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足迹(9)】
巴黎：圣母院
伍加，2011年10月15日，周六
在埃菲尔铁塔建成之前，巴黎圣母院大教堂（Cathédrale Notre Dame de Paris）一直是巴黎的标志。它是天主教巴黎教区的主教堂，许多重要的活动都在这里举行，比如拿破仑加冕国王，为戴高乐举行国葬，为圣女贞德举行平反仪式，教宗保罗二世的祈祷晚会等等。这座教堂自 1163 年开始建设，前后花了将近 200 年才建成。在法国大革命期间（1789-1799），巴黎圣母院也经历了十年动乱的冲击，局部遭到严重损毁。直到十九世纪中期，巴黎圣母院经过大量修复后，焕然一新。这种大规模的修复要归功于维克多·雨果的小说《巴黎圣母院》，这本小说在 1831 年出版后风靡一时，让人们对这幢古老的教堂发生了极大的兴趣，花费巨资将它整容，使它焕发了青春。正因为如此，今天游客参观巴黎圣母院时总是从设在入口处 的礼品店开始，这里有许多关于雨果的这本小说的介绍和纪念品。1956 年，雨果的小说被搬上了银幕，上海电影译制厂在 1972 年把这部电影翻译引介到中国。
即使在今天，恐怕还有不少游客是被雨果的小说或电影吸引到巴黎圣母院去的，他们就是要来看看卡西莫多值班敲钟的钟楼，看看那口重达 13 吨的巨大铜钟，看看副主教的神秘密室，看看墙上有没有他刻写的表示“命运”的希腊单词“ANAYKH”，还有爱斯米拉达跳舞的广场，乞丐王国的舞台等等。 好的文艺作品就是这样，它能制造出令人难以忘怀的人物和情节。《巴黎圣母院》这部电影我已经看过好多年了，可是今天我还能清楚地记得来自埃及的吉卜赛女郎爱斯米拉达那一身红裙，那漂亮的脸蛋，那魔鬼般的身材，和那动人心弦的舞姿。
这座哥特式建筑，全部采用石材，高耸挺拔，辉煌壮丽。从正面看，左右对称，稳定平衡，构图美观，庄严和谐（下图）。最下层的三个拱门上布满了精美雕塑，最中间的拱门叫“末日审判门”，因为这个门上的雕塑描述了耶稣在天庭做最后的审判，左边一群人要上天堂，欢呼雀跃；右边一溜人被判下地狱，愁眉苦脸。
面对教堂的正面，从观众的角度看，最左边的那个拱门叫“圣母玛丽亚门”，因为这个门上的正中雕刻着圣母戴冠的场景。圣母院，顾名思义就是专门为圣母建造的教堂。所以，最左面的这个拱门应该是最重要的门洞。最右边的拱门叫“圣安娜门”，它描述了圣母献婴的景象。
圣母院的法文原名是“Notre Dame”，它的原意是“我们的女士”。基督教认为，圣母就是耶稣的母亲玛丽亚，是木匠约瑟的妻子。玛丽亚与约瑟结婚之前就身怀有孕，而且怀的是上帝的儿子。天主教尊圣母玛丽亚为神，可是东正教和基督教新教则认为圣母玛丽亚是人不是神，她只是上帝手中的器皿。东正教认为玛丽亚嫁给约瑟之后又为他生了四个儿子和几个女儿，天主教会则认为这几个人只是约瑟家族中的人，是耶稣的堂兄弟姐妹，并不是玛丽亚所生的。
如果说圣母院的正面庄严华贵，那么它的侧面则是精巧华丽，特别是靠塞纳河的那一侧（上图），尤其漂亮。那个巨大的玫瑰花窗是哥特式建筑的特色之一，有人也把它称为“车轮窗”或“菊花窗”，从外面看十分娟秀，从里面看更是令人震撼：那上面的彩绘玻璃透过外面的阳光，呈现五彩缤纷的图案，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它的正中央是圣母和圣婴像，周围描绘了十二使徒的形象，再外面一圈则是十二星座的标志及其相对应的美德与邪恶的形象。这种五彩斑斓如万花筒一般的玫瑰花窗配上浑厚洪亮的管风琴音乐，能使人产生视觉和听觉上的奇幻效果，仿佛上帝在召唤，天堂在吸引，那巨大华丽的玫瑰花窗就是通向天国之窗。到了这个境界，你最好闭上眼睛，敛心向内，气沉丹田，就能听到耳旁风声呼呼，感觉轻飘飘的身体在飞升，腾云驾雾，这是只有孙悟空在翻筋斗云时才会有的感觉和体验。
到巴黎圣母院参观，千万别忘了从塞纳河一侧转到教堂的后面看看。这里的花草树木修整搭配得十分和谐，尤其是夏季郁金香开花的时间，坐在路边长椅上欣赏这里的美景是一大享受。教堂的后面有一片梧桐树，成群的鸽子在这里觅食和盘旋，不时看到儿童和鸽子之间的追逐。下图是我从圣母院教堂的后面拍摄的，可见它的后面也是十分漂亮的。
当然，受《巴黎圣母院》小说和电影的影响，游客到这里肯定会对那些怪兽雕刻感兴趣。就像北京故宫房顶上有许多屋脊兽一样，圣母院教堂的每一根排水管顶端都是一个怪兽的造型。尤其是在三层钟楼附近的长廊和墙角上，有许多用石头雕刻成的怪兽，成为巴黎圣母院的一景（见下图）。
这座肃穆而神秘的圣母院教堂距今已有八百多年的历史了。建造这样宏伟的建筑，完成这样巨大的工程，必然要依靠巨大的物质力量和精神力量的支撑。坐在圣母院前方的广场上小憩，想想在法国大革命中的雅各宾专政时期，这座教堂曾经被封闭；之后不久，巴黎民众涌入巴黎圣母院，打碎了原来的宗教偶像，在这里举行了理性女神的即位典礼。1455 年，"百年战争"中的法兰西民族女英雄贞德的昭雪仪式就在这里举行。这时，"百年战争"已在两年前以法国的胜利而结束，农家女贞德曾在对英作战中立下了不朽的功勋，落在英军手里后被交付教会法庭审判，最后被诬为"女巫"，在卢昂广场受火刑而死。巴黎圣母院前的昭雪仪式，终于洗刷了法兰西民族的耻辱。今天， 在圣母院教堂内就有圣女贞德的一副站姿全身塑像。
伍加，2011年10月15日，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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