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静的文献片《穹顶之下》播出后。引起了国人的热烈争论,褒贬不一。绝大部分批评者,都有一个共同点。可以归结为”一多一少“,即太多的功利主义,太少的理性主义。这让我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假如这件事情是发生在美国,持功利主义立场的公民比例是否也会有如此之高?我想答案是否定的。因此,中国的问题,除了体制应当负主要责任之外,肯定还有文化方面的原因。
功利主义膨胀和理性主义缺失,是当代中国社会道德的一个最为突出的特征。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功利主义的对与错,以及功利主义和理性主义哪一个更科学。而是环境问题,它不仅仅是一个科学问题,它更是一个伦理问题。虽然说在某一个时期,一个国家的文明意识暂时稍微滞后于经济实力,也是可以接受的。但是,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实体的中国,如果环境伦理至今仍然是由功利主义所主导,的确说明中国人的文明意识是很低的。如果有太多的LV包和口罩同时出现在大街上,说明这个国家的功利主义已经走到了极端。
中国现在的环境,就如同一个肮脏的大猪圈。如果仅仅是统治者将自己的贪婪无能,辩解为“人民只能在吃好食和脏猪圈之间选择其一”,虽然是一种狡辩,但是这种出于自身利益狡辩动机,却是容易理解的。我不能理解的是,作为脏猪圈的最大受害者 - 人民自己,不仅也有很多人认同这样的狡辩,而且竟然还要站出来,对主张清理猪圈的人追毛求疵。这就不正常了。反对清理猪圈,无论是针对柴静,还是针对NGO,如果仅仅是出于功利主义的理由,我认为仍然不是最糟糕的。最不可理喻的,是像中丁仲礼这样的人,将清理猪圈的努力和主张当成是西方阴谋论来反对。
我不得不把这个现象,同某种民族性相联系。虽然我知道,即便在西方民主会,也不能指望所有公民的良知都能够齐刷刷地达到某一个高水平。但是作为最低水准,绝对不会有这么多的公民认同“好食一定要用脏来换”这样的猪道理。难道中华民族与猪的唯一区别,就是会数钱吗?我觉得人和猪之间,除了会数钱之外,肯定还有其他的差别。
这是一个屌民社会。
我想到了唐人街的肮脏,但是我却无法由此得出中国人天生喜欢脏这样的结论。因为我知道平均而言,居住在美国的华人家里要比美国人的家还要干净些。区别是,中国人的干净,是以自家的大门为界的。这就对了。我曾经说过,中国传统文化里面,不缺以家庭和小圈子为中心的局部道德,而真正缺少的,是社会层面的普世道德,即社会正义意识。丁仲礼PK柴静的那场辩论,让我的认识更进了一步。原来,不仅中国的社会道德是局部的,而且环境道德也是局部的。社会道德的局部性,表现在社会正义感的缺失。而环境道德的局部性,表现在对公共环境的漠视。
丁仲礼是把IPCC制定的全球排检的定量目标,当成了利益分割的大饼来争抢的。这跟某些中国人把自己家里的雾霾,看成是换取发展的大饼的思路,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笑的是,在自己的国家已经变成世界第一猪圈的前提下,丁仲礼似乎还嫌脏的不够,竟然还好意思在哥本哈根大会上继续高喊:“谁要是妨碍我们实现伟大的 '更脏,更臭,更肥' 的猪国梦,我们就跟他拼到底!” 假如宇宙中真的存在着一个猪社会的星球,我不知道它们是否也会这么干。我很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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