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毛的“最高指示”,十二生肖也可分左中右:最吉祥的是虎、龙、牛、马;中不溜的数量最多,优点缺点“三七开”:猪、猴、狗、兔,鸡、羊;还有两个,鼠和蛇可就令人憎恶了——不过,伟大领袖毛泽东属蛇,当今舵手习大大也属蛇,他们的粉丝爱屋及乌,爱人及蛇,对蛇的感情能有所转变吧?
“文革”中有条“最高指示”:“除了沙漠,凡有人群的地方,都有左、中、右,一万年以后还会是这样。”照毛此话,十二生肖中也可分左中右:最吉祥的,虎呀龙呀牛呀马呀都可归此类;中不溜的人数最多,有优点有缺点,“三七开”:猪、猴、狗、兔,鸡、羊;还有两个,提起来可就令人憎恶了:那就是鼠和蛇——不过,伟大领袖毛泽东属蛇,当今舵手习大大也属蛇,可能在他们的粉丝中,爱屋及乌,爱人及蛇,对蛇的感情能有所转变吧?
邓小平属龙(1904年),靠长寿,在“龙蛇斗”中笑到了最后便笑得最好,最终对毛泽东路线拨乱反正;不过,很少有人拿邓小平的生肖说事,至少我没有读到过。他后面的几个领导人,其属相就被人注意到了。
江泽民属虎(1926年),有个加拿大记者杜林(Bruce Gilley)写了一本江泽民传记,应该算最早的江泽民传记之一,书名为《悬崖上的虎》(Tiger on the Brink),1999年经杨鸣镝翻译成中文,由明镜出版社出版,中文书名改为《江泽民传》,明确倒是明确了,但是也太直白了;
胡锦涛属马(1942年),今年是他的本命年,72岁了——顺便说一句,温家宝也属马,比胡锦涛大三个月;周永康也属马,他们都是同一年出生。胡锦涛上任接掌最高权柄的2002年,正是他60岁花甲之际,那年,由文思咏、任知初合著的《他领导中国:胡锦涛新传》(明镜出版社)中专门有一节,标题就是“钢丝上的马”。
习近平属蛇(1953年),去年在他花甲寿辰之际,有篇剖析他忽左忽右、似左似右的文章(抱歉,我一时记不起题目),对他的描述是:酱缸中的蛇。
“悬崖上的虎”,“钢丝上的马”,“酱缸中的蛇”——这些说法都挺传神。中国领导人的处境实在难以令人羡慕啊!
到了马年年关前后,文人都爱舞点文,弄点墨,讲点有关马的轶闻趣事,名人名言,借题发挥,祝福来年,恰恰关于马,这类的成语还特别多,随便一举就是几十个,刨掉丧气的不吉利的,带有褒义的适合用来祝福的就有:
一马当先 快马加鞭 马不停蹄 马到成功 宝马香车 兵强马壮 金戈铁马 老马识途 路遥知马力 秣马厉兵 万马奔腾 秣马厉兵 盘马弯弓 跃马扬鞭 天马行空……
不想吹捧得过于露痕迹的,或者想婉转讽喻的,还有“信马由缰”“倚马可待”“青梅竹马”“塞翁失马”等等可用;
若加上马的别称的,那就更多了,如“白驹过隙”之类,比如我就很想自况为:“老骥伏枥”,可再一想,我哪配称“骥”!
若再加上与马其实无关,只是沾上这个“马”字的,就又多了,前不久我就对几位同龄人写过:马年祝你跑好人生马拉松!
当然,如果对非常熟的人,要想调侃,或者逞口舌之快,也有的是可用之马:“非驴非马”“盲人瞎马”“指鹿为马”“驴唇不对马嘴”“马无夜草不肥”“心猿意马”……乃至“脱缰之马”“害群之马”。
关于马,中国古典诗词中有无数名句,而且什么样的意境都有:
想要苍凉的?
“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马致远《天净沙·秋思》)“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陆游《十五月四日风雨大作》)
想要旷达的?
“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李白《送友人》)“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王翰《凉州词》)
想要欣喜的?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夜看尽长安花。”(孟郊)“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白居易《钱塘湖春行》)
还有“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王维《观猎》)“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韩愈《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王昌龄《出塞》)“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辛弃疾(《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
说句夸张的话,你有多少种千回百结的情感,就有多少与马有关的诗句能够与之对应!
关于马,还有个很有名的典故:“马上得之,宁可以马上治乎?”
这个典故,出自《汉书》:
刘邦即位之初,重武力,轻诗书。(有位叫段协平的写了篇文章《马年说句扫兴话》这么形容刘邦:用文人的话讲,就是重武轻文;用洋人的话讲,就是重武器的批判,轻批判的武器;用时兴话讲,就是一手硬,一手软。)
他的臣子陆贾经常跑到刘邦面前劝喻说,这样不行啊,要进行制度建设,重视文化软实力。刘邦“骂之”:“马上得之,安事《诗》、《书》!”陆贾敢于批逆鳞,讲了一段有名的话:
“‘马上得之,宁可以马上治乎?且汤、武逆取而以顺守之,文帝并用,长久之术也。昔者吴王夫差、智伯极武而亡;秦任刑法不变,卒灭赵氏。乡使秦以并天下,行仁义,法先圣,陛下安得而有之?’高帝不怿,有惭色,谓贾曰:‘试为我著秦所以失天下,吾所以得之者,及古成败之国。”贾凡著十二篇。每奏一篇,高帝未尝不称善。”
段协平写道:刘邦听了陆贾的话,脑子好像开了点窍。只是后来,除了宋太祖赵匡胤脑子稍微清楚些,其余君王一个比一个糊涂,非要马上得天下,马上治天下,也就只能“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始终跳不出“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历史周期律。
今天的共和国,当然是“马上得天下”(何谓“马上得天下”?段协平說得透彻:“打砸抢是也”。)两千多年来,从陈胜、吴广到洪秀全,哪个不想马上得天下?从秦皇汉武到朱元璋、努尔哈赤,哪个不是马上得的天下?“刘项原来不读书”不读书而要得到天下,那只能靠拳头硬、脸皮厚、心肠黑。一部成王败寇史,遵从的无不是血酬定律、强盗逻辑、丛林哲学再加上厚黑学。
但,马上得了天下,马上能治天下吗?不能。这应该是普世定论了,却未必为执政者所服膺。他们就是不肯认这个账,就是要用武力、暴力来治天下,专你的政。有什么办法?
想一想,马的成语、诗词、典故成百上千,还就是这个“马上得之,宁可以马上治乎”,最发人深省,最有历史内涵,也最有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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