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见闻(16)】
纽约：地铁和海滩
伍加，2011年9月25日，周日
根据最新的统计资料，美国人上下班平均单程花在路上的时间是 25.1 分钟，其中纽约人平均花费 34.6 分钟，是全美国最长的。在纽约市的 360 万上班族中，有 56% 的人每天使用地铁上下班。换句话说，在纽约市每天有大约 200 多万人使用地铁和公交系统上下班，可见地铁在人们日常工作和生活中的重要性。作为到纽约旅游的游客，地铁更是每天出行的必需工具，直接影响旅游的效率，甚至影响到游玩的质量，所以本文对它稍作讨论。
纽约地铁这个有 150 岁的公交系统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城市地铁系统之一，现在看来陈旧不堪，完全可以用“脏乱差”来概括。先说说这个“脏”字。有不少纽约地铁站台地面上有星罗棋布的黑色斑点，最初我还以为是添加在混凝土中的有色材料，后来仔细观察后发现，它们是踩在地上的口香糖胶质变干后形成的残留物。这些黑色斑点在乘客越集中的地方出现的密度越高，就像是不讲卫生的人留下的痰迹，令人望而生厌。纽约地铁有 24 条线路，我们在一周内乘坐了其中主要的线路。大部分的地铁站都是灰黑色的建筑，黑洞洞的地铁口，没有电梯，没有残疾人通道。在一些人少偏僻的地铁站，尿臊味阵阵扑来。有好几次在站台上等车时，都看到几只半尺长的大老鼠在地铁轨道中悠闲自得地觅食。
纽约地铁系统比较乱。它的线路名称既包含运营区间，又有行车路径，比如 D 线地铁其实有五条轨道线，外地来的游客需要仔细研究，才不会走冤枉路。在不少地铁线上的列车又分为快慢车两种，快车只在大站停留，慢车则是每站都停；区分快车和慢车的方法是看它的窗口图标：快车的窗口有菱形标志，慢车的窗口则是圆圈标志。
大凡世上的事物都有这个规律：越古老越落后，越现代越先进。纽约地铁已是百岁老人，它的硬件和软件都比较差。比如，绝大部分地铁车站内都没有厕所。行人中有不少带着婴幼儿，使用婴幼儿手推车乘坐地铁在出入站台、或是转乘时非常不便，需要连人带车一起搬上搬下，既费力又危险。纽约地铁有 40% 的路轨在地面上或者在高架上，那些高架的基本材料是钢铁，因年久失修，不少地方锈蚀斑斑。当火车通过这些高架桥时，轰轰隆隆，地动山摇。住在临近地铁的房子里，必须对这种有规则的噪音产生屏蔽抗体，才能安然入睡。
不论如何，这个 24 小时运行、每天接待大约 450 万人的纽约地铁系统，与纽约人的日常生活密不可分。它平均每天输送的乘客数目在世界上占第四位，紧跟在东京、莫斯科、和汉城地铁系统之后。
中央车站（Grand Central Terminal）是纽约最繁忙的铁路车站，也是世界上最大的铁路车站，它有 44 个月台和 67 条铁路线。中央车站的地下部分有两层，规模宏大。因为这个车站是由美国铁路大王范德比尔特 （Cornelius Vanderbilt）出资建造的，候车大厅被命名为范德比尔特厅，它的地面和墙壁用料全是灰黄色大理石，尽管是一百多年以前的建筑，今天看来还是十分宏伟气派（下图）。
在大厅的一面墙上有一块 1998 年刻造的牌子，上面写着：“纪念杰奎琳·肯尼迪·奥纳西斯（Jacqueline Kennedy Onassis），1929 - 1994”。原来，这位美国第 35 任总统的夫人，不仅是 1960 年代美国妇女的时尚引领者，而且对这座宏伟的铁路车站关系重大。
1968 年，当时的铁路公司曾经计划拆除中央车站的候车室以便兴建办公大楼；可是当时的美国第一夫人杰奎琳·肯尼迪强烈反对，中央车站才被保留下来成为今天的历史文物。国家第一夫人当钉子户反对拆迁，看谁敢再来强行改建？杰奎琳被公认为优雅时尚的典范，可是她还是一位外柔内刚的女人，还是一位勇敢的女人，最近爆出她曾经把当年政界名流毫不留情地点评一遍，包括至今炙手可热的马丁·路德·金，都被她悉数评头论足一番。当然，她说金博士在演讲之前找人到旅馆乱交的事来源于美国安全部门的电话窃听，这里面恐怕会有很多水分，不足全信。
在中央车站候车大厅有一个问讯处，上面挂了四个钟表朝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这四面钟的盘面是由猫眼石制作的，价值上千万，有警察在这里 24 小时值班看护。候车大厅的天花板上被涂成深绿色，状如弧形天穹（如上图中的国旗上方），配上星星点点、明暗错落的灯泡，宛若夜幕下的巨大星空。在宽大的候车室漫步时我在想，在曼哈顿中心这寸土如金的地带，能把这个古香古色的中央车站保留下来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美国人当年为了金钱利润而野蛮地破坏环境，与今天中国为了 GDP 而野蛮地强行拆迁一样疯狂，对文物、弱者的保护需要位高权重的人出面才行。唉，都说“人民”创造历史，可是没有“英雄”，历史也会走样。
在世贸中心坐上蓝线 A 地铁东行，跨过牙买加海湾转 S 地铁一直走到尽头，就到达罗科围海滩（Rockaway Beach）。这是美国最大的城市海滩，面向大西洋，沿着罗科围半岛南北延伸数英里。在这个区域里居住了许多爱尔兰人。在夏季暑热时，纽约人纷纷涌入这个海滩，享受大西洋带来的清凉，或者钓鱼冲浪。
早在 2011 年 2 月 2 日，纽约市政厅就通过法案将公园和海滩列为禁烟场所，违者要被罚 50 美元以上的罚金。但是，我们在沙滩上看到不少人在抽烟；没准儿还有人在吸大麻呢。
伍加，2011年9月25日，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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