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潜战(12) [英]艾尔弗雷德·普赖斯 著 深山兰注:此章也很长,只好截成两部分,贴出。这里叙述了诺曼底登陆时及以后的反潜战。最后简单叙述了太平洋战场上反潜技术及过程,但没有什么趣味的,简单而乏味的。日本人在反潜技术上,几乎是落后得无法形容的。 在战争晚期,德国新式潜水艇已经开始服役。盟国反潜技术面临严峻挑战。只是时间太晚了,德国彻底垮了。如果登陆晚一年,后果极其可怕的。所以,1944年法国登陆,那是恰到好处的。1943年5月,盟国才在反潜技术上压倒了德国。1944年3,4月份,德国空军才变成一支无足轻重的军事力量。登陆在1944年夏天以前及更早,或者晚,都是灾难性的。 我们不能不感叹,上帝真的是站在盟国一边的! 第十章 最后的战斗1944年5月-1945年8月 经得起战争考验和锻炼的人,就能获得胜利,这不是奇迹。 胜利有一百个父亲,而失败却是一个孤儿。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没有哪一个战役能比在法国北海岸的登陆计划得更为周密。没有哪一个战役能够冒险投入如此大量的人员和装备。没有哪一个战役能够对西线战争的进程具有如此决定性的影响。 如果登陆失败,同盟国的损失肯定会非常巨大,甚至能使希特勒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无须担心其西方的领土。德国人寄以希望的新式潜艇、喷气式飞机和轰炸机以及无人驾驶的轰炸武器( 即导弹) 将赢得时间投入使用。但是,如果登陆成功,德国将被迫卷入第二战场的大规模陆上作战,那简直是一场恶梦。由于事关成败,所以,如果能有机会严重打击入侵者横渡海峡的航渡路线,邓尼茨准备用他的整个潜艇部队去冒险。 德国海军直接负责抗登陆作战的是西线海军司令特奥多尔·克朗克海军上将。按照他的作战计划,起先应将潜艇保存在比斯开湾各法国基地的大量防空袭的水泥洞库中,一直等到同盟国可能进行的预先轰炸结束。登陆一经开始,潜艇即应大量出动,强行通过同盟国的防御,赶赴作战地域,并在必要时不惜付出重大的损失。潜艇航行的距离不可能太远,因为从布勒斯特到德国人认为最可能的登陆地域——加来海峡,不超过300 海里。只要潜艇的艇员有决心,一夜之间就能在水面上航行这个距离的一半左右。克朗克完全相信,总会有几艘潜艇能够突破防御,去摧毁那些集中的、易受损的运输舰船。 对于同盟国的计划人员来说,阻止潜艇攻击远非一个简单的任务,因为他们知道登陆将在诺曼底进行,航渡路线要在距离最近的德国潜艇基地200 海里以内的区域通过。1944年1 月,肖尔托·道格拉斯空军上将接替了约翰·斯莱塞爵士,担任岸防航空兵司令。他一上任就和他的参谋部一起全力投入了登陆的准备工作。按“最坏情况”的情报估计,德国能够立即出动130 艘潜艇进行抗登陆,两个星期之内还能增加70艘。由于英吉利海峡东端的水很浅,完全可用水雷进行封锁,因此预计潜艇将从西端进入海峡。飞机能够防守住这一狭长水域吗? 1943年秋天,布赖安·贝克空军少将接替布罗米特空军少将,任岸防航空兵第19大队指挥官,负责反潜空中巡逻,以支援登陆作战。他所指挥的这次代号为“围剿”的作战所要跨越的区域,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大,其面积约为20,000平方海里,包括法国的西北海岸和爱尔兰的南部海岸,向东沿英吉利海峡直到瑟堡半岛,要求对这样大的水域昼夜不停地加强空中巡逻,使位于该水域内任何一点的水面潜艇,至少每30分钟就能被雷达发现一次。为了完成这一艰巨的任务,贝克的大队已加强到25个中队,计有“桑德兰”式、“威灵顿”式、“解放者”式、“哈利法克斯”式、“蚊”式、“勇士”式和“剑鱼”式飞机350 架左右。在这350 架飞机中,每一次只能出动约30架在英吉利海峡西端执行巡逻任务。初一看,这个比例也还可以,但这种巡逻是要昼夜不停地而且没有期限地进行下去。一个中队的建制一般是15架飞机,这就是说,每个中队只有8-12架飞机随时可以出动。这样看来,要求一个中队经常保持两架以上的飞机在空中飞行是不现实的。当然,飞行中队在短时间内努力一下也是可以办到的,但现在强调的是长期性,而且要制订出相应的作战计划。除此之外,还要有预备飞机,随时准备在接到通知后立即行动,因为用于巡逻的飞机有时可能会出现无法使用,或者耗完了深水炸弹,或者被击落等情况。英国皇家空军有四个“剑鱼”式中队只适于靠近英国海岸执行巡逻任务,还有两个装备有“蚊”式和“勇士”式飞机的中队不适于执行正规的反潜巡逻任务。 如何才能更好地使用这30架巡逻飞机呢?这就要靠迪克·里查森空军上校和他所领导的岸防航空兵司令部的导航处想出一种办法,以便能够有计划地每隔30分钟将这20,000平方海里的水域整个搜索一遍。经过多次讨论,里查森的一位参谋军官詹姆士·佩里空军中尉制定了一个最佳方案。这是一个很巧妙的方案,也象大多数很巧妙的方案一样,这个方案的主要特点是简单。佩里在预定巡逻的地区图上,划了大约12个长方形框,每个长方形框都是根据一种巡逻飞机的能力划出来的。框的周长等于那种飞机30分钟或60分钟飞行的距离。如果周长等于60分钟的航程,就要有两架飞机以30分钟的间距互相跟随着绕圈飞行,方框的宽度以及与邻近方框的距离,大约是专门型号的ASV 雷达发现水面潜艇距离的两倍。这样,佩里就能解决具有不同巡航速度和不同性能雷达的各种类型飞机之间的协同问题。 可以把这一严加巡逻的狭长水域看做是一个堵在英吉利海峡上的巨大软木塞,佩里的长方框也就以“软木塞”而著称。飞机沿着长方框飞行时,机载雷达员就能够每隔30分钟对整个地区查看一遍。德国潜艇如发现雷达信号即行下潜,很快就会耗完电能,无法使用压缩空气重浮水面。 某些“软木塞”巡逻需要飞机在距德国占领的法国海岸几英里之内飞行,这显然是德国空军对笨重的反潜飞机进行干扰的好时机。为了防备发生这种情况,同盟国战斗机奉命处于戒备状态,以便提供掩护。 如果飞行人员缺乏完成任务的训练,那末即使是最好的计划,也注定要失败。在过去的一年中,由于作战进展很快,没有时间对新的装备进行充分的训练。另外,在1944年初,两个“哈利法克斯”式飞机中队和一个“桑德兰”式飞机中队,正在改装新式的高强度照明弹,以便进行夜间作战。肖尔托·道格拉斯爵士充分利用了春季的间歇,从前线轮流调回各中队进行进一步的训练。 4 月间,第19大队在爱尔兰南部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实战演练,检验“软木塞”巡逻的效果。英国“海盗”号潜艇奉命尽可能快地在水面或水下完成90海里的航行,其上空有飞机进行反潜巡逻。潜艇艇长的任务是想尽一切办法规避飞机的攻击,同时又要确保“海盗”号潜艇到达目的地参加战斗。这次试验性的航行按计划于4 月6日开始,但是开始后飞机没有出现,因为海雾妨碍了第一架飞机的起飞。结果“海盗”号潜艇在水面上航行了一个半小时,没有遭到飞机的骚扰。后来第一架飞机终于姗姗来迟,迫使潜艇下潜。从这时起,潜艇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在以后的28个小时内,潜艇只在水面上航行了两个小时。在这两个小时里,潜艇曾9 次浮出水面,每次上浮的时间平均约13分钟,这显然不够充电或补充压缩空气( 仅够艇内通风) 之用。在距目的地还有5 海里时,“海盗”号艇长不得不认输了,因为它的电池已消耗到只能以2 或3 节的速度行驶的程度,已不可能规避敌人的鱼雷攻击,此外,高压空气只够一次上浮之用。“战败”的潜艇浮出了水面,失去了下潜的能力,在水面上继续向终点线驶去。 当第二架飞机出现在“海盗”号的雷达荧光屏上的时候,艇长把潜艇艇尾转向飞机,利用飞机上雷达员没有经验,避免了被雷达发现。虽然潜艇几乎没有任何能力对护航运输队进行致命的攻击,但它却由于这个偶然的运气没有被“击沉”,安全地到达了目的地。这次演练把潜艇艇员折磨得很厉害,然而对他们来说这只不过是一次演习。对于企图通过英吉利海峡的德国水兵来说,精神上的紧张会严重得多。他们需要航行的距离远大于一个90海里,而且每一架能够发现他们的飞机都不会不投掷深水炸弹。在这次演练之后,“海盗”潜艇艇长写道: 4 月7 日下午和夜间之后的航行十分不适,一艘德国潜艇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处于精疲力尽和十分沮丧的境地……。 但更值得注意的是,在实际参战的19架飞机中,只有2 架飞机的飞行员发现了“海盗”号,而且两次都未能在潜艇下潜到安全深度之前实施“攻击”。在整个战争期间,经常有人提出这样的问题:“飞机日日夜夜在海上飞行,可是发现不了潜艇,这有什么用处呢?”这次演练就回答了这一问题,19架飞机参加了这次演练,只有2 架飞机实际上发现了潜艇,其结果却使“海盗”号潜艇完全丧失了战斗力,只顾逃命而顾不得攻击敌人。 当然,这一切只有在潜艇没有使用通气管的情况下才能达到。据同盟国情报军官所知,全部德国作战潜艇都将装备上通气管。尽管造船厂的人员进行了不屈不挠的努力,计划还是完成得很不好。例如,到1944年6 月初,担任抗登陆任务的“农夫”艇群的49艘潜艇中只有9 艘改装了通气管。由于同盟国对法国铁路进行了有系统的空中轰炸,很多改装用的配件还成包地堆在货场中无法使用。有些潜艇即使突破了空中巡逻网,还要受到约300 艘驱逐舰、各式护卫舰和反潜拖网渔船的挑战。 1944年6 月6 日,一年中最长的一天开始破晓了。5 时13分,德国西线海军司令部火速地向“农夫”艇群的所有潜艇发出立即进入战斗准备的命令。诺曼底登陆已经开始了。邓尼茨在命令中说: 凡[ 同盟国] 参加登陆的舰艇,即使载有少量敌人或一辆坦克,都是一个重要的目标,必须不惜冒一切危险攻击之。 无论冒何种危险,如浅水、可能出现的雷区,还有其他种种,必须竭尽一切力量阻拦住敌人的登陆输送队。 必须把每一个敌人、每一件兵器歼灭于航渡之中,以便减少敌人最后胜利的机会。 凡我方潜艇,对正在登陆之敌造成损失者,即使自己在攻击中被击沉,也算是完成了主要任务。 事已至此,无可挽回。空前规模的空潜战即将开始了。 布勒斯特是离诺曼底登陆地域最近的德国潜艇基地,从那里出发的潜艇首先要遭到第19大队的猛烈攻击。6 日晚上,15艘潜艇驶出港口,其中7 艘幸运地装上了通气管,能潜航到英吉利海峡。其余8 艘没有通气管,只得在夜间浮出水面充电,以便能有充足的电能在天亮后潜航。让我们来看看这8 艘潜艇的命运,它们是:U-256、U-373 、U-413 、U-415 、U-441 、U-629 、U-740 和U-821 。这些潜艇成一路纵队,艇间距离300 码,向西驶去,消失在夜幕之中。没有过多久,激战便开始了。U-415 潜艇艇长韦尔纳海军中尉在航海日志中生动地记叙了后来发生的情况: 0140 月夜晴朗,能见度良好。在布勒斯特附近脱离护航,航向270 °,全速。 0145 尾后的U-256 潜艇受到飞机攻击。我方也开了火。U-256 击落了一架飞机。我艇周围都是雷达信号,强度3-4 级。 220 来自右舷的雷达信号增强。一架“桑德兰”式飞机出现,并从右舷40°进行攻击。我艇开火,飞机在我艇前方扔下4 个深水炸弹。 赫伯特·韦尔纳在其自传中继续叙述了这段故事: 一会儿,听见在潜艇中部发生了四声爆炸。四声巨响把U-415 潜艇抛出了水面,把艇员震倒在甲板上。然后潜艇又落回水面,四股大水柱把成吨的海水从舱口灌进了潜艇。这一次全完了,两部柴油机都停止转动,舵机停在右舷不动了。U-415 潜艇变成了弓形,逐渐失去了速度……成了易于击沉的目标。 但是,在致命打击即将到来之前,韦尔纳的机械师修复了柴油机。这艘受了重伤的潜艇和另一艘遭到同样命运的U-256 潜艇结伴返回了布勒斯特。攻击U-415 潜艇的那架所谓“桑德兰”式飞机,实际上是第179 中队的一架“威灵顿”式飞机。由于夜空晴朗,在进行攻击时,没有使用利式探照灯。 同盟国飞机在6 月6 日夜间总共发现德国潜艇22次,攻击7 次。除了上面提到的U-256 和U-415 潜艇之外,飞机还炸伤了另外两艘潜艇,炸沉了U-955(艇长巴登)和U-970( 艇长克特尔斯) 潜艇。 天亮后,潜艇一艘艘潜入水中藏了起来,战斗开始停顿下来。装有通气管的U-212潜艇( 艇长弗格勒尔) 多耽误了一会儿,没来得及下潜,便遭到两架装有6 磅炮弹火炮的“蚊”式飞机的攻击,命中6 发,其中4 发打中了要害部位——左舷潜水柜、左舷浮力调整水柜、3.7 厘米炮和通气管。U-212 潜艇以6 吨的负浮力急剧下潜,几乎无法操纵,摇晃着回到了拉帕利斯。 在整个战斗过程中,反潜飞机始终没有发现德国空军的飞机。在德国潜艇的这场生死搏斗中,德国空军唯一的功劳是不间断地发射“宋纳”无线电信号。但是,这一行动也大大帮助了同盟国的飞机,使它们在“软木塞”巡逻飞行中能向南飞行更多的架次。 第19大队虽然第一夜打得很好,但是仍有六分之五的德国潜艇( 约42艘) 没有受到打击,还能立即投入抗登陆作战。在6 月7 日夜幕降临时,没有安装通气管的那36艘德国潜艇浮上了水面,继续全速向东驶去。 第一艘潜艇很快就要进入英吉利海峡的西端,“软木塞”巡逻机也已做好了迎战的准备。8 日凌晨,加拿大皇家空军第224 中队的肯尼思·穆尔空军中尉,驾驶着一架装有利式探照灯的“解放者”式飞机。当雷达员报告在前方12英里处发现敌潜艇时,他使用最大的速度飞行。这位加拿大飞行员先操纵飞机横向飞行,将目标置于明月和飞机之间,然后再向目标飞去。几分钟之后,领航员报告,在闪烁的月光背景下看见一艘潜艇正在水面上:“这艘潜艇的轮廓完全呈现出来,宛如画在一张白纸上一样。我十分清晰地看见了指挥室。”穆尔立即命令雷达员关机,以免惊动敌人,并准备攻击。飞机在潜艇上空只有40英尺的高度上通过时,投下了6 个深水炸弹,3 个击中了潜艇的右舷,3 个击中了左舷,这真是一次漂亮的夹叉投弹。后炮手在深水炸弹爆炸时兴奋地喊着:“好啊!我们把潜艇完全炸毁了。”当飞机又飞回现场时,机组人员看到有油迹和碎片漂浮在水面上,这就是布格斯海军中尉的U-629 潜艇留下来的。 几分钟之后,兴高彩烈的飞行人员又继续进行巡逻。这架“解放者”式飞机还能继续战斗,因为它的弹舱里还有6 个深水炸弹和1 个自导鱼雷。穆尔通过机内通话设备开玩笑地说:“现在止我们干下一个吧。”也的确如此,刚刚过了十分钟,雷达员便报告说,在6 英里处发现了一艘潜艇。第二次攻击几乎同第一次完全一样。飞机首先巧妙地将潜艇置于迎着月光的位置,然后保持无线电静默,最后用6 个深水炸弹进行了夹叉投弹。U-373 的艇首慢慢地、几乎垂直地竖出了水面,然后又落入水中消失了。后来艇长勒斯滕海军中尉和40名艇员遇救。 穆尔在半小时之内连续击沉两艘潜艇,这样的战果是独一无二的。他和他的机组人员非常有幸,能够对由布勒斯特开往登陆地域的没装通气管的德国潜艇进行攻击。他们充分地利用了战机,在攻击中巧妙地进行了配合。穆尔认为,这两次战斗都不需要使用利式探照灯或施放自导鱼雷。战斗以后,穆尔被授予“优异服务”勋章。 6 月6 日从布勒斯特由水面驶出来的8 艘潜艇,现在只剩下4 艘了。这个潜艇群直到8 日早晨还没有交上好运。萨克泽海军中尉的U-413 潜艇和第502 中队的一架“哈利法克斯”式飞机进行了一场酣战。该艇的炮手击碎了飞机的左内侧发动机,迫使其返回基地。但英国飞行员也重创了潜艇,使其不得不放弃巡逻。 剩下的3 艘潜艇在以后的几天里,一艘接一艘地被击沉了。9 日,第120 中队的切斯林空军中士驾驶着一架“解放者”式飞机在布勒斯特以西( 远远超出该中队在中大西洋的巡逻区) ,发现并击沉了U-740 潜艇( 艇长施塔克) 。次日,第248 中队的4 架“蚊”式飞机( 其中两架装有6 磅炮弹的火炮) ,击中了U-821 潜艇( 艇长克纳克富斯) ,第206 中队的一架“解放者”式飞机又用深水炸弹将其击沉。这样一来,由布勒斯特出航的8 艘潜艇已有7 艘被击沉或因受损伤被迫返回基地,只有U-441 潜艇尚继续试图通过同盟国的防御,驶向登陆地域。 到此为止,德国已有6 艘潜艇被巡逻飞机击沉,还有6 艘因受损被迫返回基地。所有这些潜艇几乎都没有安装通气管,更坦白地说,尽管遭到了这么惨重的损失,没有装通气管的潜艇还是没有一艘能够进入英吉利海峡,甚至连海峡群岛都未能通过。12日,克朗克海军上将被迫承认遭到了失败。他在他的战时日记中写道: 敌方的空中攻击造成了十分巨大的损失和严重的破坏,因此,所有活动在比斯开湾没有装通气管的潜艇全部奉命返回基地。只有当敌军在比斯开湾海岸的登陆迫在眉睫时,潜艇才会出战。它们将在洞库中暂避,并准备随时出动。 幸存下来的22艘没装通气管的德国潜艇,竭力摆脱空中反潜巡逻。在此过程中,又有5 艘被击伤,1 艘被击沉。 那艘倒霉的潜艇是U-441 。到6 月18日夜间为止的十二天中,克劳斯·哈特曼海军上尉尽量避免了空投深水炸弹的攻击。现在已是返航的最后一段航程了。潜艇距布勒斯特安全的水泥洞库只剩下了50海里。按理说,他应该能回去了,因为同盟国负责巡逻这一区域的飞机的雷达刚好发生了故障。然而,第304(波兰) 中队的安东尼耶维奇空军上尉正驾驶一架装有利式探照灯的“威灵顿”式飞机在没有雷达的情况下,沿西北向的巡逻线飞行。飞行员借着月光发现在右舷有一艘德国潜艇正在浮出水面。安东尼耶维奇掉转机头向潜艇进行了攻击,一次就投下了6 个250 磅的深水炸弹。炸弹在U-441 潜艇指挥室的两侧落入海里,潜艇被一堵汹涌的水墙淹没而消失了,无人生还。飞行员一次攻击奏效,炸沉了这艘潜艇。 到6 月23日午夜止,即开始登陆还不到三个星期,飞机共击沉潜艇9 艘,击伤11艘。一位岸防航空兵的军官当时说: 如果回想起从前一无所获的日子,这确实是空前的丰收。对飞行员的影响更容易看到。场站里士气非常高,听不到有人发牢骚。就连默默无闻埋头做了许多工作的地勤人员,也象飞行人员一样喜气洋洋。胜利的气氛十分浓厚。 但是,还有带通气管的德国潜艇没有被消灭。其中6 艘已经悄悄地进入了英吉利海峡。另外2 艘由于耗尽了蓄电池能量而不得不驶入格恩济岛的圣彼得港。 那几艘装有通气管的德国潜艇在通过水面舰艇巡逻区时,击沉了两艘英国海军的护卫舰。执行防御任务的军舰迅速给以回击,击沉了其中一艘潜艇。直到15日,登陆开始后的第九天,施图克曼海军中尉的U-621 潜艇才在通往诺曼底登陆场的主要运输线上占领了巡逻阵位。该艇用鱼雷击沉了一艘美国坦克登陆舰,并对两艘美国战列舰进行了不成功的攻击。不过同盟国的军舰接着就把它赶了出去。又过了两个星期,才有第二艘潜艇进入这个富饶但却危险的猎场。 这些装有通气管的潜艇能使用柴油机无限期地航行,从而使它们躲过了部分( 虽然不是全部) 来自空中的攻击。潜艇露出水面的只不过是3-4 英尺高的通气管的顶端,上面戴着3 英尺长、1 英尺宽的浮球栓塞。飞行员们不久就发现,用肉眼发现通气管的距离不超过1 英里。但是,如果海面平静而且潜艇处于航行状态,则可在5 英里的距离上发现通气管的航迹。有时潜艇排出的废气所形成的烟云可在远达7英里的距离上被发现。当然,上述发现距离都是在理想的条件下才是可能的。如果风速超过14节,就会出现“白浪”,这时对通气管的搜索就象打高尔夫球的人,在广阔无垠的球场上寻找高尔夫球一样困难。然而,更重要的是,用雷达搜索通气管的效果不佳。即使在最好的条件下,用1944年性能最好的雷达,发现通气管的距离也不超过4 英里。如果雷达员非常熟练,能够识别出通气管的小小回波信号,这个信号也一定会在飞机来不及到达目视距离之前消失在海面杂乱回波之中。如果海面波涛汹涌,雷达搜索更是毫无用处。 6 月18日,第一次对装有通气管的德国潜艇进行了空中攻击。J ·芒森海军少校驾驶美国海军VP-110中队的一架“解放者”式飞机飞经英吉利海峡西端时,先发现了烟云,接着发现了U-275 潜艇( 艇长博尔克) 的通气管。然后,飞机进行了深水炸弹攻击,但只对潜艇造成了轻微的损伤。第201 中队“桑德兰-P”式飞机的I ·沃尔特空军中尉及其机组人员进行的攻击较为成功。他们在7 月11日发现了U-1222潜艇( 艇长比尔费尔德) 伸出的通气管头部。潜艇迅速下潜躲避,在匆忙之中艇首下潜得太快,结果艇尾露出了水面。“桑德兰”式飞机上的飞行人员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目标,因而他们的深水炸弹攻击既准确又富有摧毁力。 当这场大规模的空潜战正在英吉利海峡进行的时候,在不列颠诸岛的北面,岸防航空兵与从挪威和德国各基地出航开赴登陆地域的德国潜艇也在进行着一场相同的战斗。6 月间,在北方巡逻的飞机击沉了5 艘潜艇,击伤4 艘。24日的战斗最令人瞩目。这天,加拿大第162 中队的一架“坎索”式飞机“坎索”是“卡塔林纳”式飞机的两栖型,由加拿大维克斯公司获得许可进行制造的。发现了U-1225潜艇。这架飞机的机长戴维·霍内尔空军中尉立即进行了攻击,但这时,潜艇艇长绍尔贝格海军中尉的炮手开了火,射击十分准确,爆炸的弹丸在飞机的右翼穿透了几个大洞,引擎起了火。水上飞机开始剧烈地摇摆,操纵困难。霍内尔并没有被这种可怕的情况所吓倒,他驾驶着“坎索”从低空飞临潜艇的上空,刚飞过潜艇,就投下了深水炸弹。深水炸弹夹中了潜艇,使它很快沉没了。 霍内尔努力将飞机拉了起来,使飞机在攻击之后获得了一点高度。但飞机的情况很不好,火势从右引擎向右油箱蔓延,摆动加剧。发动机座很快烧穿了。发动机掉了下来,坠落在海中。尽管海上有巨涌,霍内尔已无其他选择,只能将燃烧的“坎索“在水上迫降。漏水的飞机很快地下沉了。 二十一个小时之后,当他们从冰冷的水中被救起时,有两个人已经冻死了。霍内尔本人不久也因精力耗尽抢救无效而死去。这位加拿大机长后来被追授“维多利亚十字”勋章,以表彰他善于并勇于对德国潜艇进行攻击。 在7 月间,这些在北方执行空中巡逻任务的飞机共击沉德国潜艇4 艘,击伤6 艘。17日又出现了一次霍内尔式的战斗。那天,第210 中队的“卡塔林纳-Y”式飞机的机长约翰·克鲁克香克空军中尉正在北极圈外离苏格兰以北很远的地方进行巡逻。一个机组人员透过浓雾看到了一个目标,起初以为是一艘船,很快就发现是一艘潜艇,即U-347 。当克鲁克香克进入第一次攻击飞行时,该艇的炮手不断地进行了炮火还击,但并不准确。飞机飞过了潜艇,深水炸弹卡住了,没有能投下去。不过飞机也没有被炮火击中。于是克鲁克香克掉转机头进行第二次攻击。关于以后的情况,就请飞机上的一名炮手J ·阿普尔顿空军上士自己来讲吧: 我们进行了一次很好的低空飞行。当我们就要飞临潜艇上空的时候,一个炮弹击中飞机爆炸。一切都似乎发生在一刹那。我们的领航员阵亡,机长受了重伤。我看见炮弹在机内爆炸。副驾驶员前面的挡风玻璃被打成碎片,机舱内着了火。我的头部和双手都被弹片击伤,前炮手哈比森的双腿也受了伤。 直到后来才了解到克鲁克香克的全部伤势。他全身七十二处受伤,其中肺部重伤两处,下肢重伤十处。但他毫不畏缩,当时也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痛苦。他将受伤的飞机向潜艇冲去,亲自投下了深水炸弹。这一次释放装置很灵,一串深水炸弹落到了潜艇的四周。 U-347 潜艇倾覆沉没了。那架“卡塔林纳”式飞机上的人也遇到了困难。克鲁克香克拉起飞机之后,便立即倒在操纵杆上。副驾驶员接替了他。阿普尔顿用灭火机扑灭了火焰,浓烟消散后他又帮助把受伤的机长抬到机身后部的一个铺位上。然后,飞行人员忙着用他们的救生衣和发动机帆布套堵住机身的弹孔。在返回设德兰岛的萨洛姆沃基地的5 小时航程中,克鲁克香克不时失去知觉,处于剧烈的疼痛之中,但他坚决拒绝注射吗啡止痛。当这架“卡塔林纳”到达基地上空时,他坚持要人把他抬回驾驶舱,并亲自操纵飞机进行降落。飞机在水面上一降落,机身便立即开始下沉。副驾驶员随即驾机抢滩。一名医生登上被打坏的飞机,马上给克鲁克香克输了血。抢救挽回了这位勇敢的飞行员的生命。克鲁克香克后来获得了“维多利亚十字”勋章。他是因击沉潜艇被授予这种勋章的唯一活着的飞行员。 到8 月底为止,同盟国的地面部队几乎已经攻占了整个法国。沿比斯开湾的德国基地一个个地被攻占或被包围。6 、7 月份的形势是潜艇涌进比斯开湾,现在潜艇则转为向西航行,绕过爱尔兰再折回挪威。司令部设在爱丁堡的岸防航空兵第18大队,负责这一北方交通区域的巡逻。大队反潜作战主任杰夫·格雷斯韦尔空军中校后来回忆说: 比斯开湾的港口被攻占或被包围之后,为登陆而集中的大量飞机逐步转移到第18大队。我们原以为在德国潜艇向挪威基地转移的途中,能好好地跟它们打一仗。但并非如此,离开比斯开湾各港口的潜艇,几乎每一艘都装上了通气管,它们当中的大部分都没有被飞机发现。 在这个波涛翻滚的广阔水域上,德国潜艇几乎可以毫无顾忌地使用通气管航行。 为了了解通气管能在多大程度上保障潜艇不被空中发现,德国通气管潜艇又开始在敌人料想不到的区域出现。在不列颠诸岛周围的浅水区,军舰猎潜本来已很困难,现在飞机反潜也变得几乎无效了。结果,围绕不列颠海岸行驶的船只又一次成了德国潜艇的攻击目标,这几乎是近四年来头一次。 第一艘去试验这个新水域的潜艇是巴龙·冯·马图施卡海军上尉的U-482 ,时间在8 月末。他熟练而小心地操艇,最充分地利用了通气管。在他巡航的2,700 余海里的航程中,只有约250 海里是在水面航行的。该艇没有被护航军舰或飞机发现就击沉了5 艘在护航运输队中航行的商船,然后又悄悄地离去,返回它在挪威的基地。其他潜艇艇长后来也力求赶上U-482 潜艇的成绩,但由于同盟国的护航力量较强,警惕性也较高,很少再有人取得这样的战果。在1944年最后四个月里,德国潜艇在不列颠诸岛附近的水域仅击沉14艘商船。考虑到在这一时期里经过该水域的商船达12,000余艘之多,德国的上述战果几乎算不得什么。不过,德国潜艇的损失也不很大,共有7 艘潜艇沉没,其中只有1 艘是被飞机击沉的。由于邓尼茨成功地牵制了同盟国的大量兵力,以这点损失作为代价绝不算过分。双方都知道,这是一种不会持续很久的僵持局面。持续的时间取决于强有力的XXI 和XXIII 型新型潜艇的生产和规划完成的情况。 在1943年6 月之前,同盟国对德国潜艇基地和造船厂的战略轰炸,以代价高昂的失败而告终。但是,当1943年反潜部队的实力和作用显著提高的同时,战略轰炸机部队的实力和作用也得到了加强。到1944年夏季,同盟国的情报军官们已经清楚地知道德国新的潜艇生产规划将带来的威胁,因为空中照像发现了数百艘XXI 和XXIII型潜艇的圆筒形部件正在建造并运往沿海的装配厂。空中观察员也没有忽视德国运河系统的极其重要的作用。对于潜艇生产来说,最重要的运河是连接鲁尔工业区和埃姆斯河的多特蒙德- 埃姆斯运河和连接埃姆斯与柏林( 经由易北河) 的中德运河。在1944年的秋季,这两条运河都反复遭到大规模轰炸。英国皇家空军的轰炸航空兵所实施的“破坏运河”作战,是对德国交通线进行的有计划的总攻势的一个组成部分。默克尔正在全力解决如何按期完成野心勃勃的潜艇生产规划这个难题,这些轰炸对于这个已经受到打击的规划是更进一步的冲击。 第一次轰炸是在9 月23日夜间,重型轰炸机炸毁了多特蒙德- 埃姆斯运河上的一个高架水渠( 该水渠能提高运河的水位,令其流入明斯特附近的格兰河) ,一段六英里长的运河河水全都通过炸开的口子流走了,剩下许多驳船和很多其他船只高高地干坐在河床上,全部交通陷于停顿。经过突击抢修,运河于11月重新开放,但轰炸机又来了,再次炸毁了高架水渠。到次年1 月初,这种情况又重复发生了两次。中德运河也遭到了同样的轰炸。 这一切使得已经很紧张的默克尔生产计划完全化为泡影。1945年1 月10日,他对军械部长施佩尔悲伤地说: 总之,交通运输的形势十分不妙。巨大的潜艇装配组件只能通过水路运送。由于许多地方的运河航运发生堵塞,建造潜艇的工作受到沉重的打击,不得不转用铁路运输。 但是,要使用铁路运输,首先必须将大型的装配组件拆成较小的部件,这是十分冒险的计划,因为这样做就完全失掉了预制件的优点。不这样做,默克尔又有什么办法呢? 向造船厂运送装配组件的困难终究不是XXI 型潜艇生产上最关键的难题。为了增加潜艇的蓄电能力,需要有大量的蓄电池,总共有四个工厂生产这种蓄电池。由于轰炸,除一个最小的工厂外,其余工厂不是停产就是减产。此外,同盟国轰炸机还对德国造船厂反复进行了破坏性轰炸。 尽管德国潜艇生产规划遇到了重重困难,各种交货计划也都大大延期,但德国在1944年最后几个月,还是生产出了相当数量的新型潜艇。12月底,有90艘XXI 型潜艇下水,其中60艘服役,还有31艘XXIII 型潜艇也下了水,其中23艘服役。就在新潜艇投入使用的时候,战略轰炸机部队( 在德国人每采取一项新措施之后,它们似乎总能给德国人又提出新的难题) 仍然能对德国施加压力。新潜艇的艇员必须加以训练,地点在波罗的海,那里正好是英国皇家空军轰炸航空兵的主要布雷区。 1944年空投在波罗的海的水雷,早已不是一般漫画家笔下的那种“带角的圆球”,就象自导鱼雷不同于深水炸弹一样。这种水雷的外形是个圆柱体,入水后即下沉到海底,并停留在那里。由于水雷布设在海底,测定其位置便十分困难,更不可能用机械将其拖走。船只经过水雷上方时,磁场或推进器造成的水压将水雷引爆。水雷爆炸距船体较远,这并不是一个缺点,因为冲击波是从水下压向船体,常常将船体高高抬出水面并折断其龙骨。为了增加德国扫雷舰艇扫雷时的困难,在英舰“弗农”号上的英国皇家海军岸上机构的水雷专家们,研制成功了几种巧妙的机关。有些水雷带有定时器,可使水雷在水中休眠数日之后才开始“复醒”。这种定时器还能使水雷在预定日期以后自行失效。如果以后同盟国的舰船或潜艇还要使用这些水域,这种装置就更为重要。还有由特殊电路组成的定位装置,它可使水雷经过一定次数的触发后才爆炸。比如说,一个水雷经过六次触发都没有爆炸,但第七次却爆炸了。 1944年,战略轰炸机在波罗的海共布设了7,000 个水雷,大都布在德国潜艇训练区和潜艇基地周围。战略轰炸机的飞行人员把这些布雷作业叫作“园艺”,各布雷区的代号都是以树木、蔬菜和花卉的名字命名的,例如,但泽附近的雷区叫“水蜡树”,格丁尼亚附近的雷区叫“菠菜”,施维诺威斯切附近的雷区叫“天竺葵”。 在那一年里,布设在波罗的海的水雷炸毁了几艘德国船只,只炸沉3 艘潜艇,2月炸沉U-854,4 月炸沉U-803 ,12月炸沉XXI 型潜艇U-2542,全都在施维诺威斯切附近。这场水雷战最重要的效果是引起了普遍的恐慌心理。德国海军为了减少损失,只能严格地沿着经常清扫的航道航行。潜艇试航区经常关闭,而开放时,总要有各种使用方面的限制。最终使新潜艇规划完成的时间大大推迟。 为了加剧德国人的困难,岸防航空兵也参加了对波罗的海德国训练海区的全面袭扰。由于俄国人从东方西进,加上布雷封锁,以及冬季冰封了波罗的海的某些港口,到1945年1 月底,几乎没有适合德国潜艇训练用的水域。在最后一批训练水域中,有一个水域位于波恩荷尔姆岛( 丹麦) 的东北。肖尔托·道格拉斯爵士决定使用远程反潜飞机对这一海区发动一次代号为“辣椒”的夜间作战。这是一次冒险的行动,因为当时虽然已处于战争的后期,但这一海区仍有重兵防守。 “辣椒I ”作战行动于2 月3 日夜间实施,第206 中队和第547 中队共派13架装有利式探照灯的“解放者”式飞机,分成两波低空越过日德兰半岛,进入波罗的海。第一波的飞机以平行的航线对德国训练海区进行搜索,十分钟后第二波跟进。“解放者”式飞机攻击了4 艘潜艇和2 艘水面舰艇,但未造成严重损伤。飞机全部返航,仅有一架被高射炮击伤。受训的潜艇学员都很清楚,已经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保障他们的安全了。 “辣椒II”作战行动与第一次差不多,这次使用了16架“解放者”式飞机,于3月23 日夜间实施,对潜艇进行了7 次攻击,对水面舰艇进行了6 次,双方都无损失。第三次,也就是最后一次“辣椒”作战,于三天之后的夜间实施,又使用了16架飞机。对水面舰艇攻击了15次,对潜艇攻击了5 次,只炸伤了两艘小型辅助船,全部飞机再次安全返航。 新潜艇在建造和准备服役的过程中,一直遭到同盟国的破坏和摧残,使服役时间大大延迟。一直到1945年1 月底。第一艘小型的XXIII 型潜艇才准备好执行作战任务,1 月29日,哈斯海军中尉指挥U-2324潜艇从卑尔根出发去参加在不列颠诸岛海域作战的德国潜艇部队。2 月18日,该艇用鱼雷击沉了在森德兰附近水域航行的一艘轮船,两条鱼雷全部用完,只得返回基地。在战争还在进行的两个半月中,又有5 艘XXIII 型潜艇投入战斗,共击沉商船6 艘,自己毫无损失。在英国近岸防御已对老式潜艇采取了对策的情况下,能取得这一微小的胜利也是很重要的。当时,潜艇只要实施攻击,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便会有大量的海、空军兵力包围这一海域进行报复。自1945年初至5 月战争结束时为止,有30余艘潜艇在英国周围的海域被击沉。但是,较小的XXIII 型潜艇却比较不易被伤害,这是一个明显的启示,说明更为强大的XXI 型潜艇投入战斗后将会有何等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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