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维海归征文发表了姜维平:归与不归一文,引来热议。支持与棒打者众,但真正理解作者者寡。 无论对作者与其政治立场持何种看法态度,此文在俺看来,是人生真实心态的坦率表露。他表露的心态处境,可以代表许多政治流亡者的处境与心境,(如果不是大多数),无论中外,尤其是中年后的流亡者,尤其是中年后,非科技专业的流亡者,甚至普通移民。 他们为什么流亡?政治流亡,从根本上说不是任何人的人生选择:是被逼迫的,哪怕是当局放生。既然不是自由选择,那么这些流亡者当初在国内招致祸殃的言行,就不是为了把这个国家搞坏让自己跟大家都平安幸福不下去,也不是为了自己如此这般“奋斗”到人地生疏的异国他乡为了基本食宿而挣扎。哪怕有金丝雀在金鸟笼唱歌,是人都知道没有金丝雀从林子里主动积极飞出来削尖脑袋挤进鸟笼子的。麻雀都不干这种没头脑的聪明事。常识告诉人们是笼子里的鸟往林子飞。林子里的鸟扑拉拉往外边飞,甚至不惜往笼子里钻,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林子里为丛驱雀。 只有这样理解,象作者这样的政治流亡者,才能理解自己以及自己的处境。只有理解自己与自己的处境,才能决定自己的追求,追求属于自己的人生。而其他人,也只有这样理解,也才能理解他人与自己。这些政治流亡者,无论大家怎样看待对待,有一个不争的事实:他跟大家这些没有或者不必流亡的人,来自一个国度;哪怕不是一个国度,也是跟你我一样来自一个类似的制度或者状况下的国度。你如果在外,是你比他幸运。你如果在内,他的不幸,跟你的幸运或者不幸紧密关联。 俺依稀记得海外华人哲人唐德刚先生有过对类似情况经典评论,但是一时记不得原话与去处,不敢贸然引述。后见网友“人间处处有青山”贴了出来,大家看是否经典:
若是留在大陆,五关怎能飞渡? 假如去了台湾,綠島必然长住. 生个右派咀巴,加上白专肚腸, 黄巢杀人千万,怎能不在其數? 历史自有偶然,命运实难自算.作了天朝弃民,竟能苟延残喘. 岂是歪打正着,或乃蒼天垂怜?所幸夕阳还在,慢慢写他則個. 更经典的在这里: 河東河西 评论: 既是天朝弃民又是蒼天垂怜。不用打问号。
风声雨声读书声 评论: 其实人类从来就在行走中。行走了不知有多少万年了。只不过到了农业时代才被耕地捆在地上,但是“好男儿志在四方”的俗语还是到处流传。背乡离井,逃离恶国贪官污吏的人自古就有。
诗“硕鼠硕鼠,无食我黍! 三岁贯女,莫我肯顾。 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 说的就是古亦有之的流亡者。
但是流亡者也并非仅仅是流亡者,也是冒险者,追求幸福者。那也是上面诗句唱的,一个追求幸福的进取者,当不会仅仅是消极的逃亡者。
唐德刚先生的那段说的不错,但有点儿文人的酸气。什么“天朝弃民”,什么“竟能苟延残喘”过份悲情点儿了吧。听听远古先民的声音,那离当今并不很远啊:“硕鼠硕鼠,无食我麦! 三岁贯女,莫我肯德。逝将去女,适彼乐国!” 谁是被抛弃的?那个腐烂的贪官恶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