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伟人驾崩,我的梦,女人第六感。 纪念毛伟人驾崩 44周年 1976年9月9日0时10分,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主席、中国共产党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名誉主席毛泽东在北京逝世,享年82岁。 1976年,龙年,中国发生几件大事,唐山大地震;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朱德、国务院总理周恩来、伟大统帅毛泽东,三位巨人相继去世。 毛伟人驾崩,于中国、于世界,都是一件很大、很大的事。试问,如果毛主席他老人家万寿无疆,中国会怎样?世界又会怎样?毛伟人驾崩的影响,用毛伟人自己的诗句来描绘最为恰当,“四海翻腾云水恕,五洲振荡风雷急。” 本文要说的,和毛伟人驾崩有关的故事,发生在我姐的家里,先说说我姐的故事。 我姐不但功课好,还是那种老师特喜欢的什么都好的女生,1960年提前一年参加高考。进医学院后,在100多人的班里任学习委员。这是个高考最高分的职务。毕业后在附院老师们的保荐下,得到全班最好的分配,留院。 哪知在公布分配方案的前一晚,负责分配的老师个别通知我姐,她的分配变了。班里一个女生,突然和省军区的一个军官伶证结婚,省军区出面要求调整分配方案。此女生原分配是最差的,省军区出面,还有什么办不到的?当然要挑最好的留院位置。恰好占着此位置的,是只出身不好的软柿子。 背着我姐,为她委屈掉眼泪。我们出身不好,本不该占最好的分配,但依我姐一贯的表现,尤其是专业,不该是最差呀。嫁给军官的女生,早不嫁晚不嫁,偏偏在分配方案已定,各自都知道去向时嫁。和我姐对调,不影响第三人,不会引起风浪。就这样,此女生不用爭不必吵,就把我姐给顶替了。 我姐一贯认命,二话没说,第一个打背包离开了学校,去那女生的分配单位,xx省xx地区xx县xx区医院。从省城出发,要坐三天长途客车。越走,山路越是狭窄险峻。时有翻车下悬崖,无一生还的事故发生。还有一段公路,只走货车,不通客车。靠两条腿,起早贪黑抄小路,还要走一天才能到。 我姐当时已谈了三年的男朋友,在某大城市中科院工作,若我姐能留省城,两地都在火车沿线,婚后两地分居,每年各自有一次探亲假,岁月静好。假以时日,还有调到一起的希望。但如今到那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两相望,望断肠!我姐得知调包后,第一时间通知对方分手,快刀斬乱麻,自此两无牽掛。 姐分下去一年后,文革爆发,分配不好的揭杆而起,回省城造反,欲推翻当年的分配方案。我姐在最后时刻被调包,无疑是最有力的材料。众人皆知,我姐是出了名的逆来顺受。于是他们找了一个借口,把我姐骗回来了。当我姐得知造反的目的后,第二天就离家回山里了。但造反者们依然用我姐的调包说事。最终,几个发起人确实达到改分的目的,我姐没份。 我姐去的那个医院,除了两间破板房,一无所有。我姐前脚到,隔天又来了个从某大城市医学院分配来的男生。孤男寡女,抱团取暖,同舟共济。成婚,生子(三个儿子),真是天作之合。在那缺医少药的地方,被老乡们需要,医者仁心,和百姓关系融洽,日子过得不差。算是天无绝人之路吧。 不知我姐夫家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历史问题,居然被从大城市ㄧ杆子发配到和我姐同一所医院。他先坐了七十来个小时的火车到我们省城,再換长途汽车,受和我姐同样的颠簸。可怜姐夫的父母亲,对山里的儿孙们牽心掛腸,一次次蹍转来探望。一辈子节衣缩食省下的钱,全都砸在了路上。 因路途艰辛,在毛伟人驾崩的两三天前,第三个姪儿已四岁时,我才带上六岁的儿子,历经舟车劳顿,第一次进大山探望。原打祘利用这两周,为三个姪儿做四季衣裳。姐还事先备好了一大堆衣料,还从亍上裁缝舖借来一台蝴蝶牌衣车。 不想毛伟人驾崩的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1976年9月9日清晨,本人从睡梦中醒来,趿着拖鞋出睡房,慌兮兮地向正在准备早歺的姐、姐夫、及八岁的姪儿说,“我梦见毛主席死了!毛主席死了!” 此言刚出,姐一瞬间呆了,脸色煞白,回身把门窗关严了,转向我气急败坏,“你不要命了!” 我回口,“我真的梦见他死了。” 姐说,“闭口!你再敢说!民兵把你拉出去就地正法!” 接着又是那―句顶一万句的话,“那年怎么没把你打成右派?”但凡姐甩出这句,我就闭口了。反右时,我十来岁,不夠资格戴帽。你如祥林嫂一次次用此话训我,有意思吗? 当天争吵后,全家无语。午饭后,我和儿子就闷头倒床睡午觉了。在我们睡觉的时间里,这山高皇帝远的小镇不平靜了。 当天中午时分,区长接到上级传达,“伟大统帅夜里去世;看管好地富反坏右,谨防他们翻天、、、、” 。 通常,省报都要迟几天,才由乡邮员骑单车送到区邮局。这次距毛驾崩才十四五个小时,消息就到了。是用电报?还是长话通知? 接完上级传达,区长马上集合民兵。区政府管辖范囲内的地富反坏右分子,被全部吆到一破庙里,民兵把守。然后大嗽叭通知全区吃商品粮的,集中到放露天电影、开公审大会用的大会场,传迖了这一天大消息。 姐夫忍不住中途从大会场溜出来,急慌慌跑回家,把我叫醒说,你早上说的那个梦是真的!还没从午睡中完全醒过来,我问,什么梦?他说,你姐骂你的那个梦。啊,太可怕了!我的那个梦是真的!毛伟人真的驾崩了! 即便那个梦已经是真的了,姐夫还是不敢直言那个梦。万寿无疆的毛伟人,怎么能被你梦死就真死了? 姐夫话毕,又急匆匆回会场。我本能的反映是,收拾细软,尽快回自己的家。生怕天塌下来,出不了山。会毕,全家意见一致,尽快送我们出山。如果被困山中,我这心有反骨、口无遮拦的,还不知会惹什么事?生什么非?小命能否保住?那年头,做了这样的梦,还敢说出来,肯定会被民兵拉出去毙了。 幸亏区上唯一的货车司机哥们,也有一急事,也生怕天塌下来,出不了山。在山高皇帝远的山里,最吃香的两种职业,一是司机,二是医生。司机哥们和姐家,多年来亲如一家。姐家的事,比他自己的事更重要。 哥们把我和儿子安顿在货车驾驶室坐下,日亱兼程,把我们一路送到了家。用现今美国用语,叫“Door to door”。如果不是这非常时期,一向低调的姐,绝对不会让我们享受这么特殊的待遇。他们自己就从来都没享受过。连姪儿们的爷爷奶奶,那么大年纪也没享受过。 到家次日,赶上了全市追悼大会。在哀乐声中,无论真悲伤还是假悲伤,全体都低着头,长时间默哀。突然站里会计大妈伸过手来,扯了扯我的衣角,拉我站到她身边,说有人在拍照,她在视角内,我不在。没想她连这种镜头也抢。大妈地主出身,虽然和当地法院院长夫妻多年,地主的阶级本性难移。 出国二三十年后,一次回国,当年8岁,站在一旁,听我说梦被吓呆了的姪儿,还私下和我提过那事。连这种事也能梦到,姪儿对老姨我,打从心眼里佩服。 至今本人仍不可思议,毛在北京中南海驾崩的当天亱里,我在同时间的梦中见到他驾崩。本人可是在距他数千里之外的天涯,迟几天才能收到报纸的西南角啊!女人的第六感,神秘得可怕! 祖国母亲曾多次号召我们这些海漂回国,我曾几次回去参加互动。每次提到归去来兮,我姐总是保持沉默。长姐如母,仅为了让姐不再为我躭惊受怕,就不该回去,哪块黄土不埋人? 我姐至今也绝对不准任何家人提起我的梦。那片连梦都不能说的故土,幸好我离开了,无须再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