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結系列之一
執著的咖啡情結
舒怡然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迷戀上了咖啡。說迷戀,是因為離不開它了,也就是人們常說的“上癮了”。記不得是哪位作家說過,但凡上癮的東西都是毒品。依此說來,酒是毒品,茶是毒品,咖啡當然也是毒品。想想每天早晨有滋有味地喝下去的竟是一杯“毒品”,這心裡總覺得不大對勁兒。
說不知何時開始着迷,那也是自欺欺人。只因為兒子的到來,經常要熬夜,使我常會感到很睏倦,忽悠一下就想起了咖啡,試了幾次,果然奏效。喝一杯,可以堅持到晚上十點;喝兩杯,可以半夜爬起來都不帶打瞌睡。要是喝上三杯四杯呢?從沒試過,該不會夜不能寐吧。兒子雖然一天天長大了,可我和這咖啡的情緣也斷不了了。
想來也很奇怪,在國內坐了六七年辦公室,可怎麼也沒有培養起來喝茶的習慣。那時偶爾會喝一杯咖啡,也就是速溶的雀巢咖啡。茶與咖啡真的很不同。茶香是清淡的,咖啡香則是濃郁的;茶的苦會一直通透到心裡,咖啡的苦卻只是停留在嘴邊。茶和咖啡都可以提神,但茶的作用是緩慢而持久的;咖啡的功力則是迅速而強烈的。所以說品茶,重在一個“品”字,它道出了很中國的文化韻味。咖啡就是拿來喝的,喝多了,就會上癮。
記得第一次看人煮咖啡的經歷也十分有趣。同事去歐洲出差回來向大家宣布,買了一隻咖啡壺,準備給大家展示一下。晚上回到宿舍,該仁兄拿出了他的寶貝咖啡壺,原來不過是一隻大玻璃壺,很象化學實驗室的大燒杯,只是多了一個把。他把兩勺黑乎乎粉末狀的咖啡放入那隻玻璃壺中,再倒進去兩大杯水。然後把這玻璃壺直接放到了煤氣灶上燒起來。過了一會兒,壺中的水沸騰了,夾帶着黑乎乎的咖啡末一股腦地往外溢。大家面面相覷,心說,你這哪裡是在煮咖啡噢,分明是在做化學實驗嘛。有人還打趣地說:“快去找張濾紙來,過濾一下還可以喝。”哈哈,咖啡沒喝成,倒是再也忘不了那隻大玻璃壺了。後來到了美國,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咖啡壺,方才恍然大悟,敢情我的這位同事老兄,只買回了咖啡壺的一半!
大凡喜歡喝咖啡的人,沒誰不知道星巴克( starbucks )咖啡的。這家首建於西雅圖市中心的魚市派克市場旁,以出售高檔咖啡豆和咖啡器材為主的咖啡店,是由兩位教師( Jerry Baldwin and Zev Siegel )和一位作家( Gordon Bowker )在 1971 年合開的。據說,星巴克的名字得自於赫爾曼 . 梅爾維爾的著作《白鯨記》中亞哈船長的大副名字 ----Starbuck 。最初的星巴克只在西雅圖有六家店鋪。現如今星巴克已經在全球三十個國家開了近六千家分店。星巴克不止是在出售咖啡,它更是在展示一種咖啡文化。
經常會光顧星巴克,但是我更喜歡自己煮的咖啡。煮咖啡也是一個創作的過程。從各種各樣的咖啡中選擇自己喜愛的品種,再配上適於自己口味的咖啡伴侶( creamer ),這是個極富個性化的事情。要想煮出來的咖啡口感好,也有一個小秘密,說出來很簡單,就是一定要保證所有操作程序的恆定性,包括咖啡用量,加水量,煮( brew )的時間長短,強度大小(一般設置在咖啡壺上),等等。真是人為嗜好做奴,孜孜不倦,還樂此不疲呵。
出國前,不記得北京有什麼咖啡店。現在回去看看,大街小巷咖啡店是比比皆是。名字也都起得那麼別致典雅,富有詩意。前年回國在首都機場,因為想買杯咖啡還鬧了一場笑話。我站在吧檯前對侍應生說,買杯咖啡。她問我是要莫卡( Mocha )還是要卡布其諾 (Cappuccino) ,把我問得直犯糊塗。我說就要一般的咖啡,她把眼睛沖我一翻,說:“我們這不賣濃縮咖啡。”我不知趣地問為什麼,她有點不耐煩地說:“賣濃縮,我們還怎麼賺錢哪,瞧這一大杯濃縮,我能對出十多杯莫卡出來。”可也是啊,我心裡開始為她着想起來。人家那哪是在喝咖啡呵,那喝的是情調。想想我喜愛咖啡圖了它功用的一面,也許別人喜歡咖啡要的就是份情調。世間的很多事情不都是如此嗎?
因為喜歡咖啡,也愛屋及烏地喜歡上了和咖啡沾上邊的所有東西。比如對咖啡壺的偏愛,對咖啡杯的流連,尤其喜歡千百惠的好歌《走過咖啡屋》。那明快的節奏和旋律,聽上去仿佛在召喚着你,快快走進咖啡屋。咖啡屋似乎總是和浪漫情調有着不解之緣。今天,讓我也來假裝浪漫一回,走進千百惠的咖啡屋 ……
2010 年 4 月 23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