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看到网友昭君的博文《我成了村上春树迷》,刚好老公那时正在国内探亲,一个电话过去,于是几本村上春树的书就进了家门。 不像昭君,到目前为止,我就看完一本村上春树的书--《挪威的森林》。一般地来讲,自己没有心灵震撼的小说,我不会写读后感,更不会推荐给大家。 初读这本小说,无论是故事情节还是处理方式,都没给我多大的冲击,看完后的感觉是怪怪的,说不上是好,还是坏。当时心里对昭君挺歉意的,答应过她写读后感,好像无法实现自己的诺言了。 接着,又慢慢地读了一些其它作者的书。可事情就是这样的怪,《挪威的森林》里的故事情节和人物,总能时不时地在脑子里飘过。村上春树的笔触居然有这样的本事,看似淡淡的文笔,缓缓地心理描述,却能在你的心灵里留下,不肯逝去的痕迹。这还是我第一次读完小说,有这样的感觉,在抗拒了一段时间后,又一次拿起了这本书,细细地复读了一遍。 总的来讲,跟第一次的感觉稍有不同,这是一部表面上看似笔触平和,略带伤感的书。你要细品故事的内涵,方可从作者娓娓述说的的风格,读出令人久久回味的东西。故事的主人公在爱情里苦苦地挣扎,同时面对着多重交错的感情冲击。 作为一个男作家,村上春树的文风算是比较细腻的了。《挪威的森林》的大部分描述,是讲故事中人物的心里活动和感觉,这不是一般男作家所擅长的。而故事本身不但描写到了同性恋,还让人不能抗拒地要接受故事主要人物们,在对待爱情或者说感情上的多重性和复杂性。村上春树让我读到了一个男性成长的心理和恋爱观。 从故事人物的设计上,大家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个故事的轮廓。 第一人物,我----渡边君 (一个当年十九至二十岁的大学生) 渡边的中学时代挚友----木月(十七岁自杀) 木月的青梅竹马女友----直子(后成了渡边一生不可忘怀的情人,二十岁自杀) 直子精神病疗养院的同室密友---玲子(与渡边成了唯一可以与他共享直子往事的朋友,“挪威的森林”曲子就是她演奏的) 渡边的大学同学----绿子(率直任性可又充满活力的女孩,在渡边心里也占据了不可磨灭的地位) 渡边的另一个大学同学----永泽(富家子弟,一个得到真爱,却不想拥有它的人) 永泽的高雅女友----初美(渡边也曾经非常崇拜她,在永泽离开她后,初美嫁人两年后自杀) 渡边的室友----敢死队(一个滑稽好笑,但起着调和作用的人物) 在这里摘取《挪威的森林》开头的几段。 即使在经历过十八载沧桑的今天,我仍可真切地记起那片草地的风景。连日温馨的霏霏轻雨,将夏日的尘埃冲洗无余。片片山坡叠青泻翠,抽穗的芒草在10月金风的吹拂下蜿蜒起伏,逶迤的薄云仿佛冻僵似的紧贴着湛蓝的天壁。凝眸远望,直觉双目隐隐作痛。清风拂过草地,微微卷起她满头秀发,旋即向杂木林吹去。树梢上的叶片簌簌低语,狗的吠声由远而近,若有若无,细微得如同从另一世界的入口处传来似的。此外便万籁俱寂了。耳畔不闻任何声响,身边没有任何人擦过。只见两只火团样的小鸟,受惊似的从草木从中蓦然腾起,朝杂木林方向飞去。直子一边移动步履,一边向我讲述水井的故事。 记忆这东西真有些不可思议。实际身临其境的时候,几乎未曾意识到那片风景,未曾觉得它有什么撩人情怀之处,更没想到十八年后仍历历在目。那时心里想的,只是我自己,致使我身旁相伴而行的一个漂亮姑娘,只是我与她的关系,而后又转回我自己。在那个年龄,无论目睹什么感受什么还是思考什么,终归像回飞棒一样转回到自己身上。更何况我正怀着恋情,而那恋情又把我带到一处纷纭而微妙的境地,根本不容我有欣赏周围风景的闲情逸致。 然而,此时此刻我脑海中首先浮现出来的,却仍是那片草地的风光:草的芬芳、风的清爽、山的曲线、犬的吠声……接踵闯入脑海,而且那般清晰,清晰的只消一伸手便可触及。但那风景中却空无人影。谁都没有。直子没有。我也没有。我们到底消失在什么地方了呢?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看上去那般可贵的东西,她和当时的我以及我的世界,都遁往何处去了呢?哦,对了,就连直子的脸,遽然间也无从想起。我所把握的,不过是空不见人的背景而已。 《挪威的森林》结尾的描述: 我给绿子打去电话,告诉她:自己无论如何都想跟她说话,有满肚子话要说,有满肚子非说不可的话。整个世界上除了她别无他求。想见她想同她说话,两人一切从头开始。 绿子在电话的另一头默然不语,久久地保持沉默,如同全世界所有细雨落在全世界所有的草坪上。这时间里,我一直合起双眼,把额头顶在电话亭玻璃上,良久,绿子用沉静的声音开口道: “你现在哪里?” 我现在哪里? 我拿着听筒扬起脸,飞快地环视电话亭四周。我现在哪里?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全然摸不着头脑。这里究竟是哪里?目力所及,无不是不知走去哪里的无数男男女女。我是在哪里也不是的处所连连呼唤绿子。 如果你喜欢村上春树的文笔,如果你是一个能静下心来,细读故事里面的故事的人,推荐你看看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