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最近忙着過聖誕節,偷偷下了一個決心:逐步戒網。首先是不發博文,實在忍不住就在人家那裡跟幾個無聊帖。讓大家與自己都覺得基本無聊了,再自行消退。
可是問題是人家有聊而俺無聊。剛才看到萬維又風雲突變軍閥重開戰。老友蘭冠雲把人家國內五毛的工資單拿出來曬,俺的新知湯安熱烈回應一篇博文。俺在蘭冠雲那裡跟帖為五毛工錢太低鳴冤,湯安博對俺點名提出了表揚,說俺是跟羅斯福總統的四大自由對着幹的萬維好貨之一。俺忍不住就在湯安博文里開始跟貼:
“哈啊哈,這是湯安兄最有趣的一篇博文。羅斯福的四大自由,居然成了打民運與漢奸的核武器!
俺也有幸得到了博主的點名表揚。但是罪名好像還不太明確:是反四大自由的民運分子呢還是漢奸?
俺的知音好友侃侃也頂了你一把,把俺也連着頂上去啦!”
可是俺因為生來的多語症,一開口就象卡扎菲那樣唾沫要淹死人。跟帖越寫越長,實在有喧賓奪主之嫌,不得不刪掉,拿到自己院子做大字報貼出來。或許做最後一篇博文吧。
不錯,這個世界上有吃國家糧的寫手。反共的過去台灣有專門班子與人才,美國也有基金會什麼的資助反對中共的人或者組織。中國流亡海外的民運人士以及組織,俺相信他們確實得到過這樣的資助。例如亞洲自由電台什麼的,應該是得到美國政府與民間資助的。他們公開任職這些機構,以公開的身份發表文章,這應該同中宣部人民日報環球時報一樣,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那些專職作者,可以出自自己的理念信仰,也可以為了生計,寫出好文賴文。看不看信不信由大家,反正代表或者表述某種官方或者定勢觀點立場。
所謂“五毛”,也就是中共宣傳部培訓上崗的基層業餘或者專職網絡評論員,也是中共公開的作業,也算是一個發明創造:就是要他們“代表廣大網民”來擁護支持黨中央的思想路線政策,進行“輿論導向”。這也沒有什麼不可以。身份公開與否,都無所謂。發工資“五毛”一貼,只是價錢太不人道了。但這也是合同工作關係,基本上俺不相信有任何人能夠靠這樣的收入為生。最多是記件獎金伙食補貼而已。
俺多年前在多維就發表過這樣類似的言論,估計侃侃應該有點印象:
“五毛”現象,無論中國境內境外,都不應該大驚小怪。言論自由,尤其是網絡政治言論的自由,五毛的出現,如果不是促進了這樣的網絡自由,至少標誌着網絡不由宣傳部或者各色對立政治組織與機構的壟斷,不是強制灌輸與被動接受那樣的廣播喇叭時代,是互聯網的互動時代,是官家與民眾的互動時代,是信息思想的官方陣地戰轉變到運動戰游擊戰官民混戰甚至全民混戰時代。
這樣的混戰,有一個有趣的特色:民間異議異見分子,像俺這樣的貨色,因為反共或者反對官方立場,會遭到官方的提拔:把俺提拔到對立的官方機構或者組織里去。跳得高一點,不但會提拔的更高更快,還會讓黨創造不少工作與就業機會:要安排分派五毛跟蹤追擊,要國安專門內查外調,甚至回中國還有特色宴請(都是很客氣友好的喲)。有狡猾一點的,還對國安們故弄虛玄,引起他們越來越多的重視,當然也有穿幫的時候:國安們經過認真細緻的工作,發現原來真的是匹夫一個。不過國安的銀子並沒有白費:多少排除了一個險情嘛。
俺不傻,但是不夠狡猾。每次都對他們坦陳相告:俺就是吃飽了撐的,放屁不但是生命生理之必須,還是快樂的一部分呢。俺愉快接受黨與國家的考察審查,對於任何教誨,虛心聽取,堅決不改。任何指示,堅決接受,拒不執行。敬酒罰酒都照喝,你們醉俺不醉:乾杯一飲而盡,然後吐到餐巾里。(浪費了多少真假茅台五糧液啊)。
因為了解自己,知己知彼也就有了一半了。然後以小人之腹度大人之心。對於“五毛”,俺以平常心對待。知道有“五毛”這個事實,但是俺一不對任何五毛反感,二絕對不去研究誰是五毛六毛。只看文章觀點分析,就事論事,以文會友,不以文樹敵。有特別堅定立場,同時又有文才文采理性思辨表述交流的,是五毛,也是高級五毛,理應獲得尊重。如果不是五毛,就是跟俺一樣搭錯筋的,那更應該尊重理解甚至學習了,比如人家立場信仰的堅定,知識面的寬廣,專業訓練的紮實,文字的精巧邏輯的嚴密或者詭異。這跟下棋玩對句一樣,有腦保健操的功用。中級五毛,跟俺檔次相當,他們把俺當“中級漢奸民運輪子”看待,互相這樣瞎打,也很匹配因此好玩。他們就是告訴俺他們是五毛俺也不當真,就像俺告訴他們俺是個方框框八角形,做不得輪子用,他們也一口咬定打死不信一樣。至於低級初級五毛,俺也不想當李宏志掃地的或者民運搬家的去跟他們打群架,一般俺不太理睬。何況很可能他們也同俺一樣,給誰掃地看門都不夠格呢?只是有個別精神病冒充五毛,俺有時候忍不住要揭發出來,告訴黨:此物不值一毛,純粹讓黨受累難堪啊。
俺希望自己再墮落一點,讓有識之士感覺到,俺這樣的貨色,要憑在網上賣狗皮膏藥或者蛇油養家糊口,無論人民幣還是美分,沒有金主會施捨啊。無論五美分還是人民幣五毛,這年頭日子難過,可也沒有難過到那樣的悲慘時代吧。
大家有話好好說。 俺沒話找話說,就這樣拿“五毛”說事兒了。五分鐘的生命,就這樣愉快地荒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