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乱和其效应的反思
我的心今天极乱。
谁说了这句话,或许会引起朋友的关注。
科学家会说:谁不会心乱?自然不过的一件事。
哲学家从来不处理这样一般人性的一个问题。
或许,这会是一个艺术家打开创造泉源的一个冲撞力,他或许会说:只是好事。
心乱,本来就是一个极为平常的事。
不过,如果我们有去思考:一个人究竟几岁才会开始心乱?为什么会心乱?
这会是一个有趣的问题,但是谁无法说得上一个明确的答案。
如果我们能仔细地想,或许我们可以发觉心乱开始的年龄已提早了,就像孩子发育的年龄提早了,只是前者与后者的区别是精神心性与物质身体的区别,对于这两者的区别,往往我们都一直在关注后者,因为我们对于前者不知从何说起,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每当我们看到一个景观,我们都会有情绪的存在。
心乱的出现,或许是当时的景观有某个负面或新的信息的刺激导致心乱。
可是,当一个三岁的孩子突然冒出一句话:我真烦!这又从何说起?
现今会说自己心烦的三岁孩子,毕竟是有的,而且人数还会越来越多。
这是过去的年代的孩子没有出现的心理现象,这个现象的出现又有何意味?
至于已有心乱的孩子,但又没说出,或不懂得说出的,还有只是隐藏不会说出来的,不肯说出来的,究竟有多少?
心乱,就在幼小的心灵中似乎是无来由的某种内在心性的演化导致失调性心态的滋生,与当今少年的躁动、焦虑、暴力的失控性心态,严重的甚至已引致伤人、杀人的事件有关吗?谁都无法说没有这个可能性。
心乱,由此而想,该是一个相当复杂的人性问题,而且这个问题具有时代性,是这个时代的人性与信息相关又存有相互作用的一种普遍性问题。
每天我一起身来,来自四方八面的信息,人为的也好,自然的也好,都在提醒我们的感官作好准备吸收,让我能可以感受状态良好的冲刺,以让自己好好迎接新的一天,这个习惯使然的生活规律,我们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究竟这会有不妥吗?
根据《哲学入门-Living Issue in Phylosophy·第一节·革命时代冲突的趋势》——书中第二页中的一段话:
我们正彻头彻尾生活在所谓许多人称为“世界革命”之中。正出现的改变抵达到人生和社会真正的根基。最近在社会中,发生了一种“在显著的改变之间的时间全长的缩短。在往昔,人可以希翼在相对地较为固定的环境下生活;意义重大的改变的时间全长,要比人生的长得长了。目前巨大的改变,正发生在单独个人、一部分的生命全长之中,而这种情势在人类生活环境和人类的思想两方面都产生了空前的问题。
这本书的汉语翻译版本于1983年印行,至今已有30年,当时可见作者已觉知一个革命时代已到来——一个以往人们可以拥有的平稳的心性态势已不能存在,当时70前与80后的确有代沟,而后80年代与90年代的人们也显见代沟,甚至于90后隔三五年岁数的也有代沟,而进入21世纪的每一年的新生代,似乎隔一年都有代沟。
这现象究竟说明了什么?
可见生活中已出现的某种社会性和人性变动的不稳定性的局面,可是我们没觉知。
再者,这30年来的信息爆炸性的刺激以及因一方面不自觉和被动地应对这些作用,而最后这些作用又转化成为潜意识,我们就难以觉知,反而是因为习以为常,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
我们的无觉知,究竟问题在哪里?心乱和这个无觉知,又有何种关系?
心乱基本上是一种处于爆炸性的信息冲击时,人们被动于信息输入,加工和编码的演化过程,陷于一个不自觉的,游走于有序思维和无序思维的状态,也是一种人脑的思维于理性和感性中无法处理的紊乱心绪的状态和过程,也可以说是人类的本体生命信息与遗传生命信息相对于一个外界的信息刺激,产生了相互作用,而又于缺乏意识的心态,产生了被动性的人性问题和效应。换句话说,我们有序的思维模式,已出现一种无序且能扰乱有序的情况。
心乱的乱的局面,可说是一个信息超常人量化的输入造成的,基于思维的量化处理的限制(先处理本能需求的信息,再处理其他层次的需求),我们可能一天到晚,思维都在处理大量的本能层次的信息,以便加工和编码,而其他层次需求的信息或被忽略,就因而直接地被丢入潜意识中,形成后来的备用内在信息,只作为等待转化启用的思维程序。
试问,我们能检测到这个等待转化启用的思维程序,究竟有用吗?是建设性的,还是破坏性的?
如果能,为什么我们又这么久以来没有上述任何的觉知?
如果能,首要的条件,我们不能靠头脑的记忆思维,因为头脑的思维常常难以自觉自己的行为先于思维,每每我们都是行为出现才来后悔,而且每每事情也成了一个不能再回头的定局,都是因为我们的思维仅仅懂得作某种心态的选择,但不一定能作出妥当的选择。
其实,为了有觉知,我们必须靠心来进行这一项任务。
因为心能厘清头脑思维作出的选择的重要性,进而另作妥当的选择安排,有所果断的取舍。
心根本上就是一个对这整个过程的内在静观,同时产生能觉察和觉知,两个不同层次的内在心性演化的内省能力,并能再加以历练修行到某个至高圆满层次的觉悟。
心在觉察的层次,能觉察人的心绪变动至行为的出现(于不超过一秒以内)的过程,也可说是能觉察人们的内心中内外信息的相互作用于思维的自流状态。每当我们相当投入做某件事时,我们是可以高度集中注意力办事,又同时能知道四周围的变动情势,但是又不被变动地受干扰。
当我们能觉察后,我们的心就能开始觉知,我们或许能在多次觉察的状态中产生一个个想法:为什么是这样的?为什么会这样的?在寻求答案的同时,又能觉察感性思维与理性思维的交叉演化的混淆局面,并厘清感性的崇高性和理性的清晰性的分别,有所认知感性或理性都是同等的重要,以至能在这两者之间的开启整合的契机,而后就能认清个中过程的规律的有序和无序。
心的觉知,就是一种基于能觉察人们内心中内外信息的相互作用于思维的自流状态,并能作出妥当性的决定,也可说这是一种取舍,以协助自流的内在心性的演化建构可以自我调控到达高层次,高质量的演化,为后来的觉悟作好准备。
中国人的思想,几千年来都在关注心这方面有关的觉察,觉知和觉悟的道理。
简单地说,儒家讲究修身,就是关于人性的问题和人性可以提升的问题的觉知和思想指导。
至于道家讲究修心,一个关于生命根本存在的觉知,让心性回归本来的自然的修行指导。
佛家讲究身心双修,修身可以累积福气,开展福报;修心可以展现福报,开显智慧。所以,佛说:万物唯心造。
当今人世间的心乱情态,人性变革的根本原因,变革的好坏能导致一个过去世代不曾出现的最终效应,好的是可以提升人性到另一个高度,坏的显见可以引起社会极度的动乱。
或许,心乱本来就是心对我们的无觉知提示一个所谓这样的内在的讯号和启示。
治乱,唯有用心来参悟,我相信可以见效。
西方人不知道,情有可原;中国人不知道,是否该来个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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