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讓你穿越,你最想生活在哪個時代? 怡然 我不知道別人看了這個題目會怎麼想,我看了可是想入非非。不是我真的想穿越到大唐明清,因為我的想象力還飛不到那麼遠,而且我對那些朝代也真的提不起興致,凡是我無法想象又沒有興致的東西,我都儘量不去想。 那就想點靠譜的着邊的,乾脆就做個短距離穿越,回到民國,就是上個世紀初,那個軍閥混戰的年月。至少我對那個時代並不陌生,甚至還可以說是有許多感性認識,從我們的前輩那裡,從電影小說教科書中。 應該說那是個英雄輩出的時代,可糟糕的是我並不崇拜英雄,我讀英雄故事,也就是看看那故事狹縫裡有沒有點浪漫的情節。在我看來,再偉大的英雄,他也是個人,他也有人的七情六慾。我很欽佩當年去革命聖地追尋夢想的那群文藝青年,他們趕上了革命的浪潮,不象我們今天,就這樣過着平平庸庸的日子。可我在心底里問過自己,要是我生長在那個年代,我會選擇去革命嗎?我表示懷疑,恐怕我更傾心的是革命過程中的羅曼蒂克熱情。動機如此不純,即使混進了革命隊伍,怕也只會拖革命的後腿。 一下子想起來自己小學寫的日記,“為了革命,我甘願拋頭顱,灑熱血,……,面對敵人的威逼,做到臉不變色,心不跳”,這是跟江姐學來的豪言壯語。那時我從未認真地想過,革命了要是萬一被捕了,該怎麼辦,那些大話可不是用來壯膽的啊。那年到重慶,在渣滓洞門前走來走去,終於還是沒忍心走進去,因為不願意讓那陰深深的監牢,冷冰冰的刑具,存入記憶成為永遠的夢魔。看來我也只好與革命擦肩而過了。 雖然我們這代人與革命無緣,但是,我們卻有幸趕上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時代,這正是英國歷史學家湯因比崇尚的那種時代,即多種文化交匯、撞擊、融合的時代。使湯因比煥發出如此想象力的源頭就是多元文化。他描述的一世紀的中國新疆,的確是佛教文化、印度文化、希臘文化、波斯文化和華夏文化等多種文化交匯之處,雖然令人神往,卻總象少了點什麼。 看看今天我們身處的世界,科技發展的迅猛推動了信息傳播方式的根本性變化,我們居住的這個地球越變越小了,這種“小”既是物理距離,也是心理距離。多種文化在全球不僅僅是並存,而且它們彼此交流互動更加容易。每個人都在這種歷史互擁互動的浪潮中流動,從一個國家到另一個國家去求學去工作,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去探親去旅行,甚至去完婚娶親成就美滿姻緣。人們已經越來越習慣這樣的流動。 我們的孩子出生在這個時代,他們是多麼幸運的一代,因為他們有更多的機會去選擇自己理想中的生活。比起腥風血雨的革命年月,比起如同黑匣子一樣的冷戰時期,我們處在一個能最大限度地滿足人文需求的時代。 去年在我們這裡中小學舉辦的一場寫作比賽,總標題就是“Diversity Means……”,就連我們社區年度活動的主題都是“Diversity is Cool”。是啊,多樣性已經成為我們這個時代的主旋律。難怪我的老美同事對我說,真羨慕你們中國人,可以碗裡鍋里一塊吃。我聽了一愣,什麼鍋?鍋在哪?他哈哈大笑,連這個都不知道,鍋就是“International Pot”。噢,原來如此,還有這樣一個國際大熔爐。我喜歡這個比喻,不僅形象生動,而且恰如其分。我們不是一直都在這樣一個多樣性的文化氛圍里徜徉嗎?不光我們自己,我們的子孫後代也將會如此。 在國內很多年輕人紛紛湧向西方各國求學謀生的同時,洋人們也不示弱。幾年前我在中文學校認識的麥克爾,如今已經長成了大人模樣,他一直堅持學中文,他母親告訴我說,每年暑假他都去北京上海教英文,既能勤工儉學操練中文,又能有機會走近中國,真是一舉兩得。他的長遠打算就是,大學畢業到中國去工作。這個世界的流動已經呈現出雙向互動式了,這是正常的,也是令人欣慰的。 我們每個人都無法選擇出生的時代,但是我們卻可以選擇過什麼樣的生活。我最喜歡居里夫人這句話,“人們在每一個時期都可以過有趣而有用的生活。”有趣的生活是對自我而言,而有用的生活是對社會而言。有趣又有用的生活就是理想的生活,這不正是我們每天都在做的嗎? 2012年7月26日 這是今年廣州市的高考作文題,原題是這樣的。 閱讀下面的文字,根據要求作文: 醉心於古文化研究的英國歷史學家湯因比曾經說過,如果可以選擇出生的時代與地點,他願意出生在公元一世紀的中國新疆、因為當時那裡處於佛教文化、印度文化、希臘文化、波斯文化和中國文化等多種文化的交匯地帶。 居里夫人在寫給外甥女涵娜的信上:“你寫信對我說,你願意生在一世紀以前....。伊雷娜則對我肯定地說過,她寧可生得晚些,生在未來的世紀裡。我以為,人們在每一個時期都可以過有趣而有用的生活。” 我這張答卷大概是上不了大學了,幸好我早就“穿越”了那個年代。 沒有哪個國度是完美的 愛如昨夜星辰(2)-一見鍾情 失落的藝術 曲曲折折回國記(中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