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人兄新帖里提到拙作之“一葉秋(兼和山人兄大作)” 不肯隨風去,蛛絲纏滿塵。空懸難辨假,枯萎怎存真。 昨夜閒風雨,寒窗舊古今。長街誰顧葉,沾腳惱行人。
這首雖是不久前的“新作”,還是牽出俺一縷懷思。世界大都市中,紐約留給俺的印象最深,一是曾在那兒客居數載,另是她確實很感染人。她就像一位女牛仔發跡後變成的貴婦人,既莊重又有脾氣,既矯情又純真;既可在燈紅酒綠中跳起優雅的狐步,又可在疾馳的馬背上拔槍還擊; 她狂野的裸露常令人怦然,可她那詭秘的掩飾又令人心惕; 她... ... 有很多自己的故事。俺上面騎這匹小毛驢的靈感就來自其一: 紐約有個“藝術家小區”,叫Greenwich Village(格林威治村),在一個閣樓小房間裡住着一位學畫的窮學生。常言道“貧病交加”,窮的後面接踵而至的往往是生病。她病了,病得很重,於是決定死去。這麼悽慘的故事自然都發生在深秋和初冬之季。在病床上從窗口望出去,照在對面牆上的樹影只剩下幾根疏枝,像鐵刺般指向冷酷的天空。只有一個枝上還掛着一枚枯葉。她跟女友(這個村還以同性戀多著名)說:“等那片葉子落了,我就去了。” 她每天都痴呆地望着那片枯葉,等着與它同去。冬雪化了,春天又來了,那幾根枝子又綴滿了嫩芽,可那片枯葉呢,硬是沒落。於是她漸漸地好了,這一天,女友扶着她來到戶外,因為她要看那片枯葉。天啦!原來那片枯葉是被畫到牆上的! 俺上面複述的這篇故事或有出入,則請以原作為準。依詩壇慣例,最後詩一首: 活力自心生,休輕蹄下草。 駿馬葬天山,離離青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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