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中期大选后共和党成为了众院多数, 民主党佩洛西的议长职位就没了。轮到了共和党人当议长。麦卡锡议员一直看不惯佩洛西的脸,但是老早就看中了佩洛西屁股下的椅子,中期选举以后他就立即拿出了议长派头,表示要以议长身份尽早访问台湾,把北京崴脚部脸都吓歪了。可是,外交部恐怕满头雾水的是,美国的议长可不象中国的总书记国家主席,只要谁铁定了心要当,十四亿人都拦不住的。美国众议员的议长,居然要十年怀胎,三十天难产。一百六十年前就搞过一次,众院选议长选了九次。这一回打破纪录,麦卡锡已经被提名连续竞选了11次,因为共和党里面就有一伙子人不买他的账,麦卡锡一直达不到法定要求的最低选票数,害得白宫里外两个总统都急了。川普与拜登这次有难得的一致:呼吁国会尽快选出议长。这国会如果没有议长,比美国没有总统或者同时有两个总统还糟糕:年度预算法案没人主理,总统到邮递员的工资就没法开。 美国白给俺一个国籍与公民权:这么天大的事,俺一点也不为美国国会着急。更不为麦卡锡着急:议长只能是他。共和党多数的国会总不会让民主党人再当议长吧。不过麦卡锡要经受“党的考验”啊。 看美国民主政治,俺有一个要点:不要相信甚至假定任何政客——无论是议员还是总统,会“把党和国家利益放在第一位”。这不是说这些议员政客道德情操都不高尚,而是抽象的美国“国家利益”实际上不存在,更遑论什么“党的利益”。实际上具体存在的只是每一个公民利益要求愿望的整合。每一个公民每一个个体的权利,是实实在在的。而这些个体权利权益要求的集合,才是美国的国家民族利益。不但这种个体权益是这种集合的“国家利益”的基础,是第一位的,“主权在民”就是这个意思。而且这种个体权利与集合权力的关系,后者是永远流动变动的,甚至捉摸不定的,前者则是相对稳定恒定的。这个个体权利到集合权力的整合过程,首先就是每一个公民都可以只根据自己的利益愿望表达,甚至一时的情绪喜好“美国要如何”的诉求,无论这个诉求多么愚蠢多么不切实际多么自私—— 对了,绝对要是自私,要从绝对的自私出发。比如某个人希望自己不是女人,也不是男人,他/她要既可以做女人也可以做男人,只要求美国承认他/她是个人,是个有投票权的公民就行了。美国宪法和现行法律都不能因此剥夺这个人的生存权表达权公民权,也就是投票权,选举权与被选举权。碰巧这样的人还成为了“议员”,因为那个地区的过半数选民觉得这个人够“另类”。斑驳陆离的议员和政客就代表五花八门各类人群的愿望要求。 这些议员政客可以是演员,掩盖自己的真实利益要求来当“民意代表”,比如同性恋者靠大叫大喊反对并要立法禁止同性恋而当了参议员;也可以就是那些真实的公开的自由变性人那样五花八门的民意奇葩代表。美国立国先驱通晓这些人性,因此设计了这样的制度,有着看起来荒唐的程序,让这些包括最荒诞不经主张主意主义要求愿望的五花八门的民意,只要不是鼓吹与实行暴力,都有充分的表达,然后就在国会这么一锅煮,让其开锅翻滚。可以不停息地无聊辩论,包括对着一大厅空椅子念电话本来拖延对具体议案的讨论和表决,也包括无休止的对同一提名人重复投票选议长,直到这个被提名的人进了天堂为止,甚至让政府瘫痪也在所不惜。这样的拉锯,到了有一方实在拉不下去的时候,自然就会有勾兑交易妥协。反正不能打人不能把谁扔进大牢,更不能把谁拉出去批斗枪毙。人不会死房子不会垮,操心什么呢? 为什么有这么古怪的制度国度?本来美国的诞生就是人类历史亘古未见的怪物奇葩,本来美国的政府就是“身外之物”,独立前就几乎不存在过呢。最后总会熬出一锅汤:这就是某个时期的“美国利益”共识。这样熬出来的汤,最后就是“美国民意与利益”,能够同时东西开战,打败希特勒与日本军国,能够真正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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