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冰所說對“還在訴說苦難”“有點煩,挺反感”,引起我浮想聯翩,寫了一大段。最後想,這個問題應該另外單辟一篇文章,這裡先簡答吧: 增添共產國家大屠殺個案的文章,或許並不能擴增對專制政權罪行已經了解不少的人的認知,但是一來會不斷強化他的感受,以免遺忘;二來會促進他多方探尋導致苦難的根源——我不同意您說的“斯大林和波爾布特就是殺人狂”。天生一個殺人狂?不太可能吧。如果人的本性確有殺人狂這一面,那麼是哪些因素誘發斯大林和波爾布特本性中的邪惡因素,提供了他們施展的空間?三是,如果我們萬分不幸,與這樣的人生在同時代,我們應該採取什麼對策——這就要求了解這種人如何生成的。這也是我在按語中對肖斯塔科維奇表示格外關注的原因之一:他怎麼就能做到“既保持自己獨立的靈魂,又與自己早就看透五臟六腑、看透血脈骨髓的獨裁者周旋?” 對共產國家大屠殺還要繼續揭露,還有另外一個功能:世界上還有許多人真的不了解共產國家竟然犯下這麼多罪行,尤其是沒有經過那個嚴酷歲月的年輕人。最近我有機會與一些比較年輕的朋友談起我們經歷的青少年和中年時代,他們如聞天書。有個20歲的小伙子說,餓是什麼滋味?或許他們從書本上、字面上也會接受一些文革是浩劫、是災難的現成結論,但是他們並不真正了解那個時代。像張新奇所寫老肖這樣的文章,就能幫助他們從感性和理性的結合上懂得那個時代的血腥和荒誕。 這個問題我還在繼續思考。請繼續賜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