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工学院七七级学生,曾经按专业或者系到农场劳动过。以前上学时,一提起此事,总是认为,那时的学校领导比较左倾,还有文化大革命的思想,才会让这些理工科的大学生,在大一时,去农村劳动一个月。好像学院后来的学生,校方并没有再组织过这类的活动。 现在回过头想,学校让七七级的学生去农场劳动,意义可能不大。我不是说劳动不好,主要是当年七七级的学生,这些人大部分都下过乡,或者当过工人,体验过劳动。倒是现在的孩子们,都是独生子女,上大学之前都被父母掌上明珠一样地呵护着,大学期间,真该让他们下农村锻炼一下。 那年,我们去的地方是东北工学院的沟帮子农场,全专业一起去的,是帮助春季插秧。 虽然我经过知青下乡的锻炼,但干不了体力活的天性,还是在大学的学农劳动中再现。一天,同学们分了男女生两拨,不记得男生是干什么活,反正女生是拔水田里的杂草。那些草很顽固,我们要使出全力去拔它们。可是当我去拔一束看起来很大的草时,也不知道是用力太大,还是那束草长得不结实,总之是一屁股坐到了水田里。早春冰冷的田水,立马浸透了我的裤子,站起来以后,春风一吹,湿裤子紧紧地贴在身上,非常地不舒服。赶快与跟我一起干活的几个女同学打了声招呼,就飞奔回住处换裤子。本来这事,只有我附近的几个女生知道,我这一在田埂上疾行,又不是放工回家的时间,马上引来了大家的注意。班里爱开玩笑的贝勒爷,立马高呼,“嗨,百草,干嘛呢?还没到下工时间,你怎么奔家儿去了?”那时心里好慌乱,这个贝勒,大呼小叫地,他这一嗓子,那不是让全班都看我吗?真让人烦心。好在那天是穿的黑色裤子,估计远远地,大家也没看明白是咋回事。 在农场,青春飞扬的大家,度过了快乐的时光,在这里贴两段我以前在班级里的博客写的,农场生活的小笑话。 一盒花生米 话说当年,七七级大学生,是集各路英豪、帅哥靓女,那可真是群英荟萃、人才济济啊! 开学的第一个学期,学院的领导们,为了让这些书生们,牢牢记住那“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古训,指挥着这帮天之骄子,浩浩荡荡地开向了东工的沟邦子农场。开始了这新大学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学农劳动。 咱班的同学,也就当仁不让地冲在全专业的头里,第一个捷足先登了农场这块宝地。大家在大班长的指挥下,各自占据了自己的地盘。 为鼓士气,辅导员老田太太立马来了个拉练大会总动员。只见那拉练队的高指导员同学、和葛连长同学是口若悬河、古今中外、长篇大论,那绝对是滔滔不绝,讲个没完没了。尤其是葛同学,一共是讲了三点加五个另外。搞的咱班女生,在后来的四年里,从来都不叫他大名,总是称其----三点五个另外。 紧接着,老田太太看着大家的伙食太苦,善心大发,又来了一个热点工程----专业大会餐。除饺子外,还郑重宣布,每个房间发一饭盒花生米! 哇,同学们!那可是一饭盒的花生米啊!在那年代,比现在的鱼翅燕窝强老鼻子啦! 咱班的金花们一商量,得想法儿多弄一点儿。也不知道是哪朵聪明的金花提醒,得拿个大饭盒去领花生米!又一朵金花问,怎么知道谁的饭盒大呢?马上,第三朵金花说,把大家的饭盒全拿出来,用水量!金花老四立马提来一桶水。小五金花把饭盒量了一遍。终于,最大的饭盒被咱给找出来啦!大家派了六和七两朵金花去领花生米。 半小时后,回来了两朵蔫蔫的花,打开饭盒一看,才大半盒花生米。金花老八问,“咋没盛满呢?!”两朵蔫花回答,“老田太太手拿一小饭盒,给大家分花生米!” “雨中”的褂子 当年在沟邦子农场,班里的女生除了和男生一样吃着清苦的饭菜,干着体力活,还有两样是男生可能没机会遇到的挑战。 一是如厕问题,既脏又远,晚上金花们害怕不敢去,下雨天则没法去。咱八朵金花那么聪明,还能为这小小的难题难倒吗?立马,一个精美的小痰盂就诞生了。 第二个问题是金花们爱干净,大家对沟邦子没有烘干机非常不满,洗了衣服都是湿辘辘的,聪明的金花们,又在当院拉了一根小绳,衣服烘干问题也就解决了。 话说那天中午,甜妞余敏洗了一盆衣服,晒完后,余敏那个高兴啊,大晴天,明天就有干净衣服穿了! 午饭后,八朵金花都躺下睡午觉。俺正睡地香甜之际,朦朦胧胧就听见一阵淅淅沥沥的玉珠落盘声,紧接着,耳边一声惊叫,“哎呀,俺的褂子啊!”众金花全被惊醒,大家急向外一看,不对呀,还是朗朗艳阳天啊!这时,只听外屋一娇声,“是俺,那什么呢……。 ”大家回过味儿来,那个笑啊!从那以后(俺指的是四年),无论是外面下雨,还是里面下“雨”,金花们都会冲敏儿喊,“哎呀,俺的褂子啊!” (待续) 上一篇:新忆海拾贝28:七七级--初入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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