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一位日本女人
怡然
真尤美是純粹的日本人,不是混血。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這麼稱呼她,完全是因為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她到底叫什麼名字了,反正是什麼美來的,索性還不如叫她真尤美。這樣聽起來也多了幾分親切感,不過,此真尤美可與那個大名鼎鼎的演員真由美,井水不犯河水。
真尤美相貌平平,中等身材,她的特色是長得十分肉感。當然,肉感是針對骨感而言的,用這個詞形容真尤美是最恰當不過的了。女人的豐腴可不光是指胖,胖得恰到好處便有了韻味,甚至會傳遞某種感覺。所以豐腴也不乏香艷、不乏美麗、不乏浪漫。真尤美就屬於這一類的。
她細眯眯的眼睛,薄薄的嘴唇,鑲嵌在胖而白的臉上。每逢和人打照面,她的眼先就眯成了一條縫,然後紅紅的嘴唇飛速張開,露出一圈潔白的牙。
真尤美與人打招呼,不光是滿臉堆笑,她的身體語言也蠻生動。尤其是碰上男性,她會扭動曲線並不明顯的腰身,再恍動一下她頗為得意的美胸。順便說一句,無論春夏秋冬,真尤美永遠都是低領袒胸,大概她覺得,自己這樣的裝束最性感也最惹人注目。
真尤美的正經職業是某公司的文秘,整天蹲在寫字樓里,把她的神經都快憋出毛病來了。所幸老天開眼,給了她向外界露臉的機會。由於工作需要,她經常出入大公司和律師事務所傳送文件,就給了她一個機緣,和那些白領男士密切接觸。她擁有年輕和激情,還有一顆不甘寂寞的心。
再看那些衣冠楚楚的男人們,大概是厭倦了老闆冷冰冰的死臉,還有女秘書愣充淑女的假正經。真尤美的到來,如同人間四月天裡一道綺麗的風景。
“嗨,真尤美,好想你啊,你去哪兒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哇,真尤美,好久不見了,去喝一杯怎麼樣?”
真尤美挺着高高的胸,揚着笑眯眯的臉,接受檢閱似的。看得出,她非常享受這種大眾情人的感覺。每個男人都想和他聊扯上幾句,不聊白不聊,儘管聊了也是白聊。
末了,總有那麼一位願意挨宰的,帶着真尤美進了咖啡館或是小酒吧。真尤美落落大方,從來都是來者不拒。
真尤美一來,好象一劑嗎啡,刺激得個個滿面紅光,心花怒放。連空氣都瀰漫着一股甜膩膩的味道。如果真尤美有些時日沒來,便有人念叨起她來。“那個日本妞怎麼不來了呢?”
念她的自然都是男人,女人不恨她便是很有修養了。看來頂着世界極佳女人的桂冠,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有一陣子,真尤美真的銷聲匿跡了。有好事之人,居然打電話到她供職的公司,人家回覆說,該小姐已經請辭走了。問去哪兒了,說是無可奉告。
一年多以後,真尤美又凱旋歸來。她自說是回了趟日本,幹什麼去了?是不是完婚度蜜月去了。真尤美詭秘地一笑,不置可否。那意思好象是說,你們就使勁兒猜吧。
要說真尤美有什麼變化,就是她看起來更胖了,腰身成了一條直線。胸脯挺得更有味道了,領口愈發低得叫人心驚肉跳。她外出的頻率也與日俱增,以至於每星期必到。
與以往不同的是,真尤美經常是如約前來。她故意低調不再張揚,她努力使自己變得很淑女。她甚至低眉順眼,故意討好那些白人。
但是,男人喜歡的似乎還是以前那個真尤美。那個人人可以取樂,人人可以逗哏,無拘無束放蕩不羈的真尤美。真尤美一旦變得專一,變得淑女,變得規規矩矩,就不那麼招人愛了。
這樣又浪蕩了一兩年。有一天,真尤美歡天喜地地跑來,向大家宣布,我要嫁人啦!
於是人人都向她道喜,男人和女人,無一例外。男士們嘴也閒不住,還忘不了說上幾句惋惜的體己話。真尤美也就有一搭無一搭地一一回應。反正她已經黃花有主了,逗幾句嘴,又有何妨?
這一回,真尤美是真的走了。女人,最終也無法超越這個怪圈。
沒有真尤美,日子還是照樣過着。太陽依舊從東邊升起,到西邊落下。沒有了那道曖昧的調味品,日子雖然平淡,倒也不乏滋味。
如同人們說的,象白開水。白開水怎麼了?誰又能離得開白開水呢?
都說女人似水,可也有象嗎啡的。嗎啡這東西,還是離它遠一點好。
“紅菇娘”項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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