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懵懂懂的童年 怡然 就在女兒小學畢業典禮的前幾天，忽然接到學校辦公室打來的電話，這讓我很吃驚，以為出什麼事兒了。可電話那邊卻傳來女秘書興奮的聲音，“告訴您一個好消息，你女兒獲得總統獎了。畢業典禮會發給她獎狀的，先對她保密啊。”我這才意識到，女兒馬上就要小學畢業了。記得就在幾年前，也曾接到同樣的電話，那時是兒子小學畢業。其實得到這個總統獎並非難事。在我們這個學區，有近三分之一的孩子都能得到。但即便如此，還是為乖乖女高興。 想起來兒子小學畢業時，參加了全郡少年合唱團的表演，在畢業典禮的音樂劇中，還扮演了白馬王子。女兒那陣子總說，她也得像哥哥那樣。結果小傢伙還真的如願以償，她也被選進了合唱團，音樂劇中雖然沒演成白雪公主，但扮演一個伶俐機敏的小鸚鵡，恰好符合她機靈幽默的個性。看舞台上乖乖女演得還蠻投入，好幾次和她對戲的同學忘記了台詞，都被她機靈地救了起來。 女兒小學畢業了，回想起她上學前班的第一天，仿佛就在昨天。初見老師面帶窘迫的模樣，看媽媽離去忐忑不安的眼神，那時的我常在心裡嘀咕，女兒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可六年一晃就這麼過去了，時間都去哪兒了？這是現在很時髦的一句口頭禪。 前幾天和女兒散步，她突然拉着我的手說，“媽媽，我還是有點怕。”我問她，“你怕什麼呢？” “嗯，我就要上初中了，可我還不知道以後做什麼呢？” 我聽了心裡一怔，怎么女兒和我小時候的心事一模一樣呢？懵懵懂懂的童年即將畫上句號，有誰知道將來會怎樣。知了聲聲叫着夏天，也叫來了少年的惶惑與煩惱。不同的時代，不一樣的童年，演繹的卻是同樣的光陰故事。 我反問乖乖女，“那你想做什麼呢？”女兒困頓地搖搖頭，“說真話，我現在還不知道。” 我說，“你不是說想當醫生，媽媽生病難過的時候，好幫助媽媽嗎？” “嗯，可我怕見血，我害怕刀，怎麼做醫生呢？”見女兒一副犯難的模樣，我忍不住笑了。安慰她說，“好了，別着急，慢慢想。媽媽小時候也不知道長大了做什麼。不管做什麼，只要是你真心喜歡的就好。”女兒緊繃的小臉頓時綻放出一片燦爛的笑，“媽媽太好了！” “懵懵懂懂”是乖乖女童年最真實的寫照。妹妹好象總有問不完的“Why？”，正好給了哥哥炫耀的契機，“你怎麼啥也不懂！”妹妹聳聳肩，意思是說，“若是懂了，要你這哥哥做甚？” 乖乖女天真得似乎總也長不大，可她從小就善解人意。每次我錯怪了她時，她委屈得流淚。可過後問她，生媽媽的氣了嗎？她一臉的詫異，反問我，“生氣？生什麼氣啊？沒有啊。”記得她責備哥哥的一句話，“Sometimes parents have angry mind too, Don’t blame them too much.”聽她這麼說，感動得我差點流淚。天真的乖乖女，竟是如此的懂事。 想起我的童年，最開心的事是看本小人書連環畫冊看得忘了吃飯；最甜的美食是生日那天媽媽特意買來的橘子瓣水果糖；最尷尬的事兒是大清早睜開眼睛全班同學奔赴電影院趕場看《閃閃的紅星》；最難忘的時刻是登台演出自編自導自演的多幕話劇“難忘的戰鬥”。 想想女兒的童年，在她記憶里的是彩虹藍天，是樹上嘰嘰喳喳的鳥兒，是前後院歡蹦亂跳的小松鼠。漫遊迪斯尼不再是夢想，生日蛋糕越來越大，日本卡通連續劇看個沒完沒了。這個世界變得越來越物質了，不完全是好事，可也算不得是壞事。 童年的記憶永遠是懵懵懂懂的，快樂也是懵懵懂懂的。告別這懵懵懂懂的童年，小女兒長大了。 把這篇“懵懵懂懂”的短文送給小女兒，權當給她的小學畢業禮物，留給未來一份回憶吧。 寫於2016年7月4日（美國獨立節） 這首好聽的《童年》送給乖乖女。
家有乖乖女 乖乖女的自畫像 我和小女兒都喜愛的曲子：生命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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