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贡灯会,成都灯会
自贡灯会展飘洋过海,来到了旧金山地区。朋友约我们同去观赏,虽对自贡灯会久闻其名,却不曾一睹,受邀后欣然决定去。
灯展的地点是硅谷以南的Gilroy,离我家有一小时的车程。12月天黑得早,我们到了那儿才傍晚六点,天已经完全黑了。
一道亮晃晃的腾龙牌坊把我们引入灯展区域,接下来就是黄色的宝塔和巨大的花瓶。在低迴的民乐声中,充满中国风味的吊灯摇曳生辉。路边蓝色仙鹤与金红的鲤鱼在绿色的荷池里上上下下,晃动着富足与长寿。再往里去,是那些久违了的传说中的形象:龙门倒影,鲤鱼争跃,孔雀开屏,荷莲斗艳。更有天坛宝相,秦俑纠糾,宝黛红楼共读,仙桃饱满献寿。这么些硕大的灯,漂洋过海,真不容易!
明灯灿灿,那晚的气温却冷得出奇,指尖都冷疼了。
旧事在脑子里一一涌出。想起了小时候在国内看灯会,不记得有这么冷,大抵是因为儿时对冷热没有那么敏感,即使是很冷,也没有被纳入长久记忆。再有就是人气,国内看灯,无论什么天气都是挤满了人,彩灯迷漫,车水马龙,琉璃光射,不像这里,稀疏的游客,空荡的园子。对比圣诞看灯的热闹,反差太大了!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文化也是如此吧,花灯的背后原有不同的文化。当然,也可能部分原因是灯会要收门票。
记忆中成都的灯会是极其让人兴奋的。当年去看灯,总是白天就先到公园,四下游逛,晚上才看灯。一般是两家人一起外出,我们家和姨妈家。姨妈家和我们同住在一栋宿舍楼里,我们住楼上,他们住楼下。
每次出门的时候,姨妈总是一步三回头,要跑回家几次,去看看窗户关好了没有?门是不是真的锁上了…...如今姨妈已离世15年了,自己出门也开始变得像姨妈那样罗嗦,生怕家里没有安顿好。
那些年月缺吃少穿,瘦弱的妹妹难免嘴馋,每每喜欢在公园卖小吃的摊位附近晃悠。一次不记得是为了看灯还是看花,妹妹一不小心撞着了别人的小食摊,好像是卖炒豆子爆米花之类的,这一撞,少许豆子掉地上了。
“对不起”,妹妹一脸抱歉,
“这不是对得起对不起的问题, 是关系到钱和粮的问题”,摊主高叫起来,一脸的义正词严。
全家顿时愣了,打翻在地的炒豆子只有很少一点点,居然被提高到钱和粮的高度,一整个意外。那年头民风淳朴,为那么一点点东西公开索赔的情况极为少见。
毕竟是我们理亏,一句”对不起”,显然分量不足,于是赶紧掏钱掏粮票赔偿。自那以后,家里多了个典故,“关系到钱和粮的问题”,每次引用都不禁大笑。现在想起,倒是觉得那事儿除了给我们带来喜感以外,还教会了我们一些东西。
我成年后,好像没有再去看过灯会了。真没想到多年后,对着来自家乡的灯火,记起的只是这些琐琐碎碎的小事,至于成都灯会本身,则是模模糊糊的,我猜想,现在的孩子对灯会的兴趣或许不会像我们小时候那样了,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文化。
......“那是什么”? 先生突然嚷起来,很快冲下阶梯,我紧紧跟上,看见了一个小舞台,台上竟然是杂技表演,正宗川味的。这里终于见到了人群,当然是小众。
台上表演的年轻人个子都小小的,穿得十分单薄,卖力而灵活地做着各项杂技活动。真有些担心他们会不会冷。台下的观众不停地用手机拍照,气氛甚是热烈。压轴戏是川剧的变脸,演员演得兴起,干脆走到观众席,近距离地玩着变脸的游戏,随着不断晃动之后出现的张张不同的脸,噼噼啪啪的掌声响起,为这个清冷的灯会添加了热度。
下面是一些手机片片,将就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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