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医学中稀奇古怪的东西（2）

关于Martin Gardner的书“ Fads and Fallacies in the Name of Science”的介绍，见本文的第1部分的前部。

这里是接前面的，仍为第16章《医学迷信》。

自然疗法如同顺势疗法，是一种世界范围的医学迷信。它起源于欧洲。然而，于顺势疗法不同，自然疗法没有一个创始人。它是自然发展起来的。要言之，它完全依靠“自然”来治疗疾病，尽管不使用或完全不使用药物和手术。这个运动有几百种奇特的治疗方法，因此难以准确地说明自然疗法的原则究竟是什么。

十八世纪和十九世纪的欧洲最早崇尚自然疗法。文森斯·普列斯尼兹和赛瓦斯蒂安·内普神父是水疗的先驱者。阿道夫·贾斯特在他的《返回自然》一书中提倡谁在土地上，在湿草坪和沙地上赤脚走路和使用泥敷。路易斯·库恩的著作《新治疗学》反对一切药物，建议代之以蒸汽浴、日光浴。素食和吃全营养面包。海因里斯·拉曼反对吃饭时在食物上加盐和喝水。安托万·贝尚赞成疾病产生细菌而不是细菌引起疾病这种观点。

自然疗法在美国的先驱者是创建巴特尔克里克疗养院的耶稣再生论者约翰·凯洛格（他的主要巨著是《合理水疗》1900年，全卷有1200多页）。由于他的作用，自然疗法在现代的耶稣再生论的信条中占有非常重要地位。另一个美国人亨利·林德拉尔“发现”，疾病不是身体受到有害细菌侵入的结果，而是身体正以自然的方法治疗某些毛病。最后还有内普神父的门徒本尼迪克特·勒斯特，也许应把他看作是美国自然疗法早期最重要的人物。勒斯特在纽约建立了疗养所。他还写了许多本书，办理几种刊物（其中之一就是《自然之路》），在反对“药物托拉斯”的斗争中被逮捕16次。他的广告常常登在伯纳尔·麦克法登的健康杂志上。

麦克法登本人是自然疗法的有力促进者。他于1912年出版的五卷本巨著《体育百科全书》（副标题是《参考书：载有通过体育疗法治疗一切疾病的全部指南》）是一部了不起的伪医学著作。第四卷中用572页按英文字母顺序介绍了各种重大疾病，包括白莱特氏病、小儿麻痹症、癌症等等，并附有麦克法登的家庭治疗方法，包括特殊的饮食、运动和水疗。例如，对癌症的治疗采用一段禁食，继之以运动和“加强活力的摄生法”。麦克法登并没有建议病人寻求医生的治疗。事实上在这一节的开头有一段告诫：“切记，本书推荐的方法不能和内服药并用。在进行说提倡的治疗时试图服用药物，可能导致极为严重的后果，因此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应依靠药物。”

说句公道话，麦克法登的医学观点后来有所收敛。但改变并不大（1955年麦克法登患黄疸病时，由于极力想不用药物就治愈自己的病，他决定绝食3天，这无疑加速了他的死亡）。例如，他坚信把饮食只限于吃葡萄就能治愈癌症，并且在几年前曾悬赏一万美元给任何能够证明这不是事实的人（以葡萄能够治愈各种各样的疾病者一理论，很早以前就流行于欧洲的葡萄产区，有关这方面的文献之多，可以和吹捧羊奶“效能”的文献相比）。

本世纪初，在各地兴办了几百所教授自然疗法的学校。可以想象，它们是非常简陋的。大多数学校只是设有电梯的公寓里的几个房间，晚间上课，在短暂的学期结束后发给印刷精美的证书。有时发给不同校名的几张证书，这些学校都使用同一校舍，而且同时给学生上课。这些证书装上镜框挂在毕业生诊所的墙上，会给人以深刻的印象。这些学校几乎没有什么统一的信念。除了他们的奇特的饮食疗法、按摩和水疗之外，课程中还有几十种稀奇古怪的疗法。让我们简单地审视一下其中的两种：虹膜诊断法和体区疗法。

虹膜诊断法是根据虹膜的外表来诊断疾病（在医学上的蠢事也像宗教派别，从来不会绝迹，德国画刊《快捷》在1954年5月30日一期登载了有关汉堡的虹膜诊断医师埃米尔·斯特兰克的一篇文章。1954年6月在俄克拉荷马州塔尔萨市的警察逮捕了“虹膜医学家”J.D.莱文，使聚集在阿尔文旅馆准备听他演讲的群众大为不满）。这一伟大科学是由一位布达佩斯的医生伊格纳兹·佩茨泽伊发现的，他于1880年出版了一本有关此种诊法的书。这种医术在德国和瑞典的顺势疗法医生中立即得到响应。亨利·兰把它介绍到美国，他于1904年写了有关这种诊断法的第一部英文著作。兰的门生自然疗法医生林德拉尔于1917年年发表了一部权威性著作《虹膜诊断法和其他诊断法》。此后又出现了一些新作。

根据林德拉尔的说法，佩茨泽伊在10岁那年捉住一只猫头鹰，偶然折断了它的腿，于是便发现了这门新科学。林德拉尔写道：“他直视猫头鹰明亮的大眼睛，注意到当骨头折断时的刹那，在虹膜的下中部出现了一个黑点，后来他发现，这一部位恰好与断腿的部位相符。”小伊格纳兹把这只猫头鹰当作爱禽养起来。鸟腿伤愈后，黑点的周围出现了一个白边，说明骨头上形成了伤疤组织。

根据虹膜诊断法医生的说法，虹膜分为约40个区，在一只眼睛里顺时针方向排列，在另一只眼睛里则逆时针方向排列。这些区通过神经组织与身体的各个部位联系起来。虹膜上的点叫“损害”。它们表明身体是与其相应的部位的功能失常。哈斯克尔·克里茨尔在他的《虹膜诊断法教科书》（1921年，第五版）中详细说明了如何辨别假眼，以避免根据它们作出长时间的诊断，从而引起难堪。

如果认为再没有任何医学流派会比虹膜诊断法更为荒唐，那就大错特错了。体区疗法比它更糟。体区疗法一派认为人体纵分为10个区域，身体的每侧各有5区，每个区域的末端连着一个手指和脚趾。每个区域的各个部分究竟如何相通，是这个迷信的奥秘之处，因为10个区域的划分完全忽视神经系统和循环系统。体区疗法医生猜想有某种至今尚未发现的、显微镜下也看不到的网状体在起作用。

体区疗法医生并不详察道理，却相信通过挤压于患病区域的相应的手指或脚趾或一些其他的部位，就能够止住几乎每一种身体疼痛，而且在许多情况下，能够排除引起疼痛的原因。挤压有各种方法，主要是用橡皮筋（套在手指或脚趾上，直到指头变青）、弹簧衣夹，或把金属梳子齿压到肌肉里。体区疗法的发明者是毕业于夫蒙特大学的威廉·菲茨杰拉德医生。他曾多年任康涅狄格州哈特福德的圣弗朗西斯医院的鼻喉外科主治医师。他的同事埃德温·鲍尔斯在《大众杂志》上发表的一系列通俗文章中首次介绍了这门新科学，该刊的编辑、已故布鲁斯·巴顿也热烈赞助。其后于1917年，菲茨杰拉德和鲍里斯合著一部书，名为《体区疗法》。随后又出现了许多其他作家的著作，其中最著名的是美国自然疗法之父本尼迪克·勒斯特的《体区疗法》。

勒斯特在书中叙述了如何治疗大多数常见病，包括癌症、小儿麻痹症和阑尾炎。治疗甲状腺肿须挤压拇指和食指。但如果“甲状腺肿的范围很广，达到第4区域，可能还要挤压第4指……。”眼痛和眼疾也要挤压拇指和食指，但耳聋需要挤压第4指或第3脚趾。勒斯特写道：“治疗重听最有效的方法是用弹簧夹夹住病耳一侧的食指指尖。”

用金属梳子挤压双手手背可以消除恶心，而产妇每一只手握住一把梳子，把每一指尖按在梳子齿上就可以无痛分地分娩。勒斯特继续写道：“大脚趾和二脚趾套上橡皮筋也能够得到满意的效果。”对于牙科医生，体区疗法是无价之宝，不必使用麻醉剂，只需在与病齿所属区域相应的手指上紧紧套上橡皮筋，就能消除这颗牙齿的痛感。

对脱发症，勒斯特推荐一种“极为简便”的方法。这包括“用双手的指甲横着互相迅速摩擦。每次3——4分钟，一天重复多次。这样就能刺激所有各区的营养，促进全身的血液循环，当然也就反映到头皮的血液循环。”

舌头、咽喉和口腔上腭也分为10个区域，因此多种治疗法都包括按压这些部位。例如，用拇指按压口腔上腭可治愈头痛。按压舌头上的某些部位能够解除月经不调。按压咽喉后部的某一点就可以在3——5分钟内治好百日咳。菲茨杰拉德和鲍里斯写道：“在对数百例百日咳所进行的实验中，我们正确使用体区疗法，没有遭到一次失败。”

这种迷信竟能吸引了一批追随者，似乎是不可想象的。但是，上百名自然疗法医生认真对待这种医术，并宣称获得了惊人的成果。有关这种医术的著作附有大量的病例。患者的剧痛立刻解除，而且长期疾病最终得以痊愈。

今天，比较精明的一些自然疗法派别已放弃了虹膜诊断法、体区疗法以及这一运动中其它异想天开的作法，但他们都同意疾病的主要原因不是自体外侵入的细菌，而是违反了生活的自然规律。而且他们普遍认为药物是有害的。伊利诺伊州的美国自然疗法联合会前主席、芝加哥的自然疗法医生罗伯特·伍德用如下一段话表明他们的信念：

自然疗法医生不使用任何一类药物，他们也不使用可能损害机体的无机物。

他们依赖于维生素、矿泉水、叶绿素、蔬菜汁和果汁、生牛奶以及均衡的饮食。对于一切疾病，对抗法医生只能加以抑制，当不能治愈。他们的唯一目的就是消除疼痛，给予暂时的宽慰。他们使用诸如奎宁、阿司匹林、水杨酸盐和其它煤焦油制品等解热剂来抑制各种热病。这些药品能够抑制热病，但在体内留下引起热病的毒素。而自然疗法医生采用合乎自然的方法从生理学上解决或减轻热病。这些方法有蒸馏水加柠檬汁，大量新鲜果汁，用湿热的浴巾包裹身体，以及灌肠，虽然最后提到这种方法，但它是一切退热方法中最有效的一种。

自然疗法医生喜欢施用灌肠以清除体内的毒素。虽然，他们觉得向直肠内插入管子，往肠子里灌进大量的水上很“自然”的事。另一方面，服用药物是“不自然”的，而这些药物大多不过是自然界存在的化合物，只是经过提纯提高了效力。根据伍德医生的说法，阑尾炎的百分之八十五以上可以通过短期的禁食，连续4日施行冷水灌肠，然后靠特殊饮食就可以治愈。他说，用药物治疗梅毒，不仅不能治愈，反而会引起运动失调症。在《美国信使》1950年5月号上发表的一篇文章中（上述观点和引文即引自此文），他自夸治好了一名65岁的梅毒患者。这个人16岁染病后，一直没有经过治疗。他声称：“我没有使用汞，也未使用对抗疗法的任何其他靠不住的药物。”

在另一个病例里，伍德医生对一名患有骨盆结核的5岁男孩进行了治疗。疾病已经在他骨头上侵蚀出两个空洞。伍德医生写道：“轻度脊椎弯曲以及一腿比另一腿短以外，他的情况相当良好。把病人饮食放在首要地位，供给天然食物并辅之以天然钙。此外还施行坐浴、日光浴、冷水浴、热裹、红外线、震动、运动、手技、灌肠，以及其它自然疗法。最近的X光检查表明他的病情已彻底痊愈。”

自然疗法医生反对疾病的细菌学说，自然得到许多宗教团体的赞同。最表赞同的是基督教科学派、新思想派和团结派，还不应忘记纽约市的莫里斯·利克顿斯坦犹太教士于1922年创建的犹太教科学派。他写出许多这方面的作品，包括《犹太教科学与健康》。这部作品完全模仿埃迪夫人著名的版本。反对细菌学说的显要人物中，萧伯纳大概是最著名的一位。他最后写的几本书中有一本书《大众政治指南》（1944年）。他在这本书中为自然疗法作了机智的辩护。他写道，药物只能抑制症状。病人服药后还能保持一定程度的健康，让大自然医疗他，不然疾病往往就会复发。萧伯纳和巴斯德的同时代人、法国化学家安托万·贝尚一样，反对疾病是由空气传播细菌所引起的这一理论。根据贝尚、萧伯纳和本章中所提到的大多数人的看法，细菌是疾病的产物。细菌在患病的人体细胞内发展。然而，一旦发展成熟，它们就具有传染性。萧伯纳确信大多数流行病可以追溯到洗衣房，因为在那里，病人的手帕和衣服上的细菌，传染到其他人的衣服上。不难想象，萧伯纳终生反对接种疫苗、活体解剖、食用肉类、剖腹产、以及切除扁桃腺和阑尾（关于萧伯纳奇怪的医学观点可参看他的剧本《医生的困境》和《医生的妄想》文献集）（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奇特的现象就是：许多艺术家和诗人一类的人，好像天然喜欢伪科学，对真正的科学却强烈发对。我可以举出一长串名人的奇特的关于科学的胡言乱语。他们好像是和伪科学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最奇特的是，此类人，你明确无误地告诉他，什么是医学上的伪科学；他却坚决地相信那些垃圾，而对于真正不骗他的正经医生，则不屑一顾。这让我目瞪口呆。这大概是文科生的本能？深山兰注）。

著名的社会主义者和劳工领袖尤金·德布斯死于伊利诺伊州埃尔姆赫斯特的林德拉尔自然疗法疗养院。莫里斯·菲什拜因在他的《医疗中的流行时尚和江湖医术》（1932年）一书中（本书的许多材料引自此书）讲述了这一悲惨的故事。德布斯不久前出狱，发现自己患了病，便入该疗养院修养。一天他访问量居住在附近的卡尔·桑德尔格，在回院的途中突然昏迷。在疗养院进行两天治疗后，德布斯的兄弟请菲什拜因医生检查这位劳工领袖的病情。菲什拜因发现德布斯处于昏迷状态，一只眼的瞳孔扩散，而另一只眼的瞳孔收缩。疗养院的医务人员未注意到这一事实，而这表明他患有脑障碍。他的身体严重脱水。由于失去了意识，他两天没有要求喝水，因而没有人给他水喝。他患有营养不良症，因为他正在接受当时由伯纳尔·麦克法登和普顿·辛克莱推荐的禁食疗法。当德布斯的心脏开始衰弱时，“医生们”给他服用仙人掌制作的一种毫无效能的自然药物。这个方法失败后，他们试用电疗，严重烧伤了德布斯的皮肤。最后他们孤注一掷，慌里慌张地试图注射洋地黄剂。这种药如果使用得当，本能产生有益的效果。当德布斯已病入膏肓，于次日死去。菲什拜因报告说，对他用的就是典型的自然疗法。

很难说今天在美国行医的自然疗法医生究竟有多少，大概不会超过几千人。有几份健康杂志奉行自然疗法方针，几十家邮寄药房继续提供矿物盐、维生素合剂、酵母食品、草药制剂等自然药物。许多这样的商行是以半公开的方式经营的，他们指责美国医学会和“医药卡特尔”对他们的“压制”。

从伍德医生于1950年8月致《美国信使》月刊的信中，或可一窥自然疗法医生所具备的医学知识。他写道：“如果像医学界所主张的那样，环境中的细菌引起疾病，那么为什么数百万的印度人……每天在充满细菌的、肮脏的恒河中沐浴？……，据我所知，从来没有发生过严重的流行病。”对此，约瑟夫·沃塞萨格医生有礼貌地作了回答，指出印度由于传染病造成的死亡率比世界上几乎任何地方都高，同时，致命的流行病霍乱（在某些情况下极为严重，以致扩散到世界范围），曾经被直接追溯到恒河的沐浴节。然而关于印度的这些新知识并不能促使自然疗法医生停止灌洗结肠和洗劫钱袋。

夸张姿势不正和肌肉协调不良对健康的影响，也造成了不少迷信。虽然严格地说过这不是自然疗法运动的一部分，但在这里提到它们还是适当的。已故哲学家约翰·杜威活到92岁，他总是把自己的长寿归功于一个自学成才的澳大利亚人弗德里克·亚历山大的极为可疑的理论。亚历山大是一个职业朗诵家，后来他的声音莫名其妙地变哑了。经正统的医疗未能奏效，他开始拿自己作实验，结果恢复了声音，并发展了一套锻炼感官和肌肉的复杂技术。1904年他在伦敦开设了一所学校，赢得了许多著名人物的信赖，其中包括奥尔德斯·赫胥黎和已故斯塔福德·克里普斯爵士。这所学校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迁往马萨诸塞州的斯陶，几年后又迁回英国。亚历山大后在肯特郡贝克斯利附近办理一所学校。他写了4本书讲解他的方法，其中3本附有杜威撰写的热情洋溢的前言（杜威还为更奇特的一部著作《宇宙》【1921年】写了序言，那部书上由马萨诸塞州温切斯特的退休海军军官斯卡德·克莱斯自费出版的。根据克莱斯本人的介绍：“本书把科学、宗教和哲学溶于一炉，并从本质上给予解决：一切都建立在通过实验并可证实的证据之上……，人类所提出的一切本质问题，即‘宗教、科学和哲学’所提出的问题，在书中得到明确、肯定可证实的答案。”【伪科学家的一个特征就是：他们总认为自己是上帝。深山兰注】

克莱斯本来和杜威是朋友，当后来他又强烈地地敌视杜威的观点，遂出了一本怒气冲冲的书信集《杜威被抑制的心理》【1928年】。克莱斯的432页的著作《科学的罪恶》【1925年】是对所有重要的科学家和思想家的攻击。）。

贝丝·门森迪克发明的一种德国式体操30年代也在美国流行一时（见《门森迪克方式技能锻炼》，以及梅布尔·托德的类似理论《身体在思考》）。

还有一种理论，认为人体疾患来自不能适当松弛身体，在这方面也出现了大量著作并获得大批信徒。埃德蒙·雅阁布森所著《渐次松弛法》（1929年）是代表这一观点的最重要的文献。由于雅阁布森的较为通俗的作品《你必须松弛》（1934年）和戴维·芬克医生的《解除神经紧张》（1943年）再版，这个观点再次流行起来。30年前，一位芝加哥医生E.H.普拉特认定，不能松弛身体上的某些孔穴将会引起许多常见病。据说，他应用所谓的“孔穴疗法”解除了成千上万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