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见过曹雪芹亲笔所画的画作吗? 雨斤 拙文雪芹故居今安在于万维刊出后,引起了几位有红学爱好的朋友的兴趣。我个人倾向于认为,香山正白旗村39号应该就是曹雪芹当年在西山的住处。 其实,2003年5月间,就在香山正白旗村39号附近(非常近,大约五百米左右)的一座清代兵营贮藏室里,又有一个惊人的发现:这个小屋里的山墙上有6幅保存完好的壁画。壁画的内容全部是红楼梦小说里的故事,当地居民曾代代口传是曹雪芹亲笔所画。但除此之外,目前还找不到任何“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些画的作者就是曹雪芹。 当然,也有一些“间接”的证据表明,“这些画是曹雪芹所画”的观点,与事实十分的吻合: 1. 从画作的风格,人物的服饰,室内家具摆设等判断,这些画确实是乾隆时期的遗物; 2. 曹雪芹当时居住在此,距离较近,也有史料表明,他与兵营的人员熟识,有进入兵营作画的客观条件; 3. 壁画在屋内的位置很特别,画家故意挑选了一个不为人注意的位置来画这些画,显然有隐秘的意味,这与红楼梦里的隐秘笔法如出一辙; 4. 在当时,红楼梦的故事还不是像今天这样的家喻户晓。能读到此书的人,都是些没落贵族文人墨客小圈子里的人。而作画的人显然对红楼梦的故事极其熟悉,甚至连小说里宝玉最钟爱的两位女子是谁都了如指掌。因为,作画的人把有黛玉和晴雯的两幅画,正好画在了东西山墙两侧整个布局的中心位置。 综上所述,这些壁画应该出自曹雪芹之手,而在香山居民中流传已久的有关于这些壁画系出自曹雪芹之手的传说,并非空穴来风。 疑是曹雪芹遗作的壁画:“勇晴雯病补雀金裘” 此画位于储藏室东墙中心位置。故事源自《红楼梦》第五十二回。当时晴雯正在病中,得知贾宝玉的孔雀金裘烧了一个洞,市面上又无人能够将其补好,而第二天早上宝玉要穿它去作客。于是她便连夜将其补好,因而回目叫做“勇晴雯病补雀金裘”。晴雯补完以后,咳嗽了几阵,“哎哟了一声,便身不由主倒下了。”画面中有个少女正在缝补衣服,旁边有个少年看着她。从少年头顶的红缨冠,发式,穿戴、以及神情来看,此少年应是贾宝玉无疑。而这位穿针引线的少女应该就是晴雯了。 关于曹雪芹的生卒年岁,请参见拙文曹雪芹生卒年岁私考。我个人比较接受的观点是,曹雪芹生于康熙五十四年五月初三日(1715年6月4日)。曹雪芹迁来香山回归正白旗旗营是在乾隆十六年(1751年)以后——该年的初春曹家遭到第二次抄没。曹雪芹此时36岁。曹雪芹卒于乾隆二十八年除夕(1764年2月1日),曹雪芹在世时间四十八年零八个月。曹雪芹绘制这些壁画的时间,应大约在乾隆二十四五年(1759——1760年),当时《红楼梦》已是经过“脂砚斋四评”了的稿子,内容大体已定,这才可能去创作祠堂仓库内的这些壁画。时年曹雪芹四十四五岁。 列位看官,如有不同意见,欢迎参加讨论,拍砖指正。 曹公在第五十二回“俏平儿情掩虾须镯 勇晴雯病补雀金裘”的原文如下: 只見寶玉回來,進門就嗐聲跺腳。麝月忙問原故,寶玉道:“今兒老太太喜喜歡歡的給了這個褂子,誰知不防後襟子上燒了一塊,幸而天晚了,老太太、太太都不理論。”一面說,一面脫下來。麝月瞧時,果見有指頂大的燒眼,說:“這必定是手爐里的火迸上了。這不值什麼,趕著叫人悄悄的拿出去,叫個能幹織補匠人織上就是了。”說著便用包袱包了,交與一個媽媽送出去。說:“趕天亮就有才好。千萬別給老太太、太太知道。”婆子去了半日,仍舊拿回來,說:“不但能幹織補匠人,就連裁縫繡匠並作女工的問了,都不認得這是什麼,都不敢攬。”麝月道:“這怎麼樣呢!明兒不穿也罷了。”寶玉道:“明兒是正日子,老太太、太太說了,還叫穿這個去呢。偏頭一日燒了,豈不掃興。”晴雯聽了半日,忍不住翻身說道:“拿來我瞧瞧罷。沒個福氣穿就罷了。這會子又著急。”寶玉笑道:“這話倒說的是。”說著,便遞與晴雯,又移過燈來,細看了一會。晴雯道:“這是孔雀金線織的,如今咱們也拿孔雀金線就象界線似的界密了,只怕還可混得過去。”麝月笑道:“孔雀線現成的,但這裡除了你,還有誰會界線?”晴雯道:“說不得,我掙命罷了。”寶玉忙道:“這如何使得!才好了些,如何做得活。”晴雯道:“不用你蝎蝎螫螫的,我自知道。”一面說,一面坐起來,輓了一輓頭髮,披了衣裳,只覺頭重身輕,滿眼金星亂迸,實實撐不住。若不做,又怕寶玉著急,少不得恨命咬牙捱著。便命麝月只幫著拈線。晴雯先拿了一根比一比,笑道:“這雖不很象,若補上,也不很顯。”寶玉道:“這就很好,那裡又找啰嘶國的裁縫去。”晴雯先將裡子拆開,用茶杯口大的一個竹弓釘牢在背面,再將破口四邊用金刀刮的散鬆鬆的,然後用針紉了兩條,分出經緯,亦如界線之法,先界出地子後,依本衣之紋來回織補。補兩針,又看看,織補兩針,又端詳端詳。無奈頭暈眼黑,氣喘神虛,補不上三五針,伏在枕上歇一會。寶玉在旁,一時又問:“吃些滾水不吃?”一時又命:“歇一歇。”一時又拿一件灰鼠斗篷替他披在背上,一時又命拿個拐枕與他靠著。急的晴雯央道:“小祖宗!你只管睡罷。再熬上半夜,明兒把眼睛摳摟了,怎麼處!”寶玉見他著急,只得胡亂睡下,仍睡不著。一時只聽自鳴鐘已敲了四下,庚辰雙行夾批:按“四下”乃寅正初刻,“寅”此樣寫法,避諱也。剛剛補完;又用小牙刷慢慢的剔出絨毛來。麝月道:“這就很好,若不留心,再看不出的。”寶玉忙要了瞧瞧,說道:“真真一樣了。”晴雯已嗽了幾陣,好容易補完了,說了一聲:“補雖補了,到底不象,我也再不能了!”噯喲了一聲,便身不由主倒下。 |