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發生的當時,為了政治宣傳的目的而部分地偏離史實是可以理解的;但事過境遷之後,就應該“糾偏”,通過歷史研究,逐步恢復事件的本來面目。糟糕的是,權力者不僅堅持原來政治宣傳的說法,更在此基礎上繼續新發揮,創作新神話 老高按:政治宣傳與歷史研究本為兩回事,但在現實社會中,二者確有聯繫,不同的政治勢力在對待歷史研究的問題上更有共同點——都希望歷史“為我所用”。當權者如此,挑戰者何嘗不是如此?於是真正只對追究歷史的本來真實面目感興趣者,常常感到左右為難。這種尷尬,日本華人學者姜克實看來是感受到了,寫了一篇文章《宣傳與歷史——抗戰史記錄的病理》,發表在愛思想網上。轉載於下,供各位參考。 我常常瀏覽的共識網(www.21ccom.net/),10月1日遇到了麻煩,有海外媒體報導是被封殺了,我在微信朋友圈上收到的信息是該網總裁周志興說:“當局希望我們關閉共識網,認為是傳遞錯誤思想的平台。我們無奈準備關閉。特此報告。”但隨後又有報導說:周志興否認是其本人發的,而且據稱該網還在與當局交涉,希望在刪除當局特別不能容忍的文章之後,能夠勉強生存——這又遇到我多次提起的那個兩難老問題:是不是該妥協求存,犧牲最深刻尖銳的文章,但讓讀者、民眾至少還能讀到一些次深刻尖銳的文章? 不管交涉的結果如何,幾天過去,我多次登錄共識網,眼前都只有一行黑字:“因網站程序升級,暫停更新,敬請諒解!”只能轉向其它網站。愛思想網也是我常去的網站,在共識網不能瀏覽的情況下,我上愛思想網就更多,在此也向讀者推薦:www.aisixiang.com 按照習近平、劉雲山的架勢,愛思想網是否也會是下一個封殺的對象?難說。 我希望,習、劉諸位,都能讀到姜克實的文章,將政治宣傳和學術研究分別開來。但我對這他們能否做到這一點,不敢抱任何希望。 宣傳與歷史——抗戰史記錄的病理
姜克實,愛思想網 日中戰爭的戰後,至今已經歷了71年。人更換了三代,今日所謂的高齡者層,也絕大多數沒有過戰爭體驗。戰爭這個名詞,對21世紀的現代人來說,已經成為一個遙遠的過去。若任其自然,東亞各國沒有戰爭體驗的民眾之間,不應該存在任何對立,反目的理由。可是事實並不如此。國家間的對立,國民間的反目,戰後71年的今天仍在繼續中。為什麼歷史的怨恨總不能得到消解?原因到底在哪裡? 有關歷史認識對立,筆者認為有兩個基本原因。一是歷史教育的問題,二是歷史記錄的問題。兩者間有一個相同的特徵,即國家間的政治立場、利害面的對立,戰後並沒有過間斷,不僅被繼承發揚,並通過政治手段介入於學校的教育現場和歷史記錄中。 在歷史教育面,戰後各國政府,長年以“愛國主義”教育為指導方針,在教育現場,教科書中進行人為的、有意圖的史料選擇和歷史解釋,以維護國家的聲譽,強調本國的立場。在這種國家主義的教育影響之下,不正確、或不全面的歷史解釋,對他民族的歷史怨恨從小被播種於青少年的心底,使狹隘的、非理智的、被政治所扭曲的民族怨恨傳宗接代。其結果使各國間的歷史認識偏差越來越大,終於在怨恨不需要的時代,失去了相互理解,國際接軌的可能。可以說今日的教育,不僅不能促進民族,國家的和解,反而蛻變為播種歷史怨恨的場所。 關於歷史教育的問題,筆者已有別論[1]在此書中不再贅言。本書中提起的是第二個問題,即為歷史教育提供材料,方法的歷史記錄面的問題。可以說它是歷史教育的基礎。其最大特徵,是以宣傳取代歷史。 1-1-1 歷史研究與政治宣傳 在日常用語中,我們平常總無意識地將“政治”與“宣傳”、“歷史”與“事實”兩組單詞相互搭配使用。為何如此搭配,有沒有相反的組合,並沒有人認真考慮過。實際這並不是一個偶然,反應了政治和歷史的語義面特徵,是一個最適當的搭配法。 政治,指某特定權力集團(政黨組織)的統治,為了達成這種統治,需要種種的方法和策略。宣傳,即是其實施統治的手法之一。特徵是將自己政策的正確,統治的功績等進行超出實際的擴大描寫,相反,貶低政敵之優點,只強調其過失,醜聞和缺點。 出於這種宣傳的必要,政治家的言辭,國家的公式立場中總是有兩個層面。一個是“對外宣傳”,另一個是“內部傳達”。前者公開的內容,數字中多含有水分、不實之處,而後者傳達的基本上接近於事實。所以,對各種信息,情報分辨其虛實,弄清是“對外”,還是“對內”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政府發言人,外交官,政治家在公式場合弄虛作假,掩蓋事實的現象,哪一種社會制度,哪一個國家都相同。由於詭辯、否定、掩飾事實的行為是為了維護至上的國家利益,所以也不會有人追究政治家,外交官和政府發言人的道義上的責任。如此,政治與宣傳之間,產生了特殊的親近關係,不管在哪一個時代,哪一個國家,哪一種政權下,政治總要利用宣傳的手段來誇大自己,貶低政敵。所以必須認識到,宣傳屬於“政治行為”,其內容不一定等於事實。 相反,歷史和政治的不同,在於其目的是要準確記錄過去所發生的事實,從其學問性質上來說,絕對不容許作假。所以從手法面、目的面,和宣傳都水火不容。不否定,對同樣的歷史事件,各國,各政治組織間會有不同的立場,不同的解釋方法,不同的歷史觀,但“事實”不會有兩個,所以在歷史(事實)記錄中,不論敵我,都有嚴謹、如實地記錄歷史事實的必要。若違背此原則,就不能稱為是歷史。從此點講,歷史記錄要有能經得起事實、史料、證據驗證的普遍、超時代的科學性,這和根據政權需要,時代變化不斷變換姿態更換目標的政治宣傳截然不同。 換言之,宣傳是帶有政治策略性、誇張性的一時性統治方法;而歷史則是具有科學性、真實性、普遍性、永久性的學問和知識。為了能正確,嚴謹地記錄歷史事實,正確地解釋歷史,所以產生了歷史學這一種學問,並出現了為其提供根據,證據的檔案館、資料館、圖書館等。 1-1-2 歷史被政治利用的現象 以上從了理論面指出了政治宣傳與歷史事實的異質性關係。值得注目的是現實上,存在着許多政治介入於歷史的現象,或將政治宣傳與歷史事實混同在一起,甚至用政治宣傳取代歷史教育,取代歷史記錄的現象。特別是在國家、民族、政治集團(政黨)的對立仍在繼續中的近、現代歷史的教育和記錄中,可以說這種現象非常顯著,普遍。 比如,在近代史教育中,存在中、日、韓三國間各在在自己的政治立場上編寫自己國家的歷史教科書,強制進行愛國主義的歷史教育,宣傳民族間的歷史怨恨的現象,此現象最近,已成為一個阻礙民族間的歷史和解,妨礙歷史認識間國際接軌的深刻的政治問題。再者,在大陸中國,戰後很長一段時間,歷史被看作“政治統治的工具”,中國共產黨史、階級鬥爭史占領了歷史領域,成為“近、現代史”的代詞。在這種歷史中,政敵國民黨的正面形象從整個歷史中被抹煞,或遭到不應有的貶損、詆毀。諸如從前的教科書中出現的“中國共產黨全面領導中國人民抗日,而蔣介石卻躲在峨眉山上等着下山摘桃子”之類的記述。 歷史若被政治所利用,蛻變為統治工具時,會出現以下幾種問題 1.特定國家、政治集團的立場,利害被反映到歷史記錄中,並出現研究組織和研究者的御用化,黨人化現象。其結果特別是近、現代史的部分加入了黨性,政治立場,不可能保證歷史記錄的公平性和學術面的嚴謹性,出現從立場、黨性面排斥異己,政治干涉學問自由的現象。 2.政治宣傳的歷史化。在國家史觀、政治史觀的影響下,出現將政權組織的“宣傳內容”,也作為“歷史事實”,記錄到史書、教科書中的現象。 3.政治宣傳的教育化。這種被正統化的特定,偏頗的政治宣傳內容,和不正確的歷史事實,歷史解釋,還會通過國家管理的學校教育,思想教育,滲透到青少年的歷史認識中,造成國家間歷史認識對立的社會溫床。 1-1-3 軍神存在的國家 政治宣傳在戰史記錄面的表現特徵,是創造,塑造極端的英雄形象。其本身目的是為了宣傳對某特定組織的忠誠,獻身精神,以達到實現政治目的(比如抗戰,革命),鞏固政權統治的需要。戰前的日本,為了驅使國民為天皇制國家的侵略戰爭獻身,用宣傳手法創造出大量的軍神(英雄)如日清戰爭中的喇叭手木口小平,日俄戰爭中旅順封港戰鬥中的廣瀨武夫中佐,太平洋戰爭中珍珠灣襲擊九軍神,神風特攻作戰的“敷島隊”長關行男等。大多數是人為創造,美化的形象[2]。敗戰後,日本人對戰爭進行了徹底反省,接受了和平主義,所有的“軍神”也從教科書中,公共場所中消失殆盡。至今已經不會出現有人以軍隊的神話引為自豪的現象。與其相反,在戰勝之國,戰爭的神話卻被保存下來,至今仍出現在歷史記錄和教科書中。筆者並不是想否定,貶低抗戰事跡和民族英雄。視為問題的僅僅是創造英雄時的宣傳手法(神化)的存在,和以此取代歷史,取代事實,運用於學校教育中的愚民現象。對於歷史研究者,歷史科學來說,這是一個非常危險,非常值得憂慮的大問題。 舉一個例子,即對共產黨、八路軍的“平型關大捷”(1937年9月25日、山西省),和對國民黨第五戰區的“台兒莊大戰”(1938年4月、山東省)的過度渲染。這兩個戰鬥,從戰史上角度看並不是一個特殊的,戰果顯著的戰鬥,其軍事面,戰略面的意義也有待再論。但因為其中有對日軍作戰“初勝”的政治意義,所以都被國共兩黨擴大宣傳,利用於鼓舞國民士氣,團結抗日力量,提高共產黨,國民黨的威信的政治手段。經過長時間,多方面的政治宣傳,大捷的內容被添枝加葉,作品化,故事化,使其形象遠遠脫離了實際。 實際上,此種政治宣傳也起到了預期的政治效果。鼓舞了國民的抗戰熱情,堅定了其戰勝日本帝國主義的信念。從當時政治的目的――粉碎日本軍國主義的侵略,取得抗戰勝利--的角度看,此宣傳政策是成功的,有實效的,即使不符合事實,政治面也是需要的。因為在此,其僅僅是作為一種政治的手段。 1-1-4 宣傳效果的“再利用” 問題不在戰前的“政治宣傳”里,而出在戰後的“歷史化”過程中。抗日戰爭以勝利告終。政治目的(勝利)的達到,使宣傳在此失去了其本來的意義。此時本應該將宣傳的對象,從政治操縱下解放出來,經過歷史研究還原其本來面貌(如硫磺島的星條旗報導)。可是實際上,失去現實意義的宣傳並沒有停止,反而被新的政治需要再次利用,繼承下來。並且運用同樣手法,在原來的宣傳基礎上繼續進行了新的發揮,創造,使其形象變得更完美無缺,更接近於故事中的神話。 這新的政治需要即是“愛國主義”教育。國內幾乎所有的戰爭紀念館中,都有一塊同樣的招牌,即“青少年愛國主義教育基地”。說明紀念館的主要目的不是正確地記錄歷史,是利用歷史題材進行政治教育。以宣傳國家,民族和執政黨的偉大,光榮,正確,達到鞏固政權統治的目的。當然出於此目的展示,內容多含有宣傳的水分,並不一定能經得起學問,和歷史事實的檢證。 戰後和平時代的教育普及,還使宣傳產生了一種新的副作用,即政治宣傳內容的固定化,歷史化現象。不僅介入於教育,並且通過御用的研究機關,學者之手正統化,作為歷史事實記錄到史書之中。 在政治宣傳內容的固定化、歷史化過程中,還不能忽視一個客觀環境條件,即民族主義色彩極其強烈的庶民嗜好的存在。當然它和政治宣傳,思想教育是相輔相成的,可以說是歷史教育,愛國主義教育的私生子。其低俗的大眾口味,和對故事情節的獵奇心理更刺激了商業性大眾作家的創作意欲。小說家,劇本作者,各種媒體大量參入,產生了大量低俗的文學、影視作品,使宣傳內容也越變越庸俗,越變越脫離事實。這種經過教育管理產生的大眾化現象,可以說又成為促進神話普及的社會土壤。其惡果之一例,即2016年6月27日的維護“狼牙山五壯士”名譽的判決案(北京市中級人民法院)的出現。這種荒唐的判決,象徵着政治權力、無知對法、學問、言論自由挑戰的勝利。可悲的是大眾的輿論,並看不到這種危險。對真正的學問研究處處喊打,不僅自願充當打手,更有投石下井,等待嘗血饅頭者。理由僅僅是學問的研究損壞了自己心中被“種植”的英雄形象。形如魯迅筆中的阿Q,不知道學問的自由已被剝奪,法的尊嚴遭到踐踏,而自己也正在一步步被推上專制的刑場。 1-1-5 神話創造的方法 英雄的神話是怎樣被創造出來的?筆者認為並不會是無中生有。肯定都有事實根據。狼牙山戰鬥中犧牲,跳崖的五名戰士,劉老莊戰鬥中壯烈殉國的82名勇士,平型關的殲敵的勝利肯定都不是虛假的,只不過在表彰、宣傳——政治化——過程中進行了不間斷的美化。把“小勝”擴展為“大捷”,把“殉國”的行為,抬高到“殲敵”的形象。使原始事實在加工過程中發生了失真。創造神話,塑造英雄的過程中,政治宣傳採取的常見手法如下 一,添枝加葉法。如平型關大捷中,伏擊取勝的基本事實在多年的宣傳中逐漸被擴大,出現殲敵精銳主力之說,林彪三次赴喬溝偵查說,喬溝伏擊為林彪獨創說,飛機、坦克的出動,大規模肉搏說,國軍的不協力,或故意打開缺口縱敵逃竄說等。 二,反襯法。以虛造殺敵數字來襯托英雄的偉大。如狼牙山、劉老莊連的宣傳,本只是誓死不屈、壯烈殉國的行為,但為了使其形象趨於完美,有利於鼓舞抗戰士氣,故意創造,製造出大量無中生有的殲敵數字。據筆者根據日軍檔案資料的調查結果,平型關宣傳中殲敵1000名之說,還是和實際死傷(240名)最接近的數字。先對比之下狼牙山五壯士“殲敵90名”(實際為日軍負傷1名)說,劉老莊英雄連“殲敵170-300名”(實際為死亡2名,負傷不詳)說,腰站阻擊“殲敵3-400名”(實際死2傷7名)說,倒馬關戰鬥“殲敵30-100”(實際輕傷1名)說,陽明堡夜襲“擊毀敵飛機24架”(實際重創一架)說等,其宣傳的內容和事實數字都有天壤之別的出入。 三,偽軍法。此也是反襯法的另一種表現,由於日軍有嚴謹的死亡統計,殲滅日軍數字很難大做手腳,所以在日軍檔案公開後,為了不使宣傳數字露出馬腳,出現了以增加偽軍,“二鬼子”(朝鮮人)的人數來調整平衡,襯托共產黨革命軍隊黨形象之傾向。實際上,所謂“偽軍”多是在白區經日軍宣撫工作後成立的地方偽組織的自衛武裝,一般不會到第一線作戰。像平型關,台兒莊的這種正規軍的移動作戰中,是不會有偽軍出現的。根據地的地方掃蕩中,即使有偽軍(一般日軍資料中稱和平軍、保安隊、皇協軍)參加作戰,日軍的作戰檔案中肯定會有組織,人數記錄(一般沒有死亡記錄)。狼牙山作戰中,可看到共產黨把被強迫運輸根據地物資(清鄉物資)的非武裝民工都稱為偽軍,作為殺傷對象。誰曾考慮過,使用這種民族的苦肉計,犧牲的是誰的尊嚴,維持的又是誰的榮譽? 1-1-6 本書的基本方法 1.國際接軌和多種價值觀 從科學角度看,一,只有接觸外部史料,異種環境,不同立場的論文才能了解他國,世界。二,只有比較各種文獻,史料,才能分辨事實的真偽,檢證自我主張的正確與否。所謂“國際接軌”的價值就在於此。若此兩點原則被政治所忌諱,被民族之虛榮拒之門外時,就不可能有真的歷史存在。剩下的只是局限於國境內,體制內的,宣傳創造的歷史(黨史),閉門談經的故事,國家,民族的英雄夜談。此豈非國內抗戰史研究,抗戰精神宣傳的現狀?雖然這種閉門的歷史敘述和教育,若藉助國家的權力也可以培養出上十億的誠信者,但其內容,結果並不能作為真理,事實永遠留在青史之中,也不會成為有普遍價值的文化遺產。 本書的目的,就是想通過外部的史料,通過實證研究的方法來啟迪以上之道理。告訴國人,井外也可以見到月亮,國外也有不少重要的史料。對同樣的歷史事件,也有不同的解釋方法。筆者並不是想否定國內的既成研究成果,只是想開拓新的研究場所,尋找出新的研究方法的可能。不同的學說,不同的立場並不一定都是什麼“歷史虛無主義”。真理,須要史料的檢證,研究的對比才能判斷出其價值。歷史研究是神聖的學問場所,絕不是什麼愛國主義教育的工具。 2.避免政治立場,文學手法 此書強調、遵守的一個原則,是在歷史記錄中,不使用文學手法,不濫用形容詞。也不能翻譯史料名稱、固有歷史名詞。用形容詞描述的是感情,並不是歷史,而熱衷於煽動愛憎感情,是非利害的人亦不能稱為是真正的史家。歷史並不是一個民族,一黨一派的私產,不是宣傳,銘記一個民族榮辱的道具。而是留給整個世界,留給所有民族,全體後人的文化遺產。利用史料證據寫出所有人都能首肯,都能心平氣和地接受的史論,才是史學家的目標。所以本書在基礎事實,史料研究中儘量排除政治立場,堅持公允的態度,客觀,全面,公平地記錄史實。研究,敘述中不區分敵我,不偏袒一方。 3.注重檔案文獻記錄 研究歷史時最重要的是史料根據。而史料中,檔案記錄貴重於回憶錄,文獻記錄貴重於口述記錄,歷史記錄貴重於文學作品,當時的記錄貴重於事後的再錄。這些最基礎的歷史學常識也是本書研究,記錄的原則。本書運用的主要是第一手史料,如當時的戰鬥詳報、統計、命令、日記、日誌等檔案資料。儘量排除回憶錄、口述資料和聯隊史類資料的敘述部分。並避免不必要的臆測,堅守對每個觀點,每個闡述,每個數據都負責的實證原則。發揮出自己的特長,以日軍的檔案資料研究為中心,有可能,也儘量參考國內的檔案資料進行對比研究,以期實證結果的準確。 注釋: [1]拙著“歷史認識問題の現狀と將來”‘岡山大學文學部紀要’54號、2010年12月。 [2] 比如喇叭手宣傳了兩年之際,連人名都沒搞清(一直稱白神源次郎),九軍神中故意抹煞了一名被俘者。軍神關行男,也是為了讚揚特攻,經過事先調查被選拔出來的人物。 近期圖文: 日軍八年中如何狂轟濫炸陝西各地 日寇幾乎不轟炸延安,確是有些蹊蹺 日軍記錄中截然不同的狼牙山作戰 “日軍小隊長磕頭謝罪”神話如何出籠 同是英雄後代,對歷史的態度有天淵之別 又一個可讓國人照照鏡子的美國事例 如何對待民族英雄,匈牙利提供另一鏡子
中共俄雜割地黨灌的“歷史”可以說99%是假貨。就連俄雜黨自己就經常打自己的臉:中央全會定論劉少奇是“證據確鑿”的叛徒,十年後又說不是;1971年前謊稱“平型關大捷”殲敵三千,如今縮為一千;四十年前一直謊稱“1950年6月25日,美帝發動了侵朝戰爭”,2000年後改為“朝鮮南北雙方爆發”內戰;……。
中共俄雜黨對中國人撒了無數次的謊。對思維正常的人來說,俄雜的話根本無法相信,因為中共俄雜黨的“歷史”變來變去。
那些為中共俄雜黨辯護的人,俺看也不會信。只因為這些人是享賣國福的黃俄衙內,其父輩因“我們中共服從聯共”割地賣國而享福,所以才拼命為中共辯護。(說明:“我們中共服從聯共”是中共代表團團長劉少奇原話)。
這位Pia是互聯網上人們稱為“Troll”。好幾次都是跟着我煩,甩也甩不掉。好幾次想拉黑他,又實在是喜歡網路的自由。 西方人的用詞,定義:Troll,a person who makes a deliberately offensive or provocative online posting. Pia不懂這個就是無知,要是懂自己的這種行為,就是無知+無恥。孔雀開屏後的展rear,還自以為在“教”,就是無知+無恥+無聊。不知道有什麼好方法處理pia此類。
“按老高的思維方式:汪精衛沒有說過自己是漢奸,認為汪精衛是漢奸是不尊重事實。老高的思維能力看來還不足以明白,歷史學術研究是怎麼回事。”
--老高還不懂主客觀之分,不懂客觀具有第一性。方法論對老高有點抽象,這方面的討論的確對牛彈琴浪費時間。
--主客觀不分,反毛也會有麻煩:毛沒有說過自己是壞人,說毛是壞人是不尊重事實。
--方法論而言,老高是白丁流。科學方法遇上白丁,也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如果你沒有時間就算了。
牧人就是覺得你在老高這裡的留言沒有說清任何問題,徒然浪費老高和你的時間。
是牧人想討論,還請牧人自己發個帖子表達清楚爭論主題(是什麼為什麼)。本博還不知與牧人分歧所在。本博時間少喜效率。
在老高這裡不合適。
牧人最近在寫別的東西。拜託你發一個帖子,牧人跟過去討論
客隨主便,牧人可以隨意選一個,條件是,就事論事講道理,有論點有論據,理性交流。本博對老G這樣情緒化罵街的主,那是從來沒有興趣,牧人知道。
牧人的幾點看法,Pia可以挑一條咱們討論:
1。共黨對歷史(乃至當代)真相的扭曲是史無前例的;
2。你過去被教育、你認為是事實有定論的東西不一定是事實;
3。你不能告訴一個學者去研究什麼東西,研究什麼是學者的自由(如果你在西方做了很多學術研究的話);
4。除非對方承認或者你有強大的事實支撐,不要把結論強加給對方。
問好牧人,老相識別來無恙?
Pia,不如你自己寫一篇吧。
你“指教來指教去”,讓人看到的卻是孔雀開屏後的屁股。
老高,開篇之時,本博總結你的問題就是:沒有學會尊重事實,不懂學術研究。討論之中,本博給你的小結是分不清主客觀,大膽假設越過求證(=造謠)。
希望討論可以對你看清自己的毛病有所幫助,也算沒白教你。
老高質疑客觀質疑事實,理由是什麼?理性思維的質疑是建立在理性基礎的,需要理由。感性思維是喜歡就喜歡,不需要理由。
老高質疑客觀質疑事實,那麼理由是什麼?老高當然說不清楚,這樣的想法就是標準白丁。
請問老高,客觀事實如何質疑?客觀事實是已經發生的客觀存在,不以主觀而轉移。
老高,你的這個評論就是個愚蠢的評論,因為你根本不懂西方的學術研究,完全的白丁。在西方的學術研究中,客觀具有第一性,事實是老大,被質疑的是主觀假設。主客觀不同的時候,被質疑被拋棄的是主觀,而不是客觀。
--老高不明白這個學術研究的基本常識,是不是?
謝pia@再次指教!我確實有很多思維短板。不過,有的短板,或許正是長處:越是什麼“共識”,我越是想推敲一番:究竟是否真的符合史實?真的是“史學界、民國政府、老百姓的共識”、是“客觀事實”嗎?您從何得知是“史學界和老百姓”的“共識”、是“客觀事實”?這個“不能分清主觀與客觀的區別”的短板,您自己做得如何?您認為的“客觀事實”,是否其實是您自己或者前人的“主觀認定”?您能否舉證支撐您的“客觀事實”這一論點(我查到的資料,就有多種說法,而並非人云亦云、吠影吠聲的“共識”)。您連所批評的我的觀點,都還沒有找出根據證明我“罪證如山”呢!您認為前人已有所謂“共識”而不再探索,我質疑前人成見,寧願自己動手去查有關史料,獨立得出結論,那麼相比之下,您與我,誰更是“歷史學術研究”的“思維能力有問題”?
老高,質疑汪精衛是漢奸是客觀事實,它來自你今天的發言。全文如上。
老高,你的這個評論就是個愚蠢的評論,因為你根本不懂西方的學術研究,完全的白丁。在西方的學術研究中,客觀具有第一性,事實是老大,被質疑的是主觀假設。主客觀不同的時候,被質疑被拋棄的是主觀,而不是客觀。高白丁明白這個常識嗎?
抱歉,恕我愚鈍,與pia@多次對話,發現雞同鴨講,請pia@繼續指教吧,我不再插言。
pia@,您太讓我驚訝了:您連在學術爭論中“誰質疑誰舉證”(或“誰主張誰舉證”)的基本規則,都不懂?竟然好意思來指教我這個學術白丁?請您自己舉證,我何時何地說過此話,不要偷懶。我關於汪精衛的文章,都在“老高的博客”上,您不難查到或者根本查不到。
怎麼老高不敢確認自己說過的話,讓萬維讀者一覽老高的白丁流,美不勝收之事。請老高確認自己所言。
老高的意思是,老高質疑有汪精衛是漢奸的客觀事實。請老高確認。
好!請繼續手把手指教我這個白丁。
老高,本博不是批判你,是手把手教你,西方的學術研究的基本方法你完全的白丁!
越是什麼“共識”,我越是想推敲一番:究竟是否真的符合史實?真的是“史學界、民國政府、老百姓的共識”、是“客觀事實”嗎?您從何得知是“史學界和老百姓”的“共識”、是“客觀事實”?
--老高,上面是你的話。意思是,你質疑有汪精衛是漢奸的客觀事實。
--為防止你跑題偷換概念,請老高先確認這段話老高想表達的意思是:老高質疑存在汪精衛是漢奸的客觀事實。
在汪精衛研究中老高的個人主觀並不重要,客觀具有第一性。這個學術研究的常識老高能明白嗎?
這麼簡單的問題,老高就是不回答。這種交流當然是費勁。
算老高明白,可以不?咱們進入第二問,具體例證。
pia@說得對,我也感到“交流起來費勁”。是否我“沒有受過西方學術研究的正規訓練”之故?讓我反省。請pia@接着批判,我洗耳恭聽。
討論問題用的是腦子,不是情緒,還請老高安靜。再請老高回答區分主客觀的第一問,還不能問答的話,則只能視為老高不知,進入第二問,以老高剛剛問的問題看老高主客觀具體短路。
老高,你沒有受過西方學術研究的正規訓練,交流起來費勁。
pia@再三要我“不跑題”,並稱“主客觀不分是你的主要短板”。但是要我自己找例證: “具體例證可以看你的汪精衛研究”。這就是指責我“不懂歷史研究”“思維能力有問題”的人的辯論方式?呵呵呵!您認為是“客觀”的東西,您是否證明了它不是您或者他人、前人“主觀”的認知?您沒有證明這一點,卻口口聲聲要我區分主觀和客觀——這是什麼邏輯?我說我“主客觀”區分得很清楚,倒是您自己攪作一團,您服氣嗎?“這個學術研究的常識老高能明白嗎?”我感覺我很明白,但是提出這個問題的人,自己明白嗎?“以其昏昏,使人昭昭”,此之謂也。
具體例證就在你的問題中,第二問會拿出來。第一問老高還請回答:在汪精衛研究中你的個人主觀並不重要,這個學術研究的常識老高能明白嗎?
區分主客觀能夠交流清楚的話,老高80%的毛病就能被看清。這是重點所在,還請老高不要刻意跑題迴避。若連主客觀的區別都不敢談的話,那老高你又何必來討論?
老高,還請不跑題,主客觀不分是你的主要短板,從學術研究的角度,它是低級錯誤。你的大多數毛病以及這裡提的很多問題都源於不能區分主客觀。
具體例證可以看你的汪精衛研究。老高,在汪精衛研究中你的個人主觀並不重要,這個學術研究的常識老高能明白嗎?請老高回答,不要總是跑題迴避。
pia@再次憑空指控辯論對手而不舉證:“老高認為尊重事實是黑白思維”,我何時何處這麼幼兒園式地“認為”?能指出嗎?呵呵!我只不過告訴您,“A或非A”,不等於“非A即B”。也就是說,我認為“汪不是狗熊”,並不意味着我說“汪是英雄”。但看來您對這一點,理解起來並不容易,雖然這是大一的邏輯課內容。在這種情況之下,即便您仍然擺出好為人師的教訓人的架勢,我也很難相信您的指教真有價值啦!但不管怎樣,感謝您有教無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