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的酒令暗含何意? 雨斤 如题,湘云酒令暗含何意?答曰:曾守寡。 先看第六十三回“寿怡红群芳开夜宴 死金丹独艳理亲丧”的原文: 李紈笑道:“真有趣,你們擲去罷。我只自吃一杯,不問你們的廢與興。”說著,便吃酒,將骰過與黛玉。黛玉一擲,是個十八點,便該湘雲掣。湘雲笑著,揎拳擄袖的伸手掣了一根出來。大家看時,一面畫著一枝海棠,題著“香夢沉酣”四字,那面詩道是: 只恐夜深花睡去。 黛玉笑道:“‘夜深’兩個字,改‘石涼’兩個字。”眾人便知他趣白日間湘雲醉卧的事,都笑了。湘雲笑指那自行船與黛玉看,又說:“快坐上那船家去罷,別多話了。”眾人都笑了。因看註云:“既云‘香夢沉酣’,掣此簽者不便飲酒,只令上下二家各飲一杯。”湘雲拍手笑道:“阿彌陀佛,真真好簽!”恰好黛玉是上家,寶玉是下家。二人斟了兩杯只得要飲。寶玉先飲了半杯,瞅人不見,遞與芳官,端起來便一揚脖。黛玉只管和人說話,將酒全折在漱盂內了。湘雲便綽起骰子來一擲個九點,數去該麝月。 湘云的签是香梦沉酣中的海棠,有诗句“只恐夜深花睡去”,注云“既云‘香梦沉酣’,擎此签者不便饮酒,只令上下二家各饮一杯”。“香梦沉酣”,很容易令人联想到湘云醉卧芍药茵的画面,黛玉打趣说“‘夜深’两个字,改‘石凉’两个字”,也是相对湘云日间酒后的娇憨之态而言的。这题字和诗句遥相呼应,刻画出湘云“英豪阔大宽宏量”的爽朗性格,也体现了湘云不拘小节,颇有魏晋人士超凡绝俗、飘逸洒脱的风流态度。 此处的花签诗,典出苏东坡的《海棠》诗:“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全诗语言浅近且情意深远,春风、月光、红烛,所映衬下绽放的海棠犹如红妆女儿,表达了诗人对春光短暂、美景易逝的一种惋惜之情。结合第五回湘云判词中的“展眼吊斜晖,湘江水逝楚云飞”和判曲中的“厮配得才貌仙郎,博得个地久天长”,可以理解为对湘云生命中一段幸福婚姻生活的暗寓,但“终久是云散高唐,水涸湘江”,幸福的不可长久,又让这种稍纵即逝的幸福令人为之惋惜。 事实上,老曹有关湘云结局的暗示,在书中比比皆是。第一回的“好了歌”云:“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脂批就明示是指“宝钗、湘云一干人”。第三十七回作者又借湘云所吟唱“白海棠和韵二首”,内有“花因喜洁难寻偶”、“玉烛滴干风里泪”、“幽情欲向嫦娥诉”等诗句,来暗示她和卫若兰后来竟成了牛郎织女那样的“白首双星”,其中“自是霜娥偏爱冷”一句,脂评也已明确告诉我们“不脱自己将来形影”。庚辰本第三十一回的回末批语云:後數十回若兰在射圃所佩之麒麟正此麒麟也。提綱伏於此回中,所謂“草蛇灰線,在千里之外”。这条批语就明确告诉读者,湘云将来要和卫若兰结合。但卫若兰在八十回后,离奇的死去,使湘云丧失了爱人,丧失了青春,成了半死不活的“未亡人”,度着“寒塘渡鹤影”(参见第七十六回“中秋夜大观园即景联句三十五韵”)的孤苦岁月。 另外,很多人还认为,脂砚斋就是湘云的原型人物。她后来再婚,和宝玉的原型--作者自己,成为劫后余生的同路人。老曹写一回,她就在旁边批一回。据传,北京七十年代还曾发现了一只木箱子。上面的题诗表明它是老曹的朋友们送给老曹和李兰芳(史湘云的真名)再结连理的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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