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体免疫不是一个策略,而是现实实 美国的那些事儿 美国罗文 最近斯坦福大学的一篇预印本论文,引起了极大的关注。论文显示,美国有大量无症状感染者存在并没有被官方统计到。斯坦福大学和南加州大学的研究结果显示,硅谷的新冠感染人数介于4.8万至8.1万人之间,是官方公布的确诊病例的50~80倍。这也是目前美国首个大规模社区血清流行病调查。
这个实验的样本主要来源于硅谷所在的圣克拉拉县(Santa Clara County),人口超190万人,是硅谷的重要组成部分,库比蒂诺、山景城、帕洛阿尔托和圣何塞便坐落于此,拥有苹果、谷歌、英特尔、特斯拉、Netflix等科技巨头。 研究者通过Facebook广告招募测试参与者,招募广告根据人口统计学特征和地理分布等进行投放。研究者在3330人的样本中报告了SARS-CoV-2的抗体的流行程度,并根据性别、种族/民族、邮政编码等进行了调整。 抗体检测基于这样的原理: 患者的免疫系统在感染了病毒后有反应,会产生抗体,如果能检测到新冠抗体,则表明其曾经感染过新冠病毒。病毒感染后早期先出IgM,然后IgM消退,更强力的IgG后来居上并长期存在。 2020年4月3日至4日,研究者使用侧向流免疫层析测定(Lateral flow immunoassay)对圣克拉拉县居民的SARS-CoV-2抗体进行了测试。 所谓“侧向流免疫层析测定”,是20世纪末期出现的新型免疫检测方法,具有简便快速的特点,在多种病毒检测如HIV、乙肝病毒以及激素检测方面有广泛应用。其通过结合免疫标记技术和膜层析技术,在极短时间内,无需特殊条件,即可做出结果判断,已经成为一种重要的便捷免疫检测方法。 研究发现:圣克拉拉县未经调整的SARS-CoV-2抗体患病率为1.5%(95CI 1.11%-1.97%),人口加权患病率为2.81%(95CI 2.24%-3.37%)。 圣克拉拉的COVID-19人口患病率介于2.49%(95CI 1.80-3.17%)至4.16%(2.58-5.70%)之间。 这些流行率估计值表示,到4月初,圣克拉拉县的感染人数介于4.8万人至8.1万人,这表明新冠感染的范围比确诊病例数要广泛得多,这个结果要比官方公布的确诊病例数高50-85倍。此外,研究者推测:在48000-81000例感染中,有100例死亡,对应的感染死亡率为0.12%-0.2%,远低于目前各国的粗死亡率。 由于样本并不完美,其不是随机抽样,其分布在几个方面与圣克拉拉县有明显偏差:性别(样本63%是女性,该县是50%);种族(样本8%为西班牙裔,该县是26%;样本19%为亚裔,该县是28%)。 在研究者未经调整的样本中,IgG或IgM阳性病例总数为50,粗流行率为1.50%(95%CI 1.11-1.97%)。在按照邮编、种族和性别对样本进行加权以匹配圣克拉拉县人口统计学特征之后,患病率为2.81%(95%CI 2.24%-3.37%,不对同一家庭成员的标准误进行聚类;1.45%-4.16%,包含聚类)。 调整种族和测试性能特征后,研究者估计圣克拉拉县SARS-CoV-2抗体的血清阳性率在2.49%至4.16%之间,不确定性范围最低为1.80%(最低估计值的较低不确定性范围),最高为5.70%(最高估计值的不确定性上限)。 斯坦福的这个研究引起了巨大的关注,Nature 发了相关的新闻。显示现在被检测到阳性的人可能真的只是冰山一角。 来自意大利罗比比镇的报告对所有人口进行了测试,该报告显示至少有10%的人口血清呈现抗体阳性,而德国受灾最严重地区Gangelt的数据则表明血清抗体阳性率为14%。 目前,全球多个团队已开始对人群样本中的SARS CoV-2抗体进行测试, 最近麻省的Chelsea也进行了类似的抗体测试,结果显示是200个血样中,三分之一显示阳性! Chelsea居民有4万人左右,最近的数据显示该市确诊是1223人,也就是说,在Chelsea,已经有至少3%的居民确诊。而它的有超过千分之一的人(0.108%)死于新冠了。这个惨烈程度超过了纽约市。纽约市是有1.52%的居民确诊、0.103%的人死于新冠。
如果按斯坦福上诉研究的数据,切尔西目前确认的确诊为1223人,它可能没有检测却已得新冠的人数肯定超过居民半数了,那其实它基本实现了群体免疫的数据。
那么,怎么解释目前切尔西街头抽检的人的抗体阳性只占三分之一呢?这很好理解,因为到街头活动的人可能是更健康的人群,体弱或自觉有症状的可能已经不出门了。所以这个城市实际抗体阳性可能还要高出这个街头随机检测的数据。
那么,群体免疫到底有没有效呢?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要看抗体到底有没有用。 今年3月份,北京国家重点实验室拿恒河猴做了实验,让他们感染新冠病毒,然后再让它们康复,然后在30天后试图再用病毒再感染它们。现在的初步报告显示这些动物没有再生病。从这个角度来讲,新冠的IgG抗体是有效的。
我们再看看病毒的抗体有效时间: 同是冠状病毒MERS 抗体有效时长是34个月,SARS的抗体有效时长为24个月。如果Covid-19跟这两个比较类似,那么还说得过去,如果跟流感一样,只有6个月,那就不要指望它了。从covid-19和SARS的相似程度来讲,covid-19应该也在24个月左右。 在德国,"群体免疫"其实也是一个非常有争议的话题。权威病毒学家德罗斯滕(Christian Drosten)在向媒体解释病毒传播原理时,提到在60%至70%的人感染病毒后,人群的自然免疫力将导致病毒无法继续传播,首次让公众接触到有关"群体免疫"的讨论。当时这一说法还引起了舆论的震惊和不解。 德罗斯滕后来解释称,这其实是在传染病学基础上的数学推算,具体到新冠病毒,在没有疫苗的情况下是一种现实的可能。此后德国总理默克尔在一次讲话中也提到,德国最终可能会有60%到70% 的居民感染新冠病毒。
支持实现"群体免疫"的学者包括德国汉堡Eppendorf大学附属医院院长罗泽(Ansgar Lohse)。他向德国之声表示,目前提倡群体免疫的前提是在把65岁以上高危人群隔离开来。从德国的情况来看,除了实现群体免疫,没有别的选择。 罗泽指出,德国目前所追求的"让感染人数曲线平缓"的做法,其实已经走在了实现群体免疫的道路上,只是没有明确的对外交流。他向德国之声表示,德国政府目前也已经意识到群体免疫是唯一存在的选项。他认为,让中小学重新开课是在可控的情况下允许感染发生,实现群体免疫的一步。因为各种证据证明新冠病毒对年轻人的伤害最小,而且他们大部分人的家长和老师也都不属于65岁以上高危人群。罗泽认为,目前最重要的是在更加有效保护高危人群的同时,允许低风险人群感染新冠病毒,实现群体免疫。 有些德国网民的评论,和胡锡进在最新发文中表达的"提这种建议的专家,就应该让他们带着自己全家和整个家族先全都感染上,给世界带头"的说法类似。名为"Ingo1960"的用户说:"我感觉回到了中世纪。仅为了实现群体免疫就要牺牲50万人的性命。好吧,谁会想不去死呢?要牺牲这么多人性命的病毒专家究竟是什么人?我很高兴的看到他会成为第一批为了群体免疫而感染病毒的人。" 面对这样的批评,罗泽表示:当前最关键的问题是如果德国不追求实现群体免疫,也没有其它的可能性来应对新冠疫情危机。因为如果让目前实施的各类禁令继续下去,会对德国的经济、社会、教育以及医疗体系产生重大负面影响。 从他个人专业领域来说,罗泽已经看到许多包括身患癌症、糖尿病、精神病等非新冠肺炎类病人无法得到及时有效和全面的救治。而且,医疗领域的人工费用和购买医疗设备的资金都需要一个正常运转的经济体系所维持。"我们现在的做法可能对于新冠病毒患者说是好的,但所付出的代价是让其它医疗领域的保障明显变得更差。"。 按照罗泽教授自己的说法,学术界持他这种想法的同仁不在少数。他指出:我们能达成一致的是。不能只关注新冠病毒。不然从长期的角度来说会酿成更大的损失。罗泽向德国之声表示:德国目前实现群体免疫的速度还不够快。从目前的数字来看,要实现群体免疫需要3年的时间。"这是德国社会无法承受的"。 所以,很多人认为,目前加州案例比纽约要少很多的一个重要原因,不是因为防护做得好等因素,当然它们可能是因素之一,最重要的是,封关之前,每天来往加州和武汉之间多达8000人,加州不可能做得这么好,唯一的原因很可能是加州部分地区由于华人的大量聚集和来往,它某些地方的群体免疫效应已经产生,所以它的数字并没有纽约那么惨烈。
很多科学界人士认为,群体免疫不是一个政策,其实它已经是一个事实了。而且他们认为,这不仅被历史证明是一个有效抗击病毒的方法(疫苗就是大规模群体免疫的典范),而且在疫苗迟迟不能上市的情况下,这很可能会成为事实和唯一的方法。现在不是要不要群体免疫的问题,而是这已经是一个现实。而封闭禁毒的方法,如果在早期,是有效和十分必要的,而到了病毒发展到如今根本没有办法根察来源的情况下,即使封闭管理会一时见效,一旦开放,病毒也很可能再度席卷而来。 所以任何嘲笑别人居高数字和科学讨论的态度不仅是愚蠢的,而且是有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