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跟寡言的交流不算多。时间也不算长。记得第一次跟寡言的正面交锋,是因为俺对啊牛的改良派立场的批判。寡言博说俺只争不论。俺跟他说,俺确实喜欢偷懒。对俺来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让俺啃大部头儿的书了。加之俺的政治观点又很偏激。不难理解,寡言博遇到俺,就像秀才遇到兵差不多。
俺最敬佩寡言博的,是他那丰厚渊博的历史知识,以及他对当今中国看法的一些独到视角。让俺真正感到书到用时方恨少,是在俺写那几篇有关民族和俄罗斯的博文的时候,这时候,俺想起了寡言博,俺曾经邀请他帮俺纠正和补充一些同历史有关的内容。见他很久没有回应俺,俺其实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俺老婆说俺这个人心比较硬,这个俺承认。因为俺平时确实很少有伤感的时候,即便是亲人朋友离世,顶多让俺难过一小会。如果将宇宙的140亿岁压缩为一百年,那么人类百岁寿星的寿命只不过是区区2秒钟 (注:经寡人兄和星辰兄纠正,应当是22.5秒,特此致谢)。想到这一点,俺几乎可以释怀一切同死亡有关的伤感。但不知为什么,这次寡言博的不幸去世,还是让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难以释怀的忧伤。是上了年纪?是兔死狐悲?还是他带走了俺的一份遗憾?
按照当代宇宙学,我们每个人都是由 宇宙星尘所构成的。大约四十亿年之后,当太阳上的氢燃料最终燃烧完毕,它会变成红巨星,逐渐膨胀,最后会把所有的行星,包括地球通通吞没掉。太阳死亡后,先是变成一个无比壮观艳丽的大光环,叫做行星类星云(planetary nebular),最后塌缩为一颗巨亮的白矮星。地球上的全部生命,生也好,死也罢,我们迟早都会在那个漂亮的光环上再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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