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余酒后(2)】
人性中的善与恶
伍加，2012年12月21日，周五
美国儿童被枪杀，中国儿童被刀砍，这个世界不安宁，仿佛真的像玛雅人所说的世界末日要降临。看着那些遇难儿童的照片，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二十名美国康州的儿童，像二十颗花骨朵，还没有绽放，就被摧毁。二十二名中国光山县的儿童，像一群刚孵出的小鸟，羽毛未丰，就被人折断了翅膀，身心都遭到创伤。有一位美国诗人名叫 David Leonhardt， 他用诗的语言表达出了善良人们此时的心情，列在下表左栏。作为比照，人们也应该关注一下中国光山县的孩子们，因而有了下表右栏。
Children of Connecticut
My heart goes out to you
I know that I can never feel
The things you’re going through
The hurt, the pain
The doubt, the fears
The shock, the strain
The eyes filling up with tears…
Children of Connecticut
My heart goes out to you
I’m sending you long distance love
It’s all that I can do | 光山县的孩子们
冬雪夹杂着寒风，
世界充满了不公。
没有天灾，没有战争，
和平年代却遭遇到“精神病”。
不忍心看到你恐惧的双眼，
不忍心看到你受伤的面容。
康州的老师用身体挡住子弹，
光山的男孩堵门自救成功。
在范跑跑横行的大地上，
“深揭狠批”“大起底”蔚然成风。
康州的儿童见到了奥巴马，
光山的孩子何时见到习近平？ |
简单地说，世界上的人们分为好人和恶人，20 岁的枪手亚当•兰扎（Adam Lanza）和 36 岁的闵拥军就是穷凶极恶的人。如果他们确实是精神病人，那他们就是穷凶极恶的精神病人。常言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人们不禁要问，为什么这些善良的孩子们却要遭此厄运？既然上帝是万能的，为什么还要让恶人伤害好人？尽管亚当•兰扎的妈妈也是这次枪击事件中的遇难者，可是人们很难原谅她的过失：是她购买了具有巨大杀伤力的长枪短枪放在家里，是她没有把枪支安全存放好，是她没有教育好、管束好自己的孩子。
康州的州长 Dannel P. Malloy 宣布今天作为康州的悼念日，我们学校的钟楼在早上八点半时也敲响了钟声，总共 26 下，以纪念在这次枪击事件中遇难的 26 名儿童和教师。美国人会通过这次事件惊醒吗？美国政客会出台禁枪令吗？别看奥巴马又是抹眼泪，又是发誓言，说要采取行动，我看多半是虚张声势，雷声大雨点小。因为美国长枪协会的势力太大，美国人中爱玩枪的人太多，一般政客总要讨好这些枪械协会和势力，以便保住自己的乌纱帽；疯狂的政客则更是要利用这股势力发武器财，发战争财。前副总统切尼就曾说：“美国人的幸福都集中在枪管里”。对这些人来说，禁枪就等于索要他们的生命，反战就等于斩断他们的财路，他们不疯狂反对才怪。对普通大众来说，震惊是短暂的，生活是长久的，等到人们对这次惨案的记忆淡漠之后，一切如常；等到下一场屠杀之后，人们才会再一次惊醒，如此而已。
美国人为什么要拥有枪支？据我观察有以下三个原因：贪婪，恐惧，好玩。自从欧洲人踏足美洲大陆起，他们就用枪来解决食欲、性欲、和权欲问题。没有土地和粮食？武装驱赶印第安人，或者骑马拿枪圈地，立即丰衣足食。西方的电影和小说里常有这样的情节，二男争一女，纠结情仇，最后决斗，用刀剑或者枪弹来解决问题。古今中外，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已成为颠扑不破的真理。现在持枪抢劫的人毕竟是极少数，今天人们的贪婪表现在打猎上，不仅用弓箭打，还要用短枪和长枪打。现在的望远镜和激光瞄准仪使得这种屠杀几乎百发百中，在每年的猎鹿季节，成千上万的野鹿丧命于人们贪婪的枪林弹雨之中。
第二个原因是恐惧。有些美国人晚上睡觉时把手枪放在枕头下，每一幢政府大楼入口处都有金属探测器和安检人员，连警察在截停车辆后上前问话时一定是手放在枪把上，做随时拔枪射击状，这不是恐惧是什么？白人恐惧黑人，黑人恐惧老墨，种族之间的恐惧与生俱来，弥久不散。在美国，每十万居民人口中就有3.2 人被枪杀，远远高于其它国家，为什么呢？原因之一就是枪支泛滥。美国人的持枪率是 89%，而其它国家的持枪率远远低于这个数字：法国、德国、挪威、瑞典、奥地利的持枪率只有 30 - 32%，英国的持枪率只有6%。生活在偏僻山区、森林荒野、高速公路边上的人可能是恐惧动物、恐惧逃犯，因而家里准备有枪支弹药，以防动物和逃犯的侵袭。可是，生活在大城市的人为什么带枪？生活在恐惧之中的人需要用枪来为自己壮胆；生活在犯罪率高的地区需要用枪来防身。
第三个原因是觉得枪很好玩。用巴掌大的小手枪，手指轻轻一动，百米之外的标靶就能应声倒地。这种神奇的东西还是我们的老祖宗在九百年前发明创造的。我很喜欢到靶场打枪，但家里并不存枪。所有家里有枪的人，为什么不能把枪像金银财宝一样锁在保险柜里？或者至少存放在少年儿童无法接触的地方？要知道，那黑洞洞的枪口，那冰冰凉的子弹毕竟是杀人工具，能在瞬间致人于死地。据统计，仅 2008 年一年，美国就有587 人死于枪支走火。
贪婪是人性中恶的一面。有人说人之初性本善，有人说人之初性本恶，要我说，人是善恶兼备的生物。当人的善大于恶，就是常人；当恶大于善，就是坏蛋。有的人在某个时间段里是常人，在另一个时间段里是坏蛋。再善良的人也会在某个时间段里表现出恶的行为，再善良的动机有时也会产生邪恶的结果。文化大革命就是一例，原本是给民众充分的自由，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甚至可以自由到无法无天的地步，于是恶就产生，有些人趁机整人泄私愤，有些人趁乱打砸抢。今天的微博已是这样，原本是自由表达思想的工具，可是离开道德和法律，微博也会成为造谣攻击的利器。广西兴安县国土资源局网站上的领导头像都被打上马赛克，原因是该局数名领导接到过敲诈信。这些信里都装有照片，上面一男一女躺在床上，看起来较为模糊，但头像清楚，都是该局的某个领导。敲诈信中的主要内容是：“你的不法行为我已掌握，现寄一张相片给你，要想摆平此事，要20万元。”在轰动一时的雷政富案中，十八岁情妇的照片最后证明是拷贝厦门女大学生的个人写真；“济宁职业技术学院团委副书记郑媛媛”与前男友的不雅照原来只是其前男友的报复，郑媛媛并非“团委副书记”，而是普通教师。人性中的恶如生俱来，道德和法律可以约束恶性，而微博和网络也能成为恶性的传播工具。
今天是玛雅人所谓的世界末日，早上太阳照常升起，蓝天白云，风和日丽，几只水鸭在湖面上漫游嬉戏，一群大雁在天空中从容飞过，丝毫没有任何异常的迹象。不过，这是本年度的最后一个工作日，人人都期待着圣诞节日，憧憬着新的一年。商家也利用这所谓的“世界末日”，积极促销，收入不菲，如下图所示。
伍加， 2012 年 12 月 21 日， 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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