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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南行(3)：言语不通(图)	2015-12-20 11:42:36

越南行(3):语言不通

不记得是谁说过这样的话，旅游就是从自己住腻了的地方去别人住腻了的地方。这话听起来像黑色幽默，却很准确。

去别人住腻了的地方，不光是想看别人看腻了的风景，更重要的是去感受别人住地的风土人情，所以有个和当地人交流的问题。如果只在中国国内旅游，这不是问题，只要用普通话，不管是川味的，广味的，上海风味，都能沟通。但在国外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我们这次越南游，可以说是自由行，因为没有跟团，但又不是100% 的自由行，因为儿子在越南短期工作，我们得到了一般自由行的旅游者所没有的帮助。去的当天儿子就给我们买了电话卡，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个非常重要。儿子原来准备休假一周陪我们游玩，没想到临时有紧急事情，只得取消休假，所有的地方我们都自己去。越南不是英语国家，绝大多数的人不懂英文，在那儿旅游，语言不通的事就变得非常突出。不过，对于我们这种常在外面跑的人，这不算难事。儿子给我们准备好了河内地图，先生把所有要去的景点标出，手持地图，无论是乘出租车或者问路时都用手指点着要去的地方，语言不通也能搞定。另外先生从谷歌下载了一个越南字典，关键的字用手机查出来，再拿去问人。当然更多的时候我们是靠肢体语言与当地人交流。比如那些门口有军人守卫的黄色的政府机关大楼，我们很好奇，好几次想进去都被礼貌地赶了出去，守卫们比划一个"出去"的手势，再笨的人也明白了。

大多数时候河内的人很友好，很帮忙的，但也有好些不愉快的经历。越南和其他开放中的国家一样，在金钱的诱惑下不乏有欺骗游客，想快速发财的人。越南的钱币单位很大，一美元等于大约二万二千越南盾（我们去的第一天儿子就拿给我们750万越南盾，说这应该够我们一周花销了）。钱币的单位这么大的后果就是每件商品的标价的数字都高得离谱，得很费些脑仁来转换一大堆的零。每次购物就听见我先生在那儿自言自语，抱怨有太多的零，计算起来麻烦，弄得不好会算错，有两次出租车司机都故意多给我们的费用上多加个零。那两次我当时都并不知道，下车好一阵之后先生才从车里出来，说是在跟司机一块儿数零呢，最后当然是先生完胜。先生得意洋洋地说，"想和我比数零，门儿都没有"。司机数错是故意的，因为车费都显示在车里。按照美元来算，河内的出租车其实挺便宜的，河内也有 Uber,更便宜。越南人收入不高，人平均月收入是150到200美元，若按照美国的标准，出租车当然也不可能太贵，只要费用不多加零。

最值得回味的故事是我们和一位出租车司机的交流。到了河内的第三天。我们去下龙湾。下龙湾是越南著名景点，有海上桂林之称，距离河内有150公里。这点距离在美国根本算不上什么，不到两小时的车程，可在越南不行，越南的公路质量还跟不上，150公里需要4小时，当然中途会有休息时间。那位司机来了后，我们试图用简单的英文与他交流，哪知他马上摆手，意为听不懂，接着又做了个双手转动驾驶盘的动作，意思是说我这人就只管开车，我们一下子也明白了，大家笑着点头，这车就开动了。

这位司机显然是个活跃之人，虽说只管开车，实际上很想和我们说话，或者是想让客人满意。一路上他指指点点，偶尔冒出只字片语的英文词汇，比如指着旁边的车突然大叫一声"Toyota",更多的时候他用简单越南语与坐在他身旁的先生交流。先生手机在握，司机指向哪里就打向哪里，听到一个词马上查手机，也不管电话卡的流量还有多少。走到有铁路的地方，司机想告诉我们这是铁路，便模仿火车的声音"呜。。。呜。。。轰嚓轰嚓。。。"，真是太有才了，笑得我前仰后合。记得后来他还作鸡鸣狗吠之声，真的难为他了。

第二天，我们在下龙湾的游轮活动结束后，还是这位司机来接我们。当时是中午12点，我们在船上已经用过了午餐，上车后马上开往河内。车开之后不久，司机大叫一声：“porcelain(瓷器)”，然后就把车拐进路边的瓷器生产厂兼商店,再大着嗓门和店里的人打招呼，我猜这潜台词是“给你们带客人来了”。店里的人会英文，赶来介绍商品和生产工艺。我们到越南是旅游的，没有打算买什么大的瓷器，小礼品倒是可以买，但他们的小玩艺看起来都比较粗糙，我也不感兴趣，也没有买。本来我有兴趣了解工艺，可我既然不打算买别人的东西，也就不想占用别人太多时间，只礼貌性地粗看了一下便走，还好司机很快把我们带出去了，我们继续上路。经过此事，我心里有点担心，怕司机再带我们去什么商家浪费时间。又过了一小时，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先生告诉我说司机说停车吃饭，因为他刚学会越语的米饭这个词。我一看，司机双手对我们做吃饭的比划。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要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去吃饭，于是告诉他我们不需要，因为在船上吃过的，司机急了，再一次做了做吃饭的动作，又像小朋友一样，再拍拍他自己的肚子，这下我们明白了，是他饿了，需要午餐。司机12点准时来接我们，他自己还没有时间吃饭呢，是我多想了，于是赶紧点头同意。在一处商场兼绣花房等候他，之后我们就顺利回到了河内。由于大家在旅途相处融洽，我们对司机的服务很满意，先生在下车时给了他丰厚的小费,司机再一次用他特殊的肢体语言交流方式感谢我们。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