愛到骨髓里、堪稱當下中國第一女先生的資中筠,他們的憂國憂民之作,就是被這樣一些找不到工作、文化有限的臨時工,不具備任何文化價值和法律規則判斷能力,僅根據關鍵詞等“技術”層面的敏感度刪除的; 其四,這些文化不多的孩子們,看了那麼多一般國民看不到的東西,他們的隊伍到底有多大也未可知,就不怕這些人知道真相後又被“培養”出一幫“敵對勢力”接班人嗎?
相信群眾相信黨 這話是領導人說的。作為執政者,其實這“兩信”都是自信。無自信,則誰都不信。信息化、互聯網時代,外邊的世界已擋不住了——不想看世界的人除外。可我們還是四面樹牆。國門是打開的,走出國門啥都看得到,進了國土後卻還得翻牆,國民多辛苦啊。其實多高的牆也擋不住。特朗普被告上法庭、韓國瑜當高雄市長、法國的黃馬甲、英國的梅姨為脫歐身心交瘁,包括孟晚舟被捕、保釋的全過程,哪一個信息都會第一時間呈現於世。 當下真到了紙里包不住火的時代。這牆那牆,刪這刪那,一是擋不勝擋,刪不勝刪,二是這些做法不過是以紙包火的愚不可及。 一如不給大家啥啥權利,說國民素質低一樣,其實這才真是辱華言論。誰素質低呀?外國人若說中國人素質低試試,肯定有愛國者說這是辱華。可被自國說沒事。就算國人真素質低,你越讓那些高中、高職畢業的孩子們去刪大家們開啟民智的文章,國民素質不越低嗎?所以還是應相信群眾,不要再繼續拉低群眾的素質蒙蔽大家的眼睛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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