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寫這篇的時候,又發生了馬來西亞航班墜毀事件。俺猜測,恐怖分子作案的可能性極大。若真的如此,俺的這篇似乎又顯得不適時宜。希望不至引起讀者的反感】
世界上各種各樣的衝突,幾乎都同種族對立有關。雖然很多國與國之間的糾紛,也可以歸結為種族對立,但是,本篇只討論國家內部不同民族之間的種族糾紛。不同種族,有點像不同種類的螞蟻,似乎很難共同生活在同一個洞穴中。但是,人類作為一個智慧物種,發明了一個讓不同種類的螞蟻生活在同一個洞穴的方法。這便是奴役。雖然產品交換有可能也是一個因素。但是奴役應當是多民族國家最初產生的主要因素。因為奴役就意味着不平等。因此,種族對立和種族偏見現象,似乎反映了人類的某種天然的特性。一個民族同另一個民族之間的奴役和被奴役關係,似乎是天經地義的,正常的。直到近代民主社會的出現,才使人們意識到,種族對立現象,這個看似天經地義並且正常的東西,其實並不正常。它是一種病。俺管它叫民族病。
為什麼種族對立是一種病?首先,它幾乎就是人類戰爭的全部根源。另外,它造成了人類勞動資源的嚴重浪費,並且經常導致人類文明的大倒退。昆明暴力殺人事件表明,民族病確實很難治。這是因為,復仇的藉口,總是比和解的理由多一萬倍。
集權制度同種族對立是否存在相關關係?俺認為答案是肯定的。如果將當年殖民地也算在內,似乎民主也不是解決民族對立的萬能良藥。但是另一方面,當代民主制度確實存在讓民族病減緩,甚至消失的例子。相反地,在集權制度下,一個這樣的例子可以說一個都沒有。種族奴役分為物質奴役和文化奴役。民主制度提供了同時消除這兩種奴役的可能性。雖然漢族沒有對維族實施物質奴役,但是文化奴役的存在卻是顯而易見的。當自己被外族奴役的時候,漢人對文化奴役之痛,認識的比誰都清楚, 理兒也是講得頭頭是道。不然孫中山的“驅逐韃虜,恢復中華”的口號,就不會對漢人產生那麼大的號召力。但是輪到自己奴役別族的時候,漢人對“民族奴役”的理兒來了個大翻個。漢人一方面對文化奴役之痛閉口不談,另一方面又認為維族人應當滿足於物質優惠政策。據說滿洲國時期,日本人給老百姓發放的大米飯糰,要比平時老百姓吃得要香的多。中國人是否因此就應當滿足於日本人的統治?
自清朝以來,新疆一直就沒有消停過。與清朝和國民黨相比,中共對新疆的統治算得上是最穩固的了。即便如此,到了今天,仍然顯示出一種疲態。如果漢人真的不想讓新疆從中國的現有版圖上分裂出去,唯一的一個現實可能途徑就是儘快讓中國實現民主。很多華人擔心,中國一旦實現了民主,新疆很可能會成為中國的北愛爾蘭。俺的觀點是,這是可能的。所謂領土呀,主權呀這些鬼玩意其實是統治者玩的東西。老百姓不應當對這些政治名詞的意義看得過重。您既然留不住您的媳婦,與其天天打架,不如讓人家走。但是俺也知道,近代歷史上,漢人一直都在受欺負,要麼受自己的統治者欺負,要麼受外族的欺負。要讓漢人拿出丹麥人對格陵蘭人那樣的胸襟,是非常困難的。但是無論如何,集權制度都不可能最終解決民族對立問題。這是因為,一切集權制度,都是以少數統治者的利益最大化作為第一需要的。民族對立經常可以成為統治者實現利益最大化的一個工具。
在性格上,維吾爾族的桀驁不遜,有點像巴爾幹的塞爾維亞族。今天中共對維族的統治,同當年的奧匈帝國對塞爾維亞的統治很類似。當年塞族人暗殺費迪南大公,導致了一戰的爆發。不同的是,今天的中共不僅完全沒有當年費迪南大公的紳士風度。而且根本就是土匪。如今,塞爾維亞一面極力爭取加入歐盟,另一方面又對科索沃死活不肯鬆口。顯示出塞族民族特性的另一面。但是也必須看到,在歐洲民主的大環境下,就連世界上最難調教的塞爾維亞族,也都開始變得溫順起來。漢人不應當將中共當成自己的費迪南大公。未來中國同維族的關係走向,有可能會重演前南斯拉夫。華人在心理上應當有所準備。重要的一點,俺個人不認為這是一個悲劇。
單就中華民族到底是否存在‘民族病’這個問題,中國人就有很多爭論。中共根據自己的政治利益需要,一方面拒絕承認民族病的歷史存在,另一方面拒絕承認由於自己失敗的民族政策,使得今天民族病的病情大大惡化。如果從民族病的角度看中共對這次昆明事件的解讀,很多問題都變得清晰起來。
自古以來,中國不乏文人學者意識到民族病的存在。比如,羅貫中的《三國演義》開篇一句:“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成為一句經典名言。幾乎每個中國人都覺得這句話很有道理,但卻又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是,到了二十一世紀的今天, 是該研究一下這句話的“所以然”的時候了。其實造成“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原因很簡單,這是民族病在作怪。一切集權制度,都不具備徹底根治民族病的政治機制。集權制度同時也是導致民族病產生的病根所在。無論是分還是和,都是以戰爭的形式來實現的。
民族病的另一個特徵也表現在中國人對民主制度的反感和抵抗。幾千年的集權專制,我們已經習慣於“漢賊不兩立”這樣的思維。無論是對於外族,或者外國,都存在着一種天然的牴觸和不信任。覺得只有生活在自己皇帝的羽襟下,才有安全感。雖然正是自己的皇帝,才是造成不安全的真正原因。只要集權制度不被剷除,漢人就不可能同少數族裔長時期和平相處。要麼處於分裂的僵持狀態,要麼處於統一的統治被統治狀態。但是,無論您對共產專制多麼情有獨鍾,他都來日不多了。因為連中共自己都不得不承認,中共將是中國四千年集權專制的送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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